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紛亂（十）
    宮宴的當(dāng)天，沈玉妙重返了京中，面對了朱宣近似于可笑的保護(hù)，一心感動的沈玉妙不知道自己這一次應(yīng)不應(yīng)該不動聲色地接受下去。
    朱宣盡可能把自己放在他所能顧及的遠(yuǎn)的地方，那就只有西山的園子了，四個孩子幾天沒有見到母親，一起跑來了親熱她。
    一個一個地問她：“在西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是端慧郡主；閔小王爺則是搬了一個杌子，把同老侯爺出門新買的東西一樣一樣玩給了母親看，有鳥哨，很得意，也能吹出一陣響來。
    孫子弄出來再大的動靜，永遠(yuǎn)太夫人聽了都象是仙樂。還有兩個年齡稍大一些的小王爺，毅將軍眼巴巴地問了母親道：“哥哥的衣服幾時做好，做好了就是我的了吧？”世子朱睿則是直接問了：“我的衣服一定是快做好了吧。”
    摸摸這一個，看看那一個，沈玉妙忽然心酸了，再想起來朱宣冒雪去了西山，一一的交待。她含笑的和孩子們說著話，京里風(fēng)云詭變，這一會兒，心情沉重的沈玉妙只是一心里心疼了朱宣，讓他近日的****事跡隨了北風(fēng)而去吧。
    孩子們一直呆了半個時辰，才各自散去了。太夫人看了妙姐兒笑道：“幾天不見就這么想(無)(錯)m.了。”然后安慰了妙姐兒道：“你放心，世子留在京中，有我呢。”這是世子朱睿奉了圣命留在了京中，第一次太夫人和妙姐兒說起了這個。
    沈玉妙對了太夫人也是一心里的感激，站了起來恭敬的對太夫人行了禮才笑道：“正是要有勞了母親呢。”聽了太夫人繼續(xù)安慰了道：“天大的事情出來，你也不要著急，橫豎這親事是我訂的，不行你就跟了我。日子也是一樣的過。”
    “是。”沈玉妙再一次恭敬的答應(yīng)了，借了這一會兒，把毅將軍要訂親的事情說了：“郭大人的五小姐生得好，鄭大人的三小姐看了也不錯。都說了過年前來給母親請安呢。”
    父母最高興的就是兒孫成家立業(yè)，開花散果，雖然毅將軍還小，太夫人一聽這個就笑得呵呵地道：“我也要和你說這件事情呢，不少人來提親了，我這里有好幾個呢，都是我挑了又挑的。你大老遠(yuǎn)西山回來了，先回房里換了衣服歇一會兒吧，不著急在這幾天呢。”
    沈玉妙站了起來，辭了太夫人走出了房里來，小雪依然漫漫，看了除了行道上的雪，兩邊樹下的雪果然是沒有人掃，看了如一塊玉壁一樣，上面胭脂香梅，頗象一軸古畫。
    微微含笑回到了房里，看了房里陳設(shè)依就，自己走的時候翻的半卷書都原封原樣的還在那里擺著，可是自己的心情，卻恍如隔世了。
    這里真親切，有母親有孩子有家人，看了如音送了一件藕荷色的家常錦襖過來換了，再去看了自己大大的玉石缸里的一缸大尾金魚。沈玉妙心里分外難過了，為什么還要去西山去，天寒地凍的一個人呆在了那里，哪有在家里熱鬧。可是表哥如果讓去，明天只能再去，總要讓
    他放心。
    “二夫人來了，”房外的丫頭笑回了一句，方氏一身羽緞斗篷，笑吟吟地進(jìn)了院子。到房里看了大嫂更是高興了，笑道：“這幾天好雪，只是大嫂不在。總算你回來了，明兒咱們辦一個火鍋?zhàn)映跃瓢伞Ｈ苊糜辛松碓校皇呛退裏狒[不起來。”
    提起了申氏，沈玉妙也笑了道：“我坐一會兒就要去看她，你來了正好咱們?nèi)グ伞！蓖饷嬷匦掠只亓艘患窈竦亩放瘢峡哿擞癍h(huán)，出了廊下來，看了方氏穿的是一雙帛屐。丫頭們給王妃備的是小皮靴。
    方氏笑道：“我這個踩雪比下雨的時候有趣。”聽了大嫂笑著說了一句道：“小心你腳底下走滑。”兩個人各自抱了手爐出了門，一起來到了申氏的院子里。
    申夫人先迎了出來，然后是申氏扶了香杏的手出了來，看了王妃和二夫人踏了漫漫小雪而來，身后的丫頭們手里還抱了一枝大梅花，足有一人多高，就是申氏看了也笑得身子輕顫了道：“拿梅花燒火嗎？這么大的一枝。”
    進(jìn)來的這兩位，沈王妃一慣的豪奢了，解了斗篷，是一件藕荷色的錦襖，看了還是新嶄嶄的，下身是一條秋香色的裙子，又是滿身繡。手里抱了白銅手爐，笑著先歉意了道：“我剛回來，換了家常的衣服，不是外人，所以就沒有換。”
