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解密《如意冊》
查文斌低頭看著自己的左手道:“可我真的沒有習過鬼道,也就是您說的巫術,我這手您確定是巫術的反噬?”</br> “是,我能感覺到你身上有我族巫術的氣息,雖然還很弱,但已經(jīng)對你的身體開始了蠶食。”</br> “這個巫術是不是只有你們這里的歷代大祭司才會?”</br> “我們世代守護著后面的神山,據(jù)說很早以前還有一個部落曾經(jīng)逃出了這里,他們帶走了一部分屬于羌族的東西,也帶走了尚在襁褓中的族長,所以現(xiàn)在我們這兒是沒有族長的,由我這個大祭司暫行族長的權利。”</br> 接著他們便被帶離了帳篷,外面已經(jīng)為他們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餐。</br> 羌族人很好客,他們準備了美酒,一種用青稞釀的土酒。火上正烤著香飄四溢,金黃滴油的肥羊。</br> 云大祭司安排了查文斌和自己坐在一起,其它人則繞著中間的火堆圍城了一個圈。</br> 有很多少年和少女帶著用羽毛編織的面具圍著他們跳起了最原始的舞蹈,嘴里用那種高原特有的嗓音唱出了優(yōu)美而高亢的旋律。他們用動物的筋做弦,用大塊的牛皮做鼓,手里拿著各種動物的骨骼互相碰撞,作為宴會的伴奏。</br> 雖然和他們的語言不通,但是男人之間酒便是最好的溝通工具。橫肉臉不僅身手好,力氣大,那酒量自然也不是蓋的,白天那個被他打翻在地的漢子和他在酒桌上依舊還在交鋒,兩人用有些簡陋的泥壺直接對干了起來,頗有幾分相見恨晚的意思。</br> 倒是老刀他們只是象征性的舉了碗,作為一個出色的軍人,時刻清醒的頭腦才是最重要的。</br> 查文斌和云大祭司道明了自己的來意,他到這兒來就是為了找一個遠古的遺跡,現(xiàn)在看來大致就是那座所謂的神山。</br> 云大祭司說只要他們能進去,自己便不會阻攔,就和當年祖先讓那位姓常的人進去一樣,他們相信這座神山只會讓有緣的人活著走出來。</br> 還有一件事,一直是查文斌的心病,借著這個機會他說道:“今天我發(fā)現(xiàn)那位壯士身上的腰牌上刻畫著一種字符,我想請教云大祭司這可是族中使用的文字?”</br> 在得到云大祭司肯定的答復后,查文斌有些喜出望外,他馬上就攤開一張紙,沾上紅色的朱砂把那早已印在大腦里的七十二個大字一字不漏臨摹下來,就連字跡都基本是參考了原稿,然后呈給了大祭司。</br> 大祭司接過來一看,借著火光瞇著眼睛一看,當即臉色一變問道:“你是從哪里得來的這篇東西?”</br> 查文斌便把這東西出自將軍廟的事兒跟大祭司描繪了一番,這老頭有些不可思議的聽完了這段故事,然后驚道:“中原人對巫術的運用竟然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那人能夠活著走出去也真是一種造化。”</br> 云大祭司帶著查文斌一同急匆匆的回了自己的屋子,他按照書稿上的文字一字不差的翻譯成了漢子寫在羊皮卷上交給了查文斌。</br> 云大祭司有些激動的說道:“我們每一代大祭司都一直讀這些從中原流傳進來的道家知識洗滌自己那被侵蝕的靈魂,但是卻從來沒有人想過把這巫術和道家相結合,這人卻做到了,難怪他能活著走出去。”</br> 查文斌接過羊皮卷一看,全文字節(jié)中有不少自己熟知的道家修煉法門,還有一些則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文中詳細記載此門道法的運用和對道家符咒中最為高深的鬼篆的解讀。</br> 這一夜,兩人坐席而談,一個精通巫術的祭祀和一代道家掌教終于完全解開了這本《如意冊》的真實文本。</br> 云大祭司的案頭上擺放著不少中原道家思想書籍,其中便有老子的道德經(jīng),更有那本一切關于后來道教理論知識的大典,被譽為“群經(jīng)之首,大道之源”的《易經(jīng)》。</br> 早在五千年前,由伏羲畫八卦,并創(chuàng)六十四卦。伏羲是根據(jù)大自然的現(xiàn)象畫出八卦。當時伏羲氏發(fā)現(xiàn)了不少宇宙奧秘,但未有文字之記載而失傳。至周文王時,被文王揭發(fā)了伏羲氏所發(fā)現(xiàn)的奧秘,經(jīng)文王參透八卦奧秘后,發(fā)現(xiàn)內里是包羅宇宙奧秘,同時具備人生有關的一切原理、原則。后文王作易,以六十四卦的卦辭、爻辭,記下宇宙所存在的六十四條大道理,傳于后世。</br> 而另一位則是老子,這位在道教被為太上老君的真神據(jù)說是彭祖的后裔,在商朝陽甲年,公神化氣,老子寄胎于玄妙王之女理氏腹中。