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銅婚 !
杭雨馨上了半天班,下午請了一會假,直奔醫(yī)院。
佳佳倒是沒有很大的問題,已經(jīng)退燒了,只是間或有些咳嗽。現(xiàn)在的大問題是婆婆去醫(yī)院了,并且和媽媽在醫(yī)院起了沖突。
其實也不算起沖突,因為基本上是婆婆嚴詞指責(zé),而媽媽唯唯諾諾的應(yīng)著,呂雁看不慣了,才打電話給她,讓她過來。
呂雁脾氣燥,但也不便于干涉雨馨家的家事,尤其是長輩,所以她和雨馨說:“我他媽已經(jīng)氣得幾次想出手,一拳揍爆這老太太的臉了,哪有這樣瞧不起人的老妖婆!”
杭雨馨不用想也知道,婆婆一定是又辱罵媽媽了,而媽媽為了顧全大局,向來是逆來順受。
她緊趕慢趕跑到醫(yī)院,走進佳佳的病房。病房里有三張床,除了佳佳,還有兩個小朋友跟她一前一后進來,那兩個小朋友都是爺爺奶奶帶來看病的。
婆婆臉色高冷,坐在床沿,媽媽半彎著腰,謹小慎微地站在病床旁,替佳佳削蘋果。
佳佳懶洋洋靠著枕頭,眼睛盯著電視機,在看動畫片,看到媽媽進來,開心地喊“媽媽”。
杭雨馨喊婆婆,婆婆冷著臉睇她一眼,媽媽悄悄地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和婆婆斗嘴。
杭雨馨會意,看看吊瓶里的水,轉(zhuǎn)頭問媽媽:“今天還有幾瓶?”
“這是最后一瓶了。”
婆婆一直沒說話,應(yīng)該是顧忌病房里這會兒人多了,不想損害她自己的形象。
杭雨馨也沒理她,她想去醫(yī)生辦公室,找醫(yī)生問問,佳佳今天的情況。
但是她剛出了病房,婆婆便追出來了,冷聲喊住她。
杭雨馨站住,回頭看著她,淡淡說:“媽,我不會辭職,也不會回家,希望我們不要在這醫(yī)院里爭執(zhí),讓別人看笑話。”
婆婆陡然怒了:“杭雨馨,你真的是翅膀硬了嗎?我這幾天沒有動作,那是給你臺階下,你別以為,我真的不敢去你們幼兒園鬧!”
杭雨馨冷冷的:“星城有很多幼兒園,我被這一家解雇了,還可以去別家,大不了我們搬的遠遠的,不在您眼皮子底下。”
婆婆被她嗆得呼吸不暢,指著她罵道:“早知道你這么沒有教養(yǎng),當初我就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讓你進時家的門!”
杭雨馨覺得和她在這里你一言我一語的斗嘴,除了徒增生氣以外,實在沒有任何意義,她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走了。
“嘖嘖,真是越來越有性格了,若是我媳婦,我一巴掌扇死她!”
身后傳來喜姐的聲音,也不知這個老太婆從哪里冒出來的。杭雨馨聽著她挑唆婆婆,心頭的怒火陡然躥出來。
她猛地轉(zhuǎn)身,幾步走到喜姐面前,毫不猶豫地抬手,干凈利落給了她一巴掌。
喜姐被她打懵了,婆婆也被她嚇懵了。
杭雨馨在她眼里,這些年向來連大氣都不敢出,如今她是要徹底造反了?還敢當著她的面打她的老姐妹!
那喜姐回過神來,呼天搶地地大哭,朝杭雨馨撲了過去,要和她拼命。
“你這個沒教養(yǎng)的東西,竟然對長輩動手!”
“你算我哪門子長輩?我已經(jīng)忍你好久了!一肚子壞水,你有什么資格做長輩?”
杭雨馨和她吵著,互相扯住頭發(fā)。
時母聲色俱厲的喝斥杭雨馨住手,不過媳婦懷著身孕,她到底還是護著媳婦,沖過去死死抱住喜姐的腰,將她往后拖。
雨馨媽媽聽到吵架聲音,從病房跑過來了,這情景把她嚇得臉都白了,她不顧一切沖過去,死命掰喜姐的手,不讓她扯雨馨的頭發(fā)。但她瘦弱,喜姐肥胖,她力道根本不夠。
呂雁去樓下給佳佳買牛奶,回來剛好趕上這一場,她把牛奶往地上一丟,沖過去幾巴掌落在喜姐臉上,打得喜姐眼前發(fā)黑,放開了杭雨馨。
喜姐吃虧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走廊里看熱鬧的都擠了過來,醫(yī)院的保安也跑來了,制止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混亂。
喜姐要打電話報警,時母嚇壞了,一個勁的勸她,不要報警。
杭雨馨捋一下頭發(fā),估計婆婆是不想把事情鬧大了,傳出去不好聽。
喜姐總算被她勸住了,被時母扶著,哭哭啼啼地先離開了醫(yī)院。
“阿彌陀佛!”雨馨媽雙手合十念佛。
呂雁搖著頭說:“阿姨,您就是被時嘉媽媽欺負慣了的泥菩薩。”
雨馨媽媽無奈的笑笑:“不然能怎么樣呢?我也不想鬧到雨馨和時嘉過不下去,把好好的家給散了。”
雨馨摟著媽媽,嘆了口氣。可能天下父母心。
她讓呂雁和媽媽去病房等著,她去醫(yī)生辦公室問問情況。
喬志帆過來了,他這個點并沒有當班,很顯然是特意來看佳佳的。
他看一眼杭雨馨,欲言又止。
杭雨馨笑笑,難堪的說:“不好意思,剛剛……唉,一言難盡。”
“我聽同事說了,好了,清官難斷家務(wù)事,這事我就不和你討論了,我看看佳佳的情況。”
喬志帆很善解人意的笑笑,沒有追問,也沒有主觀評論,他翻看佳佳今天的檢查結(jié)果。
時母和喜姐出了醫(yī)院后,一路好言寬慰,但喜姐吃了這么大虧,越想越氣,越氣越哭。
哭著哭著,她又要報警,被時母死死抓住手臂。
時母嘆了口氣,附耳說:“喜姐,你說讓我去給馬大姐擔(dān)保,讓她把錢存你女婿那里,我回頭就去好不好?”
喜姐立即止住哭聲,從購物袋里掏出幾張紙巾,摁一把鼻涕。她清清嗓子,有些急切的說:“那你趕緊回去,和她說說,業(yè)務(wù)做成了,少不了給你好處。”
時母沉吟一會,又有些不放心的看著她,蹙眉問:“你女婿那邊靠得住吧?我現(xiàn)在騙我們老時,還有時嘉和雨馨,說是買了基金。”
喜姐嗔她一眼,撇嘴說:“我自己都放了好幾十萬了,靠不住我拿錢去打水漂?再說了,我自己女婿在那邊做經(jīng)理,他還能坑我?”
時母皺眉,忐忑不安的說:“那可不能坑,我這前前后后的,總共放了五十萬了,我的養(yǎng)老錢全在這里,再去馬大姐那邊擔(dān)保幾十萬,你若是坑我,那我只能跳樓了!”
“要跳樓也有我陪著你跳,你怕什么?”喜姐再嗔她一眼,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信封里鼓鼓囊囊的,她打開一點信封口子,讓時母看里邊一疊人民幣,神秘兮兮笑著說,“事成了,這筆獎金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