    申夫人只能對她沈王妃胸前一串明珠看著，聽了申氏笑道：“大嫂不用客氣，我還真的不是外人。”這一會兒，方氏也上到了廊下，一件品藍(lán)散花繡的錦襖，自己接了大枝梅花手摯了進(jìn)來，笑道：“看我給你們花兒戴。”
    在梅枝上摘了小枝的梅花下來，用花簪子小心的穿了，妯娌三個人人對了鏡子戴了，也給了申夫人一枝，樂得申夫人對了銅鏡撫了發(fā)上的梅花笑道：“跟了你們姐兒三個，我也成了老來俏了。”
    然后看了花朵兒一樣的沈王妃，帶了笑和她攀談了道：“只說西山園子好，只是我們明天就要走了，不得去看了。”這一次來可算是開了眼界了，還有這樣做媳婦的，所以帶的方氏與申氏兩個人都跟了沈王妃學(xué)。
    想來太夫人對了恩親要放松了，對了別的媳婦也只能放松了。申夫人想了起來自己做媳婦時，哪有這樣的舒服。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就一聲去西山，等到聽到了，人已經(jīng)去了。太夫人只笑著說了一句道：“西山老大園子，過年的事情也要安排了，不想妙姐兒去了，當(dāng)天就受了風(fēng)寒，要住幾天了。”
    申夫人不得不又側(cè)目了一下，主中饋的長媳，把公婆王爺孩子都拋了下來，在西山想來一個人自在的受用了，吃喝隨意，起坐也隨意了。
    再說一聲受了風(fēng)寒就要住上好幾天，這日子過得太隨意了。申夫人只能對了申氏為她打抱不平的時候，說了一聲兒王妃太隨意了。
    不把我們這客人放在了眼里，就是公婆王爺小王爺們小郡主也不管了。心里這樣想的申夫人臉上卻是陪滿了笑容看了沈王妃。
    沈玉妙帶了笑聽完了才笑著喊了如音進(jìn)來，交待了她道：“申夫人明兒走，去孔媽媽那里看一看，準(zhǔn)備的東西明兒幫了裝上車，還有咱們的也一并交了出去了。”申夫人趕快道謝了，方氏也笑著回頭交待了青桃笑道：“咱們的也一并交出去吧，明兒一總裝上了車，免得再費(fèi)一次手。”
    聽了方氏說完了，沈玉妙這才笑著問了申夫人道：“家里還有三弟妹的兩個兄弟，是打算走科舉的路子呢，還是走軍功？走科舉的路子中了鄉(xiāng)試，可以在學(xué)里領(lǐng)一份口糧銀子，充一個小先生罷了。
    走軍功就辛苦了，一般的父母都是不舍得的。”就是毅將軍去了幾次軍中，每一次去的時候都新鮮，不過只是住上幾天，回來了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喊了母親：“給我做好吃的吧，吃了幾天大饅頭，也有肉，只是菜不多，湯也不好。”
    申夫人這一會兒立即聽愣了，只是直眉愣眼的在想了，怎么著才好呢。沈玉妙看了申夫人這個樣子，笑著把臉轉(zhuǎn)了過來，任她去想了，自己和方氏還在品提了房里摘去了小枝的梅花，看了笑道：“沒有想到摘下來有這么大一枝，松枝炭清香，這梅枝炭不知道是什么香氣呢？”
    只有申氏含笑輕聲提醒了申夫人道：“王妃問話呢，母親倒是想好了沒有？”真是丟人。要是有了外人，王妃問話，就這么瞪了眼睛想，申氏心里又是三分快意了，王府里的規(guī)矩，哪里是家里那些酸規(guī)矩可比的。
    被提醒的申夫人不好意思了，這才笑著說道：“就這兩個兒子，四姐兒素日是知道我的，就是四姐兒嫁到了京里這么遠(yuǎn)的一門親事，那個時候我也哭的不行，舍不得嫁了這么遠(yuǎn)。”香杏又要開始撇嘴了。
    “讓他們走科舉吧，大的那一個中了鄉(xiāng)試了，如果能在學(xué)里領(lǐng)一份口糧，真的是太好了。”申夫人想了兒子現(xiàn)在就可以有一份月銀領(lǐng)，就高興了。
    沈玉妙這才慢慢笑著告訴了申夫人道：“學(xué)里和義學(xué)里都要人，這一回去開了春，除了農(nóng)耕就是先辦這件事情了，夫人把名字寫了給我，我就讓人去辦去。”一旁的申氏聽了，也是感激的對了大嫂一笑。
    申夫人趕快答應(yīng)了，又為了難笑道：“這名字我還不會寫。”秀才娘子卻不認(rèn)識字，是以申家出來的申氏也不認(rèn)識字。
    為防有諧音，“青芝，”沈玉妙往外面喊了青芝笑著吩咐了道：“去申大人那里，把兩位舅爺?shù)拿謱懥四昧藖怼！鼻嘀ゴ饝?yīng)了出去了，如音和青桃一起進(jìn)了來，回了送申夫人的東西都交了出去，然后禮單拿了進(jìn)來給了申夫人。
