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開天裂地
還未接觸,便僅僅靠著劍意,就能傷到一位傳奇強者的劍招,柳清風、開山老人等盡皆驚駭,腦海中不由自主產(chǎn)生一個念頭,如此神奇的劍招,難道真的是劍仙所傳下的?</br> 他們不約而同紛紛停手,等待著這一劍的結(jié)果。</br> 他們之中以琉璃的修為最高,心性也最好,也只有她,能隱隱察覺出,陳飛宇的“裂地劍”中,所蘊含著一縷大道的玄妙,是以心中震驚尤甚。</br> “我不信,縱然你劍法絕倫,但你區(qū)區(qū)宗師之境,還能逆天不成?我會讓你明白,在巨大的境界差距面前,絕對不是靠著超絕武技便能彌補的!”</br> 張清泉大喝一聲,猛提真元,踏地而起,只聽“嘭”的一聲,他腳下地面寸寸龜裂,而他也因此借力,瞬間高高躍起,主動向天上的陳飛宇沖了過去。</br> “今日,我陳飛宇便以宗師之境,斬殺傳奇強者!”陳飛宇大喝一聲,眼中燃燒著不屈的斗志,劍指微動,周身無數(shù)細小劍芒,已經(jīng)紛紛向張清泉斬了過去。</br> “雕蟲小技,能奈我何?”</br> 張清泉面對漫天細小劍芒,雖然感到一股徹骨的威脅,但他傳奇強者的尊嚴,讓他迎面直上,大喝一聲,體內(nèi)真元急速調(diào)動,凌空一掌,向陳飛宇的方向拍了過去。</br> 頓時,強大的內(nèi)勁宛若實質(zhì),憑空出現(xiàn)一道巨大的手掌向陳飛宇飛了過去,手掌面積之大,竟然將漫天的劍芒全部籠罩其中。</br> 周圍眾人暗自點頭,心中贊嘆張清泉這一掌的威力。</br> 開山老人呵呵笑道:“張清泉全力一掌果然不容小覷,單單看他拍出的掌印不但廣大無邊、籠罩四方,而且內(nèi)勁強大,攝人心魄,竟然隱隱有返璞歸真之相,著實令人贊嘆。</br> 反觀陳飛宇,'裂地劍'的威力的確強大絕倫,連老夫都為之心折,但不管怎么說,陳飛宇終究只是宗師境界而已,任憑'裂地劍'再精妙絕倫,他也沒辦法發(fā)揮出'裂地劍'真正的威力,所以,面對一位傳奇強者,陳飛宇依然無能為力。</br> 老夫敢斷言,陳飛宇的'裂地劍'與張清泉的掌印相觸的一剎那,絕對會一觸即潰,而陳飛宇本人,也會被張清泉這一掌擊中,從而命斷禹仙山!”</br> 開山老人語氣肯定,在他眼中,此刻的陳飛宇,已經(jīng)和死人無疑。</br> 柳清風同樣笑道:“前輩說的不錯,我和你的觀點相同,雖然清泉兄只有傳奇初期的境界,但就算是我面對這一掌,也只能選擇避其鋒芒,縱然陳飛宇的'裂地劍'威力再強,但是在境界的巨大差距下,也沒有逆天之力,此戰(zhàn)已經(jīng)勝券在握。”</br> 宿天意連連點頭,雖然陳飛宇的“裂地劍”的確精妙,但他終究只是一位宗師,在傳奇強者的全力一擊下,絕對沒有幸免的可能。</br> 琉璃昂頭,注視著半空中的一幕,眼眸中,滿是擔憂之色。</br> 場中,張清泉拍出的巨大掌印,在和無數(shù)劍芒相接觸的一瞬間,竟然五指彎曲,將所有劍芒悉數(shù)包裹其中。</br> 看到這一幕,開山老人、柳清風等人,紛紛露出果不其然的神色,更加覺得陳飛宇必敗無疑。</br> 琉璃眼眸中擔憂之色更甚,手握青霜劍,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只要陳飛宇出現(xiàn)生命危險,她立馬就沖上去,將其救下來。</br> 柳清風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第一時間注意到了琉璃的舉動,眼眸中閃過一抹凌厲之色,趁著琉璃不注意,悄悄變換方位,拉近了和琉璃之間的距離。</br> 半空之中,張清泉仰天而笑:“哼,什么劍仙之招,什么裂地劍,下一秒就會被我捏碎!”</br> “這一劍,你擋不住!”</br> 突然,陳飛宇輕喝一聲,只見無數(shù)的劍芒,輕而易舉地刺破巨大掌印,再度鋪天蓋地一般,向著張清泉而去!</br> 而陳飛宇劍指端的紫色雷霆劍芒緊隨其后,更添威勢!</br> 什么?</br> 眾人齊齊大震,露出難以置信的之色,琉璃輕輕松了口氣,不過握劍的手,依舊不曾放松。</br> “這……這怎么可能?”</br> 張清泉大驚失色,眼前這一幕,超出了他的想象。</br> 面對著無邊劍芒,張清泉心知自己已經(jīng)被陳飛宇的劍意鎖定,根本就避不了、逃不開,而且他作為傳奇強者的尊嚴,也不容許他面對一個區(qū)區(qū)宗師落荒而逃。</br> 下一刻,他徹底展現(xiàn)出傳奇強者的威能,縱然已經(jīng)拍出過全力一掌,但體內(nèi)真氣完全不受影響,再度輕喝一聲,體內(nèi)真元涌動,將其敷于周身體表。</br> 頓時,真氣凝結(jié)成實質(zhì),在張清泉周身出現(xiàn)一層淡黃色的光輝,想要阻擋住陳飛宇的劍芒。</br> 張清泉微微松口氣,“真元金甲”是他們家族從中古時代傳承下來的絕密武學,尤以防御見長,他曾以“真元金甲”硬受傳奇后期強者一招而不傷,縱然陳飛宇“裂地劍”威力再強,難道還能強的過傳奇后期強者不成?