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穿墻
到底誰見鬼了?誰都見鬼了!</br> “大寶說看見我們先進去了,那進去的肯定不是我們,我們六個一直都在一起對嗎?”查文斌說道,大家也都點頭肯定。“那好!但是我們又明明看到了大寶死了,現(xiàn)在看來那個死掉的并不是真的大寶,我們大家都見鬼了!大寶,你把你進來之后的事情一路都詳細(xì)的講給我們聽一遍。”</br> “進了門我就一直跟在你們后面,后來那扇門關(guān)了要過一座橋,橋面上霧很大,我過去后就發(fā)現(xiàn)你們在等我了,接著就到了這兒,然后你們就進去了,我就跟著了。”</br> 侏儒瞪大著眼睛道:“就這么簡單?”</br> 大寶聳聳肩,意思是就這么簡單。</br> 袁敏補充道:“出問題的環(huán)節(jié)就在那個橋,也就是說我們都看到大寶掉下去死了,而他在穿過那兒的時候不禁毫發(fā)無損,而且還跟著另一隊‘我們’到了這兒。”</br> “不管怎樣萬幸的是他沒事。”查文斌安慰著大家,誰都不想丟下誰,失去戰(zhàn)友的痛苦他很了解。“你是親眼看到那隊‘我們’進了中間那扇門嘛?”</br> 大寶點點頭道:“我是跟著他們進去的。”</br> 查文斌拿出羅盤架了個方位道:“如果是我,我會選擇左邊那道門,而不是中間的。”</br> 大寶有些不解道:“你這話真有點搞笑,這里不就只有一扇門嘛?”</br> 一句話,六個小伙們同時驚呆了!</br> 侏儒用警惕的眼神看著他:“你眼花了吧?這不有三扇門嘛?”</br> 大寶有些無奈,他跟看著怪物一樣的看著這群人,到底誰是鬼?老子看你們一個個才邪乎的很呢,一會兒說老子死了,一會兒又說大家都見鬼了,還說這里有三扇門。</br> “我現(xiàn)在懷疑,剛才那波人才是真的你們!”說著,他向后撤了幾步,緩緩的從背上取出那桿散彈槍。</br> 這邊卓雄果斷也瞄準(zhǔn)了,一時間,自己人竟然槍口相對了。</br> “都放下槍!”查文斌趕緊制止,袁敏也同時以命令的口氣像大寶喝道:“干什么,你連我也想殺嘛!”</br> “我現(xiàn)在不敢確定你們到底是誰,最好不要怪我!”</br> 查文斌制不了大寶,就先把卓雄給攔下了:“冷靜些,冷靜些,我們之間肯定有人著道了。”“大寶,你確定真的只有一扇門?”</br> “廢話!老子有空跟你們扯這些嘛?”</br> 查文斌把玄拉到一邊問:“小哥,你看到幾扇?”</br> “三扇。”</br> 他和玄都是修道之人,自認(rèn)為就算是幻覺也沒那么容易中招,而且也絲毫沒感覺到自己有中招的跡象,玄能看透那霧,他也決計不會看錯到底有幾扇門。</br> “卓雄,你還記得我們曾經(jīng)遇到過的那面湖嘛,當(dāng)時我們進入的那個地方誰都感覺就是那樣的,但其實它并不是那樣,我相信誰都沒有說謊,而且這個謊言很好破。”</br> 辦法很簡單,既然大寶一口咬定只有一道門,而他們又偏偏看到了三道,那么只需要派一個人去另外兩道門邊試試便知,如果能走進去,大寶眼中看到的一定是那個人穿墻而過;如果真如大寶所說,是他們眼花了,那么試的人便會發(fā)覺這是墻壁根本走不通。</br> 查文斌決定親自試一試,因為有一種可能在他心頭已經(jīng)起了很久了,只是他一直不愿意去面對。</br> 一步、兩步……,很快他就走到了左邊那扇門。回頭,他沖著眾人笑了笑,抬起左腳,跨過門檻……</br> 卓雄果斷再次舉槍瞄準(zhǔn)了大寶的額頭:“你還有什么話好說!”</br> 大寶一臉不可思議看著那光禿禿的墻壁喃喃道:“天吶,我看到他鉆進墻壁里去了。”接著,他十分不詳細(xì)的走到了那片墻壁處用手按了按,手掌心傳來的是堅實的塔磚。</br> 大寶瞬間覺得自己的腦子凌亂了,他一步一步的后撤道:“你們、你們都是鬼!”他已經(jīng)退到了中間那扇門的地方,眼瞅著就要進去了。</br> “抓住他!”卓雄喝道,侏儒和袁敏一前一后的迅速沖了出去,為了防止大寶逃走,卓雄把槍口對上“呯、呯”得連開了兩槍以示為警告。</br> 也就是這時,玄喊道:“慢!都別動!”</br> “怎么了玄?”袁敏停下來了,她知道玄一向很少說話。</br> “我看到了,的確只有一扇門!”