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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六十八章，朝花（十）
    第二天上午，朱宣出門去送晉王，沈玉妙喚了如音來：“去看一看朱福朱喜有沒有一個(gè)在家里？”
    如音去了一會兒，回來回話：“朱喜跟了王爺去給晉王送行了，朱福在外面書房里當(dāng)差呢。”聽了王妃笑道：“給我換了衣服，說桂花開了，我們?nèi)テ▋喝ァ！?br/>     如音拿了一件松香色衣服過來給王妃換了，帶了人跟了她往外面去。院子里桂花開了不少，路上園子里桂花也開了不少。
    掐了不少桂花讓小丫頭們抱了，沈玉妙笑道：“先去書房去，把那里的花兒換了。”然后隨口問了如音：“昨天表哥回來的晚，我怕打擾他沒有問，好好的奇怪著呢，又不讓我去看余姑娘了，難道最近余姑娘又得罪了表哥不成？”
    一樣奇怪了一夜的如音笑道：“或許王爺還是覺得余姑娘陪了王妃是不相襯的。”沈玉妙笑道：“或許是這樣。等我們出門了，路上閑了再好好問問表哥去。”
    然后看了如音笑：“表哥送了晉王，也許我們上午就要?jiǎng)由砹耍瑬|西都收拾好了吧。”
    如音分開了面前擋道的一枝花枝，笑道：“看這花，昨天還不擋道呢，一夜就竄出來了。”然后回話：“都收拾好了，只怕今天不走。如果今天走，朱祿肯定一早就來拿東西裝車了。”
    如音和跟去的人都是喜滋滋，如音笑道：“跟了王妃見到許多世面，我也沒有去看過草原呢。上一次是若花姐姐陪了王妃去。”
    沈玉妙一面聽了如音說話，一面心里想了晉王，就不由得一笑。表哥昨天累了沒怎么說，去讓朱福好好說一說晉王昨天是什么表情，有沒有還了陶秀珠欠的那一桌子花酒。
    前面就是園子門，出了這道門就是外面書房了，這又是一條近路。守園子門的人看了王妃一行姍姍而來，忙陪了笑臉迎了上來，笑問了：“王妃掐花兒呢？”
    沈玉妙一面走一面笑道：“我去書房里把花換了。”一面就往外走。
    守園子門的人是兩個(gè)，這一會兒都攔在了沈玉妙面前跪了下來。沈玉妙愣了一下，笑道：“起來，有什么事情嗎？”
    兩個(gè)守園子門的人陪笑道：“請王妃留步，王爺說了，二門以內(nèi)，隨了王妃游玩。王妃出了南門，那邊還在二門以內(nèi)呢。這個(gè)門一出去了，就出了二門了。”
    如音立刻說話了：“大膽外面書房在二門外面呢，不走這個(gè)門走哪個(gè)門。”守園子門的人只是擋在了園門上連連叩頭：“是王爺昨天剛剛吩咐的。請王妃去問了王爺。王妃要是看太夫人，去世子爺?shù)脑鹤樱荚诙T內(nèi)。就是要去世子爺念書的地方，只怕也要先去問一問王爺了。”
    繼昨天不讓出門去看余麗娟的鋪?zhàn)樱蛴衩罱裉煊皱e(cuò)愕了一下，看了守園子門的人跪了只是叩頭，她想了想道：“好吧，我也不難為你們，我自己去問表哥。我這一會兒要找朱福問幾句話，去一個(gè)人喊了朱福過來。”
    朱福不一會兒就過來了，看了王妃被擋在園子門里面也明白了，笑著過來了。沈玉妙先問他別的：“昨天有幫姚夫人還了那桌花酒嗎？”陶秀珠先來了一封信，信里又問了這件事情，煙花債不能欠。
    朱福笑道：“人是奴才昨天點(diǎn)的，這個(gè)已經(jīng)還了。”然后笑得不行：“她已經(jīng)忘了，我說少爺欠的。她還一心里問了，那意思是少爺有情有意，要找到京里去。”這是*子作派，朱福當(dāng)然知道，不過是說出來哄了王妃笑一笑，眼前看了為了不能出門又要鬧了一出子了。
    果然王妃笑得不行，掩了口道：“那你對她說了地方了？”朱福笑道：“奴才隨便說了個(gè)地方給她，京里離得這么遠(yuǎn)，她也不會真去。”
    沈玉妙笑道：“那我可以給姚夫人回信了。免得她還惦著。昨天晉王高興嗎？”朱福撲哧一笑道：“先是高興的，后來見了那位翠花，就走了，想來那位翠花姑娘，不是人人都能消受得了的……”
    沈玉妙格格笑了一會兒，才不經(jīng)意的問了：“怎么表哥又不讓我出門了？你知道原因嗎？”朱福的話讓沈玉妙更錯(cuò)愕了：“王爺昨天吩咐下來的，今天早上出門時(shí)又親自交待了大管家，王妃要見余姑娘，奴才給您請去。王妃還是在二門以內(nèi)游玩的好。”
