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7 章 殺妻證道
明明百里之外還是風(fēng)雪凜然,但這里卻是風(fēng)和日麗,
浩蕩壯闊的蒼茫山脈,繁華的港口處人來人往,川流不息,修士,凡人,還有妖獸的氣息都混雜在其中。
可以說,這里已然不屬于凡世的地界了。
雖然說修仙界交易用的都是靈石,但在這里,靈石和金銀都能用,畢竟對于毫無修煉資質(zhì)的凡人來說,還是金銀在凡世中更實(shí)用些。
但這渡過北海的船費(fèi)也不便宜。
中年男人幾乎用光了身上所有的錢財(cái),才背著蕭函上了其中一艘海船。
這海船是由修仙家族打造的,又是用于渡北海,自然是無比壯觀宏美。
海船里也是分三等的,能在上等艙室的多是修仙者,蕭函避之還來不及,怎么可能還往上湊。最后選定得是下等艙室。
中等艙室也可能有修士喬裝混跡,。
蕭函估摸著,下等艙室應(yīng)該算是最安全的了吧。
上船時(shí)人聲嘈雜,接受設(shè)定的中年男人護(hù)著蕭函不被人沖撞,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安定下來。
忽然聽見一道聲音,聲音清潤如玉珠羅盤,
“我等欲尋一人,還請予我青云宗一個方便?!?br/>
“好說好說?!甭犚娗嘣谱诘拿^,別說是船主,就是船上的修士凡人也沒什么異議。
只見為首一貌若桃李,瞳凝秋水,身著藍(lán)白弟子服飾的少女,手里握著一個玄金色的羅盤,有幾分眼力的修士都能看出那是件上品法時(shí),羅盤指針在不斷地晃悠著。
9526:“宿主,那羅盤中蘊(yùn)含了一滴時(shí)寒生的精血,上面刻印的靈術(shù)是專門用來找你的。不過,沒關(guān)系的,有我在,哪怕是時(shí)寒生親自來,也感應(yīng)不到你?!?br/>
果然這修士的手段,防不勝防。
突然間又發(fā)作的寒氣,逼得蕭函一口血,在這個時(shí)候也不得不哽在喉嚨處,免得招人懷疑。
青云宗在港口處派人搜羅倒也不令人奇怪。
幾名著青云宗服飾的弟子從船尾走到船頭,但轉(zhuǎn)了幾圈也沒有結(jié)果。
看來人也不在這艘船上,容貌足以令人屏息的少女心中微嘆,只好收起了羅盤。
“打擾各位了?!鼻嘣谱诘牡茏颖憩F(xiàn)得也很溫良有禮,倒讓許多乘客些許的不快也散去了。
待青云宗的弟子下了船后,眾人議論紛紛,談起剛才的事,也十分好奇,“青云宗這是在找什么人啊?”
“不知道,青云宗最大的消息,就是那位回歸了吧,還成就了最年輕的元嬰大能?!?br/>
“青云宗十日后將舉辦元嬰大典,這消息都傳遍了。”
……
不知是運(yùn)氣差了些什么,同乘的人中也有青云宗的弟子,運(yùn)氣好的是,和蕭函她根本不是一處艙室,只要她注意著點(diǎn)不隨意走動,根本不會有機(jī)會撞到一處。
————
幾乎是避開了可能碰到修士的可能,但沒想到下等艙室嘰嘰喳喳的,小到十二三歲,大到十六七歲的少年少女。
蕭函喝了點(diǎn)溫水,又細(xì)細(xì)吃著干糧餅子。
味道真是糟糕極了,畢竟是用于儲備很久的食物。
別說蕭函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吃過這樣的苦了,就是時(shí)慕玉,也是從小被呵護(hù)著長大衣食無憂,何曾遭過這樣的罪。
“你也是想去參加三月后修仙界各大宗門的遴選嗎?”一個面容清朗的少年走到蕭函這邊,好奇問道。
“一個病秧子,能拜入什么樣的宗門?”聲音來自一個衣著雖稱不上華貴精致,但一看也是家中嬌養(yǎng)大的少女,她剛才還和少年說著話,見少年去尋新朋友,小姑娘忍不住有些不高興。
她這一句話倒讓蕭函吸引艙室里許多人的注意。
雖然蕭函脫下了帽檐,但露出的只是比較清秀普通,而且容色蒼白的面孔,與時(shí)慕玉的相貌沒有半分相似,而且明顯有著少年郎的棱角,雖然太瘦弱了些。
一副病弱的樣子,出現(xiàn)在這船上是挺令人奇怪的。這時(shí),一直陪同蕭函左右的中年男人作用就出來,扮作蕭函父親身份,把那番修仙治病的苦情說辭又說了一遍。
不知是第幾次博人同情憐憫了,連最開始那出言諷刺的少女也別開了頭。
“你爹對你真好?!鄙倌隄M懷真誠道。
要不是知道是自己偽裝成功,蕭函心情還真是復(fù)雜,面上繼續(xù)扯了個笑,“嗯,很好?!?br/>
病容都不用假裝的。
這里幾乎七成以上都是要參加三月后修仙界各大宗門遴選的少年少女,不然普通凡人誰會千里迢迢跑這么大老遠(yuǎn)到這蒼茫山北海來。
而他們談?wù)摰亩嗍窍蛲膫€宗門,有說千霞谷的,有說凌劍門的。
“我想拜入青云宗,”那少年眸光亮晶晶地道?!奥犝f那是修仙界的第一大派。”
和他一樣想法的少年少女還不在少數(shù)。
“要不你也去青云宗,肯定能治好你的病?!鄙倌甑故菦]那么心思,直白單純地道,還伸手拍了拍蕭函的肩膀。蕭函倒是想躲開,奈何身子太弱,寒氣入侵骨髓,稍微動一下都覺得疼。
盡管隔著斗篷,少年也感覺到身子透出的寒意,奇怪道,“你身上好冷啊?!?br/>
蕭函抿了抿唇,“可能是在上船時(shí)吹了點(diǎn)風(fēng),像我身子這么不中用的,又怎么可能進(jìn)青云宗呢,我也不抱什么幻想?!?br/>
鬼才去青云宗呢。
少年果然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到青云宗的遴選上,剛才還興致勃勃的神奇瞬間又沮喪下來,“不過這樣的宗門挑選弟子的要求肯定很高,也不知道我能不能進(jìn)去?!?br/>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聽說越好看的人,修仙資質(zhì)越好?!?br/>
都還是些不知事的半大少年少女,迷迷糊糊也都信了,再者他們所見過的修仙者的確個個都是仙姿瓊顏,比如方才見的那位青云派女弟子。
很快,與蕭函說話的那少年,還有之前說蕭函是病秧子的少女就被其他人圍住了,因?yàn)楸娙酥?,他倆容貌最為出眾。
而像蕭函這樣面容‘普通’,還病懨懨的,就自然而然被忽視了。M.