</br> “什么時候,明明就是三扇啊!”</br> “剛才他開槍的時候。”玄快步走到了剛才查文斌進門的位置,慢慢的伸出一只手往門上輕輕推了過去。</br> “你們都不是人!”大寶嘶吼道,因為他看見了玄整條手臂輕輕松松的穿進了堅硬的塔磚!</br> 玄的一只手臂在里面探尋著什么,過了一會兒,他臉上的表情開始變緊張,手臂的肌肉開始發(fā)力,青筋也開始變粗,再接著一發(fā)力,他的手臂猛得向后一拉,一個人被他帶了出來。</br> 那個人是面色慘白的查文斌!</br> 查文斌還是對著玄行了個禮:“不是你,我可能永遠(yuǎn)也不會發(fā)現(xiàn)這里的秘密。”</br> 玄同樣回道:“不是你,我也發(fā)現(xiàn)不了。”</br> 這兩人的對話徹底攪亂了所有人的大腦……</br> 查文斌說道:“那你說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br> “只有一道門!”</br> “其實又有三道門,對于大寶來說只有一道,但是對于我們有三道。”查文斌示意大家都停下,他說道:“我曾經(jīng)遇到過這樣一件事:那一年,我從昆侖回來后走了很多地方,路過一個村口的時候,看到一個中年人坐在石頭上曬太陽,太陽下面,他沒有影子。</br> 我見那人不像是惡鬼,穿著樸實,還跟我這個生人主動打招呼,就先沒點破。那人還很熱情的邀請我去他家坐坐,我原本沒心去打攪,突然村子里頭響起了三下爆竹,那是農(nóng)村里死了人的信號。那人轉(zhuǎn)過身一瞧,說那爆竹升起的地方像是在自家邊上,他還跟我說估摸著是隔壁那個老太太走了,看我是個道士,他還要拉著我一起去瞧。</br> 我就跟著他后面,村子里也有很多人往那個方向跑,他看到了一些熟悉的村民,就上去問是哪家出事了,可誰都沒有跟他說話,就像壓根沒聽見一樣。倒是后來有一個老者看到了他主動說那可能是他家,還囑咐他跑快一點。</br> 那人應(yīng)了,一邊招呼我,一邊就走。等我們到的時候,那人傻眼了,全村的人都在往他家院子里頭涌,他推開門,我跟著進去,只見那院子里頭人頭攢動,一個婆娘和一個女娃娃正在地上撒潑著嚎啕大哭。那人撥開人群就往屋子里沖,我緊跟著過去,到了屋子里頭一瞧,一塊門板上正放著一具尸體,有些上了年紀(jì)的老人正在給他換壽衣,但是他的眼睛卻怎么都是睜著的。</br> 那個人就這樣呆呆的站在門板邊上,他不敢相信,躺在門板上換壽衣的人就是他自己。屋子里頭的一角,有兩個陰差已經(jīng)在等著了,他們拿出鏈子捆了人,任憑他如何喊叫,就是沒有人聽到,也沒有看到。</br> 后來,我走到那尸體的邊上附在他耳邊只輕輕了說了一句話,他就閉眼了。”</br> 扎褐和侏儒膽子小,卻聽的最出神,兩人這會兒已經(jīng)抱在了一起,扎褐把脖子伸長了問道:“你說了什么?”</br> 查文斌掃了一眼眾人,那眼神無比的冷峻,嚇得扎褐脖子一下子又縮了回去。</br> “我只說了一句:你已經(jīng)死了。”</br> 查文斌講完了,玄說道:“你看到的是他的魂。”</br> “沒錯,魂在四十九天內(nèi)都不會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死了,而人在魂離開自己的時候也照樣能行動,吃喝拉撒一切照舊。那個能看到他的老頭是因為他的陽壽也同樣已經(jīng)盡了,這就跟大寶能看見兩對我們的道理是一樣的,我說了,各位不要害怕。”</br> 查文斌繼續(xù)說道:“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彼此,都是各自的魂魄,大寶先前跟著的那一對人是丟了魂的我們。”</br> 所有人的臉包括玄全都慘白一片,魂!</br> 他繼續(xù)道:“所以,我們沒有影子,但是大寶有。為什么我們都丟了魂,而大寶沒有,那只能是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大寶一定有什么東西跟我們不一樣。”</br> 大寶的散彈槍都快要抓不住了,他只覺得自己背后的冷汗一陣接著一陣,這都是些什么人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