    沈玉妙靜靜聽完了，看了看身旁的如音，大家都面面相覷，不明就里。沈玉妙又問了一句：“說去新城，表哥有沒有說哪一天動身，東西收拾好了，也不見來拿到車上去。難道又有了別的事情要耽誤了？”
    朱福陪了笑臉道：“王爺一送了晉王，上午就要?jiǎng)由砣バ鲁橇恕Ｍ蹂臇|西沒有交待了拿出去，所以奴才也不知道這件事情。”
    沈玉妙當(dāng)時(shí)就愣了，心里隱隱有不安的感覺了，難道不帶我去了。草原上騎馬，草原上打獵，新建的石頭磚頭房子，表哥說種了花草等了我去玩……
    時(shí)時(shí)在心里想了又想，如果不帶我去……沈玉妙受不了啦，她急忙問了一句：“表哥現(xiàn)在哪里，他送了晉王直接從城外就走了嗎？”
    朱福看了王妃這一會兒臉色漲紅了，眼淚就象要出來了，忙小心的回了話：“王爺要出門，總要回來對王妃道別，王妃房里安坐了，王爺想來是一定要回來的。”
    沈玉妙很是難過的站了一會兒，朱福與跟的人都陪了她站著。朱福對如音使了一個(gè)眼色，門口有過堂風(fēng)，就總在這里站著怎么行。
    如音趕快笑道：“既然總是王爺?shù)囊馑迹蹅兿然胤咳ィ旄Ｕf的是，王爺要出遠(yuǎn)門，總要跟王妃說一聲兒，不能就走了。”
    看了王妃還是站著不說話，如音笑道：“這花兒掐的枝枝都好，回房去先插了花去。”
    沈玉妙低了頭，心里不能接受把自己拋在家里，不出去玩這件事情。看了朱福如音都勸，她搖搖頭道：“我要在這里等表哥，他一早走的，也快回來了。”
    如音回身交待了小丫頭：“回房去拿一件衣服去。”然后哄了玉妙：“那邊有日頭，又能坐，那里坐一會兒去。”
    又交待了小丫頭：“快去鋪了錦墊去。”沈玉妙就在山石上坐了，翹首盼望了朱宣回來，一面心里打轉(zhuǎn)，表哥會不會直接就這么走了。
    對母親辭行，對兒子辭行，昨天自己都辭過了，想了今天一下子就走了，如果表哥走了我怎么辦……
    等了好一會兒，才聽了人回話：“王爺回來了。”朱福讓人門口候了去，王爺一回來就趕快來回話。
    朱宣大步走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妙姐兒眩然欲泣迎了過來，張開手臂摟在了懷里，看了她小臉兒上的表情，笑道：“又怎么了，街上亂，要見什么人，讓人請了來，要買什么，也讓人送了來。在家里呆著吧，表哥最喜歡。”
    沈玉妙現(xiàn)在還無心去計(jì)較那件事情，拉了他問：“我們今天去新城嗎？表哥說晚上住的地方有幾十里路呢，再不走，晚上還能趕得到嗎？”
    朱宣摟了妙姐兒肩頭往房里去，笑道：“表哥自己去，妙姐兒不去了。”沈玉妙一下子就僵住了，站了拉了朱宣的衣服，問他：“為什么，為什么不帶我去了，不是說了帶了我。我要去，我不要留下來。”
    朱宣抱了她強(qiáng)摟了往房里走，一面走一面哄：“來回路上兩個(gè)月，天就要轉(zhuǎn)冷了，你還是別去了，路上生病了，可怎么辦。表哥快去快回，給你帶好東西回來。你在家里陪了母親，陪了弟妹，再悶了，讓薛將軍夫人來陪你。”
    沈玉妙就是不同意：“說好了帶了我去，我最近聽話著呢，又沒有做錯(cuò)什么，為什么不去了，為什么不去了……”拉了朱宣追問為什么不去了。
    憧憬好些日子，眼看成了泡影，沈玉妙不是一般的難過。如果一開始說不帶我去也就算了。昨天晚上聽了我說大草原，不也沒說什么。
    沈玉妙反復(fù)回想了，從昨天夜里到今天早上，我好著呢，一大早表哥就出門了，我肯定沒有招惹他。
    朱宣把妙姐兒帶回了房里，看了小丫頭手上拿的花笑道：“妙姐兒掐花呢，在家里玩這個(gè)吧，不然去打你的鹿去。閑了看書寫字去，表哥很快就回來了。你聽話。”
    沈玉妙依偎在朱宣懷里，心里失望的不行，有如握住了救命草一樣緊緊拉住了朱宣的衣袖，異忽尋常的固執(zhí)難哄，一個(gè)字也不要聽，只是搖頭：“不行，我就要跟去。這是我們說好了的。”
    如音等人大氣兒也不敢出一聲兒，候在房門外，聽了里面王妃吵鬧的聲音：“我就要跟去。”然后變本加厲：“表哥說話不算話，表哥要是不帶了我去，我自己跟去。”
    朱宣微沉了臉，在她額頭上親了親，道：“又胡說八道了。松了手，表哥要走了。”把妙姐兒的手強(qiáng)掰開了，沈玉妙這才開始大哭了：“你前腳走，我就跟去。我自己認(rèn)得路，我會看地圖，我會路上問人。我自己路上買小子衣服，我自己騎了我的小馬去……”
