第378章 五帝玉芝
陳飛宇游上岸后,渾身濕漉漉的,再度向琉璃走去。</br> 琉璃站了起來,瞬間向后退了兩步,一臉的警惕,道:“站住,你想做什么?”</br> 陳飛宇苦笑一聲,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包裹得很好的塑料袋,解開后,拿出一枚外形和靈芝很像的植物,不同的是,這株植物上下共有五重蓋,每一重蓋上五色分明,煞是絢爛多姿。</br> “五帝玉芝。”琉璃瞳孔收縮了一下,這株五帝玉芝是她曾在一座險峻山峰偶然所得,珍貴非常,便一直帶在了身邊。</br> 今晚發(fā)生這么多的事情,甚至連佛骨舍利都被奪走,一時之間,琉璃也下意識的認為五帝玉芝同樣不保,沒想到竟到了陳飛宇的手上。</br> 陳飛宇笑道:“我抱……帶著你離開之前,特地去茅草廬里翻了一遍,幸好沒被柳清風帶走,就被我順手帶在了身上,現(xiàn)在物歸原主,還給你。”</br> 他說著,便將五帝玉芝遞給了琉璃,心中一陣肉疼。</br> 陳飛宇這趟安河市之行,除了泡到(推倒)琉璃外,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得到五帝玉芝來提升自己的修為,原本五帝玉芝在他身上可謂神不知鬼不覺,大可以自己藏起來,絕對不會讓琉璃知道。</br> 不過,陳飛宇是何等驕傲的性格,縱然迫切的想要得到五帝玉芝,也只會堂堂正正的獲得,不屑于搞偷雞摸狗的小手段。</br> 琉璃下意識將五帝玉芝接過手里,隨意把玩了幾下,突然,又把五帝玉芝扔給了陳飛宇,瀟灑地道:“難得你有心,送給你了。”</br> 陳飛宇一手接過五帝玉芝,驚喜之余,也忍不住懷疑道:“這可是集天地陰陽五行而成的五帝玉芝,不但能延年益壽,而且還能提高武者的修為,你確定要把它送給我?”</br> 琉璃已經(jīng)重新坐在岸邊巖石上,一雙玉足浸泡在泉水中,清涼而舒適,道:“以我現(xiàn)在的修為,五帝玉芝對我作用不大,與其讓五帝玉芝留在我手里寶珠蒙塵,還不如送給你,這樣才能發(fā)揮它最大的功效。</br> 而且,你不是想要幫助我奪回佛骨舍利嗎,以你現(xiàn)在區(qū)區(qū)宗師的實力,再不提高修為的話,只怕這輩子都做不到了,這株五帝玉芝,就當做是提前給你的酬勞吧。”</br> 這下峰回路轉(zhuǎn),一直心心念念的五帝玉芝竟然得來全不費工夫,不對,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可是他拿命拼出來的!</br> 陳飛宇心情頓時舒暢,恨不得抱住琉璃狠狠親一口來表達自己喜悅的心情,當然,他也只能想想罷了,絲毫沒有付諸行動,以免被琉璃一拳“轟殺成渣”。</br> “我一定會幫你搶回佛骨舍利,但是這和五帝玉芝無關(guān),所以,這并不是冷冰冰的交易,而是你送給我的禮物,說實話,這件禮物我很喜歡。”陳飛宇正色道,同時珍而重之得將五帝玉芝給收了起來。</br> “反正五帝玉芝已經(jīng)在你手里了,隨你怎么想。”琉璃扭過頭去,背對著陳飛宇,嘴角翹起一彎好看的弧度,她同樣不希望被送五帝玉芝的舉動,被陳飛宇視作交易,所以,陳飛宇剛剛的發(fā)言,正合她的心意。</br> 等她再扭回去頭的時候,已經(jīng)瞬間收斂,繼續(xù)道:“總之,你還是快點提升修為才行,不然的話,不說幫我奪回佛骨舍利,只怕三年后你和澹臺雨辰的決斗,都會被她碾壓。”</br> “三年后的決戰(zhàn)嗎?我一定不會輸?shù)模 标愶w宇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br> 琉璃欣賞自信的人,而陳飛宇正是自信到極致,而且自身實力也能和自信相匹配的人,是以,琉璃眼眸中閃過贊賞之意,嘴角翹起一抹笑意,道:“五帝玉芝能大補元氣,你現(xiàn)在體內(nèi)真氣消耗一空,五帝玉芝正巧可以對癥下藥,不但能治好你的傷勢,還能令你修為大進,此刻難得四下清凈,不會有人來打擾,你還是盡快服下五帝玉芝吧。”</br> 前段時間她身中的陰腐內(nèi)勁也同樣屬于“氣”的一種,如果她在那時候服下五帝玉芝的話,連體內(nèi)的陰腐內(nèi)勁也會得到增強,非但不能治療傷勢,反而還會促死,是以,她一直留著五帝玉芝到現(xiàn)在。</br> 至于她現(xiàn)在分明也身受重傷,為什么也不服用五帝玉芝?是因為她已經(jīng)把五帝玉芝送給了陳飛宇,以她的性格,自然是讓陳飛宇服用。</br> “也好。”陳飛宇點點頭,隨即微微一嘆,看著手中的五帝玉芝,道:“可惜了。”</br> “可惜什么?”琉璃好奇問道。</br> 陳飛宇解釋道:“原本以我的煉丹術(shù),讓五帝玉芝配合上我先前得到的昆侖芝,可以煉制出藥效比五帝玉芝本身強十倍不止的丹藥,然而,昆侖芝一來并沒有在我手上,二來,我之前用的爐頂,也因為煉制'玄陽丹'導致炸爐,現(xiàn)在只能生服五帝玉芝,所以心里覺得可惜。”