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創(chuàng)的世界
奧林匹斯山
在高聳入云的奧林匹斯山,眾神擁護(hù)宙斯做他們的君王,統(tǒng)治世間的一切生靈。他迎娶了赫拉做他的妻子。并且與女神勒托生下了美麗的雙生姐弟——金發(fā)的阿波羅和她美麗嫻靜的姐姐阿耳忒彌斯。他們陪同宙斯住在這座永生、安樂的山上。此外,美麗妖嬈的女神阿佛洛狄忒、強悍忠誠的女神雅典娜,以及其他眾神也都住在這里。
奧林匹斯山入口的守衛(wèi)是三位時序女神,每當(dāng)眾神下山到人類的世界去,或者從人類的世界去宙斯宮殿的時候,她們就會有禮地撩開云彩做的門簾。在奧林匹斯山的上方,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天空,無數(shù)的金光透過烏拉諾斯蔚藍(lán)的身體流瀉下來,給這座迷人的城池披上一層神秘的面紗。這就是宙斯統(tǒng)治的王國,這里既不會下雨,也不會下雪。這里沒有萬物衰敗的秋天,更沒有寒冷蕭瑟的冬季,只有陽光明媚,氣候宜人的夏天。奧林匹斯山的下方,飄動著層層浮云,有時這些潔白的云會突然變得烏黑,并急速地聚集起來。它們就像奔騰的千軍萬馬,咆哮著壓向廣闊無邊的大地,這時在人類生活的下界,萬物凋零的秋天和冬天將取代生機(jī)勃勃的春天和夏天,曾經(jīng)洋溢在空氣中的喜悅和快樂,會被痛苦與哀愁所替代。
當(dāng)然,這并不是說眾神能永遠(yuǎn)喜悅歡欣。事實上,他們也有悲愁的時候,只不過于人類的悲愁相比,他們的苦痛就像浮在奧林匹斯山上的薄云一樣,轉(zhuǎn)瞬即逝。因此不論從哪個角落看去,奧林匹斯山都會顯出一派喜氣洋洋的氣象。
宙斯的兒子赫菲斯托斯為眾神建造了金碧輝煌的宮殿,在美輪美奐的裝飾中間,可以看到眾神們歡宴時的情景。
萬物的主宰、眾神的王者宙斯就高高地端坐在純金打造的寶座上。他英俊的臉上流露出與生俱來的威嚴(yán),高挑的眉峰透出自信的神采,他深知自己權(quán)力的強大和統(tǒng)治的穩(wěn)固。在他寶座的兩邊分別立著兩位女神,一位是象征和平的女神厄瑞涅,另一位是宙斯最忠實的朋友,長著翅膀的勝利女神——尼刻。這時,宙斯美麗端莊的妻子,女神赫拉緩緩地走了進(jìn)來。這是一位深獲宙斯尊重的女神,是奧林匹斯山眾神十分敬仰的對象——婚姻的庇護(hù)者赫拉。每當(dāng)這位舉止端莊、容貌艷麗、衣著華貴的女神走進(jìn)宴會廳的時候,在場的所有神祇都不禁肅然起敬,向她鞠躬行禮。而赫拉也是一位極驕傲的神,她總是踩著眾神敬畏的目光,徑直走向自己的寶座,在神與人的至尊——宙斯身旁,緩緩坐下。在赫拉的旁邊站著她的使者,長著美麗的翅膀的彩虹女神伊里斯,她隨時聽候赫拉的差遣,揮動閃著虹光的翅膀,飛到天涯海角。
席間,宙斯青春年少的女兒赫柏,和備受宙斯寵愛、并被賜予永生的特洛伊的王子伽倪墨得斯為眾神斟酒,端來神食。美惠女神和繆斯女神們帶來了宴會的高潮,她們載歌載舞,向眾神們展現(xiàn)藝術(shù)的美妙。當(dāng)她們手挽手跳起環(huán)舞時,眾神會被她們輕盈優(yōu)美的舞姿所迷惑,會被她們永葆青春的面容上那抹神秘的微笑所傾倒。就在這樣的宴會上,眾神決定了關(guān)系世界前途和人類命運的一切事情。