</br> 按照他們兩人的推斷,如果把昆侖神人作為一切起源的話,那么這里就是第一代中國神話人物的誕生地,那大約是在五年年前。</br> 然后三千年前有一支部落從這里遷徙了出去,最終到達了四川平原一帶,形成了一個新的族群,這個種族就是后來蠶叢和魚鳧王建立的古蜀國,從此蜀山一脈開啟了中國神話歷史的第二個高潮,并再次以后再無井噴式的傳說,因為這個國家到了戰(zhàn)國時代終于被秦所滅。</br> 而彭祖則是上古五帝之一顓頊的玄孫,相傳他活了八百年,被道教列為了仙真。而顓頊帝則是統(tǒng)一了那支外遷的羌氐,蠶叢和魚鳧王也皆是他的后裔,也就是說顓頊帝就極有可能是那位被從這里帶走的族長。</br> 道教是以《易經(jīng)》和老子的《道德經(jīng)》作為自己的理論基礎建立的,它吸收了道家的思想,但又有別,最終這種依托了道家思想做建立起來的宗教便被稱之為道教、</br> 但查文斌把他稱之為最原始雛形的道教,因為這時候的道教還是以一種理論知識為傳播的宣傳思想的宗教,并沒有演化出現(xiàn)在的各種符咒、法門和陣法,那時候應該也還不具備通神的本領。</br> 而在那個神話時代,唯一具備運用超自然能力的就是羌族巫術!</br> 根據(jù)云大祭司的講解,他們巫術主要有這么幾樣本事:</br> 第一是氣血:可以在一段期間內讓受傷的人盡快康復,主要用于治療疾病和傷殘,這一點在三足蟾的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它最大的本事便是可以讓受傷的人在短時間內愈合。</br> 云大祭司說根據(jù)記載這山上以前確實是有一種神獸可以有這樣的本領,但在那一次的部族分家中相傳被人帶走,現(xiàn)在看來就是被帶到了蘄封山!</br> 第二是靈慧:在上古時期,力量和智慧的結合就可以主宰他人命運,靈慧也就大祭司,他的智慧至高無上,可以呼風喚雨,在部族有主要領導地位。</br> 在這里大祭司是就是查文斌對面的云,而在四川則就是那個黃金面具了!</br> 這一點,云大祭司和那個黃金面具不同,或許是他們這兒才是神的起源,有足夠的動物自己來祭司,而遠在四川的那一支為了感應天神,就不得不迫使本族的人以生命為代價來祭祀他們的神。</br> 第三個是預思:以本族最優(yōu)秀的男人或女人來作為苗子,調教他們的預感能力,有點像先知的感覺,用來判斷未來的走向,主要是天氣,收成等等。</br> 最后一個便是攝魂:跟查文斌他們這樣的道士有些類似,只不過善于進行死術,有讓人起死回生還魂之術,也有令人長生不死的不死巫術。但每一次行攝魂術都需要大祭司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所為的長生不死也不過是活的較長罷了。</br> 查文斌說,這些巫術和現(xiàn)在他所學的道派是非常的接近的,因為道家道教思想:分別就是對應了用符咒治病,也就是驅邪,然后便是求雨祈福一類的法事,再一個就是算卦占卜看命理,雖然查文斌不敢說自己能夠讓人起死回生,但道士們另外一樣本事就是和那些看不見的東西打交道。</br> 他們兩人豁然發(fā)現(xiàn)這種遠古的巫術就是現(xiàn)在查文斌所用的道術雛形。只是道教擁有更為完整的理論思想和學術體系。</br> 查文斌畫了一些自己常用的符咒給云大祭司看,其中不少連查文斌本人都不能理解的符字都被一一證明是來自這種古老的羌族文化。</br> 到這里,一個道教真實來源已經(jīng)完全展現(xiàn)在了他們面前。</br> 那位姓常的人根據(jù)他們的推算應該是在兩年五百年到三千年前來的這里,他帶來了大量的中土道家思想和典籍,作為交換,這里的大祭司教會了他遠古的羌族巫術便讓他成功的走出了這第一代神話的發(fā)源地。</br> 此后這位常姓人士開始嘗試著用這種巫術和道家思想相結合逐漸讓道教有了最原始的雛形:這時候的道教擁有了自己的理論體系和相應的修煉法門。</br> 但是因為這里的族長,也就是部落的王已經(jīng)出走,所以還有一些掌握在王手里的更高巫術沒有被流傳出來,一直到很多年后,有一位天縱奇才到了蘄封山。</br> 遷移出去的部族發(fā)現(xiàn)僅僅用巫術是無法完成重生和長生不老的,于是一個道教雛形的門徒運用五行陰陽和八卦之術幫助他們完成了這種心愿,并應該獲取了更為高級的巫術法門,從而創(chuàng)下了真正這本現(xiàn)在放在他們眼前的《如意冊》。</br> 一行七十個二個字,里面蘊含的東西彷佛保羅了整個世界的所有,單單是翻譯出來的文字就恐怕需要查文斌用一生去解讀!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