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真假小齙牙
從表面來看,絕對看不出此出有何異常,僅憑肉眼就更加不可能發(fā)現(xiàn)此處還藏有秘密。</br> “既然有人進(jìn)去過,這墻壁就應(yīng)該是有暗門的,因為它是完整的沒有被破壞。”超子試著找那進(jìn)去的暗門,在靠右側(cè)的位置使勁推了一把,“嘎啦”一聲,石門應(yīng)聲而開。</br> 這道石門被設(shè)計成了旋轉(zhuǎn)的樣式,正反兩面部分彼此,只要合上便又是一道筆直到底的通道。</br> 進(jìn)門后查文斌突然問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這種地方他們是怎么找到進(jìn)口的?”</br> 對于一般的尋寶者或是盜墓賊進(jìn)入這樣的地方多半都是采取炸藥這種快捷而極端的方式,長約一百米的通道內(nèi)能夠準(zhǔn)確找到暗門,若不是真有那個“蛇爺”的指點,查文斌他們怕是找不到的。</br> 卓雄問道:“你的意思是,他們里頭有人準(zhǔn)確知道這里的構(gòu)造,并且讓人來取?”</br> “不然呢?聽小齙牙的意思好像他們不僅知道找到圣湖,還能知道怎樣進(jìn)這片洞,而且最后能和在自己家一樣摸到大門,這不是事先得到了完整的信息還能是怎樣?”</br>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小齙牙身上,畢竟他是當(dāng)年唯一到達(dá)過此處的人。</br> 見眾人都盯著自己看,小齙牙有點不自在的說道:“我也只是被‘蛇爺’帶來的,那段對話你們也聽到了,其實我們就是做炮灰的,況且這地方我沒有下來過。”</br> “哎?”超子有疑問了:“既然你們是被帶來做炮灰的,那么沒理由讓你一個本來就準(zhǔn)備去送死的人留在地面上啊,再怎么這位不下地的人也是你們帶頭的‘蛇爺’才對。”</br> “我,我哪知道啊,他就讓我跟他一塊兒留在那上面了。”</br> 超子還想繼續(xù)卻被查文斌攔住了:“好了,先進(jìn)去看看吧,既然大家都知道上一波人都沒走出來,我們也都小心點,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br> 這里的空間就要外面的通道小得多,說小那也是相對的,容納一個人進(jìn)進(jìn)出出完全沒有問題。這里的裝修也要遜色很多,通道上的開鑿的痕跡都未打磨完畢,地上鋪著的則是碎石。</br> 每隔十米左右的墻壁上鑲嵌著一個青銅燈臺,從那碗口被熏黑的痕跡來看,至少這里曾經(jīng)使用過,只是碗里的燃料早就消耗殆盡。那些青銅燈臺的造型是統(tǒng)一的,看得出來燒制時候的工藝十分精良,精致的云形圖案從底盤旋而上,而頂端則是一個比較抽象的小人手托著一個空碗,這燈芯應(yīng)該就是放在這小碗里頭的。</br> 干這行當(dāng)久了,見到寶貝超子便來勁:“這玩意不錯,文斌哥,等會兒出去的時候我撬一個,你沒意見吧?”</br> “如果你有命用的話,我倒是不介意。這玩意應(yīng)該是早期的長眠燈,那個托碗的小人有個名字叫“傀”,他是專門替死人引路的。雷云圖就象征著駕鶴仙去,騰云駕霧做了神仙。你做那行當(dāng)我不反對,但是死人窩里的東西再好,我勸你也別碰。”</br> 超子吐吐舌頭連忙改口:“開個玩笑,那照你的意思,這里是墓?”</br> “是神道,也就是入口,應(yīng)該一共有九道彎,過了九道彎就是玄關(guān)門。”</br> 果不其然如他所料,彎彎曲曲的神道真的只有九道彎,再往前,一道已經(jīng)被炸開了的石門倒在他們面前。</br> 在阿拉伯人發(fā)明數(shù)字“0”之前,中國人一直以為九就是最大的數(shù)字,所以九道彎也就代表著這位主人走過了非常漫長的一生,意思是長壽。</br> 超子帶著鄙夷說道:“果然還是一副痞子的作風(fēng),真沒技術(shù)含量。”</br> 那道石門足足有兩掌的厚度,靠人力想開,那真是天方夜譚了。不過這種看似只能從里面開的選關(guān)門是有打開的辦法的,這個,干過專業(yè)研究的超子就會開,只是會比較耗費時間罷了。