高居在奧林匹斯山上的宙斯也會向人們分送禮物,為人類確立地面上的一切秩序,并幫助他們制定永恒的法律。同時宙斯還掌握著人類的一切命運,人們的善與惡、生與死、幸與不幸都掌握在這位神祇的手中。
宙斯神殿大門的兩側(cè)分別擺著兩口大缸,一口盛滿了善,一口盛滿了惡。他將這兩口缸中的善惡舀出來,分送給人類。如果誰收到了雷神宙斯從盛滿惡的缸里舀出來的禮物,那么他就要遭殃了。當(dāng)然,哪個人要是膽敢破壞他為人類建立的秩序,不去遵守他制定的法律,那也是要倒大霉的。克洛諾斯這位強大的兒子,看到人類違反他定的秩序,就會皺起濃密的眉毛。這時烏云會遮蓋晴朗的天空。這位偉大的神一發(fā)怒,他的頭發(fā)就會豎起來,雙目會射出令人無法忍受的光芒。如果他再揮一揮右手,屆時整個天空將會電閃雷鳴,即便是巍峨的奧林匹斯山也會害怕得為之顫抖。
捍衛(wèi)神賜之法的不光宙斯一個,在他旁邊協(xié)助他的,還有象征法律與正義的女神忒彌斯。她常常奉宙斯的命令,在奧林匹斯山上召集眾神舉行會議,又在地面上召開公民大會,監(jiān)督人類對秩序的保持和對法律的執(zhí)行情況。還有宙斯的女兒,女神狄刻也幫助宙斯掌管世界的秩序。她負(fù)責(zé)監(jiān)督裁判是否公正。一旦這位女神向宙斯報告說,法官的執(zhí)法有偏私,宙斯就會嚴(yán)厲地懲罰這位不公正的法官。女神狄刻的眼中只容得下正義,是這種品格忠誠的捍衛(wèi)者,因此她是欺詐不共戴天的仇敵。
宙斯守護(hù)著世間的一切秩序和正義,并給人們送去幸福與苦難。盡管如此,宙斯并不能掌握人們的全部命運,事實上連他自己的命運也掌握在命運三女神手中。她們住在奧林匹斯山上,是世界上心腸最硬的神。她們掌握著一切凡人和神祇的禍福。任何生命都無法逃避這三位女神的操縱。她們堅定異常,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力量,沒有任何權(quán)力去撼動她們所做出的,關(guān)于生靈命運的決定。人也好,神也罷,在她們面前都只能俯首帖耳,顯得蒼白無力。也沒有任何生靈知道自己與別人的命運,除了這三位冷酷的女神。
命運女神克羅托可以織出人們的生命線,她決定著人們壽命的長短。當(dāng)這根克羅托之線斷裂時,這根線所栓系的人的生命也就終止了。女神拉刻西斯決定人命運的方法是抽簽,她會閉著眼睛抽出某人一生的禍福。也許有些宵小之徒想要借機(jī)改變自己或者別人的命運,但這種做法是徒勞無功的,沒有人可以改變命運女神已經(jīng)決定的命運,因為她們中最小的一位,女神阿特洛波斯會將她兩個姐姐選定的,關(guān)于某人一生的際遇,寫成一卷長長的卷宗,而這卷卷宗一旦寫定就是人們無論如何都無法逃避的。有的人也曾為了自己的命運向女神們慟哭哀求,可是這樣的哀求根本無法打動女神們鐵石般的心腸,只能得到她們的嘲笑和蔑視。
除了命運三女神外,奧林匹斯山上還有一位掌管人類命運的女神,她是宙斯的女兒堤刻。她掌管著世間的幸福和好運。若是誰在自己的人生之路上遇見這位女神,她就會用神羊阿瑪爾忒亞的那能帶來豐裕的角,賜予這個人禮物,為他帶來幸福。但是這樣的機(jī)會是十分難得的,即便真被某人遇到了,當(dāng)?shù)炭膛裨诮o了他禮物后,轉(zhuǎn)瞬離去的時候,這個人又該是多么的不幸呢?
