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半夜蘇秦·酒店木塵·離場蕭何【7000字+】
,早安,總統(tǒng)夫人 !
回到蘇家,蘇安睡得并不安穩(wěn)最新章節(jié)。
半夜,感覺有一只不安分的手正輕柔的劃過她的眉心,沿著眼角,順著臉頰,最后在嘴唇處停留。
緩慢的摩擦,柔軟中帶著惡作劇。
對于這樣的觸碰,蘇安多半是排斥的。
緩緩睜開雙眸,室內(nèi)光線略顯昏暗,但是想要看清楚一個人,并不是什么難事汊。
空間落差感第一時間襲上腦海,蘇安一時之間搞不清楚自己究竟身處何地,直到一張英俊的臉龐出現(xiàn)在眼前,昨晚的記憶慢慢回攏,她這才想起來,這里是蘇家。
音樂還在單曲循環(huán)播放著久石讓的《》,不過蘇安只有一只耳麥,另一只耳麥不知何時已經(jīng)塞在了蘇秦的耳朵里。此刻,蘇秦的手指甚至還曖昧的停留在蘇安的唇上。
蘇安沒說話,甚至沒有絲毫的驚詫,蘇秦做事向來肆意妄為,霸道專橫的男人,隨意進入她的房間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她實在不該覺得意外朕。
手終于從蘇安唇瓣上離開,改由撫摸著她的發(fā)絲,蘇秦輕輕地喚她:“安安。”
蘇安覺得還是不說話的好。
沉默了一秒,蘇秦問:“那個人為什么是木塵?”
沒頭沒尾的話,但是蘇安想她還是聽懂了蘇秦的意思。
想了想,蘇安說:“他對我好。”
蘇秦遲疑的問:“我對你不好嗎?”其實說完這句話,自己都覺得心虛。
蘇安直直的看著他:“你說呢?”
蘇秦這一刻竟然無法正視蘇安的雙眸,心頭升起焦躁感:“安安,相信嗎?人總是會改變的。”
“也許。”蘇安將臉別到一邊,閉上眼睛:“抱歉,我想休息了。”
良久無音,然后有耳麥重新塞進蘇安的耳中,所以她沒有聽到蘇秦對她說:“晚安。”
蘇秦起身,看著蘇安的睡顏,時間過得真快,十四歲到二十四歲,十年匆匆而過,宛若手中沙,越是想要緊緊的握在手里,就越是流失的快。
對蘇安,蘇秦當(dāng)年也曾和顏悅色的對待過她,他覺得蘇家無非是多了一雙碗筷,一個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妹妹,漂亮的妹妹而已。
但蘇安太冷漠了,當(dāng)他偶爾的善心被蘇安視若無睹的時候,蘇秦內(nèi)心深處的邪惡因子就那么在心頭一點點開始筑巢發(fā)酵。
他需要為自己的情緒另尋出路,而出路就是毀了蘇安的世界。
直到多年后,他才忽然驚覺,之所以毀滅,是因為他從來都不曾進入過蘇安的世界,所以會有失落,會有不甘,會有憤恨……
當(dāng)他有一天發(fā)現(xiàn),蘇安因為蕭何,眉眼間開始流溢出絲絲縷縷的笑意時,于是一切復(fù)雜的情感在那個時候悉數(shù)轉(zhuǎn)化為惱怒。
當(dāng)折磨她成為人生中最大的樂趣時,原來放手,也是一種疼痛!
如今,他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偏激的折磨她,對蘇安,對這個見到她,心里就會感到疼痛的女人,他是有歉意的。
只是面對冷漠疏離的她,每次即將出口的道歉,到了最后都會轉(zhuǎn)變成新一輪的挑釁和刺傷。
※※※※※※※※※※※※※
從蘇安房間出來的時候,蘇秦和葉知秋打了個照面。
葉知秋穿著睡衣,看起來很慵懶,手里拿著一只水杯,已經(jīng)喝掉大半,應(yīng)該是半夜口渴,這才起床喝水。
葉知秋看到蘇秦先是一愣,笑了笑,不動聲色:“還沒睡嗎?”