    朱宣哼了一聲，在她頭上點(diǎn)了一下：“你試試看，又不聽話了。是不是想挨打。”沈玉妙又抓了他的衣服，還是大哭了：“我自己去，我自己跟去……”
    房外的如音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往外后退了幾步。
    朱宣看了時(shí)辰，又重新把妙姐兒拉了自己衣服的手掰開了，看了她跟自己較力氣，掰開了左手，右手又抓了自己衣服，也來了脾氣了。
    把她兩只手都拿了，一只手打了一下，看了她縮了手。把她人提了往錦榻上一放，訓(xùn)了道：“坐好了，表哥要走了。”
    沈玉妙擦了擦淚眼，看了沉了臉的朱宣，也威脅他：“表哥你也試試看，你一個(gè)人出門試試看。”
    朱宣哼了一聲，大步出了房門，交待了人：“陪了王妃房里玩吧。”沈玉妙氣得不行了，看了他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外，站了起來就出了房門。
    “王妃，”一個(gè)院子的人都跪了下來，沈玉妙只停了一下，手上剛才被打了一下，還有點(diǎn)疼。她大怒了，說了一句：“你們都起來，我自己出門的，我自己擔(dān)著。”然后大步奔出了房門。
    如音等人攔不住她，只能跟了她后面去。
    朱宣先去了太夫人房里，跟母親辭了行，這才出了門，讓人先喊了朱子才，交待了他：“我不在家，王妃不許出門。再來客來，只會女眷們。她敢不聽話，只管大膽攔了她。”
    朱子才答應(yīng)了，看了王爺出了二門往馬棚里去了。
    朱宣還沒有走到馬棚，半路上，朱祿飛奔了來報(bào)信：“王爺，王妃在馬棚里不肯回房去。”
    朱宣陰沉了臉，往馬棚里來，果然是妙姐兒在馬棚里，手里緊緊抓了自己座騎的馬韁，還怕不穩(wěn)，把馬韁在手臂上纏了幾道。一臉倔強(qiáng)的看了自己走近。
    大家一看到王爺沉了臉過來了，趕快都跪了下來：“王爺息怒。”
    “馬鞭。”朱宣伸出了手，朱福趕快遞給他。朱宣拿了馬鞭子，對了妙姐兒走過去，看了她往后面退了一步，在她面前站定了，用黝黑的馬鞭子敲了敲她緊握了馬韁繩的白玉一樣的手指，說了一句：“松開。”
    沈玉妙又往后退了一步，一臉警惕的看了他，張開小嘴了說來說去還是那幾句話：“你不帶了我去，我就自己去。”一面看了看表哥手里的馬鞭子，再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韁繩就那么長，又在手臂上纏了幾道，這個(gè)時(shí)候已經(jīng)繃直了，不能再退了。沈玉妙小心地看了看朱宣，又往前站了一小步。
    朱宣看了這丫頭，是從來沒有的固執(zhí)，揚(yáng)了馬鞭子在她俏臀上輕輕敲了敲，又說了兩個(gè)字：“松開。”
    沈玉妙讓了身子，然后跺了腳：“你打我，我也不松開。我就要去，這是說好的。表哥答應(yīng)了我的。怎么又不帶我去了。”然后又開始拉了馬韁大哭了。
    馬棚里侍候的人嚇得不行，沈玉妙鬧脾氣一向只是房里鬧，第一次在馬棚里鬧。朱福悄聲喝斥了：“都走。別在這里。”
    馬棚里，妙姐兒一邊大哭一邊跺腳看了面沉如水的朱宣：“你打完了我，總要帶我去了吧。”朱宣負(fù)了手就看了她在面前大哭大鬧，一面流眼淚，眼睛就盯了自己的臉色看。然后又是剛才那一通威脅再來一遍：“我自己認(rèn)得路，我自己會看地圖，我自己會問路，我自己跟去。”
    正哭著呢，看了朱宣手里的馬鞭子揚(yáng)了起來，忙縮了頭躲了一下，嘴里的話一句也沒有少說。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我自己去。”
    馬棚外面的眾人趕快又齊聲說了一句：“王爺息怒。”朱宣重重哼了一聲，把手重新放了下來，看了妙姐兒又是哭又是鬧又是跺腳，心里煩上來了，轉(zhuǎn)身就往回走了。
    身后妙姐兒又跟著大哭說了一句：“表哥要是騎了別的馬去，那也不行。”朱宣“霍”地轉(zhuǎn)過了身子，黑眸中已經(jīng)有了怒氣，看了妙姐兒。
    妙姐兒嚇了一跳，轉(zhuǎn)身撫了馬身子，放聲大哭。哭了一會兒，聽了如音過來說了一句：“王爺回書房里去了。”
