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9章 第二場比試
秦凌菲花容失色,以陳飛宇的實力,怎么可能打得過五蘊宗宗主?厲宗主親自下場,陳飛宇就算不死,也會身受重傷,到時候也無力贏下第三場比賽。</br> 一股絕望之感,在秦凌菲的心中升起。</br> 陳飛宇雖不至如秦凌菲這般絕望,卻也覺得自己沒多少勝算,無語地道:“你是‘傳奇后期’強者,親自下場對付我這個‘宗師后期’的人,未免有些不合適吧?”</br> “殺雞用牛刀,才能體會到酣暢淋漓的感覺。”厲宗主不為所動,道:“而且武藏萬里和天命陰陽師兩位‘傳奇后期’強者皆死在你的手里,認真算起來,我也不算倚強凌弱。”</br> 陳飛宇還有些不甘心,依舊勸道:“你堂堂一宗之主,應(yīng)該作為壓軸的存在才對,這么早就下場出手,萬一傳了出去,豈不是墮了厲宗主和五蘊宗的威名?”</br> 厲宗主依舊不為所動,美麗的笑容如同春風(fēng)拂過:“江湖虛名,不過浮云而已,我早就看透了,只有勝利才是最重要的。”</br> “……”陳飛宇無語了,這個女人還真是鐵了心要下場比試,她不會真想把自己打個半死,然后把自己關(guān)到五蘊宗給五蘊宗煉丹吧?</br> “嘿。”柳清風(fēng)忍不住笑了出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陳飛宇態(tài)度服軟,可惜,厲宗主雖是女人,可作為一宗之主,卻極有主見,怎么可能被陳飛宇的花言巧語所說動?</br> 接著,柳清風(fēng)向厲宗主使了個眼色。</br> 厲宗主會意,道:“鑒于你剛剛和柳先生比試一場,氣力有所耗費,我給你5分鐘的調(diào)息時間,5分鐘后,你我一決勝負。”</br> 說完之后,她也不等陳飛宇回話,轉(zhuǎn)身走到了一旁,似乎是真的在等陳飛宇調(diào)息真元。</br> 柳清風(fēng)快步走了過去,在她跟前小聲說些什么。</br> 雖然柳清風(fēng)故意壓低了聲音,但陳飛宇的耳力何其強大,自然聽得清楚,柳清風(fēng)正在向厲宗主述說剛剛比試的情況,著重講了下他精神力攻擊的特點以及強度。</br> 厲宗主眼中先是閃出一抹訝異,接著連連點頭,最后嘴角翹起了一絲笑意,仿佛已經(jīng)勝券在握。</br> 陳飛宇翻翻白眼,他還奇怪呢,厲宗主會這么好心讓他調(diào)息?原來是為了打探他精神力的底細,這個女人不但實力強大,還心思縝密,甚至都沒有“傳奇后期”強者面對“宗師”時的輕蔑,她絕對是個大敵!</br> 陳飛宇的心神越發(fā)的凝重。</br> 秦凌菲趁著這個時候走了過來,憂心忡忡地道:“都怪我不好,把你卷進了這場是非,要是你真被五蘊宗囚禁了,那怎么辦才好?”</br> 陳飛宇搖搖頭,道:“我跟五蘊宗本就有恩怨,就算沒有你,五蘊宗也遲早會對我下手,你不用內(nèi)疚,而且我還不一定會輸呢。”</br> 他說的沒錯,幫助秦凌菲來邵家退婚不過是個引子,問題的真正根源,在于他和五蘊宗之間的仇怨,陳飛宇一向恩怨分明,自然不會怪罪于秦凌菲。</br> 秦凌菲哪里不知道陳飛宇在安慰自己?再說了,面對五蘊宗宗主這等強者,陳飛宇又怎么可能取勝?</br> 她勉強笑了笑:“你想好第二局比試怎么辦了嗎?”</br> 陳飛宇搖搖頭:“見招拆招吧。”</br> 他有《天行九針》的秘法,也有能夠突破境界的丹藥,可是前者的后遺癥太大,如果施展的話,只怕境界會跌落到“通幽期”都未可知,代價太大了。</br> 至于突破境界的丹藥,則需要時間進行突破,無論是厲宗主還是柳清風(fēng),都不會給自己這樣的機會,所以從正面作戰(zhàn)的話,幾乎沒有勝利的可能性。</br> 秦凌菲看得出來陳飛宇沒多少自信,心里直接涼了半截。</br> “5分鐘已過,陳飛宇,我們可以開始了。”厲宗主重新走了過來,一句話,把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去。</br> 秦凌菲立即露出擔(dān)憂的神色。</br> 陳飛宇向她笑了笑,示意她坐回去,接著深吸一口氣,面對著厲宗主正色道:“開始吧。”</br> 他也很想見識一下五蘊宗宗主的獨到之處,而且也很好奇厲宗主要怎么樣抵擋自己的精神力攻擊,一旦情況危急,他也能學(xué)柳清風(fēng)那樣,直接認輸投降,保存體力把勝負壓在最后一局上。</br> “我可以讓你先出招,因為我一旦進攻,你將再無機會。”厲宗主眉眼含笑,說出的話霸氣十足,她也的確有這樣的底氣!</br>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陳飛宇瘋狂運轉(zhuǎn)體內(nèi)真元,突然向厲宗主沖去,指端霎時間凝聚出一道紅色雷霆劍芒,狂暴之氣四溢而出,起手便是“斬人劍”!</br> 唯有全力出手,方有一線獲勝的機會!</br> “單憑劍勢而言,已有‘傳奇初期’境界的氣象,此等武技不凡,不愧是‘劍仙遺招’。”厲宗主眼中閃過一抹贊賞之色,顯然,她對陳飛宇的武技了然于胸。</br> 就在陳飛宇“斬人劍”距離厲宗主不足3米的時候,突然,厲宗主動了!</br> 她站立于原地的身影,突然變得虛幻起來,猶如陽光下的泡沫,隨時都會隨風(fēng)而散。</br> 在場眾人盡皆神色大變,這是什么神奇功法?</br> 只有陳飛宇才知道,厲宗主的身形速度太快,以至于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殘影。</br> 他心中驚駭,這種速度比之東瀛的天命陰陽師還要稍勝一籌,幸好他早早釋放出精神力籠罩四周,縱然厲宗主速度再快,也瞞不過他的雙眼,不然的話,他肯定會像其他人一樣兩眼摸瞎,處于完全被動的局面。</br> 此刻,陳飛宇瞬間變招,猛然轉(zhuǎn)身向身后刺去!</br> 果不其然,厲宗主猶如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眼見陳飛宇捕捉到了自己的動作,神色微微訝異,接著眼含輕蔑,無視了陳飛宇的“斬人劍”,挺掌向陳飛宇拍去。</br> 宏大的掌勁猶如排山倒海而來,陳飛宇頓時胸悶頭暈,體內(nèi)氣血翻涌,指端“斬人劍”也出現(xiàn)潰散的趨勢。</br> “傳奇后期”強者一掌,威力恐怖如斯!</br> 陳飛宇沒有絲毫猶豫,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立即施展強大的精神力攻向厲宗主,與“斬人劍”互相配合,希望能夠克敵制勝!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