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聽別人講話,很不文明!
,早安,總統(tǒng)夫人 !
國宴在七點(diǎn)鐘正式開始。舒殘顎疈
在這場奢華無比的國宴場合里,蘇安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有趣的現(xiàn)象。
四國總統(tǒng)和總統(tǒng)夫人們坐在一起,方便交談。
吃飯時,蕭何自然不顧別人的異樣眼光,為蘇安拉開椅子,給她夾上可口的飯菜。
南宮傲和洛云姬偶爾低語說話的時候,兩人默契度十足,會不由自主的把身體傾向于對方,那是信任的姿態(tài)宕。
季如楓跟人談話的時候,會不經(jīng)意的把手搭在沈千尋的腿上,而沈千尋也會溫情的把頭搭在季如楓的肩上。
這里面唯有楚衍和白素,還真不是一般的相敬如賓。
他們吃飯的時候幾乎沒什么交流,白素沉默不語的用餐,面上始終戴著笑臉,完美的無懈可擊樣。
終究還是有裂縫的!
蘇安發(fā)誓她不是故意偷聽的,她只是用餐的時候,實(shí)在是反胃受不了,就找借口去了外面的花園里。
正值春季,夜間花香襲人,團(tuán)花簇?fù)硎㈤_,空氣清新,瞬間便壓下了蘇安想要嘔吐的***。
有壓抑的談話聲從另一端傳來,因?yàn)榛▍舱谘冢K安看不到對方,但是談話的主人,她想她還是知道的。
一個是S國總統(tǒng)楚衍,另一個則是S國總統(tǒng)夫人白素。
“場合不對,我們回去后好好談?wù)劇!笔浅艿穆曇簦曇衾涞綆缀踅Y(jié)冰。
白素緊跟著說道:“楚衍,我累了,放過彼此吧!趁著我們年輕,一切也許還可以重新選擇。”
“重新選擇?”這邊,楚衍因?yàn)榘姿氐脑捳Z,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素素,在你眼中重新選擇是什么意思?”
“……不是說了嗎?離婚。”白素聲音不是一般的冷。
“不可能,我曾經(jīng)跟你說過,除了離婚,你想干什么都行。”楚衍捏著她的下巴將她轉(zhuǎn)向自己。
“楚衍,我只要離婚。”白素閉了閉眼睛,這個時候她需要冷靜:“我想過了,總統(tǒng)離婚不是小事,我愿意跟你低調(diào)離婚,要不然暫時分居也行。”
楚衍松開手指,表情陰霾極了:“然后呢?我們同在總統(tǒng)府任職,抬頭不見低頭見,你覺得你這么做,我們每天見面都不會覺得尷尬嗎?”
“……我任職限期是今年四月份,到時候我不會續(xù)任。”
楚衍覺得一切都混亂了:“等等,你的意思是你要離開總統(tǒng)府?”
白素竟然笑了:“沒錯,你沒聽錯,所以你剛才說我們離婚后見面會尷尬,這個可能性完全可以排除了,離婚后,我會盡可能不出現(xiàn)在你的視線范圍內(nèi),你大可以放心了。”
楚衍的眼神像箭一樣射來,恨不能在白素身上戳上幾個洞出來:“素素,在你眼中,我是你的誰,卸任國務(wù)卿這么大的事,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肯講給我聽?”
“你是我的誰?”白素回視楚衍,一臉平靜,“曾經(jīng),你是我的總統(tǒng)先生,你是我的丈夫,結(jié)婚三年,差不多1096天,其中1066天,我和你沒有在一起吃過一次晚飯,其余30天,都是因?yàn)楦鞣N宴會需要我出席,比如說今天,你才會想到我。楚衍,我是一個女強(qiáng)人,但我不是一個女神仙,這種生活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所以楚衍,不好意思,我不陪你玩了,我累了,你去找別人吧!”
“找別人,找誰?”
白素?zé)o聲笑了笑。
楚衍神色冷淡,雙眸中的寒意卻異常明晰:“你笑什么?”