    沈玉妙這才擦了眼淚，固執(zhí)地站在馬棚里：“我就在這里等著。”一面心里也擔(dān)心，表哥再來會不會打人。
    朱宣書房里坐了一會兒，才有點(diǎn)消氣，總不能真的揍這個(gè)小丫頭。坐了一會兒又會了兩個(gè)人，已經(jīng)是午飯時(shí)候了。
    看了朱福送飯進(jìn)來，就問了一句：“王妃回房去了？”朱福陪笑了：“王妃還在馬棚那里呢。”
    朱宣已經(jīng)拿了起來了筷子，“啪”地一下子重重放了下來。朱福陪笑道：“已經(jīng)送了午飯去了。看了王爺站了起來，飯也不想吃了。大步又出了來。
    離了馬棚有些路，朱宣看了這個(gè)小丫頭，想來是因?yàn)轳R棚里氣味不好，把那馬牽了出來，馬韁繩還拿在手上。
    如音給她搬了個(gè)座兒來，她坐在那里，面前擺了小桌子和飯菜，另外一只手正在吃飯。就這么坐在馬棚外面，一只手抓了馬韁，一面吃著飯。
    一抬眼睛看到了表哥又過來了，低了頭擰了身子把馬韁抓得更緊了，只是吃飯不看他。
    看了表哥過了來，可以看到他衣襟下擺出現(xiàn)在視線里，這才抬了眼睛看了看他沒有表情的臉，低了頭繼續(xù)吃自己的。
    機(jī)靈的如音趕快給王爺也搬了個(gè)座兒來，回頭命小丫頭：“王爺?shù)娘埶偷竭@里來。”一時(shí)飯送來了，沈玉妙看了表哥送來的飯里，有一樣是自己愛吃的，先上手就挾了一筷子。
    朱宣看了這丫頭還不忘了吃，給她挾菜向來是習(xí)慣，一面沉了臉一面挾菜給她。朱宣陪了妙姐兒坐在馬棚外面吃了這頓午飯。
    如音收了東西小桌子走，妙姐兒低了頭看了地，手里還是緊握了那馬韁，因?yàn)橛昧Γ种腹?jié)有些泛白了。
    朱宣從她開始哭鬧開始就自責(zé)了，這一會兒更是自己責(zé)備自己，都是我慣出來的。他除了怪自己，也怪不到別人身上。
    看看象是這一下午又要泡在這里了，沒準(zhǔn)兒夜里還要在這里睡。朱宣拉了妙姐兒握了馬韁繩的手，對她道：“松了手，表哥陪了你回房去午休去。”
    妙姐兒低了頭，只是手里較了勁不松，原先一只手握了馬韁繩，現(xiàn)在是兩只手一起握了。低了頭：“表哥要是再打我，我……我……”
    朱宣把自己的衣袍拿起來遞給了她：“握著這個(gè)吧。握了馬韁繩有什么用。”看了妙姐兒一只手握了馬韁繩，分了一只手緊緊拉住了自己的衣袍下擺，這一會兒握得齊全了。
    朱宣伸出了手把妙姐兒抱在了懷里，道：“表哥抱你回房去，把這個(gè)松開吧。”到了朱宣懷里，沈玉妙才松開了馬韁繩，纏在了臂上，一時(shí)不好松開，看了表哥給自己解開了，立刻摟住了朱宣的脖子。
    如音等人跟在了后面，看了王爺抱了王妃回房里去了。
    一個(gè)下午，兩個(gè)人都睡在了床上沒有起來，朱宣不說話，妙姐兒也不說話，睜了眼睛，摟了朱宣的脖子，看了錦帳頂子出神。
    過了一會兒，看了表哥倒睡著了，沈玉妙不想睡，只是一個(gè)人出神。
    晚飯坐在床上吃了，朱宣看了妙姐兒這才算是松開了手，想起來上午在她手上打了兩下，握了她的手拿了看了，當(dāng)然是沒有傷痕，就放在手心里揉了一揉又給她放回去了。
    如音在玉石池子放了水，看了王爺抱了王妃進(jìn)去了，這才退了出來。青芝跟了后面輕聲笑了：“姐姐，你說王爺會不會帶了王妃出去？”
    如音悄聲笑罵了她：“壞蹄子，你是想跟了出去玩的。”青芝笑一笑，又悄聲道：“難道姐姐不想了。”兩個(gè)人輕聲笑一笑，繼續(xù)做自己的事情去。
    一向呱啦呱啦話最多的沈玉妙一晚上也沒有說話，上午大哭大鬧說了一堆話，下午晚上最多是要茶的時(shí)候才說話。
    從池子沐浴了出來，她還是緊緊摟了朱宣的脖子，聽?wèi){了他抱了自己擦干了頭發(fā)，人已經(jīng)睡著了。
    朱宣在她睡顏上親了親，越長越有脾氣。
    第二天早上又來了一回，一覺醒來的沈玉妙沒睜眼睛，就先手一摸，身邊摸了個(gè)空，立即就醒了坐了起來，也不穿衣服，兩只手抓了寢衣的裙裾就奔出了房，看了看沒有朱宣的身影，又到了廊下，也沒有看到朱宣的身影，立即就沙啞了嗓子喊了一聲：“表哥。”
    朱宣從院外走進(jìn)來，看了妙姐兒幾步就奔到了身邊，分外依戀，嗓子眼里又有了委屈：“我以為你走了。”
    朱宣撫了她肩頭往房里來，臉還是黑著，嗯了一聲。