</br> 超子想跨過門直接進(jìn)去,卻被查文斌拉住了:“你們不覺得這里有股血腥味嗎?”</br> 超子嚇了一跳往回一縮道:“別嚇我,我是沒聞到,瞎子,你聞到了沒?”</br> 卓雄同樣搖搖頭。</br> 查文斌低頭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前面那塊石板似乎并沒有完全貼住地面,其中的一頭還有點微微翹起。“那兒,石板下面,能不能搬起來看看?”</br> 大家又把目光都聚集到了大山的身上,這活兒貌似真的非他莫屬了。</br> 大山搖頭晃腦的走過去雙手插進(jìn)那縫隙里頭,猛的憋了一口氣大喝道:“起來!”</br> 這塊石板雖然是斷裂的,但少說也有上千斤,這漢子還真的用雙手硬生生的托起來一個角,雖然只有小小的一個角卻足以讓超子把頭低下看個究竟。</br> 超子俯下身去拿燈朝著里面一照便喊道:“瞎子,把登山用的鷹爪勾拿來給我用用。”</br> 朝著里面胡亂扒拉了幾下過后,超子用力一拉。“嘶”得一聲,某種布料的撕裂聲傳開,接著就被他從里頭拉出來一個讓人見了直想吐的東西:一具已經(jīng)完全被拍扁了的尸體!</br> “他娘的,還真被你說對了,死在這兒鬼才找得到。”</br> “小齙牙,你能認(rèn)出這是誰不?”查文斌問道。</br> 小齙牙只好硬著頭皮去看,才看了幾眼連忙搖頭道:“都被壓成餅了,這樣就是他老媽也認(rèn)不出了啊。”</br> 石板底下沒有搜到任何東西,這人的骨骼和內(nèi)臟完全被擠壓在了一起,面目全非,完全就像是一團(tuán)面粉被搟面杖壓過了,可能唯一能辨認(rèn)的就是身上那身已經(jīng)支離破碎的衣服。</br> 查文斌耐心的勸小齙牙:“你再好好看看?”</br> 小齙牙直搖頭道:“看不出,看不出。”</br> “超子,你翻翻他身上有什么東西沒,或許還能讓他給瞧瞧。”</br> “真惡心。”超子嘀咕了一聲,可是查文斌發(fā)的話他又不得不從,只好彎下腰去從這堆肉餅里頭找。</br> 用匕首挑來挑去,這些肌肉早已和骨骼黏在一起,時間久了,水分也失去了,就和切在曬干的牛皮糖上一樣,很有韌勁。超子實在是找不到,也不想再找了,便說道:“就一攤爛肉,看這樣子,應(yīng)該是爆門的時候沒來得及跑,直接讓石頭給壓死了。”m.</br> 看著這古怪的尸體有些專注,大山這時候才想起手上還托著石板,干脆雙手一放“轟隆”一聲傳來。</br> “媽的,你力氣大,你就不能輕點啊。”超子笑罵道。</br> 大山拍了拍手道:“這人的門牙好大啊,我看跟小齙牙的差不多。”</br> “誰?”查文斌問道。</br> “諾。”大山努了努嘴道:“地上那個倒霉蛋啊,那兩顆大門牙都給磕到頭頂上了。”</br> 查文斌蹲下一看,還真是那么回事,一對牙齒不知是后來的擠壓還是當(dāng)時就給磕下來了,這會兒正黏在頭皮上,不仔細(xì)看還真的看不出來。</br> “小齙牙,那會兒跟你一塊兒來的難道還有你弟弟啊?”超子打趣的問道,突然他意識到自己問的這個問題有些不對勁,不光他覺得不對勁,所有人都覺得不對勁了。等他們幾個圍觀的人站起來一看,哪里還有小齙牙的人影。</br> “我好像看到他往里面去了,個孫子的,速度比那個野人不會慢到哪里去!”卓雄剛才只覺得身邊有東西一閃,余光看見好像是小齙牙,他也沒在意,沒想到一轉(zhuǎn)身還真的就不見了。</br> “媽的,文斌哥,我們被那孫子擺了一道?就覺得那小子不靠譜!”</br> 查文斌依舊很淡定的說道:“是狐貍總會露出尾巴的,如果我告訴你們,躺在地上的這個才是真正的小齙牙,你們能信不?”</br> “那那個是?”</br> 查文斌索性坐在了地上喝了口水,休息了起來,他說道:“那個人是誰,現(xiàn)在我還不敢肯定的說,但是心里已經(jīng)有了幾分猜測。廢了這么大勁把我們弄進(jìn)來,總不是像他所說帶幾個老鄉(xiāng)的尸骨回去。我感覺我們一直被人控在一個局里,至今仍然在里面沒能出去。如果沒猜錯,外面那個向?qū)б彩莻€假身份,一個在里,一個在外,我們怕是進(jìn)出兩難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