    不認(rèn)識字的申夫人看了禮單上一長串的東西，正在高興著，聽了如音笑回了沈王妃：“晚上要宮宴呢，去房里歇一會兒吧，晚上才有精神。”
    沈玉妙這才起身來告辭了，扶了如音回房里去睡了一會兒。
    起來鏡臺前梳妝時，丫頭們回了一聲：“沈老爺來了。”沈居安大步走了進(jìn)來，看了妙姐兒這才從鏡臺前起了來，沈居安蠕動了嘴唇，才說了一句道：“不是身體不好，還要去宮里？”
    聽說了妙姐兒西山回來了，沈居安特意趕了再來看一眼，他自己心里也明白可悲的是只是來看一眼，他只能心焦，別的全部做不到。
    妙姐兒深深的憐惜了沈居安，這件事情出來，表哥憂心，父親憂心，衛(wèi)夫人憂心。。。。。。全家人沒有一個不憂心的。“父親，這邊坐吧。”迎了沈居安到了榻上坐了，看了沈居安滿是擔(dān)憂的眼神，沈玉妙才輕輕地安慰了一句道：“父親不用擔(dān)心，凡事有表哥在。”
    就是表哥，為了這件事情也是堵在了心里，有如一塊大石壓在了朱宣的身上，靴猶未落，不由得樓下等的人萬分難過了。
    “是嗎？”老實(shí)人沈居安如同在西山一樣聽到了這樣的話，面色就放松了許多。妙姐兒在西山，沈居安也趕著去了一次，問了王爺還沒有去過西山，就是妙姐兒百般安慰，沈居安還是不放心的回了京里。
    “見過王爺了？”頗為希冀的沈居安趕快問了一句，看了妙姐兒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又是輕聲說了一句道：“請父母親都不必?fù)?dān)心，公主下嫁，是南平王府的福氣才是。”這一句話，讓沈居安又垮了臉。
    沈玉妙微笑著又說了一句：“不用擔(dān)心。”不知道這樣的話是不是能安撫得了沈居安和衛(wèi)夫人焦急的心情，可是又能怎么說呢？
    垂了手碰了一下衣裙內(nèi)，朱宣在西山留下的同心結(jié)，妙姐兒系在了衣內(nèi)，一旦想起來這件事情，她也有不安和無助的時候，就用手碰一下衣內(nèi)的同心結(jié)。
    宮宴是在晚上，南平王妃一下了車，就有無數(shù)道目光投向了她。公主一求親，王妃西山去，是避開還是與王爺爭執(zhí)，被王爺趕走了，人人都想趕快來看一看。
    沈玉妙迎了這無數(shù)的目光，含笑地手扶了祝媽媽一一的頷首回了注目禮，大家面上都是笑容，看了宮女引了南平王妃先去拜見了皇上和皇后。
    坐在一把金黃色繡了九龍?jiān)萍y的皇上看了南平王妃姍姍然進(jìn)來，在面前跪拜行禮，更是面上帶了和藹了：“起來吧，朕與皇后久不見你了，孩子們還好？”
    兩邊坐了鄭貴妃，慧妃，德妃。。。。。。還有王美人，而皇上膝下一左一右坐了兩個宮裝少女，一個面帶了笑容看了自己，是高陽公主；另一個是漁陽公主，也是一臉和氣的笑容。
    沈玉妙雙手袖內(nèi)互握了站立了，笑回了皇上的話道：“多謝皇上垂問，世子學(xué)業(yè)長進(jìn)了好些，別的孩子們年紀(jì)還小，每日教導(dǎo)，精忠報國。以報答皇上的一片仁愛之心。”
    皇上呵呵笑了一聲，看了站在面前的南平王妃，一臉的恭敬肅穆，皇上笑道：“好，朕也盼著父子名將呢。漁陽，這就是南平王妃了。”皇上慈愛的笑著看了漁陽公主。
    沈玉妙趕快走上前去對了漁陽公主行了禮，漁陽公主滿面含羞，雙手扶起了南平王妃，這個夭桃一樣身姿，牡丹一樣玉色的南平王妃，自己是見過不少次了，不過與她正式碰面的次數(shù)不過二、三次。
    兩個人雙手輕柔地握在了一起，都是含笑地看了對方。漁陽公主是探詢的目光居多，而南平王妃則是欠了身子，恭恭敬敬。
    武昌侯走了進(jìn)來稟道：“騎射將開，請皇上去射第一箭。”皇上欣然，目視了皇后笑道：“那我們?nèi)グ桑措薏×诉@許久，臂力減退了幾分。”一眾宮女與嬪妃都跟了去，這里留下了王美人，鄭貴妃，慧妃與賢妃。
    王美人這才歡歡喜喜的喚了南平王妃，看了她面前行禮，喜滋滋地道：“以后咱們是一家人了，不用行此大禮。我回了皇上，想請了你來說說話，聽說你西山去了，讓我很是想了一陣子。”
    鄭貴妃莞爾了，慧妃也莞爾了，賢妃則是不屑的一笑，就象你已經(jīng)是南平王的丈母娘一樣了。留下看笑話，知道王美人一定有話對南平王妃說的賢妃也站了起來走了，不想再看到王美人貌似瘋瘋癲癲的，全沒有一點(diǎn)兒皇家體制的對了南平王妃說話。
