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衰老
沒有太陽!是的,當查文斌抬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萬里無云的一片天空中,真的沒有太陽!</br> 沒有太陽,可是這兒卻一片光明,根本就是白天啊。在幾近無語的狀況下,大家全部一股腦的癱坐在湖邊的石灘上,雖然他們能預估到這地方會不那么容易來,但是卻萬萬沒有想到這種超常理的事情會存在。</br> “老王,我看這兒不能再呆了,我有一種預感,這里根本不屬于這個世界。”查文斌開始擔憂了,這一路走來,看似平靜,但他的內(nèi)心深處感覺遠比蘄封山更要來的更加兇險,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br> “那你說怎么辦?”老王一時也不知道怎么辦了。</br> 就在兩人都猶豫不決時,超子有了一個新發(fā)現(xiàn),他驚訝的看著老王說道:“王叔,你有那么操心嗎?怎么頭發(fā)都開始花白了。”</br> “頭發(fā)?我沒白頭發(fā)的啊。”老王覺得這孩子怎么有些莫名其妙,盡挑些不著邊際的話說。</br> 超子見老王不相信,便喊來卓雄,指著老王的頭說:“你來說,他是不是白頭發(fā)挺多的,老了就老了,還死不承認。”</br> 這卓雄一看,還真如超子所說,老王這頭上頭發(fā)是有些花白了,也說道:“老王,你這頭發(fā)是挺白的。”</br> 查文斌正在思考著如何進一步的動作,他們幾個在那吵鬧,影響了他的思路,邊說道:“你們幾個吵吵什么,不就白頭發(fā)嗎,真是的。”</br> 老王笑道:“這幾個孩子閑著無聊吧,我哪來的白頭發(fā)啊。”</br> “你是有白頭發(fā)啊,我也看見了啊。”查文斌說道。</br> 老王的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了,這常年在野外的生活,最容易的就是導致頭發(fā)掉落,他們隊上以前幾個年紀相仿的都個個是禿頂。但是老王卻有著一頭烏黑茂密的黑發(fā),這也是他常常拿來調(diào)侃別人的。</br> 小心翼翼的從包里掏出一個裝胡子刀的小盒子,這盒子里邊有一面小鏡子,是平常用來修邊幅時照的,當鏡像移到自己的頭頂時,老王的雙手一松。“啪嗒”一聲盒子掉到了地上。</br> “文斌,我感覺自己老了很多。”老王怔怔的說道。</br> 查文斌笑笑:“你以為自己還年輕啊,已經(jīng)上年紀了。”</br> 老王嚯得一下就站起來了:“文斌,真的不對勁,我從來沒有白頭發(fā)的,”突然他把目光聚焦到水上了,“要不就是這水有問題!”</br> “水?”眾人也跟著站了起來,當查文斌發(fā)現(xiàn)自己的指甲明顯增長的時候,心里頓時咯噔一下:“各自檢查一下身體,看看有什么異樣。”</br> 超子和卓雄都是板寸頭,但被這么一說,都覺得自己的頭發(fā)明顯長長了好多,看上去十分的明顯,尤其是各自的指甲,都有不同程度的增長,最明顯的便是橫肉臉,他的額頭上甚至開始出現(xiàn)了皺紋。。。。。。</br> “這水能加速人的新陳代謝,所以傷才好的這么快,這里不能再呆了,才過了這么一點時間,身體就有衰老的跡象,我們趕緊先撤出去。”查文斌拿好自己的東西立刻說道。</br> 當他們帶著疲憊而不安的心重新回到那三棵大桑樹的下方,查文斌看了一眼這個充滿了詭異色彩的地方,頭也不回的鉆了過去,什么神跡他都不想再找了。</br> “洞呢?”查文斌呆立在一片石壁之前,當余下的人紛紛來到他的身邊都幾乎感覺要絕望了,剛才進來的那個洞不見了!</br> 超子發(fā)瘋似地用手拍打著那些石壁,試圖找到他們來時的路,無情而堅硬的石頭回應的只有疼痛和冰冷的無情。</br> “怎么辦?”老王抓著自己的一把白頭發(fā)都要急出病來了。</br> 查文斌咬著牙齒說道:“走,再找找別的出路,按照這個速度下去,留給我們的時間怕是不多了。”</br> 失落的世界不在于它的神秘性,而是在于它的未知,這個道理查文斌一早便明白了。只是他何曾會想過,用一個小時就穿越了春夏秋冬,那么這兒的桑樹為何會這般巨大也就不難理解了。