    吃完了早飯后不久，太夫人問了一句：“王爺王妃這會兒應(yīng)該出了城了？”劉媽媽正在給毅將軍看鞋面子，笑道：“這會兒是出了城了，走了有半個(gè)時(shí)辰了。”
    太夫人笑一笑，昨天辭行今天再來辭行。到底沒有倔過妙姐兒去。太夫人昨天知道了，已經(jīng)是午飯后了，問了一問，不知道為什么鬧起來的，只是因?yàn)椴粠Я顺鋈ァＴ賳柫艘粏枺瑑蓚€(gè)人回房里睡了，太夫人才不問了。
    毅將軍從房里走了出來，剛學(xué)會走路，走起來一陣風(fēng)，要個(gè)人在后面跟著，他走到了太夫人身邊，抓了太夫人的衣襟就對了太夫人笑。
    太夫人笑道：“我還是覺得在家里看了孫子是最樂的。”
    樂陶陶的沈玉妙坐在馬車?yán)铮吲d的很。不時(shí)貪看了城外的景致。再從車簾內(nèi)瞄一眼表哥，一直就黑著臉，不象以前還會在馬車旁陪了自己說幾句話。
    心花怒放的沈玉妙全然當(dāng)作看不到那黑臉，這一去要兩個(gè)月呢，難道表哥能黑兩個(gè)月的面孔，就算是真的，那也沒有關(guān)系。我可以當(dāng)作看不到，只要帶了我出來，再不惹他。
    朱宣聽了馬車?yán)锩罱銉洪_始?xì)g騰了，在和如音青芝有說有笑：“軍中可以看到人擊鞠，烏珍一定會玩的好。”黑臉的烏珍帶了妙姐兒的兩匹馬跟在馬車后。
    再不帶了妙姐兒出來，頭都被她弄暈了。朱宣心里想了，帶了出來也好，免得我不在家，淮王又跑來了。
    半個(gè)月以后，到了目的地，朱宣整整黑了半個(gè)月的臉。筑城的將軍王小虎出城來迎王爺王妃的車駕。
    在馬車?yán)锏纳蛴衩盥犃酥煨赝跣』⒌脑挘暁獠潘闶呛靡稽c(diǎn)兒，至少淡淡的，不象這幾天里對了自己一說話就是教訓(xùn)的口吻。
    軍中也沒有去成，朱宣路上時(shí)時(shí)想了，覺得自己吃虧大了，妙姐兒白白被淮王看了去，軍中那些粗人當(dāng)兵的看了，就算是看一個(gè)面紗下的身影，朱宣想想也不情愿了。
    所以王小虎也沒有見到王妃。王妃的馬車一直駛到了新建的王府里面去，內(nèi)宅將軍們當(dāng)然是止步的。
    軍中沒有一個(gè)人不對了這位沈王妃格外的好奇，王爺是個(gè)公認(rèn)的硬漢子，英雄也沒有過去的這道美人關(guān)里的美人到底是個(gè)什么模樣兒，人人都想看一看。
    如果沒有淮王的起意，至少這一次會有不少人可以看一看沈王妃。朱宣本來是想帶了妙姐兒再見一見軍中心腹的將軍們。現(xiàn)在是不做這種想法了。
    王小虎跟杜威關(guān)系不錯(cuò)，有一次開玩笑問了杜威，是不是看看你夫人就可以猜到王妃的模樣兒，不是表姐妹嗎？被杜威罵了一頓。
    現(xiàn)在看了那輛七寶香車進(jìn)了內(nèi)宅，王小虎自己笑了一笑，聽了王爺吩咐了：“你這里候著我。”聽了王小虎答應(yīng)了，朱宣也進(jìn)去了。
    朱祿跟了來，看了王爺進(jìn)來了，才打開了車門，朱宣抱了妙姐兒出來，看了她面紗依就戴了，才微微一笑，領(lǐng)了她往里面來。
    一直到進(jìn)了房里，沈玉妙才取了面紗下來，表哥說出了馬車就要戴，看我多聽他的話。她已經(jīng)很興奮了：“這房子好。”
    園子里房子小巧雅致，王府里的房子肅穆威儀，而這一處王府，卻是高閣敝廳，房子也并不間斷，只是垂了帷幕直到地面，看了就心里開闊了。
    她上前把自己的小手塞到朱宣的大手里去，讓他握了，拉了他笑道：“逛逛。”朱宣松開了手，把她發(fā)上一枚珠釵整了一整，溫和地道：“自己逛吧，表哥要跟王將軍出去看一看。”
    沈玉妙向往而且遺憾：“要是帶了我也去多好。”看了朱宣毫不理會了，只能對他嫣然：“明天出去看草原嗎？我不騎馬，表哥和烏珍騎，讓我看看你們誰更快好不好？”
    朱宣笑了一下，道：“四蹄踏雪跑的快，不是表哥和烏珍誰更快。”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道：“安生逛吧，表哥就回來。”
    沈玉妙安然的房里逛了一會兒，內(nèi)宅里的管家卻是一個(gè)女的，草原上的少數(shù)民族，卻有一個(gè)漢人的名字叫依姑。
