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0章 厲清澤
長臨省省城,一棟典雅幽靜的莊園內(nèi),假山流水,鳥語花香。</br> 清風(fēng)吹來,微微擺動的柳枝下方,坐著兩位老者,一邊品茶一邊對弈下棋。</br> 這兩位老者,神情專注、氣定神閑,舉手抬足之間,盡顯淵停岳峙之感,一看就知道這兩位老者絕對是難得一見的武道強者。</br> “厲兄,一段時間不見,你的棋力越發(fā)精湛了,我現(xiàn)在是徹底下不過你了。”</br> 一名身穿白衫的老者看著棋盤上的局勢,連連苦笑,將棋子放回了棋盒中。</br> 坐在他對面的老者身穿青色長衫,眉宇間帶著幾分孤傲,自信地說道:“我執(zhí)黑先行,也不過才勝你幾手而已,白兄謙虛了。”</br> “謙虛嘛,倒也稱不上,我對厲兄可是發(fā)自真誠的佩服,尤其是前些天靈氣莫名復(fù)蘇之后,厲兄的實力突破到‘先天’后期境界,徹底成為長臨省實力最強者。</br> 以前我還能跟你過上百招,但是現(xiàn)在,怕是不過數(shù)招就要被你給擊敗了。”</br> 白元連連苦笑搖手。</br> 青衫老者嘴角含笑帶著幾分自得與惋惜:“如今唯一能入得了我的法眼的人,也只有那位流星一般出世,震驚全球武道界的武道神話陳飛宇了。</br> 可惜陳飛宇一年之前突然消失無蹤,至今杳無音訊,再也難找能與我匹敵之對手,我只能飽嘗著高處不勝寒的孤獨與寂寥了。”</br> 他姓厲,叫做厲清澤,并不是長臨省本地人。</br> 之前他為了追求武道更高的境界,曾隱居閉關(guān)十幾年進行修煉,破關(guān)而出的時候,已經(jīng)修煉到了‘傳奇’境界,同時也聽說了有關(guān)陳飛宇那堪稱奇跡般的戰(zhàn)績。</br> 厲清澤熱血沸騰之下,當(dāng)即想要去找尋陳飛宇約戰(zhàn),一來是為了成名,二來以印證自己這數(shù)十年來閉關(guān)修煉的成果。</br> 可惜當(dāng)厲清澤來到長臨省后,陳飛宇早就已經(jīng)前往了圣地。</br> 厲清澤找尋陳飛宇無果,失望之下便留在了長臨省,一來繼續(xù)找尋陳飛宇,二來憑借著自身強悍的實力,接連挑戰(zhàn)并戰(zhàn)勝數(shù)位強者后,成為長臨省毫無爭議的武道最強者。</br> 自然而然的,便有很多其他的家族與勢力,包括鄭宇辰的鄭家,紛紛投靠厲清澤發(fā)展。</br> 機緣巧合之下,鄭宇辰不但成為了厲清澤的徒弟,而且在厲清澤的支持下,鄭家一舉成為省城最強大的豪門。</br> 哪怕是省城的老牌豪門,例如秦家,被鄭家穩(wěn)壓一頭。</br> 當(dāng)然,秦家和陳飛宇關(guān)系親密,這是整個長臨省都盡人皆知的事情,懾于陳飛宇的余威,鄭家雖強,卻也不敢去找秦家的麻煩。</br> 可以說,厲清澤就是鄭宇辰的最大靠山。</br>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br> 厲清澤微微皺眉,只見是自己徒弟打來的,便呵呵笑了起來:“宇辰之前去了謝家提親,想來現(xiàn)在他是來向我報喜的。”</br> “那我可要恭喜了,聽說明濟市謝家的謝星軒號稱‘明濟雙姝’之一,姿色明媚絕倫,宇辰能找到這樣美麗的佳人當(dāng)人生伴侶,是值得慶祝的事情。”</br> 白元拱拱手笑呵呵的道喜。</br> 厲清澤眉宇間帶了幾分喜意,接通了電話:“怎么樣,是不是謝家答應(yīng)了你的提親,什么時候結(jié)婚?”</br> “師父,謝家……謝家拒絕了。”</br> “什么,難道謝家真的不怕在明濟市除名?”</br> 厲清澤眉宇間閃過一抹陰霾,覺得自己的權(quán)威受到了挑戰(zhàn)。