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2章 恩將仇報
一提起皇甫和,溫星洲就止不住的憤怒,咬牙切齒道:“兩位有所不知,你們在通道里逃……進(jìn)入密室關(guān)上門后,皇甫和眼見找不到你們,就威脅我們當(dāng)他炮灰,白云上人因為抵死不從,還被他扔進(jìn)了陰煞之氣里面腐蝕成了血骨。</br> 我們無奈之下,不得已只能乖乖聽話,沿著通道一路向下,誰知道越走越深,最后來到一條寬闊的地下河邊……”</br> 說到這里,溫星洲眼中竟然出現(xiàn)極端的恐懼之色,就連旁邊的樊哲圣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仿佛想起了極端恐怖的事情。</br> 陳飛宇微微皺眉,按理來說,溫星洲作為渭水城赫赫有名的“凝神后期”強(qiáng)者,算得上是見多識廣,就算真的面臨死境,也不一定會露出如此恐怖的表情。</br> 另外,他先前從深淵下來的時候,耳邊隱隱聽到“嘩嘩”的流水聲,還有濃重的腥味,莫非,地下河里有某種恐怖的妖獸,以至于溫星洲如此害怕?</br> 潘丹鳳側(cè)耳傾聽,沒有了打斗聲音的干擾,能清晰的聽到遠(yuǎn)處傳來的流水聲,只是這里太過漆黑,看不到河水的全貌,不由驚奇地道:“沒想到秘境里面還有一條地下河,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br> 陳飛宇暗暗點頭,根據(jù)流水的聲音判斷,地下河距離這里大概不足百米,挑眉說道:“繼續(xù),到了地下河又如何?”</br> “地下河……地下河……”溫星洲眼中驚恐之色更濃,擦了下額頭的冷汗,說道:“地下河大的驚人,我們沿著岸邊一路前行,突然聽到河水里隱隱有動靜。</br> 一開始我們都沒有在意,畢竟河水里有一條大魚什么的也正常,誰知道……誰知道河水里突然水浪滔天,一條……一條巨大的黑色蛟龍沖了出來,雖然它的大部分身軀都在水里,但是單單一個腦袋,就比正常人還要巨大!”</br> “蛟龍?”潘丹鳳一聲驚呼:“這世上真的有蛟龍?”</br> 她的話剛問完,就想到不久前她和陳飛宇還碰到了《山海經(jīng)》中記載的禍斗,既然連禍斗這種上古妖獸都有,那秘境中存在蛟龍,好像也不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br> 陳飛宇更是神色愕然,不久前他聞到腥味的時候,還在猜想可能有蛟龍,但他敢發(fā)誓,真的只是隨意猜測而已,哪想到竟然是真的!</br> “千真萬確,我們雖然自負(fù)是超人一等的武道強(qiáng)者,但哪里是蛟龍的對手?</br> 幾乎是一個照面,皇甫和、宿陽云和邊鴻遠(yuǎn)都受了傷,危急之刻,皇甫和直接抓住宿陽云扔向河里,蛟龍見狀直接向宿陽云的方向撲了過去,我們趁此機(jī)會一路狂奔,才勉強(qiáng)逃脫性命。</br> 誰能想到剛來到岸邊沒多遠(yuǎn),就突然冒出一個身上散發(fā)陰煞之氣的怪物,一言不合就跟我們動手……”溫星洲說到這里,突然向不遠(yuǎn)處的尸人指去,繼續(xù)憤憤不平地道:“這怪物雖然厲害,但硬實力連‘凝神后期’境界都不到。</br> 就算這怪物能夠散發(fā)出陰煞之氣,也不是‘元歸后期’境界的皇甫和一合之?dāng)常珊弈腔矢蛽?dān)心蛟龍會上岸追上來,徑直閃過這怪物的攻擊,快速跑過去沒影了。