“正要回房間。”蘇秦神色如常,好像從蘇安房間里出來是很正常的行為,沒什么可尷尬,可解釋的。
葉知秋也聰明的不過問,其實心里還是有些敬畏這個“兒子”的。
蘇秦在商界沉穩(wěn)精明,手段強勢,如果要說蘇秦的優(yōu)點,真的很多,要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多的女人前仆后繼的愛上他,但是蘇秦,又豈止是簡單的小角色?這幾年他逐漸接手蘇氏財團,每年創(chuàng)造的業(yè)績都是同業(yè)佼佼者。
飯桌酒席間,他圓滑老道,甚至在談到生意之時,他總是嚴(yán)謹(jǐn)?shù)貌宦兑唤z底限。除此之外,他更是一位嗅覺靈敏的商人,能夠從他人的談話中嗅出信息中的價值。因此,蘇氏在他的帶領(lǐng)下,總是能夠捷足先登,賺得別人無法賺到的錢。
重合家庭很微妙,母子私下相處更是少了人前的熱絡(luò),反而顯得有些冷漠和疏離,禮貌的近乎過分。
葉知秋看著蘇秦的背影,上揚的唇線緩緩下沉,放下杯子,走到蘇安門前,扭動了一下門把,果然沒鎖門。
走進去,室內(nèi)光線昏暗,她打開燈,嚇了一跳。
蘇安靠著床頭,不知何時早已坐了起來,抬眸看著她。
摘掉耳麥,蘇安皺眉問:“有事?”蘇家半夜還真是群魔亂舞最新章節(jié)。
葉知秋見她睡衣穿的好好的,松了一口氣,走過去,坐在床上,問她:“蘇秦大晚上來你房間干什么?”
“可能是夢游。”說著又想把耳麥戴上,卻被葉知秋不悅制止:“,我在等你的回答。”
蘇安無奈的看著母親:“那你以為他來我房間干什么?**嗎?”
葉知秋驚呼:“,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
“要不然我該怎么說?大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原本就容易讓人浮想聯(lián)翩,況且如果你的觀念先入為主,你會相信我的解釋嗎?”或許她該問,她的母親什么時候相信過她?
葉知秋皺眉:“我只是隨口問問,你那么激動干什么?”
“如果沒事的話,我想靜一靜。”覺不讓人睡,她獨處的權(quán)力有吧!
葉知秋并沒離開,而是凝聲道:“不要跟蘇秦走的太近。”
“我們什么時候走近過?”
“蘇秦在外面沾花惹草,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女人多的數(shù)不清,前段時間國內(nèi)有位明星還為了他吃安眠藥自殺,如果不是搶救及時,只怕早就上社會版新聞了。”這件事情傳的沸沸揚揚,那幾天媒體記者把蘇家圍得水泄不通,害的他們出行都是問題。為了此事,蘇啟文還專門找蘇秦談過話,奈何蘇秦好像完全置身事外一般,如常去公司,如常接受財經(jīng)訪談。此事風(fēng)波還未消退,八卦媒體就又曝光出社交名媛私會蘇秦;超級名模夜奔蘇秦私人別墅,密會八小時,清晨七點才離開……
蘇啟文讓他收斂一點,偏偏蘇秦還是桃花新聞不斷,氣的蘇啟文差不多一個月都在和蘇秦打冷戰(zhàn)。
蘇安淡淡的說:“沒必要跟我講這些,跟我沒關(guān)系。”蘇秦花心,她又不是現(xiàn)在才知道,以前就沒少帶著一個又一個小女友欺負她。
譏嘲一笑,還真是不好的回憶。
“我是讓你長點心。”見蘇安神情不耐,葉知秋也適時轉(zhuǎn)換話題:“以后晚上睡覺,把門鎖上再睡。”
“以后?”蘇安覺得頭疼了,沒脾氣的問她:“你該不會想讓我在國常住吧?”
葉知秋握著蘇安的手,“,媽媽在這里,你還想到哪里?巴黎嗎?我不同意。”不期然想起飯桌上,蘇安說木塵是她的未婚夫,覺得怒氣又開始上涌了,她究竟知不知道,她對她寄予了多少厚望?
