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敵軍圍我千萬重
沒錯,直升飛機(jī)上還有一位宗師級強(qiáng)者,不是別人,正是方家的二號人物—齊天碩,而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則是省城方家的大少方玉達(dá)。</br> 此刻,齊天碩閉目養(yǎng)神,氣息若有若無,看似什么都不關(guān)心,而方玉達(dá)看著屏幕上由攝像頭傳輸上來陳飛宇為圍在中心的畫面,心中充滿了得意。</br> 這次由韓木青為誘餌,在中途伏擊圍殺陳飛宇的策略方案,正是由方玉達(dá)策劃并牽頭施行的,現(xiàn)在,計劃如他做預(yù)料的一樣,一切順利!</br> 想到這里,方玉達(dá)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來。</br> 突然,齊天碩睜開眼睛,看了屏幕一眼,滿意地點頭道:“這次針對陳飛宇的計劃,制定的非常好,方家有你,后繼有人啊。”</br> “齊老過獎了。”方玉達(dá)先是謙虛了一句,接著笑道:“天狼榜上排名前五的頂尖殺手伏笑,身手矯健,以速度見長,專擅暗殺之術(shù)而伏興一身外家橫練功夫已經(jīng)練到化境,渾身上下堅硬如鐵,刀槍不入,同境界的宗師強(qiáng)者,別說是打敗伏興,就連能否破防都是問題。</br> 還有長臨省武道界的老前輩巫文靖,在二十多年前,一身修為便已經(jīng)是長臨省拔尖的存在,這次重出江湖,修為肯定不減反增另外還有玉云省樂家的強(qiáng)者樂玉清,身法詭異莫測,仿佛鬼魅一般,可殺人于無形。</br> 有這四大宗師強(qiáng)者聯(lián)手,只怕連一只正規(guī)的萬人軍隊都能夠打敗,更何況,還有齊老在空中掠視,隨時可以進(jìn)場圍攻陳飛宇,可以說,一共五大宗師強(qiáng)者齊臨,就算陳飛宇有三頭六臂,今晚也必死無疑!”</br> “那是自然。”齊天碩輕輕捻了下自己頜下的白須,笑道:“單單下面這四位宗師強(qiáng)者聯(lián)手圍殺,就算是我,只怕也會死無葬身之地,不,嚴(yán)格來說,在整個長臨省中,除了正在沖擊傳奇境界的家主外,絕對沒有第二個人,能夠在這種陣容下保命!”</br> 方玉達(dá)惋惜地嘆了口氣,道:“為了保證對陳飛宇一擊必殺,我可是謀劃了好久,把陳飛宇得罪過的勢力,幾乎全部聯(lián)合了起來,可惜,玉云省的裴楓并沒有派人來圍殺,而且也沒找到鬼醫(yī)門的高手,不然的話,有了裴楓和鬼醫(yī)門的加入,就更加能確保計劃成功了。”</br> 齊天碩嘆道:“這種豪華的陣容,已經(jīng)足夠殺死陳飛宇上百遍了,有沒有裴楓和鬼醫(yī)門的加入,關(guān)系都不大,只是想不到,陳飛宇出道也就兩個月,竟然得罪了這么多的超級勢力,連我都覺得心慌,真是后生可畏啊。”</br> 方玉達(dá)輕蔑而笑:“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怪只怪陳飛宇太過愚蠢,太過鋒芒畢露,得罪了他得罪不起的強(qiáng)大實力,他有今天的后果,完全是咎由自取!</br> 等陳飛宇死后,他所有的女人,包括蘇映雪在內(nèi),全都是我的囊中之物,凡是被我方玉達(dá)看上的女人,沒有一個能逃過我的手掌心!”