世間一切生命的主宰,雷神宙斯就是這樣端坐在奧林匹斯山上,在眾神的簇?fù)碇校瑢徱曋⒈Wo(hù)著、統(tǒng)治著這個世界的一切秩序和正義。
波塞冬與諸海神
大海溫柔而深邃,雖然有時它也會暴怒地號叫,但大多時候,他都是平靜而溫和地親吻著大地。在大海的最深處,矗立著一座華麗的宮殿,里面住著眾生的主宰宙斯的兄弟——波塞冬。波塞冬是一位擁有強大力量的神,他不但可以操縱海浪,還能使大地為之震撼。他在自己統(tǒng)治的海域內(nèi),手持三叉神戟,哪怕他的手只是微微地抖動一下,海面也會一改平靜的面貌,厚密的烏云會遮蓋明媚的陽光,海浪會在狂風(fēng)的呼嘯中向天空沖去。
大海雖然洶涌,但在它的深處,波塞冬卻和她美麗的妻子安菲特里忒生活在一起。波塞冬的這位妻子,原本是能預(yù)兆兇吉的老海神涅柔斯最疼愛的女兒。有一次,當(dāng)安菲特里忒和她美麗的姐姐們在那克索斯島的岸邊跳舞時,被路過的波塞冬看見了。這位年輕英俊的海中王者,在看到安菲特里忒的第一眼,就被她的美貌所傾倒,瘋狂地愛上了這位美麗的神女,當(dāng)即就想把她拉到車上,帶回自己居住的宮殿之中。但是美麗的安菲特里忒卻被波塞冬的熱情嚇跑了,她躲到支撐天地的提坦神阿特拉斯身后,偷偷地覷著這位英俊的神祇。波塞冬因為失去了安菲特里忒的蹤跡而悶悶不樂,后來海豚發(fā)現(xiàn)了她的行蹤,并透露給了波塞冬。波塞冬聽后興奮不已,他乘著自己的座駕,從阿特拉斯身邊搶回了安菲特里忒。為了紀(jì)念自己和安菲特里忒的婚姻,波塞冬將海豚送上了天際,讓它變成天上的星座,獲得永生。
在波塞冬與安菲特里忒居住的水下宮殿中,安菲特里忒的姐妹,海中神女涅瑞伊得斯和成群的海神圍繞在波塞冬的周圍,聽從他的命令,服從他的意志。宮殿的上方像天一樣高的地方,有海浪在歡快地歌唱。在風(fēng)和日麗的時候,他們就像孩子一樣,活潑且沒有危害。可是一旦波塞冬的兒子——海神特里同吹響他的螺號,這些前一刻還溫情脈脈的海浪,下一刻就會猙獰著臉孔,奔騰著咆哮。
波塞冬是海中絕對的權(quán)威,當(dāng)他乘坐著海馬拉的車,在海上自由奔馳的時候,海浪就像見到嚴(yán)父的孩子般,乖乖地紛紛退讓,給他讓路。這位宙斯的同胞兄弟,像偉大的雷神一樣英偉的海神,疾馳在海面上時,成群的海豚圍繞在他周圍,討好似的戲嬉;一群又一群的魚兒會不顧危險,從安全的海底深處浮上海面,在他的座駕周圍,偷偷瞻仰這位神祇的容顏。波塞冬最可怕的武器是他手中的三叉神戟,每當(dāng)他揮起它,海面上就會騰起如山般高大的、卷著泡沫的浪,這是風(fēng)暴出現(xiàn)前的征兆。隨后巨浪排空,瘋狂撞擊著海岸的蠼巖,撼動著整個大地,并發(fā)出陣陣轟鳴的聲音。可是,無論海浪卷得多高,風(fēng)吹得多大,只要波塞冬的三叉神戟向海浪上方一指,剛剛還在憤怒哭號的波濤就會平息下來。大海又呈現(xiàn)出它平靜安詳?shù)囊幻妫路饎倓偘l(fā)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任你再仔細(xì)地搜尋,也找不到一丁點兒的痕跡,只能隱隱聽見蔚藍(lán)浩瀚的大海,推著潔白的泡沫輕輕拍擊海岸的聲音。
波塞冬力量無邊,但他并不孤僻、武斷,他的身邊從不缺乏游伴和智者。其中能預(yù)知兇吉的老海神涅柔斯是他忠誠的朋友,他智慧的雙眼能夠看透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他知道關(guān)于未來的一切珍貴的秘密。涅柔斯是誠實的朋友,他從不撒謊,不屑去欺騙別人,他向神祇和人類輕輕吐露智慧的箴言,揭示藏在塵土中的真理。他的建議總是英明又智慧的。