    就是房里的丫頭們，也是一半漢人一半胡人。如音看了王妃逛累了在一個(gè)梅花凳上坐下來，對她說話笑道：“我問了丫頭們，有一半是買來的，還有一半是雇來的呢，倒不在王府里住。”
    看了朱祿把行李都送進(jìn)來了，帶了青芝和丫頭們一起打開收拾了。依姑漢語流利之極，笑道：“給王妃備了不少衣服，請王妃去沐浴，看一看我們備的衣服喜不喜歡？”
    如音笑道：“難為你想著了，沐浴的地方我要去看一看，不想這里覺得冷，水要熱一點(diǎn)，可不能一來了就生病去。”
    約四十歲左右的依姑笑道：“是個(gè)溫泉呢，在那里面沐浴對身體好。不會生病。”沈玉妙這才來了精神笑道：“帶我看看去。”
    跟了依姑去看那溫泉，卻是在剛才看的睡房里面，就象在家里的睡房一樣，也是在床后面一個(gè)房間里砌了一個(gè)玉石池子，但這里是溫泉。
    依姑笑道：“聽王將軍說，起這座城以前就有這個(gè)溫泉了。不是現(xiàn)挖出來的，王爺叮囑了，要把這溫泉蓋到了王府里的內(nèi)宅里。”
    沈玉妙微微一笑，幸虧我跟了來。表哥賣關(guān)子呢，一開始就知道也不告訴我有這個(gè)。想來是想讓我高興一下。可是為什么臨時(shí)又變了主意，表哥的心思從來難猜，反正我跟來了。沈玉妙笑道：“那我就洗一洗。”
    依姑看了如音等人服侍了王妃更衣，笑道：“外面還有一個(gè)大的池子，人人都得洗。”如音等人聽了，也都微笑了，互相看了一眼，笑盈盈的，晚上可以約了去洗溫泉。
    沈玉妙在溫泉里泡著，一直到朱宣回來。她懶洋洋的趴在了池子沿上，看了朱宣進(jìn)來，笑道：“表哥，我在等你。”
    朱宣看了那水氣氤氳中的白玉一樣的身子，伏了身子問她：“泡了多久了？”聽了妙姐兒笑盈盈：“一直就在這里。”
    朱宣取笑她：“是等了表哥來抱你出來是不是？懶丫頭。”看了妙姐兒抬了眼睛，星眸閃閃的：“表哥來嗎？”
    朱宣笑道：“就來。”他出去解了衣服，披了一件單衣也進(jìn)了來。下了水里抱了妙姐兒的身子在懷里，先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最會惹人生氣的丫頭。”
    沈玉妙溫泉水里泡得懶懶的，伏在了朱宣懷里，輕輕一笑道：“這池子就是給我蓋的，為什么還要不帶我來。”
    朱宣哼了一聲，也在溫泉水里舒服的閉了眼睛道：“路上這么冷，你不覺得嗎？”這樣的答案當(dāng)然不值得信服。
    沈玉妙在他臉上親了親，又重新伏在了他懷里，軟語相求了：“表哥，帶我出去騎馬打獵去，不然白來一趟了。不是早就說好了，帶了我出來好好玩。”
    朱宣又沒有聲音了，只是摟了她身子的手在她身上撫摸了……不一會兒，一聲水響，朱宣抱了妙姐兒從水里站起來往外面走，懷里是妙姐兒吃吃的笑聲……
    不去軍中對妙姐兒來說不是一種遺憾，只有不出去打獵，不出去住帳篷，不出去騎馬才是她的遺憾。
    好不容易賴了跟來，當(dāng)然要玩一個(gè)趁意。朱宣歪在錦榻上了，聽了伏身在小桌子上的妙姐兒自己籌劃了：“來的路上就看到草原上的草一片一片，象海洋一樣。總要帶了我去看一看，聞到了花香，只是還沒有找到。也許在山崖壁上呢。”一個(gè)人想了出神。
    不然就是：“還沒有和表哥一起住過帳篷呢，京里都說表哥箭法好，讓我好好看一看。”朱宣漫不經(jīng)心的聽了妙姐兒自己廢話一大堆，不時(shí)地“嗯”一聲算是回答。
    過了一會兒又問了：“軍中看來是不去了，神箭手這里有嗎？我就不信還有人比表哥箭法好。”然后是一張笑嘻嘻的笑臉。
    朱宣“嗯”了一聲，說了一句：“小馬屁精，還不想吃飯嗎？”想來是馬車上一路上也沒有住嘴，就看了朱祿路上不停的買吃往里送，剛才就說不想吃。
    朱宣看了看裹了錦裘的妙姐兒，又支了耳朵聽了外面，笑瞇瞇“呀”了一聲：“起風(fēng)了，呼呼作響呢。”
    “這里冷著呢。到了入夜就有風(fēng)。”朱宣隨意的回答了一句。覺得自己餓了，往外面喊人送飯來。
    說了不餓的沈玉妙看了端了飯進(jìn)來，就食指大動了，笑道：“聞了就很香。”等到吃在了嘴里，卻只是牛羊肉。
    朱宣說了一句：“這里的人都是以這個(gè)為主食，吃了能御寒。”一面給她挾菜。
    吃完了還不睡，沈玉妙看了人收拾了桌子，還伏在了桌子上與朱宣笑語，過了一會兒問他：“表哥，猜猜我這會兒在想什么？”