</br> 我們沒有皇甫和那么快的身法,就被這怪物擋了下來,可憐邊兄已經(jīng)被蛟龍所傷,實力大打折扣,不一刻便又被那怪物所傷,再然后你們就來了。”</br> “原來是怎么回事。”陳飛宇點點頭,突然問道:“這么說來,這里距離地下河不到百米,我問你,蛟龍會上岸不?”</br> “這個……”溫星洲微微沉吟,說道:“雖說蛟龍吃了宿陽云后,就一直沒有了動靜,也沒有追上岸來,但有一個成語叫做‘蛟龍出海’,想來蛟龍可以離開水生活,不然的話,皇甫和也不會急急忙忙遠(yuǎn)離這里了。”</br> “靠,那我們還不趕快離開這里,萬一蛟龍真的追上來怎么辦?”陳飛宇額頭冒著冷汗,萬一蛟龍追上來,而且不認(rèn)丹方的話,那他和潘丹鳳豈不是會死翹翹?</br> 一念及此,陳飛宇一把抓住潘丹鳳就向前走,雖然可能在前方遭遇到皇甫和,但至少要比面對地下河里的蛟龍要強(qiáng)上百倍千倍。</br> 至于沿著原路返回深淵的上方,他則壓根就沒想過,畢竟他還要找到大禹九鼎。</br> “好。”溫星洲點頭稱好,快步跟在了陳飛宇的身后。</br> 樊哲圣眼見諸人向前走去,他看了看邊鴻遠(yuǎn)的尸體,一咬牙,還是將尸體舍棄在這里,快步跟了上去。</br> 一行四人一路向前,大概走了一里地有余,什么危險都沒有遇到,大概此處是蛟龍的地盤,秘境中的其他妖獸或者生物都不敢過來。</br> 沒多久,四人只見前方是一個岔路口。</br> 溫星洲走到岔口邊蹲下去檢查了一番,指著左邊的岔口道:“這里有腳印,皇甫和應(yīng)該走的這條路。”</br> “那我們走另一條。”陳飛宇二話不說,帶著潘丹鳳向右邊的岔口走去。</br> 雖說皇甫和被蛟龍所傷,但具體傷的有多嚴(yán)重卻是未知數(shù),能避開皇甫和的話最好還是避開為好。</br> 幸好右邊的岔路口上只遇到了幾處陷阱,以陳飛宇等人的實力,自然有驚無險的闖了過去,最后來到一道隕鐵之門的面前。</br> “又是隕鐵之門。”陳飛宇搖搖頭,想也不想就去打開了。</br> 伴隨著沉悶的響聲,隕鐵之門緩緩打開,入眼只見密室里面的空氣中黑蒙蒙一片,視線被遮擋,看不到密室里面具體的景象。</br> 醫(yī)術(shù)精湛如陳飛宇,一眼就看出黑氣的奧妙,伸出手臂擋在潘丹鳳的身前,預(yù)防她不小心走進(jìn)去,沉聲道:“小心,是劇毒。”</br> 當(dāng)然,對于百毒不侵的陳飛宇來說,就算再毒的劇毒,也沒辦法對他產(chǎn)生絲毫的影響。</br> 但是在潘丹鳳眼中,空氣中彌漫的劇毒卻如同蛇蝎,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正準(zhǔn)備說話。</br> 突然,異變陡生!</br> 一直站在陳飛宇身后的樊哲圣,眼中突然厲芒一閃,一掌向陳飛宇后心拍去!</br> 這一下變其倉促,誰都沒想到剛被陳飛宇救下的樊哲圣會恩將仇報變其發(fā)難。</br> 陳飛宇反應(yīng)極快,出招迅捷,察覺到不妙的第一時間,就立即轉(zhuǎn)身挺掌應(yīng)招,雖然擋下了樊哲圣的偷襲,但他也被掌勁沖擊的倒飛進(jìn)密室里,被空中漂浮著的黑色毒氣吞噬,看不到了身影。</br> 潘丹鳳頓時花容失色!</br> 溫星洲更是怒喝道:“樊哲圣,你瘋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