</br> 他自然可以等過上一段時間,等找到了適合的爐頂再煉制丹藥,但是以柳清風雞賊的性格,誰也拿不準他會不會趕過來殺人滅口,所以急需要恢復(fù)實力來自保。</br> 是以,陳飛宇現(xiàn)在有不得不服用五帝玉芝的理由。</br> “你還會煉丹?”琉璃眼眸中異彩漣漣,陳飛宇再度令她刮目相看,嘴角的笑意又更加濃了幾分,道:“五帝玉芝本就是難得的天材地寶,世間多少人想要得到五帝玉芝而不可得,你能生服便已是福緣深厚,也沒什么可惜的。”</br> “你倒是好心態(tài),如果我再長吁短嘆,豈不是顯得矯情了?”陳飛宇“哈”的輕笑一聲,盤腿坐在地上,將五帝玉芝撕成小塊含在了口中。</br> 頓時,一股清涼之感,在嘴里面氤氳而生,順著喉嚨而下,沿著經(jīng)脈滋養(yǎng)五臟六腑,進入丹田之中。</br> 下一刻,陳飛宇的腦中憑空炸響一聲春雷,整個五臟六腑、氣血經(jīng)脈紛紛震動起來,體內(nèi)的傷勢正在以神奇的速度恢復(fù)起來,同時,一股龐大的真氣,迅速向他下丹田匯聚,片刻之后,原先耗散一空的真氣,便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br> 然而,五帝玉芝的神奇還在繼續(xù),陳飛宇只感覺,自己身體恢復(fù)如初后,體內(nèi)的真氣還在不斷的攀升,很快,便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br> 琉璃坐在一旁,眼眸中閃爍著喜意,以她的眼光見識,自然能夠看出來,陳飛宇已經(jīng)突破了宗師中期,到了宗師后期境界,以陳飛宇現(xiàn)在巔峰的狀態(tài),再度施展出“裂地劍”,縱然強如柳清風,也只有隕落一途。</br>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飛宇才睜開雙眼,這一瞬間,眼眸中似有金光閃過。</br> “怎么樣,境界突破的感覺很不錯吧?”琉璃心情重新開始明媚起來,難得的開起了玩笑。</br> “突破?”陳飛宇搖搖頭,感受著體內(nèi)的情況,搖搖頭,道:“修為的確增強了,但并沒有突破。”</br> “沒有突破?這怎么可能,你明明由宗師中期突破到了宗師后期。”琉璃疑惑難解。</br> “按照武道境界來說,我現(xiàn)在的修為,的確已經(jīng)到了宗師后期,可是,對于我本身修煉的功法來說,并沒能突破境界。”陳飛宇說著,把自己修煉的《仙武合宗訣》簡單講解了一番。</br> 按照《仙武合宗決》的境界劃分來說,他目前為二重仙武之境的巔峰,距離一步之遙,便能夠突破到三重仙武之境,到那時候,只怕普通的傳奇境界,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br> 當然了,雖然距離三重仙武之境只有一步之遙,但是想要跨過去,絕對是千難萬難!</br> “世上竟然還有這么神奇的功法,一共九重境界,僅僅到二重境界就能夠媲美宗師后期,而且還能越級擊殺傳奇初期,這世間之大,果然是無奇不有,真不知道等你修煉到九重仙武之境后,又會是何等的強大?”琉璃微微動容,跟陳飛宇相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陳飛宇已經(jīng)數(shù)次令她驚艷,仿佛陳飛宇身上有數(shù)不盡的寶藏,每撥開一層迷霧,都會讓她驚艷一番。</br> 不由得,琉璃原本水晶琉璃塔一般的心中,對陳飛宇產(chǎn)生了一絲好奇,想要更多的了解陳飛宇。</br> 陳飛宇“謙虛”地笑道:“過獎了,現(xiàn)在哪比得上你,距離一步之遙,便能跨進傳說中神而明之的'先天境界',那幾乎已經(jīng)快成為傳說中的仙人了。”</br> “哪有那么容易?而且縱然達到了'先天境界',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厲害,甚至可以說,到達'先天境界'后,也不過才剛剛開始而已。”琉璃搖頭失笑。</br> “先天境界只是開始?什么意思?”陳飛宇驚訝道,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相當有沖擊性,畢竟,按照武道境界的劃分,先天境界已經(jīng)是傳說中最強的存在了。</br> 琉璃不愿多說,微微猶豫后,模棱兩可地道:“以你目前的實力來說,這些消息對你來說還有些早,以后等你境界到了,自然就知道了。”</br> 接下來的幾天,雖然陳飛宇恢復(fù)了傷勢,而且實力還順利提升到了宗師后期,已經(jīng)有了自保之力,但無論是他還是琉璃,都選擇了繼續(xù)待在山谷中,等著琉璃恢復(fù)傷勢。</br> 而在這幾天里,他倆也達成了共識:陳飛宇幫助琉璃奪回佛骨舍利,但前提是,陳飛宇的修為必須突破到傳奇境界才行,這是琉璃的底線!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