</br> 然而,事情的發(fā)展,再度出乎張清泉的意料之外,無數(shù)劍芒沖到張清泉身前,竟然視他的“真元金甲”如無物,紛紛刺進他身體之內(nèi),然而神奇的是,竟然沒在他身上留下一絲傷痕。</br> 這出乎意料的一幕,令在場所有人大跌眼鏡,這“裂地劍”看著氣勢驚人,難不成只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不然的話,如此密集的劍芒,為什么沒對張清泉造成傷害?</br> “這就是劍仙之招?確定不是在開玩笑嗎?”宿天意一臉錯愕。</br> “不,一定有古怪。”柳清風卻神色凝重,他曾親身體驗過“斬人劍”的威力,的確堪稱精妙絕倫,既然“裂地劍”還在“斬人劍”之上,那張清泉絕對不可能毫發(fā)無傷。</br> 張清泉也是嚇了一身冷汗,原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哪想到竟然渾身無傷,心情大喜大落之下,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我呸,我還真當裂地劍是什么劍仙之招,原來不過是唬人的玩意兒罷了,待我再破掉你劍指端的劍芒,便是你死……”</br> 突然,他話還沒說完,突然神色大變,駭然發(fā)現(xiàn),體內(nèi)真元竟然在飛速流失,而他的身體,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衰老,片刻之間,他便已經(jīng)頭發(fā)花白,臉上皺眉橫生,成了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br> “這……這怎么可能?”張清泉驚駭失聲,體內(nèi)真氣蕩然無存,人已經(jīng)向下方墜去。</br> 下一刻,陳飛宇已從天而降,追至張清泉身旁,指端紫色劍芒順斬而下,從張清泉身體中央劈了下去。</br> 一聲慘叫過后,陳飛宇穩(wěn)穩(wěn)落地,手中紫色的雷霆劍芒,也倏忽消失,道:“'裂地劍'是真正的劍仙之招,你妄想以人間的武學來抵擋'裂地劍',豈不是自尋死路?”</br> “裂地劍”的進攻方式,不同于世間任何的招式,沒辦法直接對肉身造成傷害,而是專門斬殺對方的“七魄”。</br> 要知道,人人皆有三魂七魄,所謂“肝藏魂、肺藏魄”,三魂主要負責人的精神靈智,而七魄則對應著人的肉體,藏于人身肺臟之中,如果七魄受損,人的肉身也自然消亡。</br> 無論是三魂也好,還是七魄也罷,都無形無相難以捉摸,但“裂地劍”則專門進入人身肺部,絞殺對方的七魄,所以,當無數(shù)劍芒悉數(shù)進入張清泉體內(nèi)后,直接斬殺了他的七魄,讓他肉體生機皆無,才會出現(xiàn)張清泉急速衰老的一幕。</br> 因此,“裂地劍”不同于“斬人劍”,如果說“斬人劍”是人世間攻擊的極致,是力量與速度最完美的結(jié)合,尚未脫離人間招式的范疇的話,那“裂地劍”就已經(jīng)真真正正屬于劍仙之招,觸摸到了大道的邊緣。</br> 此刻,隨著陳飛宇話音剛落,突然,張清泉驟然被劈成兩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br> 一代傳奇強者,就此隕落!</br> 這一幕,令在場眾人無不心生震撼,不,準確的說,震撼之余,心底也泛上絲絲恐懼之意。</br> “裂地劍”一劍之威將張清泉劈成兩半,雖然依舊令人不可思議,但是在開山老人這等傳奇后期強者眼中,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br> 但是,陳飛宇一劍使張清泉急速衰老,這完全超出了他們想象,正如陳飛宇所說,這根本就不是屬于人間的劍招。</br> “裂地劍、裂地劍,果然足以開天裂地,好可怕的劍招……”開山老人眼神震撼,對于他們這種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來說,唯一的目的就是感悟大道,從而延長自己的壽元,所以,見識到陳飛宇這種能使人急速衰老的劍招后,已經(jīng)從心底里對陳飛宇升起深深的忌憚。</br> 可以說,除非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他絕對不會主動對上陳飛宇。</br> 就比如現(xiàn)在,雖然明知道以陳飛宇的實力,不可能再一次施展出“裂地劍”,但是,他卻偏偏不敢賭,反而還和宿天意對視一眼,心生退意。</br> 琉璃輕輕松口氣,緊接著,嘴角綻放出喜悅的笑意。</br> 就在這一瞬間,異變陡生,柳清風驟然發(fā)難,一掌向琉璃后背打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