</br> 白元露出驚訝之色,身為武道強者的他,自然能夠聽到手機里面的聲音,萬萬沒有想到,謝家竟然會拒絕鄭宇辰的提親,謝家找死不成?</br> “因為陳飛宇回來了。”</br> 手機里,傳來鄭宇辰出乎意料的話。</br> 厲清澤眼眸之中,頓時閃過一抹精光:“你說什么?陳飛宇回來了,哪個陳飛宇?”</br> 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話語之中帶著幾分顫音。</br> 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激動。</br> 有一種久處高峰,終于找到對手的熱血沸騰之感!</br> 白元同樣驚訝,原本端著茶杯的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茶水灑在了棋盤上,茶香為之四溢。</br> 作為一名傳奇境界的武道強者,這種事情本不應(yīng)該發(fā)生。</br> 但是陳飛宇實在是太有名了,尤其是陳飛宇之前那一個又一個的璀璨戰(zhàn)績,沖擊著所有武者的神經(jīng),令所有人為之震撼與向往。</br> 雖然陳飛宇消失了一年,但也因此成為一個遙遠的傳說。</br> 如今聽到傳說回來了,強如白元也不由得心神震蕩。</br> “師父,還能是哪個陳飛宇,不就是那個被稱為武道霸主,又突然消失了陳飛宇嗎?”</br> 鄭宇辰的話語中透著十足的恨意。</br> 厲清澤深呼吸,平緩了下情緒,追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又是怎么碰到的陳飛宇?”</br> 當(dāng)即,鄭宇辰將謝家發(fā)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br> “陳飛宇明知道我是您的徒弟,竟然還動手殺了程老,斬斷我一只耳朵。</br> 他更是放出豪言,兩天之后在望江樓畔讓您和牧家背后的強者一起聯(lián)手與他一戰(zhàn),他如此舉動分明是沒有將您放在眼中。”</br>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陳飛宇竟如此不將老夫放在眼里,他還真以為現(xiàn)在還是一年前,一人壓服眾多強者的時代呢。</br> 既然陳飛宇如此囂張,老夫定會讓他認清現(xiàn)實,知曉什么叫做不自量力。”</br> 哪怕厲清澤城府再深,此刻也不由得面帶怒容。</br> 陳飛宇竟讓他和另一位強者聯(lián)手,對于他來說,簡直就是恥辱!</br> 只聽鄭宇辰繼續(xù)說道:“師父,我剛跟沐家家主通過電話,牧風(fēng)凌說他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洪爺,洪爺會準(zhǔn)時在兩天之后前往望江樓畔,與陳飛宇一決死戰(zhàn)。”</br> “我會給陳飛宇一個慘重的教訓(xùn)!”</br> 厲清澤說完之后,就掛斷了電話。</br> 白元苦笑著說道:“早就聽說陳飛宇為人囂張,但沒想到囂張到這種程度,到底是什么給了他自信,讓他認為,他能夠同時應(yīng)付兩位先天境界強者的聯(lián)手?</br> 難不成,陳飛宇的實力,已經(jīng)變得比先天境界強者還要更厲害?”</br> “不可能,先天強者已經(jīng)是武道的頂點,這世上怎么可能還有比先天強者更厲害的人?</br> 以我看來,陳飛宇只不過是囂張跋扈慣了,根本就不知曉現(xiàn)在世界的變化是有多么的巨大,我會給陳飛宇一個教訓(xùn),讓他銘記終生!”</br> 厲清澤眼中閃過凌厲的光芒!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