</br> 說到這里,方玉達(dá)難以掩飾內(nèi)心的興奮,哈哈大笑起來。</br> 此刻,直升機(jī)上的燈光,把下方照耀的如同白晝。</br> 伏笑、伏興、巫文靖和樂玉清四人,腳步微移,悄然之間變換方位,已經(jīng)把陳飛宇為在了核心。</br> 在空中螺旋槳的巨大聲音中,氣氛越發(fā)壓抑,激烈的沖突一觸即發(fā)!</br> 陳飛宇被圍在中心,雖然凜然不懼,但神色已經(jīng)凝重起來。</br> 周圍這四個人,每一個人的氣息都很渾厚,想要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戰(zhàn)勝其中一人,已經(jīng)是非常艱難的事情了,現(xiàn)在一下子面對四個宗師強(qiáng)者,更是千難萬難,更何況,在直升飛機(jī)上,還有一位宗師強(qiáng)者在虎視眈眈。</br> 時間緊迫,必須得速戰(zhàn)速決!</br> 想到這里,陳飛宇不再猶豫,突然,眼中寒光一閃,腳下猛然踏地,瞬間啟動,先向外家橫練宗師伏興欺身而去!</br> “來得好!”</br> 伏興不但不懼,反而興奮地哈哈大笑,聲若洪鐘,在夜空中遠(yuǎn)遠(yuǎn)傳出去,竟然將直升機(jī)螺旋槳的巨大聲音都給壓了下去。</br> 笑罷,伏興大踏步向陳飛宇沖了過去,巨大的身軀在直升機(jī)燈光下反射出金屬的光澤,仿佛一輛人型坦克,充滿了無與倫比的壓迫感!</br> 剩下三人立于原地不動,尤其是伏笑,嘴角更是翹起嘲諷的笑意,單論境界,或許外家橫練宗師伏笑是全場人中最低的,但是論起戰(zhàn)斗力,卻絕對是頂尖的存在!</br> 因為伏笑是橫練宗師,刀槍不入、力大無窮的橫練宗師!</br> “伏興的外家橫練功夫,早已經(jīng)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化境,連手槍都沒辦法對他造成傷害,陳飛宇竟然第一個就沖向伏興,真是不知死活,估計一個回合間,就會被伏興給硬生生撕成兩半吧。”伏笑背負(fù)著雙手,心中充滿了陳飛宇的諷刺。</br> 這時,陳飛宇已經(jīng)沖到了伏興的身前,伏興哈哈大笑,揮舞著臉盆一樣大的拳頭,迅猛朝陳飛宇當(dāng)頭砸去!</br> 身軀龐大,力量無窮,一拳揮下,拳頭上出現(xiàn)風(fēng)雷之聲,仿佛能開山裂石!</br> 突然,陳飛宇在原地倏忽消失,伏興的拳頭落空,砸在了地面上。</br> 頓時,只聽“轟隆”一聲,堅硬的馬路上出現(xiàn)一個大坑,石子碎屑四散飛舞,由此可見伏興一拳之力,是何等的恐怖。</br> 此刻,陳飛宇已然來到伏興的背后,一道劍指點在伏興背后的心窩處,頓時,一道劍氣激射而出。</br> 只聽“叮”的金屬碰撞聲傳來,劍氣只在伏興后背留下一道小傷口后便被彈飛,而伏興也在劍氣的沖擊上,向前趔趄了好幾步,疼的齜牙咧嘴。</br> 陳飛宇心中訝異,他的實力絕對在伏興之上,然而沒想到,一道劍氣下去,竟然只在伏興身上留下一個小紅印,外家橫練宗師的肉體強(qiáng)度,果然名不虛傳。</br> 然而,伏笑和伏興兩兄弟心中卻更加震驚。</br> 伏興自從把外家橫練功夫練到化境以來,除了一次正面硬抗正規(guī)軍隊受過傷外,從來沒人能在伏興身上留下傷痕,現(xiàn)在陳飛宇一道劍氣,竟然直接劃破了伏興的皮膚,這已經(jīng)超出了伏笑的意料之外。