    作為一個母親，王美人很是花了自己一點(diǎn)兒私房銀子，打聽了南平王和南平王妃的事情。王美人也擔(dān)心了，嫁過去以后，漁陽公主會不得寵。雖然南平王外面****浪蕩了，可是這門提前就接來的恩親，還是讓人不得不好好打量了。
    正在說著話，外面一聲歡笑聲，從這里也能看到高掛了燈籠的騎射場，一個人騎在了馬上，雄姿英發(fā)，箭箭俱中，正是南平王朱宣。就是這邊廳上的人也看住了。
    鄭貴妃笑著說了一句道：“真是好騎射。”王美人更是要多看了兩眼，這一看就看到了朱宣下了馬，身旁左右是四、五位夫人，手上俱都是捧了酒杯，雖然離得遠(yuǎn)聽不到，也可以看到夫人們嬉笑的神色。
    “唉，”王美人這才輕嘆了一聲，半帶了埋怨地看了南平王妃道：“你怎么就不管管他呢？”真是不成個體統(tǒng)。
    沈玉妙恭敬地道：“臣妾嫁到了王府，母親與王爺都是極憐惜的。日夜侍奉，猶恐不能盡心。王爺外面去，想來也是有事。”王美人張了張嘴，這是太夫人憐惜的一個媳婦，眼前南平王貌似在左擁右抱了，這位“恩親”還在日夜侍奉，猶恐不能盡心。。。。。。
    只怕是日夜等候，猶恐等不到人吧。王美人這一會兒忘了南平王妃四個孩子，一年多生一個，不是一個人能生得下來的。就是她想到了這一點(diǎn)兒上，也只怕會往恩親上面去想了。
    覺得自己跟南平王府的這位“恩親”象是有點(diǎn)兒說不上來，王美人再去看了英姿雄挺的南平王，這一會兒夫人們都避開了，身邊站著的是手捧了酒杯的漁陽公主。笑逐顏開的王美人趕快再看了南平王妃，卻看到她正在對了鄭貴妃說孩子。
    鄭貴妃也是笑逐顏開了道：“我對高陽說，幾時象你一樣能生一對龍鳳胎那就是福氣了。怎么你們時常在一起，不見她沾一點(diǎn)兒走呢。”
    慧妃則是插了話笑道：“貴妃娘娘您看，王妃生了四個孩子，還是這樣好身?xiàng)l兒，我只羨慕這一點(diǎn)兒。”沈玉妙與兩位心思敏捷，留下來的嬪妃們相談甚談。
    只是這位受了自己恩情的慧妃卻是第一次仔細(xì)的看到了，見她如花顏面，似柳雙眉，這一位是同鄭貴妃娘娘一樣，留下來陪了自己的人。要是真的讓自己單獨(dú)面對了王美人，沈王妃眼角掃了亦步亦趨，跟了自己的祝媽媽，只怕表哥又要擔(dān)心了。
    這一會兒，南平王身邊又換了一位夫人，卻是不怕漁陽公主的韓國夫人，別的夫人們避開了，韓國夫人卻上了去，王美人微皺了眉，看了韓國夫人和漁陽公主一左一右的夾住了南平王。
    就是鄭貴妃娘娘也輕嘆氣笑道：“皇上有時候也說，南平王呀，這一點(diǎn)兒真的是。。。。。。”王美人也無奈的跟了一句道：“皇上對我說，少年時候就是這樣的。”
    慧妃調(diào)侃了南平王妃笑道：“你怎么也不管一點(diǎn)兒呢？就由著他來。”沈玉妙適時的紅了臉，低聲回了話道：“臣妾。。。。。。臣妾。。。。。。只知道侍奉王爺，王爺要去哪里。。。。。。”
    三位品級不一的娘娘一起輕輕嘆了口氣，然后鄭貴妃娘娘笑著又說了一句道：“可憐見兒的，你平日也是辛苦的。”南平王妃只是紅了臉低了頭，輕聲地道：“臣妾現(xiàn)在。。。。。。是臣妾的福氣，就是王爺以后疼愛了別人，也是夫?yàn)槠蘧V，是臣妾一門的福氣。”然后抬了眼眸，不好意思地看了王美人一眼。
    得到了準(zhǔn)話的王美人更是心疼了眼前這位南平王妃，一把拉了她的手笑慰了道：“你放心，你們要象姐妹一樣我看了才喜歡呢。”沈玉妙低了頭更是紅了臉，給王美人行了個禮，然后坐在了王美人身邊，笑語了：“公主平時都愛什么，喜歡吃的又是什么，什么樣的她的最喜歡。。。。。。”
    鄭貴妃與慧妃笑看了一眼，兩個人都奇怪對方為什么坐一直坐著。
    高陽公主與南平王妃素來很好，慧妃只是含笑了，難道鄭貴妃娘娘不避點(diǎn)兒嫌疑；鄭貴妃更是笑容嫣然了，從來沒有聽說過慧妃與南平王府有什么瓜葛。
    南平王身邊夫人不斷，就是進(jìn)京里沒有時間去親近的夫人們今天晚上也有了機(jī)會了，衛(wèi)夫人氣的臉都白了，因看了夜里清冷了，推說了幫了皇后去取一件衣服去，一個人氣得不行了往自己在宮里的住處來。