涅柔斯除了安菲特里忒之外,還生有五十個美麗無雙的女兒。她們年輕貌美,風(fēng)情各異,她們常在海浪間快樂地嬉戲,她們美麗的臉龐時不時地閃現(xiàn)在浪濤間,她們被人們親切地統(tǒng)稱為涅瑞伊得斯。她們常常手拉著手,一個接一個地自深海浮出,并隨著波浪來到岸邊,在海浪輕柔的拍擊聲中,跳起歡快的環(huán)舞。每到這時,海邊的山巖就會回響起她們?nèi)崦赖母杪暎@歌聲就像大海隱約可聞的隆隆聲一樣。這些海中的神女是航海者的守護(hù)神,她們會追隨在她們喜愛的船只后面,保證水手們一帆風(fēng)順。
在海中還住著一位叫普羅透斯的老海神,沒有人看到過他真正的模樣,因為他的相貌如同大海般千變?nèi)f化,他可以隨心所欲地變成任何動物或怪物。除了變幻這一本領(lǐng)外,他還擁有預(yù)知未來福禍的能力。如果你想知道任何關(guān)于未來的秘密,只要能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抓住他,制服他,他就會告訴你。海中的王者波塞冬的隨從中還有一位可以預(yù)見未來的神祇,他就是專司保護(hù)水手和漁民的格勞科斯。他是一位非常熱心的神,他時常從大海的深處浮到海面上,向凡人們預(yù)告即將發(fā)生的事情,有時他也會為迷惑的人們指明前進(jìn)的方向。
大海雖然博大,但是它和所有陸地都要被大洋神俄刻阿諾斯所環(huán)繞。這是位與宙斯齊名的提坦神,是位十分受眾神和人類尊敬的神。他住在遙遠(yuǎn)的世界邊緣,不問世事,亦不受世事的影響。他子女眾多,有兒女各三千人。他的兒女分布在世界各地。他的女兒們就是大洋、山溪和泉水中那些美麗迷人的女神。偉大的俄刻阿諾斯的子女們是這樣的慷慨、善良,他們終年流淌著,讓凡人們能夠飲到甘洌的活水,澆灌著大地,傳遞著幸福與歡樂。
哈德斯的冥國
宙斯的另一個兄弟住在深深的地下,他是一個帶著憂郁氣息的,心腸如鐵的神祇,他就是地獄冥君——哈德斯。哈德斯居住的地方和他的兄弟們——宙斯和波塞冬居住的宮殿有很大的差別。他的宮殿座落在地底的最深處,這里是連陽光都遺棄的地方。雖然哈德斯的冥國同他的兄弟們一樣,也有廣闊的疆域,可是哈德斯卻不能欣賞他領(lǐng)土上美麗的風(fēng)光,更感受不到他疆土的寬廣,對他來說,他的全部領(lǐng)土只有火把照到的那一點地方。即便如此,哈德斯依舊擁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他也統(tǒng)治著這世上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死者的靈魂。
哈德斯的冥國與地面上的世界,是由一個個無底深淵連通的。在無盡的黑暗中,一條條冥河緩緩地流動著,最著名的是那條常常被眾神用來做發(fā)誓內(nèi)容的斯堤克斯河。在冥國中還有許許多多這樣冰冷、洶涌的河流,就像科庫托斯河和阿刻戎河。在這兩條波濤滾滾的河流兩岸,總是回響著不甘赴死者的呻吟和死靈們哀怨的嘆息。但是這些嘆息并不能維持多久,因為在冥國里有一條勒忒河,那是一條忘川之水,只要死者喝了這里的水就會忘記自己在世上曾經(jīng)歷的一切,包括生前的榮譽、歡樂和悲哀。
這些涓涓流淌著的河水滋潤著兩岸的土地,使哈德斯冥國雖然漆黑,卻不荒涼。這里也開滿鮮花,只不過都是些蒼白的野郁金香。它們忠誠地?fù)嵛恐勒叩撵`魂,雖然這些來到冥國的死者既無形體,也無重量,只是幽靈般地游蕩。忘卻了前塵的死者仍然記得住這世上的陽光,因此他們有時會對這沒有光明的、絕望的生活抱怨。他們的聲音是那樣低微,就像秋風(fēng)拂過落葉后發(fā)出的低啞的沙沙聲。也曾有不安分的靈魂想要逃離這種絕望,試圖重溫昔日溫暖的陽光,只不過這種冒險的想法從來沒有一次能成功的實現(xiàn)。因為哈德斯的冥國的大門,由一條長著三個頭的惡犬刻耳柏洛斯把守著。這只狗的脖子上纏滿了呲著毒牙的毒蛇,它們“咝咝”作響,威脅著任何一個企圖靠近的靈魂。也有的死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生前的榮光,或者無法撫平生前刻骨的仇恨,想要在渡過阿刻戎河之前逃回地面上。可是這也不過是空想而已,擺渡的艄公卡戎是一位嚴(yán)厲而謹(jǐn)慎的隨從,他不會讓任何靈魂從他的眼皮下溜走,返回那個洋溢著無限生命力的世界。因此死者的靈魂注定要在哈德斯的冥國里蒼白地生活,毫無樂趣地徘徊。