白素聲音諷刺:“還打算繼續(xù)裝下去嗎?楚衍,我雖然是你的妻子,可是不允許你這么作踐我,你知道你的內(nèi)閣成員都是怎么看待我的嗎?表面恭敬,背后同情,他們?yōu)槭裁赐槲遥磕阏娴牟恢绬幔俊?br/>
楚衍在朦朧的燈光下,臉部表情顯得異常陰冽,身體被黑暗籠罩,令人看不真切。
白素清了清喉嚨,“我們無愛結(jié)合,我嫁你是因?yàn)榧易逭慰剂浚闳⑽彝耆菬o可奈何。”
楚衍慢慢走向她,燈光從他背后鋪陳散開:“你什么時候也跟別的女人一樣,喜歡胡思亂想了。”
她往后下意識退了幾步,間隔出適當(dāng)?shù)木嚯x,疏離感十足,楚衍一時目光陰霾,站著沒動。
“我直說了吧!如果你喜歡的女人沒有出車禍,沒有后腦勺重創(chuàng)昏迷不醒兩年的話,你還會迫于家族施壓跟我結(jié)婚嗎?”說這話的時候,白素面容泛著冷嘲。
“夠了。”那一刻,楚衍身體僵直,臉色不是只有陰沉那么簡單。
白素不以為意,繼續(xù)說道:“我們結(jié)婚的時候,她已經(jīng)昏迷了兩年,我們結(jié)婚三年,現(xiàn)如今就是五年,原來我丈夫不是不解風(fēng)情,而是把他的感情都給了一個植物人……”
“素素,不許你這么說她。”他打斷她的話,怒氣隱忍待發(fā)。
“她還真是你心中的一塊寶,我連說說都不行嗎?”白素清清涼的話語中帶著笑意,徐徐說道:“楚衍,你真傻,你娶我既然只是把我當(dāng)成生子工具,為什么三年來都不愿意碰我一下呢?結(jié)婚三年,我至今還沒有跟你同房,你不覺得很好笑嗎?我一直在想,難道你覺得我白素的肚子里不配擁有你楚家的孩子嗎?”
楚衍面無表情的凝視著她,深吸一口氣,說道:“好了,素素,我們回去以后再說。”
白素微微瞇起雙眸:“楚衍,沒有以后了。你明明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她的存在,可你依然如此,我忍耐了三年,我冷眼看著你把癡情都給了病床上的她,冷眼看著你和別的女人逢場作戲,恩愛纏綿,我看厭了。”
楚衍動也不動,攫取她臉上每一寸表情:“……告訴我,你究竟怎么了?三年你都不說什么,為什么如今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
“因?yàn)槟銇淼搅薑國,因?yàn)槟阋恢痹跒樗龑ふ疫@世上最著名的腦外科專家,就連唐紀(jì)都無能為力,可你依然不放棄,你知道他的學(xué)生蘇安醫(yī)術(shù)更勝一籌,三年前就想請她主刀,但是當(dāng)年蘇安失蹤,你才遺憾作罷,現(xiàn)如今蘇安回來,你又聽說蘇安不登手術(shù)臺,于是便想借著這次四國會晤,無條件放寬K國經(jīng)濟(jì)權(quán)限,屆時讓K國總統(tǒng)迫于人情幫你請?zhí)K安出面主刀。”頓了頓,她輕嘆:“所以,我說我的丈夫還真是天下第一癡情男啊!為了美人,還真是不要江山了。”
楚衍很生氣,不是一般的生氣,他沒有想到一向循規(guī)蹈矩,做事很有分寸的妻子,有一天會跟他說出這些話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沉默了一會兒,楚衍試圖放軟語氣:“素素,今天的話我就當(dāng)做沒聽到,國務(wù)卿卸職,我不同意,離婚更不同意。”
轉(zhuǎn)身離開,他們都應(yīng)該好好冷靜一下。
“楚衍……”她卻突然叫住他。
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裝作沒聽到,但步子就那么僵滯了一下,然后停了下來。
白素話語疲憊:“你有沒有想過,三年來你心中有她,但在我的心中也始終有一個他。”
身體就那么僵了下來,然后有一種冷瞬間攥住了楚衍的心臟,雙手緊握,微微閉上了雙眸。
白素清冷的說道:“他回來了,這一次我不想再和他分開。況且如果蘇安出面的話,我知道你的她一定會蘇醒過來,我們的感情一直在錯位,我以為離婚是最好的結(jié)局,所以,我們還是好聚好散吧!”
白素的話語里有一種認(rèn)命的挫敗感和無力感,看樣子是真的放下了。
楚衍氣的胸口起伏,驀然回頭瞪著她:“你休想,只要我活一天,我死都不可能讓你跟他在一起。”
“除了總統(tǒng)夫人這個身份,我跟你很熟嗎?總統(tǒng)先生。”白素跟楚衍擦肩而過,先行進(jìn)入宴會廳,只是嘴角卻泛出一絲極其冰冷的笑意。
蘇安微微皺眉,還沒有消化好剛才聽到的訊息,就有人單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心里一驚,反手鉗制,那人卻身形疾快的閃身避開,然后微微含笑:“安安,是我。”
沈千尋。
就著燈光看去,那人不是沈千尋,還能是誰?
“你在這里干什么?”蘇安問。
“透透氣,你呢?”
“我也是。”
沈千尋緊跟著說道:“我什么都沒聽到。”
“我也沒聽到。”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眼神無聲較量一番,然后默契的走了進(jìn)去。
洛云姬見兩人進(jìn)來,含笑說道:“兩位夫人似乎很熟。”
“不熟。”
“對,很熟。”
多么沒默契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