    妙姐兒沒有落淚，而衛(wèi)夫人一進(jìn)了房里，就落了淚，一會兒還要出去，又不能大哭了，只是手帕子不時輕拭了掉出了眼眶的淚珠來，心里悲痛莫名了。
    我該怎么辦？衛(wèi)夫人想起來皇后一向?qū)α俗约菏菍檺鄣模墒沁@件事情上，皇后居然不聞不問，笑著聽完了，再也沒有提起。剛才騎射場上，皇上看了南平王和漁陽公主走在一起，居然很是欣慰的笑看了。
    公主和親，公主下嫁，也從來是籠絡(luò)臣子的一種手段。用這樣一個以前不得寵的公主給了有妻子的南平王。。。。。。衛(wèi)夫人想來想去，也沒有不合理之處。
    而南平王這個****浪蕩人，不是他的還要招了來，何況這樣一個花季少女，名正言順的詔告了天下準(zhǔn)備賜給他。
    可妙姐兒以后怎么過呢？衛(wèi)夫人去問了蔣大夫，蔣大夫默然了半晌，只回答了一句：“圣命難違。”然后從此以后的這幾天里，居然深入簡出了。大難臨頭各自奔，衛(wèi)夫人覺得這些男人們還遠(yuǎn)不如自己一個女子有情意。
    “母夫人，”身后傳來了一個輕聲的呼喚聲，衛(wèi)夫人驚嚇的回過了身來，立即瞪大了眼睛，有了幾分害怕了：“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看了一眼門閂，還是閂得好好的。
    身后幾步遠(yuǎn)的描金雕螭衣柜前，站著的是青衣長袍，一表人才的南平王。衛(wèi)夫人正在心里念念痛恨的人。
    朱宣看了伏在幾上，正在拭淚的衛(wèi)夫人，輕聲說了一句道：“朝野上下，有不少恨我的人。”然后閃身卻進(jìn)了里間。
    朱宣突然出現(xiàn)了，毛骨悚然的衛(wèi)夫人這一會兒才回了魂，站了起來只覺得自己手軟腳軟，勉強(qiáng)提起了精神走了進(jìn)去，里間只是一排排的家具擺設(shè)，這是自己放衣服的地方，幾件衣服就擺在外間，很少擺在這里。
    現(xiàn)在看了墻壁無縫，搬弄了衣柜沉重，又弄不動。這房間里秘道剛從毛骨悚然中恢復(fù)過來的衛(wèi)夫人又覺得不寒而栗了，自己夜夜睡著了，隨時會有知道這秘道的人會進(jìn)來。而南平王，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再想一想當(dāng)今登基，也是花了一番心血的，而南平王又是在當(dāng)今的手里封了王。。。。。。衛(wèi)夫人不敢再想下去了。
    一抹笑容慢慢的出現(xiàn)在衛(wèi)夫人面頰上，一直以來擔(dān)心擔(dān)憂害怕的，就是誤會了南平王，這件事情一出來，就把妙姐兒同王爺擺在了對立面上，認(rèn)為王爺汲汲于權(quán)勢，會樂意于這門親事。臣子總要不時的固寵了，衛(wèi)夫人剛高興了一會兒，突然明白了過來，蔣大夫老奸巨滑了，難道這幾天里深入簡出。
    難怪妙姐兒托了沈居安從西山傳了話回來：“不要擔(dān)心。”這些人都瞞了我，衛(wèi)夫人微笑了，我天天在宮里，我是個什么樣的形容兒，皇上和皇后都難看得到。
    心里透亮了的衛(wèi)夫人想了南平王的那句話：“恨我的人也很多。”這朝野上下，南平王的政敵可還真的不少。
    就說那位樓大夫，是奪妾之恨。衛(wèi)夫人為什么對南平王一直不放心，就是來了京里后聽的太多了。少年放蕩也不是這個樣子，別人的小老婆也要。要完了就丟手，衛(wèi)夫人一直認(rèn)為南平王是個薄幸人。
    現(xiàn)在想一想，別人多相中了他的容貌也是有的，自己動了情也是有的。。。。。。衛(wèi)夫人為了公主這件事情是多少原諒了南平王，只是別的事情一時心里還是放不下來。
    取了皇后的衣服出了來，看了沙漏只是心驚了，卻原來我出了來半個時辰居多了，難怪南平王要來找我了。衛(wèi)夫人不動聲色的往熱鬧處去了，我嘛，妙姐兒的母親，當(dāng)然還是不會高興的。
    路上遇到了王美人，笑著問了一句：“夫人，哪里去？”可憐這位王美人，真心實(shí)意地為了漁陽公主嫁過去以后能過得好，一心里只想同了南平王妃，衛(wèi)夫人交好。
    前者去了西山，直到今天才算見到，態(tài)度溫婉一意順從，讓王美人放了心。衛(wèi)夫人這幾天里不是不掛顏色的，王美人心里倒是懼了兩分。