</br> 掉轉(zhuǎn)的不僅是路,同樣還有時間,他們這才體會到那一句與時間賽跑的感覺,當你一點一滴的能夠親身感受到生命的流逝,那么距離死亡也就不遠了。</br> 再次回到湖邊,這里除了這一條路,再也沒有別的了。</br> 查文斌站在這一望無際的紅色湖邊,彷佛回到了所有的終點。</br> 他說道:“萬物相生相克,凡事也必有因有果,我們既然到了這一步,便逃不過個已經(jīng)安排下的劫。再這么下去也是個死,倒不如在這里面找找破解之法。”</br> 怎么破解?誰有這個頭緒啊,連是怎么回事都不明白,要解又談何說起。就在這湖邊,在查文斌的安排下,大家席地而坐,頭腦風暴是在遇到不能解決的事情后唯一有效且快速的辦法。</br> 為今之計,只有一個字:想!</br> 查文斌先是把這一路上的經(jīng)過說了一邊,連那冰窟里遇到的事情也講了一遍,卓雄聽到有那紋身的時候,明顯嘴唇抽動了一下。查文斌推測的是石頭爹毫無疑問是一個鬼道的修行者,那么他的下落又會是在哪里?這兩個問題恐怕都得出去之后才能解答了,暫且被他們放到了一邊。</br> 接下來,便是下這雪山。這兒的地理,查文斌事先已經(jīng)看過,是屬于長白山龍脈的余脈,這一路上也卻有前人遺留的痕跡,那么對于他們在喝水之前遇到的最大阻礙便是那個夢。</br> “夢?文斌你說過,我們之前可能是進了一個夢的世界,那么我們現(xiàn)在會不會還可能在一個夢的世界?”老王的這一席話可把查文斌給驚出了一身汗。</br> 對了,為什么他從來沒有思考這個問題。人在睡眠的時候,通常會產(chǎn)生這樣一個錯覺,那就是在睡夢中做了一個記憶很清晰的夢,然后突然“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在其它一個地方,然后在夢中告訴自己:這原來是一個夢啊!這種情況我們稱之為夢中夢!</br> “夢中夢?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如果假設我們真的還在夢中,那么周圍的世界都是由自己幻化出來的,這個衰老的跡象也是因為我們受到了某種引導而自己想象?”</br> 查文斌問道。</br> 超子卷起袖子說道:“這個好辦,如果真的是在夢里,那你打我一個巴掌,我試試能不能感到疼痛便行了,夢里應該感受不到那么真實的。”</br> 這倒是一個簡單有效的辦法,可是查文斌一想不對勁,這超子的潛意識里已經(jīng)有了被扇巴掌的想法,那么如果這是一個極度接近真實的夢,很有可能他還是會被那種錯覺所引導的,他又把這個話題給岔開了,接著說道那幾棵大樹的問題。</br> “那幾棵桑樹我覺得有問題,總覺得哪兒不對勁,超子你說呢?”查文斌說出了這個問題出來。</br> “是啊,我也覺得那幾棵樹挺邪門的,你不就是靠著它睡著的嗎?會不會有什么催眠的功能啊?”超子問道。</br> 查文斌低著頭思考道:“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對了,我這沒壓縮餅干了,超子你先拿一塊給我,有點餓了。”</br> 就在超子低頭去翻包的時候,查文斌突然身形一動,伸出手掌“啪”得一聲扇到超子的臉上,瞬間留下了五個手指印。這一巴掌,他可是卯足了勁打下去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扇到了他的臉上,在那一刻他感覺到了自己手掌在發(fā)麻。</br> “哦喲”超子揉著自己的臉頰喊叫道,他還真沒料到查文斌會來這一手。</br> 查文斌緊張的問道:“痛嗎?”</br> 超子呸了一口,帶著血沫,嘴里嘀咕道:“你下手可真狠,痛,怎能不痛呢,我估摸著一會兒能腫起來。”</br> 頓時查文斌這心頭一涼,絕不可能有這樣真實的夢存在,那只能說明他們確實是被困在一個莫名的地方遇到了莫名的事。</br>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老王一個人在那說道:“紅色的湖,紅色的地,桑樹。。。。。。慢著,文斌,我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