    看了朱宣隨口就是一句：“想了怎么淘氣。”妙姐兒吃吃的笑了，跟他好商議：“都帶了來，真的是關(guān)在王府里不帶了出去玩。進(jìn)來的路上，我看了石頭房子都結(jié)實(shí)著呢，也給我一間吧。再惹表哥生氣，我也有地方躲去。躲到表哥不生氣了不打人了再回來。”
    朱宣哼了一聲：“先安生兩天再說。”妙姐兒繼續(xù)好言好語，坐到了朱宣身邊來，提了起來又有了一絲委屈：“為了跟表哥出來玩，還挨了打呢。難道白挨了。”
    朱宣把她的兩只小手拿在了唇邊親了一親，道：“誰叫你抓著表哥衣服不松手，表哥氣上來了，再說也沒有打狠。”
    把她抱到了懷里，道：“還寄著一頓打呢，回去打發(fā)你住到馬棚里去。”
    沈玉妙嘻笑了道：“我再不喊小馬做表哥了，為什么要住到馬棚里去。”朱宣也一笑，手伸進(jìn)了她衣內(nèi)，在妙姐兒耳邊笑道：“為什么不喊了，表哥給你當(dāng)馬。”……
    第二天一早醒來，北風(fēng)更甚，朱宣還睡在床上，喊了一睜了眼睛就跑到窗邊去看北風(fēng)的妙姐兒回來：“小心又病了。穿了衣服再去看。”
    拖了長長寢衣的沈玉妙輕快的象一只小鹿一樣在厚厚的地毯上跑回來了，在床前坐了下來，笑道：“今天讓我去看我的小房子吧，表哥沒時(shí)間陪，我自己去。”
    磨了一夜，總算是磨到了一間石頭房子。
    朱宣把她又拉到了錦被內(nèi)，用下巴摩了她的頭發(fā)，還有睡意，閉了眼睛含糊的道：“再睡一會兒。表哥陪了你去，城里亂的很，新安置的人，沒有規(guī)矩的多。天天城里都有人打架。”
    懷里的妙姐兒哦了一聲，過了一會兒，也是帶了睡意的聲音：“那我?guī)Я吮砀缫黄鹑ィ匆豢淳突貋怼１砀鐏砜隙ㄊ怯惺虑榈模懔宋铱戳朔孔游揖突貋恚焕p了表哥。”
    朱宣微微一笑，道：“好孩子。”
    兩個(gè)人又睡了一個(gè)回籠覺，沈玉妙一睜眼睛又傾了耳朵聽了一下，道：“千萬別下雪，下了雪就不能出去玩了。”
    站了起來又說了一句：“等我城外玩過了，再下雪吧。房根底下幾株梅花想是移的早，都有了花苞了，一有了雪，想來就開了。梅花上的雪，正好請表哥烹茶去。”
    朱宣跟了起來，看了妙姐兒又開始自言自語了，微微一笑，其實(shí)心里還是想帶了她來，一直就盤算了帶她出來玩，都是被淮王氣狠了，真是添堵。
    出門的時(shí)候是夾衣服，這一會兒如音把手爐都送了進(jìn)來了。沈玉妙接了過來，是一個(gè)掐絲琺瑯寶相紋手爐，笑著對如音道：“難為你想著，這是我最愛的一個(gè)。”
    然后看了房內(nèi)，房外北風(fēng)呼呼，房間里都是厚厚垂地的幃幕，雖然溫暖只是房里沒有自己平時(shí)愛聞的薰香味兒。看了正在梳洗的朱宣笑道：“要一個(gè)銅薰?fàn)t，最好是跟家里的一樣。”
    朱宣回了一句：“先前只讓人備了你的衣服使用的東西來，這些東西慢慢收拾吧。一會兒街上看看去，昨兒我看了有幾家銅匠鋪?zhàn)娱_了門，也許有這樣的東西。”
    看了妙姐兒梳了妝過來了，身上是流云寬袖的漢服，看了如音道：“這里應(yīng)該是有備衣服，穿那個(gè)去。”
    過了一會兒，妙姐兒再過來時(shí)，自己也是笑逐顏開了，一身的胡服，胸前一串紅珊瑚珠子，綠松石穿起來的項(xiàng)鏈。
    朱宣笑道：“穿這個(gè)才方便騎馬。只是你在馬上不要說冷。”沈玉妙一聽就大喜了，笑道：“我多穿了衣服就不會說冷了。”
    王小虎總算是見到王妃了，雖然是面紗遮了臉，可是看到那窈窕的身子。朱宣攜了妙姐兒出來，聽了王小虎回話：“昨天夜里子時(shí)，西城門又有人放火了，這些人剛進(jìn)了城，看了一時(shí)照管不到他們，眼前沒有王法是有的。
    末將帶了人抓了五、六個(gè)人起來審問了，倒都不是奸細(xì)。重重打了他們一頓，每個(gè)人罰了五百兩銀子，今天又新貼了告示，只要有錢不怕挨板子的，只管鬧去。”
    五百兩銀子？在富貴窩里一直呆著的沈玉妙也是訝然了，看了一看朱宣。朱宣對她解釋了：“能大老遠(yuǎn)跑到這里來安家的，大多都是商人有錢。沒有錢的小戶人家也有，都是安分的人。這些吃了酒就鬧事，看了現(xiàn)在還沒有府尹的大膽的人，都有幾個(gè)錢。盡管罰好了。”