    衛(wèi)夫人給王美人看了手上捧的衣服笑道：“給皇后娘娘取衣服去了。”王美人熱絡(luò)地手指了一下道：“娘娘在那里。。。。。。”這一手指，手指處又看到南平王，身邊又換了一位夫人，一個人滿面春風(fēng)，兩個人春風(fēng)滿面，正站在竹子林下面談得象是不錯的樣子。
    “唉，”衛(wèi)夫人輕嘆了口氣，王美人也輕嘆了氣。一位岳母，一位準(zhǔn)岳母，都覺得面上無光。“只盼了以后。。。。。。能管束得了他。”衛(wèi)夫人做一個灰心喪氣的樣子，手里繼續(xù)捧了衣服往前面走了，只留下面上尷尬的王美人，再看一眼南平王，王美人也想掩面而走了，準(zhǔn)備招這樣的一個貴婿嗎？
    朱宣并沒有陪了妙姐兒一起進(jìn)宮，但是回去的時候陪了她回去。妙姐兒說：“。。。。。。是臣妾一門的福氣，”這句話很快就傳到了朱宣的耳朵里，他相信皇上也聽到了，這宮里耳目最聰穎的還是皇上。
    打開了馬車門，攜了妙姐兒的手送她上馬車，雪夜里沈玉妙抬了眼睛，看了朱宣微微一笑，夫妻兩個人雪夜里交換了一個笑容。
    坐在馬車?yán)铮屑?xì)回想了今夜，今夜自己有沒有說錯話的地方。再抬手輕拂了馬車窗簾，一旁的表哥此時表情嚴(yán)肅在馬上，又在想心事了。
    及至到了王府二門以外，朱宣開了車門，無比疼愛的抱了妙姐兒下了馬車來，低聲說了一句笑道：“這么大的人了，還要表哥抱下來。”只要開了車門，旁邊沒有外人在，妙姐兒就笑瞇瞇地坐在了車?yán)铮瑥堥_了手等了自己抱，自己下馬車是僅有的幾次。
    “表哥，”在朱宣懷里借機(jī)蹭了一下的妙姐兒低聲說了一句：“我想陪著你，不想去西山。”抬了眼睛看了朱宣只是微笑了。
    朱宣也把妙姐兒在懷里抱了一下，輕聲說了一句道：“進(jìn)去吧，早點(diǎn)睡。”然后看了人把馬車趕走了，朱宣大步往外面走去。
    沈玉妙走到了二門上，這才回了頭看了朱宣的身影，這清冷的空氣，四周的屋脊，兒子的院子在那一邊，端慧隨了母親又住在那一邊，去了西山，園林優(yōu)美，可是卻沒有家人。
    她站在二門上，定定地看了朱宣在雪地里大步的身影，明天我又要去西山了嗎？丫頭們候在了一旁，看了王妃看了王爺?shù)谋秤埃蠹疫@一會兒都不敢催了王妃進(jìn)去。
    朱宣走著走著，心里突然有了感覺，回過頭來，果然看到妙姐兒站在二門臺階上，一直看了自己。兩邊樹梢上高掛了燈籠，朱宣微微抬了下頜示意了，進(jìn)去吧。
    看了妙姐兒這才轉(zhuǎn)身進(jìn)去了，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看了朱宣依然站在雪地里看了自己，才再也不回頭的去了。
    丫頭們都是含笑了，跟了宮里去的是祝媽媽，如音等幾個有體面的大丫頭，出來迎的又是一拔人。明波與春蘭看了王妃與王爺站了雪地里互相看了，臉上也有了笑容。想想鐵夫人當(dāng)初的算盤，再看看王爺王妃的恩愛，丫頭們看了也溫馨。
    今兒回來的晚，王妃沒有回來，滿院子還是亮了燈火。侍候的人都出了來，看了王妃進(jìn)了房里，管院子門的人才開始關(guān)了院門，值夜的媽媽也開始熄了外面該熄的燈火。
    一進(jìn)了房門，錦榻上擺了一個葵口琥珀盤，上面是幾塊雜樣的點(diǎn)心。“老侯爺今天帶了閔小王爺出門去了，買了點(diǎn)心給了小王爺們和小郡主，因說了好吃，特意給王妃留了送來的。”
    杜媽媽含笑解釋了。
    看了王妃也很是高興了，拿了一塊吃了起來，笑道：“果然是好吃的。”吃完了這才去梳洗了。如音放了錦帳的魚形帳鉤，輕手輕腳走了出去，錦帳里灑花綾被里的妙姐兒才輕輕嚶了一聲翻了一個身，腦海里揮之不去的，是表哥剛才站在雪地里相望的身影。
    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如果我想心疼了表哥，表達(dá)我對表哥的情意，那就是在這件事情避無可避的時候，公主進(jìn)了門，我還要繼續(xù)裝賢惠，這一次是要來真的了。
    說了容易做到難，說了看了表哥和她在一起我也不會不高興，可是這情景真的到了面前，自己會不會習(xí)慣性的蹭去了朱宣身邊，會不會站在一旁醋意大發(fā)了。手里緊緊揉抱了綾被的妙姐兒只能揉搓了這綾被。