訂婚,又不是結(jié)婚。這么一想,葉知秋的心這才定了定。
抽出自己的手,蘇安冷冷的笑:“我不需要你的同意,我的人生我自己來做決定。”
“我不想和你吵架,你也累了,睡一覺,醒來后我們需要好好談?wù)劇!痹跉夥战┏智埃~知秋準(zhǔn)備離開,再呆下去,她不敢保證她們會不會吵架。
“請幫我把門帶上,謝謝。”最后,蘇安說。
蘇安戴上耳麥,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腦袋沉沉的,但是卻睡不著。
有時候想想,愛情就像等公交車一樣,不想坐的公交車接二連三頻頻為你停留,而真正想坐的,卻怎么也等不到,像是一場存心的惡作劇。等到公交車終于姍姍來遲的時候,卻像約好似地,一下子接連來了好幾輛,讓人不知如何是好。
她其實并沒有這么多的顧慮,只因為當(dāng)所有的感情都放下的時候,其實愛和不愛,已經(jīng)開始變得不那么重要了。
平平淡淡的生活,心境淡然,歲月靜好。這就是她目前想要的人生。
※※※※※※※※※※※※※
凌晨五點起床,幾個傭人在庭院中忙碌,見到蘇安出來,傭人連忙打招呼:“早上好,大小姐。”態(tài)度畢恭畢敬,只是內(nèi)心深處,是不是真的恭敬就尚不可知了。
蘇安點點頭,算是回禮了。
在巴黎的時候,木塵和木槿喜歡運動,一般都會選擇外出晨跑,可她并不喜歡,但還是每次都被他們拉著出去。時間久了,反倒養(yǎng)成了習(xí)慣。不過她一般不怎么跑步,都是靜靜的跟在兩兄妹的身后慢悠悠的走著。有時候木槿淘氣,會故意招惹她,然后兩人就開始跑酷追逐。
木塵心情好的時候,還會吩咐近侍袁紹,讓他多抓拍幾張追逐照片。
蘇安并未走遠,在外面晃悠了一個多小時,木塵上午九點到機場,圣誕節(jié)前后出行不順利,道路擁堵,她或許可以提前趕到機場去。
回到房間,加了外套,拿著手機,出門的時候遇到了剛起床不久的蘇啟文和葉知秋。
他們背對著她,正在問傭人話,所以沒有看到蘇安。
“二小姐還沒回來嗎?”葉知秋問傭人。
“還沒有。”
蘇啟文皺眉道:“這孩子現(xiàn)在越來越胡鬧了,一夜沒回來,也不知道跟我們打電話說一聲。”
葉知秋笑道:“孩子年輕,玩心重,昨夜海倫夫人邀請她去總統(tǒng)府歡度圣誕節(jié),大概是后來時間晚了,海倫夫人不放心,就讓她留宿了。”
“如果真的留宿總統(tǒng)府,媒體知道的話,還真不知道又要怎么寫了。”
“你瞎擔(dān)心什么呢?”葉知秋笑著打趣:“全國的父親如果有女兒的話,都想把女兒送進總統(tǒng)府,哪有你這樣的?”
蘇啟文無奈的笑笑,眼睛里卻沾染了一絲擔(dān)憂。就像葉知秋說的那樣,有誰不想把女兒嫁進總統(tǒng)府,但是跟第一夫人相比,他更看重的是女兒的幸福。
蘇菲深愛閣下,他知道,可問題的關(guān)鍵是,閣下呢?他也愛蘇菲嗎?
閣下看起來對蘇菲很好,但是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葉知秋看著蘇啟文,笑了笑,“我去廚房看一下早餐做的怎么樣了。”轉(zhuǎn)身的時候,笑容變得勉強,尤其在看到準(zhǔn)備外出的蘇安時,笑容終于徹底消失了。
快步上前,緊緊的抓著蘇安的手臂,眼神微冷:“你要去哪兒?”
“機場。”沒有把剛才的話放在心上,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
蘇啟文聞言,走了過來。
“不是說,暫時不回巴黎……”
蘇安輕輕打斷葉知秋的話:“木塵今天來國,我去機場接機。”
“呃?”葉知秋微愣,這才想起來昨晚上蘇安好像說過這事,她還以為……
掙脫手臂:“我該走了。”
蘇啟文突然說:“如果木先生賞臉的話,你可以邀請他到家里來做客。”
蘇安轉(zhuǎn)眸看著蘇啟文,在這個溫雅中年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真誠,也許還有一絲別的意圖吧!
蘇安覺得自己的思想還不是一般的邪惡。
收回目光,轉(zhuǎn)身的時候,她說:“我會把這句話轉(zhuǎn)達給他,但是估計希望不大。”
母親跟了幾步,在她身后說:“我讓司機送你過去。”
“不用。”有出租車不是嗎?
※※※※※※※※※※※※※
木塵走進國首都機場大廳,見很多人舉著牌子焦急的張望著,徑直朝候機室走去,舉牌子這種事情,不是的作風(fēng)。
袁紹提著公文包,向候機室望了望,最后笑了笑,“夫人在那里。”
伸手指向坐在椅子上的女子,蘇安戴著口罩,如果不是熟人的話,還真是認不出來。
雙手插在風(fēng)衣口袋里,膝蓋上放了一本雜志,頭低垂著,似乎在看書。
木塵笑了笑,走過去。
俊美的容貌,宛若模特一般的身形。一身西服,被木塵穿出了成熟優(yōu)雅的別致魅力,腕上戴著一款簡約全鋼腕表,品位不俗。
從他入境的那刻起,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木塵走到蘇安面前的時候,她還沒有什么反應(yīng)。
在她面前蹲下,彎腰看她,不由失笑,竟然睡著了。在這種地方竟然還能睡得著,她是有多累?晚上沒休息好嗎?
坐在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背,雖然開著暖氣,但還是很容易感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