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藥兒,我來接你回家!
,早安,總統(tǒng)夫人 !
龍若薰住院了,一個人住院的原因有很多,徐藥兒并沒有多大的求知欲,但還是略有所聞。
膽囊炎,不是什么大病,但需要住院觀察治療,有些程序還是要走的。
龍若薰住院,元清不管怎么說,都應(yīng)該去看看她,所以當(dāng)元清去醫(yī)院的時候,徐藥兒并未多說什么,大度的讓人心生惻然。
徐朗問她:“真的不在乎?”
“為什么要在乎?”她把話語拋給徐朗辶。
“我忘了,我姐姐是女中豪杰,心思好比大海一樣寬廣,你當(dāng)然不在乎了。”徐朗哼了哼,語氣多少有些恨鐵不成鋼。
徐藥兒只是笑,并未多言,計較、不計較又能怎么樣?元清和龍若薰從小一起長大,不管龍若薰是一個怎么樣的人,不管她怎么傷害過元清,就是這份青梅竹馬的感情就足以讓人惦懷許久。
元清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罕見的記憶能力賦予了他神秘,別人看他,會覺得高高在上,有一種格格不入感澌。
她初次見他,瞬間就掉進了他的眉眼瀲滟春情里。六年相處,每到情人節(jié)那天,她和他默契的不給彼此打電話,他困守一方角落,而她坐在徐家,坐在陽臺上,看著樓下散步的徐朗,嘴角會劃出歲月的憂傷和迷茫。
那一天,本該是情人間的歡慶日,但元清把那一天留給了過去,而她把那一天留給了她的自卑和十八歲難以掙扎面對的過往。
同樣是“祭奠”,有美好,但在美好里又怎么會沒有痛苦呢?
一個身居高位的男人,關(guān)閉自己的情感,在節(jié)日里穿著白襯衫,走進喧囂人群,挺直的背影里有一種千帆過盡的孤傲感。
她就那么看著他,看著他一點點的離開她的視線,看著他漸漸消失在人潮里。
她當(dāng)時在想,只有受過情傷的人,才會有這種落寞和百煉成鋼,那時候只要她隨便一問,就會知道龍若薰這個名字,但她沒有,也許她在害怕,害怕那個讓她死心的理由。
她有時候會恍惚,她和元清這些年都是怎么一步步走過來的,那么多的記憶,明明都刻在了骨子里,但是每次想起,都會有一種疼痛感,不會太痛,可那樣的疼卻會經(jīng)久不散。
還記得,她當(dāng)初離開總統(tǒng)府的時候,元清問她:“好端端的,為什么要離開?”
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也許那個時候面對元清,她早已筋疲力盡了,但短暫沉默后,她還是說道:“一晃六年過去了,女人還有幾個六年呢?趁自己年輕的時候陪陪家人……挺好。”
其實,她想說的是:“為什么離開?我來總統(tǒng)府,是因為你;如今我離開總統(tǒng)府,自然也是因為你。不過進來的時候,我滿懷期望和奢望,離開的時候,我夾帶著絕望和痛苦。元清,我和你都很喜歡站在高處看風(fēng)景,可是有一天,我才恍然發(fā)現(xiàn),原來我才是那個‘風(fēng)景’;當(dāng)愛有一天變成了玩笑,當(dāng)怨和怒有一天在塵世里無所遁形,在我還沒有消磨掉我們曾經(jīng)擁有的美好過去時,請讓我離開吧!”
但她沒說這話,她對元清提到了家人,那天元清良久沉默,最后他說:“陪家人是對的!”
他不再阻止她離開,那個時候她才知道,這個看似擁有一切的男人,卻會因為簡簡單單的“家人”兩個字,瞬間就被觸及內(nèi)心最深處不敢讓人輕易觸碰的軟肋。
那個時候,她才悲哀的發(fā)現(xiàn),在她以為她很了解他的情況下,原來她從未了解過他。
如今,他送她回徐家,朗朗前幾日被父母接了回去,理由是她如今懷孕,還要照顧朗朗,有些力所不及。
其實,一直照顧朗朗的人不是她,而是元清,更甚者,她和朗朗獨處的時候,多是朗朗在照顧她。
徐藥兒的沉默落在元清的眼中,就是這種帶著淡淡迷離落寞的神情讓他的心有了尖銳的刺痛感。
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讓她開心,但一個人的心被傷過,又怎么會輕易就開心的起來呢?
“在想什么?”他單手開車,另一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搖搖頭,鼻間能夠清楚的聞到皂香味,淡淡的水果香氣,屬于元清的味道。
他猜測她的心事:“如果想朗朗的話,我們把他帶回家,就近照顧好了。”
“還是過一段時間吧!”她說。
元清沉默幾秒,語聲溫存:“藥兒,我只盼我們一家四口都好好的。”
她張了張嘴,但終是沒有開口說話。如果能好,有誰不盼著身體無病無災(zāi)呢?
去徐家的時候,還沒有到中午,但是陽光很毒,徐藥兒下車的時候被元清喚住:“吃完飯,中午記得休息,晚上我來接你回家。”
“嗯。”她下車,沒有抬頭,因為那句“回家”,眼中已經(jīng)有了刺痛感。
在徐家,徐藥兒就是一個孩子,她可以依偎在母親的懷里無言沉默,也可以趴在父親的肩頭,跟他說些俏皮話,她也可以跟徐朗坐在沙發(fā)上邊看足球聯(lián)賽,邊發(fā)表意見。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所以當(dāng)她接到元清電話的時候,她剛吃完晚餐不久。
“晚餐吃了嗎?”他下午才給她打了一通電話,純屬瑣事,無非是詢問她身體怎么樣。她掛完電話之后,連她自己都在質(zhì)疑,她真的有這么嬌弱嗎?
“吃了。”原本想問他吃飯沒有,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不吃飯,餓著才好。
“我有一個飯局走不開,我晚點過去接你,你等我。”
元清都這么說了,徐藥兒也落得輕松,跟父母閑話家常大半個小時,見元清還沒有來,徐父說:“晚上不回去,在家里住一夜算了。”
徐母也開口讓她留下來,反倒是徐朗開口道:“還是讓姐姐走吧!姐夫現(xiàn)在完全離不開她。”
徐父皺眉,他對元清的怨恨根深蒂固,想要改變,怕是很難,但好在沒說什么話。
“朗朗,我先帶你回房間睡覺。”徐父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