    過了片刻，才不甘心的松開了手，無意中手放到了枕頭下面，妙姐兒又從綾被里跳了起來。一面去掀枕頭，一面臉上帶了興奮的神色，怎么就忘了這樣的多事之秋，表哥還是會給我點(diǎn)什么。
    只是一心里想了留戀了家人，不愿意去西山，把這個給忘了。繡了鴛鴦碧波的繡枕下面，又是一個同心結(jié)，卻是丁香色的，同心結(jié)下面一個小小的折起來的信箋。
    屏住了呼吸的妙姐兒輕柔但是快速的打開了那個信箋，臉上露出了暢意的笑容，信箋上是兩句話：小憐卿卿寒月夜，惟愿卿卿知我心。
    是朱宣的一手剛健有力的筆跡，化成了灰妙姐兒也能認(rèn)得出來。錦帳內(nèi)的妙姐兒跌坐在了枕頭上，面頰上現(xiàn)出了甜甜的笑容。表哥疼你，表哥最疼你，朱宣最會說這一句話。這一次不是那樣的話了，是直接表達(dá)愛意的兩句情話，再就是第二個同心結(jié)。
    妙姐兒心滿意足的嘆了一口氣，如果明天還是讓我去西山，那就去吧。今天的宮宴之上，晉王也好，幾位皇子也好，慕容夫人也好。。。。。。必竟不是尋常老百姓的日子，有點(diǎn)兒事情可以鬧鬧脾氣，使使自己性子的事情。
    窗外小雪晰晰櫪櫪地漫天飛舞了，房里沈王妃嘴角里噙了笑容走出了錦帳，從多寶閣上取下朱宣送的黃金匣子，再從脖子上取下黃金鑰匙，打開了匣子，把昨天的同心結(jié)和今天的情信一起放入了匣內(nèi)，這才抱了黃金匣子重到了錦帳內(nèi)，笑瞇瞇的睡去了。
    二門以外看了妙姐兒回房里的朱宣此時并沒有出王府，還在書房里，這幾天里除發(fā)象作夢一樣，南平王晚上可以隨時有約，這一會兒剛從宮宴上回來，他還是需要一個人好好想一想。為什么不在房里想，僅是妙姐兒站在二門上，看了自己離去的眼光，雖然隔了一段距離，就足以讓朱宣很是心疼了一下，如果回了房里，就只想抱了妙姐兒在懷里好好的疼了她，當(dāng)然翻來覆去的就是：“表哥疼你。”
    選擇了同心結(jié)和情信來表達(dá)自己心意的朱宣自己都覺得此時再說：表哥疼你，表哥最疼你，顯得蒼白無力。
    皇上真的親口許親，圣旨一下，表哥也沒有辦法，只能乖乖的把這位公主娶進(jìn)了家門，不管進(jìn)門先與后，皇家體面，公主的一切明里來看一定要在妙姐兒之上，朱宣一想起來就痛心不已。他不情愿
    書房里的幾位當(dāng)值廝們都筆挺的站直了在外間候了王爺吩咐，王爺深夜來此，看了還是面無表情，看不出來有心事的樣子，但是沒有事情不會這么晚了還一個人在書房里高燃了紅燭，站在窗前靜思。
    朱宣開了窗戶，任由北風(fēng)狂卷了雪花肆虐了全身，這寒意讓他的思緒更清醒了一些。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了？很是不合情理。
    蔣大夫閉門不出，讓趕回來過年的兩位舅舅送來了一句話：“靜觀其變。”今天晚上又安撫了衛(wèi)夫人，實(shí)在是看了她，讓人擔(dān)心。
    漁陽公主今天晚上在皇上面前與自己多有接近。。。。。。不朱宣想到了這里，思緒突然一震，今天晚上收到了安插在漁陽公主身邊兩個宮女的消息，除了三皇子以后，象是漁陽公主身后還有別的人。
    除了與三皇子會面，漁陽公主象是在吃飯時從送來的碗底下取了一個什么東西出來，扣在了手心里。
    朱宣瞇了眼睛，臉上是冷峻之極的表情，三皇子有點(diǎn)兒蠢，在宮里會了漁陽公主，我都知道了，皇上會不知道。皇上一旦注目了漁陽公主，那么這是一場圍繞了我在皇嗣上不得主張的一場陰謀就會被皇上洞悉。
    總覺得這事情不會那么簡單，漁陽公主敢于這么做，就應(yīng)該知道一旦她嫁不成我，她就成了宮里的一個大笑話了，就象武昌侯有時想起來了舊事，還會有一時看我不順眼睛。
    這位剛剛露尖的公主這樣做，全然不考慮到嫁不成我她的下場。
    皇上態(tài)度的不明朗，只是笑，朱宣面對了北風(fēng)卷進(jìn)來的雪花，深深的吸了一口吹進(jìn)來的涼氣。我兵強(qiáng)馬壯，正當(dāng)壯年，封地自治，中央集權(quán)，但是這人馬一兵一卒都是我自己帶出來的。皇上多疑，他放心把一位公主，哪怕是失了寵的公主，也是皇家血脈嫁給我嗎？一旦生下來孩子，也是皇家血統(tǒng)了。