蕭函松了口氣,總算清凈了。
9526被“宿主,你要拜入修仙門派嗎?你這個身份的資質(zhì)也很好的,應(yīng)該沒有修仙門派會拒絕你?!?br/>
拜入宗門后,無論是治傷還是修煉,都會容易很多吧。
然而,“不去?!笔捄麛嗟?。
蕭函面無表情,“你也看到了,青云宗在修仙界名氣這么大,你覺得在時(shí)寒生追殺我的情況下,哪個門派會愿意收下我?!?br/>
除非是魔道。
但蕭函還沒有想那么多,等進(jìn)了修仙界摸清情況再做打算也不遲。
光是那一出‘長得好看修仙資質(zhì)就好’的言論,就夠這幫少年少女談上好幾天了,蕭函也得以合理地泯然眾人矣,至于那少年,好像說過名字,但蕭函壓根沒用心記過。
反正下了船,就不可能再見了。
等到船開始在海面上行駛,蕭函已經(jīng)在小房間里躺下休息了。
不知是不是恍惚間,感覺沒那么疼了。
————
青云宗作為修仙界中非常強(qiáng)盛的宗門,自然也是財(cái)大氣粗,訂的也是海船的上等艙室。
“也不知道能不能趕上太霄師叔的元嬰大典?!币幻嫒萏鹈溃€帶著酒窩的女弟子滿是星星眼道,
她身旁的一位男弟子安慰她道,“沒有意外的話,六七日就能到修仙界了,到時(shí)候我們直接御云回去,沒半日的功夫就能回宗門,青禾師妹,你也不必?fù)?dān)心?!?br/>
“那就好?!蹦敲麊厩嗪痰呐茏涌偹銓捔诵?,宗門數(shù)千年來成嬰的也屈指可數(shù),可想而知,元嬰大典會有多盛大了,要是錯過了,不知道下一回要等多少年。
何況這次還是那位驚才絕艷五百歲成嬰的時(shí)寒生。
一位顯得穩(wěn)重的師兄出言道,“青禾,不該稱師叔,該稱呼太霄師叔祖了。”
青云宗是按修為劃分輩分的,哪怕是師徒,修為相等時(shí),也可以同輩相稱呼,當(dāng)然師徒情分重的非要守著過去的禮,別人也干涉不了。
青禾也知道師兄是好意,免得讓她冒犯了太霄師叔祖還不知道,于是乖巧道,“師兄,我知道了?!?br/>
青禾又問起另一件事,“流瑛師姐怎么不同我們一起回去啊?”
“她不像我們目光短淺,要的可不是看一場元嬰大典,而是想著當(dāng)人家的徒弟。”一道令人不怎么愉快的聲音插了進(jìn)來。
“莫要在背后非議同門?!蹦俏幻黠@就是帶頭的穩(wěn)重師兄再次出言道,
剛才說話的女弟子眸中閃過怨毒之色,她對眾人口中的流瑛早有嫉恨之心,并非是有什么過節(jié),僅僅是因?yàn)閷Ψ缴系鹊募沂?,出眾的修行天資,還有著在青云宗端麗冠絕的姿容,令她心中埋怨上天不公什么好的都讓沈流瑛占了去。
“你這是什么意思?”青禾不滿道。
“你還不知道啊,平時(shí)不見你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三月后的宗門遴選,太霄師叔祖有可能收徒,是在宗門內(nèi)還是對外都說不定?!?br/>
“這次的師門任務(wù)就是太霄師叔祖發(fā)布的?!彪m然心胸狹窄,但這位女弟子也頗有手段,在宗門里也知道不少信息?!澳阏f,是看元嬰大典重要,還是完成任務(wù)向師叔祖邀功,博得青睞重要?!?br/>
青禾先是被這么大的信息量驚訝了幾瞬息,但很快就回以諷刺道,“那說明流瑛師姐聰明。”
那嫉妒沈流瑛的女弟子聞言憤憤道,“愚不可及?!币膊荒偷煤瓦@些人說下去,起身離開了。
其實(shí)猜到沈流瑛這個心思的人不少,只是沒說而已。而且這樣的好機(jī)會誰不想呢。
青禾小師妹感嘆道,“不過,應(yīng)該也就流瑛師姐那樣出色的,能當(dāng)上太霄師叔祖的徒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