在這個沒有陽光、沒有歡欣的世界里,冥王哈德斯也有一座屬于自己的宮殿。他攜著美麗的妻子佩耳塞福涅,高高地端坐在純金的寶座之上。他忠心的部下是一群心腸如鐵的復(fù)仇女神。這些令人談之色變的女神們各個手執(zhí)長鞭、帶著毒蛇追捕那些曾犯下罪行的人。她們從不讓罪犯有安寧的一刻,不斷地用良知的譴責(zé)折磨他們。從沒有一個有罪的人能僥幸逃過復(fù)仇女神的追捕,她們的目光是那樣敏銳,無論罪犯躲藏得多么隱秘,也能準(zhǔn)確無誤地找到他們。
在哈德斯的旁邊坐著兩位負(fù)責(zé)審判死靈的法官,他們就是彌諾斯和拉達(dá)曼堤斯。還有一位手持寶劍、披著黑袍、長著一雙巨大的黑色翅膀神祇也靜靜地立在哈德斯的身旁,他就是死神塔那托斯。這位全身透露著恐怖氣息的神祇,專司為冥國尋找居民,他會飛到那些瀕死者的床頭,用泛著寒光的寶劍割下他的一綹頭發(fā),等到帶走死者的靈魂的時候,他就會揮動著黑色的巨大雙翼,扇著陣陣冰冷的陰風(fēng)來宣布死亡的到來。塔那托斯的身旁圍繞著一群陰森的精靈,他們被稱為刻瑞斯。這些恐怖的精靈最愛鮮血紛飛的戰(zhàn)場,他們會鼓動翅膀飛翔在戰(zhàn)場上空。看到一批批英雄橫在紅色的血泊中,等待死亡的降臨,他們就會興奮不已。他們血紅的嘴唇會緊貼在這些死者的傷口上,貪婪地吮吸英雄們尚未涼透的熱血,并替代塔那托斯勾走這些靈魂。
還有一位面容英俊的少年也站在哈德斯的旁邊,他就是睡神許普諾斯。他也擁有一對翅膀,但是和塔那托斯巨大的黑翼不同,他揮動翅膀時是沒有聲音的。每到夜幕降臨,他就會手持一束罌粟花和一只角,在大地上空飛翔,向世界潑灑盛裝在角里的安眠藥水。然后他會在家家戶戶、男女老少之間愉快地穿行,用他那根神奇的魔杖去輕輕觸碰他們的眼皮,這時無論多么明亮銳利的眼睛也會輕輕地合上,甜甜地進(jìn)入夢鄉(xiāng)。睡神許普諾斯雖然看起來年輕纖細(xì),但是他的力量是不可小覷的,這力量不僅發(fā)生在凡人身上,就連神祇也是無法抵擋的。即便是眾神之首、世界的主宰——宙斯也對他無可奈何。不論這位英偉的神祇是否愿意,許普諾斯只要揮一揮他那根神奇的權(quán)杖,宙斯就只能合上那雙透露無限威儀的眼。
與這位睡眠之神合作的還有一群夢神,他們中的一些可以給人們帶來預(yù)示和愉快的好夢,而另一些則是頑皮惡劣的,他們給人備感折磨的噩夢,然后躲在夢中看笑話,看到人們自熟睡中驚醒,就會捧腹大笑。還有一些睡神,善用花言巧語誘人步入迷途,常常能成功地為死神塔那托斯招攬來生意。
精靈恩浦薩也在冥國永無止盡的黑暗中游蕩著。這些面目猙獰的精靈長著驢一樣的腿,她在晚上常常使用伎倆把人們騙到偏僻的地方,吸光他們的血,再吃掉那些抖動的尸體。還有專偷孩子的女妖拉彌亞,也是冥國的居民。她最喜愛在晚上潛入母親們的房里,帶走她們心愛的孩子,吸孩子們的血。這些幽靈和妖魔雖然常在人間和冥國游蕩,但是他們都受女神赫卡忒的管制。可是這位女神并不是一位寬厚而溫和的神祇,她長著三個頭顱,擁有三個身軀。每到月黑無光的時候,她就會帶著那幫有惡狗跟著的侍從,在墳間、路上游蕩。她給世界上的生靈帶來恐懼和惡夢,并常常危害到人類的安全。赫卡忒具有促使魔法靈驗的能力,同時又是唯一一個可以使人擺脫魔法的神。只要人們打從心里敬畏她,并在有事相求時在三岔路口上,擺放一只狗作為她的祭品,她就會考慮實現(xiàn)你的要求。
世間的人們都厭惡、害怕哈德斯的冥國,因為那里黑暗無邊,處處彌漫著絕望。也因為那里游蕩著這么多令人生懼的神祇、妖怪和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