    如果我是皇帝我就不會。朱宣手扶了一下額頭，二皇子閉門等于是幽禁了，三皇子再弄點(diǎn)事情出來，只剩下鄭貴妃膝下的五皇子和皇后膝下的六皇子，這兩個人哪一個是漁陽公主背后的人呢？
    一個可怕的想法迅速從朱宣的心里升騰了起來：皇上遲遲不肯確定許親，是在借了此事看了一干有聯(lián)系人的表現(xiàn)，皇上勤政，對臣子們時時狐疑了，但是他還是算是一個不錯的皇帝。除了他當(dāng)年登基時用過不當(dāng)?shù)氖侄危詴x王殿下一直磨刀霍霍，梁王多有嫌疑，白云觀一事沒有頭尾，皇上卻一直對各位皇家血統(tǒng)的王爺多有包容。
    他不能趕盡殺絕了自己的親族，皇上需要在輿論上多有支持。
    “倒熱茶來，”幾位在外面的小廝聽了房里王爺一聲喚，趕快進(jìn)了來換了熱茶，看了王爺在房里坐了，象是悠閑的不行了，只問了朱壽：“還沒有回來？”朱壽滿府里招惹丫頭，卻偏偏最得王爺?shù)男乃肌?br/>     一身雪花的朱壽笑瞇瞇進(jìn)了來，在房外回了一聲道：“奴才回來了。”不及拂試了雪花，朱壽大步走了進(jìn)來，小廝們都退了出去。
    朱壽走近了朱宣低聲回了一句道：“幾位御史都說明白王爺?shù)囊馑肌！敝煨鏌o表情的應(yīng)了一聲，然后看了鼻子臉都凍得通紅的朱壽，面不改色的教訓(xùn)了道：“你看你這些日子，還是同丫頭們只是纏不清。有能耐纏倒是有能耐收拾，一撥一撥的往王妃那里去說你的不是。
    王妃再一個一個的來回了我，我天天就幫你開發(fā)這個就弄不清楚了。”說得朱壽一愣，看了王爺明顯是心情與自己走的時候不一樣了，象是不同于這幾日的沉重了。趕快陪了笑臉道：“是，奴才跟王爺還差得遠(yuǎn)呢，奴才多多的跟了王爺學(xué)了。”
    朱宣淡淡哼了一聲道：“自己開發(fā)清楚了，一個你，一個朱祿，真是讓人操不完的心。你倒也罷了，那朱祿真的是不知道是哪根筋錯了位？”在妙姐兒看來，一個比一個讓人傷神。
    “奴才是挑花了眼，朱祿是怎么一回事，奴才也不明白了。”朱壽笑容滿面了，朱祿是怎么一回事，從朱宣來看，朱壽來看，都是不可以理解的。
    朱壽分說完了，又笑嘻嘻說了一句道：“王爺晚上不出去了，奴才打了水來，王爺在這里安歇了吧？”晚上又是幾位夫人約了王爺，原是答應(yīng)了去的。看了王爺這一會兒往后懶散的靠在了椅背上，一副不想動彈的樣子。
    朱宣漫不經(jīng)心的說了一句道：“我回房里去睡，去把守門的人先喊了起來，我這就回去了。”心事解開，當(dāng)然是回房里睡去，妙姐兒眼前現(xiàn)在，為什么我要一個人睡書房。
    覺得這樣真沒道理的朱宣又懶懶半靠了一會兒，喝了熱茶，這才站了起來披了外衣往房里來。一路行來。燈光燦爛，離正月還早，已經(jīng)是到處都是燈了。這兩天引得宗親們求了太夫人，白天都跑來看燈來了。就是夫人們也求了王爺：“聽說王妃掛了好燈，想去看一看。”
    幾位還沒有與王妃及時修好的夫人們更是滿面羞慚了，王爺又重新出了來親近，再和王妃置氣，以后大家外面會了，不能說就此不往王爺面前去了。可是又不象韓國夫人及時的低了身段跑進(jìn)來請安。那個時候，夫人們還笑話了韓國夫人，一位皇親真會獻(xiàn)殷勤。
    一路內(nèi)宅的門都開了，朱宣一路行到了房里，坐在了榻上候了丫頭們打水來洗了，看了榻上小桌子上一盤點(diǎn)心，更是心里吃味了，兒子們吃點(diǎn)心還要給妙姐兒單獨(dú)留了送過來。怎么不見給老子送去。只有端慧好女兒，吃塊糖還能想到父親。
    洗過了到了床前，拉開了錦帳里，朱宣就樂了，房里一向溫暖，妙姐兒半邊身子在綾被外面，側(cè)了身子手里抱了黃金匣子睡得正香甜。雪白的胸口前黃金鑰匙掉落了出來，垂在了灑花綾被上。
    朱宣輕輕把黃金匣子從妙姐兒手里取下來放到了床里面，抱了她睡正了，衣絳上又系了今天給妙姐兒的同心結(jié)，想來那黃金匣子里放的必然是自己今晚寫的情信了。換了妙姐兒在懷里的朱宣看了眼前這一張睡顏，笑了一下，明天不用再去西山了，咱們留在京里看笑話就行了。
    南平王此時心里無比輕松了，皇上他放心把一位公主嫁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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