    “是”王小虎立即答應(yīng)了一聲。沈王妃的聲音居然動聽之極。王小虎心里想了，回頭見了杜威，再去跟他開玩笑去，王妃的聲音好聽，還是表姐杜夫人的聲音好聽……
    王小虎繼續(xù)回話：“每新進(jìn)來的住房都安置了房子，城外的茺地任其開采了，第一年不要田稅銀子，房子是按典房子的價(jià)給了他們，讓他們分期付了銀子。但是房子歸了他們自己。石頭磚頭人工使用，也就逐漸回來了。”
    朱宣很滿意，道：“辦得好，就是這樣。”沈玉妙跟在了朱宣身邊，支了耳朵聽，免得表哥突然問了起來，自己回答不上來，又要看表哥的黑臉了，弄不好這位王將軍也背地里要笑話自己。
    聽了朱宣問這位王將軍：“酒肆，賣日常使用的店鋪?zhàn)蛱炜戳硕加辛恕＝疸y匠，銅鐵匠，扎農(nóng)人用的物品的，還有銀莊這里都沒有。我已經(jīng)致意了四大商鋪，讓他們派了人在這里安鋪?zhàn)印?br/>     京里的銀莊我也去了信，下個(gè)月應(yīng)該會來人。他們都謹(jǐn)慎著呢，要先來看一看。這府尹的人選卻還沒有定下來。”
    眼前到了王府門口，烏珍先帶了小馬過來，王小虎先喝了一聲采：“好馬。后面那一匹更是良駒了。”然后上前看了，回身笑看了朱宣：“這就是王爺戰(zhàn)場上得的那匹馬了。”
    人人都知道這匹馬在王妃手里。朱宣看了王小虎一副眼饞的樣子，笑道：“你的馬也不壞了，我聽了人說你王將軍，只愛馬不愛女人。你也該成家了。”
    王小虎笑道：“末將哪里能比得上杜將軍那么有福氣。”看了王爺抱了王妃上了馬，那個(gè)黑臉丫頭上了后面那匹良駒。
    朱宣這才回身笑道：“當(dāng)初杜威夫人議親的時(shí)候，我就說了不要議我?guī)は聦④姟Ｏ笫窃诠茨銈兊酿捪x一樣。自己外面找去吧，王妃再沒有表姐妹了。”
    沈玉妙在面紗內(nèi)也是一笑，眼前這位王將軍也是身材魁梧，可是做媒人也會做的有些疲倦，聽了表哥讓他自己外面去找，大合自己心意。
    剛是過了早飯時(shí)分，街上寒風(fēng)里有幾家鋪?zhàn)右呀?jīng)開了門，門板上寫了：“包子兩文錢一個(gè)，稀粥一文錢管夠。”
    朱宣看了高興，跟在身邊的王小虎道：“這么早就有人做生意了。”再看了馬上的妙姐兒：“早知道帶了你外面來吃。”
    王小虎聽了王妃嬌聲道：“中午在外面吃。表哥昨天看了，說酒肆已經(jīng)有了。”朱宣道：“一會兒去城外燒磚場，中午回不來。”
    沈玉妙眼睛立即看了身后朱祿朱福都背了弓箭，王將軍是便衣不是戰(zhàn)甲，也是背了弓箭在身上。就笑道：“城外打獵去嗎？怎么不帶了帳篷出來。”
    王小虎趕快回了話：“車青將軍明天才到。車將軍是神箭手，陪了王爺王妃打獵去，才有樂子看呢。”
    馬上朱宣哼了一聲道：“你們都等著看了我輸給車將軍，好看笑話呢。”王小虎嘻嘻一笑道：“末將不敢。”王爺箭法雖然不錯(cuò)，一遇到車青將軍就要輸了。王小虎又加了一句：“軍中沒有人是車青將軍的對手。”
    沈玉妙想了起來給自己獵鹿的人，聽了王將軍當(dāng)了表哥居然也說車青將軍是軍中第一，不由得對了這個(gè)沒有謀面的車青將軍好奇心大起。
    又轉(zhuǎn)了一條街，開店的鋪?zhàn)釉絹碓蕉嗔耍煨睦锔吲d，對了王小虎也說了一句：“明兒你同車將軍好好比試比試。”
    王小虎趕快笑道：“百步穿楊末將還行，同車青將軍比箭，還是算了吧。那一年車將軍剛來到軍中，幾位不服氣的將軍們同車將軍比箭，差點(diǎn)兒沒把褲子都輸給他。”
    話說了出來，王小虎才后悔失言。看了王爺王妃象是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說話粗魯。王小虎這松了一口氣。
    朱祿朱福笑了一下，將軍們說話，三句話以外還能斯文了，都算是斯文人了。
    天空上幾聲雁鳴，沈玉妙抬頭看了，表哥要同人比箭去，可以好好看看了。又看了王小虎，努力想了給梅表姐訂親的時(shí)候，有一位將軍叫王小虎，年紀(jì)大約就同眼前這位王將軍一般大，象就是這個(gè)人。
    正這樣想了，突然聽到前面一陣哭鬧打斗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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