</br> “難怪方家會聯(lián)合四位宗師強(qiáng)者,而且還布下計謀,一起來圍攻陳飛宇,陳飛宇的實力果然不容小覷,可惜,縱然陳飛宇再厲害,今夜也必死無疑!”伏笑冷笑一聲,在他眼中,陳飛宇已是必死之刃!</br> 突然,伏興怒而嘶吼,雙目赤紅,轉(zhuǎn)身朝陳飛宇奔去,突然縱起一躍,雙拳合攏,以居高臨下之勢,再度朝陳飛宇砸去,龐大的身軀,仿佛把整個天空都給遮蔽了一般。</br> 陳飛宇神色凜然,面對猶如泰山壓頂而來的伏興,竟然不閃不避,反而立在了原地,似乎被伏興的氣勢給嚇到了。</br> “難道,陳飛宇打算以肉身硬抗伏興全力一擊?”</br> 周圍伏笑三人先是一驚,接著,盡皆面露不屑之意。</br> 就算是他們,面對外家橫練宗師的全力一擊,也只能閃避不能硬抗,陳飛宇竟然愚蠢到想以肉身直接抗衡,難道是腦子燒壞了?</br> 直升飛機(jī)上,齊天碩搖頭而笑,道:“年輕,陳飛宇真是太年輕了,外家橫練宗師的全力一擊是何等的恐怖,一拳可開山,一腳能裂海,有萬夫不當(dāng)之勇,陳飛宇竟然想直接和一位橫練宗師硬碰硬,真是不知死活。”</br> 方玉達(dá)輕蔑笑道:“陳飛宇出道兩個月,便相繼踩下諸多豪門世家,如此精彩卻又一帆風(fēng)順的經(jīng)歷,難免會讓他狂妄自大,甚至狂妄到敢跟一位外家橫練宗師硬碰硬的程度,真是愚蠢的要死。”</br> 在直升飛機(jī)的下方,伏興已經(jīng)來到陳飛宇的頭頂正上方,眼中閃著嗜血的光芒,大喝一聲,雙拳合攏,朝陳飛宇砸了下去!</br> “區(qū)區(qū)橫練宗師罷了,能奈我何?”</br> 面對龐然大物一般的伏興,陳飛宇傲立原地,突然,雙腿微分,腳踏陰陽,同時伸出雙手,直接迎上伏興的拳頭。</br> 雖然他的手掌和伏興相比,白凈而瘦弱,但是,氣勢絲毫不弱,左手掌心抵在伏興拳頭上,微微一撥,便化消掉他的千鈞巨力,在伏興愕然的瞬間,雙手抓住伏興的手腕,猛然在原地掄了一圈。</br> “給我退下!”陳飛宇突然松手,把伏興向伏笑的方向甩了出去。</br> 直升機(jī)內(nèi)外,眾人盡皆愕然,想不到堂堂外家橫練宗師伏笑,堪稱人型坦克的存在,在陳飛宇手中竟然猶如三歲小孩一樣,簡直難以置信。</br> 尤其是伏笑,愕然的同時,伏興龐大的身軀,已經(jīng)不由自主向他的方向飛了過來。</br> 伏笑略微猶豫,覺得自己難以接下伏興的身軀,腳下微微點地,人已經(jīng)躍起五米高,從容躲了過去。</br> 突然,還不等伏笑落地,只聽“嗤嗤嗤”三道破空之聲傳來,三道白色劍氣破空而出,向半空中的伏笑激射而來。</br> 伏笑微微皺眉,雖然人在半空,但是不慌不忙,突然,只聽“鏘瑯”一聲,一道銀芒閃過,伏笑手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柄鋒利的短劍橫亙胸前,把三道劍氣接連擋下來,只是人也被劍氣迫得向后飄出三丈后才落地。</br> 而在同一時刻,橫練宗師伏興已經(jīng)撞在了樹林內(nèi),后背硬生生撞斷幾十株大樹后,才堪堪落在地面上,雖然沒受什么傷,但看起來特別狼狽。</br> 轉(zhuǎn)瞬之間,陳飛宇已經(jīng)分別與伏興、伏笑兩兄弟過招,并且穩(wěn)占上風(fēng)。</br> 方玉達(dá)、齊天碩等人紛紛震驚。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