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番外
【番外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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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笑成這樣?”
沃檀放下手里的甜湯,起身去探他的額頭:“你喝醉了?”
景昭將她的手拿到肩上,攬住腰,偏頭咬了咬她的耳尖:“我這一天,都在想娘子。”
明明沒怎么分開還一天都在想?足以見得愛慘了她。
沃檀說不出的得意,兩手在他頸后交扣起來:“那你可太虧了,我沒有想過你,一回都沒有。”
她存心氣他,說話時直勾勾盯著他看。而他亦如她所愿,嘴角打下,顯露出哀怨與失落來。
“噯,雖然沒有想你,但我偷瞄你好幾回了,別氣呀。”沃檀足意地笑開,手往下滑去。
指腹間次攀升,衣擺下是一道道的棱,以及不可說的溝壑。
當年因為體弱氣虛,太妃便特意給他尋了武師,本意是教些吐訥之法的,卻意外給那武師發(fā)現(xiàn),這是個學武的好苗子。
那武師也是個有意思的,不忍浪費這么塊好材料,便借著教韋靖與萬里的機會,偷摸也給他教了些功夫。
他雖極少展示自己的身手,但她知道,他有一把勁腰。
嘗過□□的男女,有時眼神一觸,便雙雙軟了腿腳,何況他們還抱在了一起。
摟抱親吻消不了渴,腳下便開始失了章法,你牽我絆地向前走著,最終不約而同倒在松軟的床褥間。
褥子用香熏過,也被手爐烘過,里里外外都適合躺,或是滾。
沃檀把夫婿推倒,駕輕就熟地蹲在了最合適的位置,正打算去扽那截帶子時,突然渾身一個激靈。
像過電似的,無法形容,更難以言說。
“你干嘛啊?老實些!”沃檀想去捂他的嘴,卻反被摁住。那雙手緊緊箍住她,使得她有些被動,騎虎難下。
“上回送娘子的禮物,娘子可還收著?”他埋著頭說話,聲音噥噥的,鼻唇間的氣息碎得像屑,簌簌地落在她失守的膚面上頭。
沃檀手腳乏力,像是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她矜持地拒絕道:“那上頭灑過你的東西,有味兒的,我才不穿!”
景昭把她往上提了提,就著埋頭的姿勢,伸手在床側的壁奩中抽出個木屜,再從中把那紗兜摸了出來。
至這時,他方舍得將腦袋拔\\開來,接著輕叩齒門,也旋著胸前明月……末了,又提著那紗兜望向沃檀,眼中有呼之欲出的風流。
見妻子別別扭扭仍不肯配合,他啞著嗓音:“檀兒是這世上最可人的姑娘,求娘子憐惜……”
這話里有著矯作的委屈,亦不乏豐沛的渴求,沃檀扁了扁嘴,還是勉為其難答應了。
看她說什么來著?收不住長勢,男人就要惦記。
……
一夜的索求無度后,有人眉宇饜足,有人大被蒙頭,耍脾氣說心口疼。
酒意褪去后,羞臊心也歸了位。自打幼帝登基后,景昭頭回告了病,沒去視朝。
寢居燃著地龍,溫意不輸暖閣。但一聽說外頭落了雪,沃檀便再待不住,從溫柔鄉(xiāng)里推了被蓋,跑出檐下觀雪。樂文小說網(wǎng)
白茫茫的視野,雪籽斜斜地落到地上,欄桿上,屋瓦上,萬物都慢慢白了頭。
離大年本就不剩幾日,空氣中早有硝石硫磺的氣息,是各家囤著炮仗煙花打算要熱鬧一程子。這雪降下來后,就更有年味了。
紛揚的雪看了小半天,中晌之后,有人過府作客。
來的是順平侯夫人袁氏,而據(jù)門人所報,跟著一起的還有位姑娘。是袁氏娘家侄女兒,袁雙雙。
而沃檀之所以知道這雙雙姑娘,一來因為她與綰兒表嫂是閨中好友,二來,則是因為這位姑娘……對阿兄有好感。
六幺門解散后,阿兄雖沒有回秦府住,但偶爾會去看看老祖母。可巧有那么一天去的時候,倆人碰了個正著。
據(jù)說那日,是綰兒表嫂與這姑娘在府里放紙鳶,不小心把紙鳶給放到屋頂上頭。一群人又是搬梯子又是找府衛(wèi)時,阿兄縱身上了屋頂,輕快替她們把那紙鳶給摘下來了。
唉,阿兄本來就生了張禍水臉,那會兒稍稍施了施輕功,估計在人姑娘眼里就跟天神下凡似的,自此被牢牢惦記住了。
且據(jù)綰兒表嫂的話,道是這雙雙姑娘私下說過,哪怕阿兄是個白身,人家也愿嫁。
思憶間到了花廳,沃檀與順平侯夫人打招呼,而那纖弱的人兒也起身過來,娓娓壓膝:“雙雙拜見王妃娘娘。”
“坐吧,不必客氣。”沃檀笑著應過,指了位子給坐。
這位雙雙姑娘是真正的高門閨秀,端良溫婉,內(nèi)斂羞怯。跟生人說不到幾句話就要紅臉,音腔細細的,像蚊蚋振翅。
除了都是女兒家,她從外表到性情,哪哪都跟胡飄飄大相徑庭。
而今天跟著到王府作客,來意再明顯不過了。
袁氏說話直接又促狹:“王妃也瞧得出來,我這侄女兒平時最是個怯場的,這回磨著要跟我來啊,怕是已經(jīng)用完今年所有的膽氣了。”
袁雙雙被打趣得兩頰飛紅,龜縮著脖子不敢看人。那幅顫顫巍巍的羞,最是惹人心腸發(fā)軟。
瞧,這就是她們江湖女子學不來的嬌態(tài)。
地陽堂雖教媚術,但最終也是為了完成任務,幾乎一切的溫柔小意都是掩蓋殺意的面具。可揭下千依百順的皮后,那股子江湖兒女的刁辣與不拘小節(jié),卻很少有男人克化得動。
而今脫了江湖門派,阿兄再不用拿命去搏,沃檀也希望他能過平靜的生活,可到底拿不準他的心思,也不好真的伸手去管。
面對袁氏遞來的撮合請求,以及人姑娘豁出膽氣的示好,沃檀只能打著哈哈敷衍過去。
送走客后,沃檀拿不定主意,只能去尋夫婿。
可天底下哪個當妹婿的會去插手大舅哥的婚事?景昭再是沒個分寸,也不好在這樁事上多說什么。
但面對妻子眼巴巴的求援,景昭只能含目忖了忖:“難得今日瑞雪,不如邀舅兄過府一觀,順便探探他口風?”
“我阿兄又不是什么雅士,你邀他殺人他可能馬上動身,為這種虛頭巴腦的事,他可不一定會來。”沃檀坐進景昭懷中,在他頸窩亂蹭幾下。
蹭著蹭著,突然看到放在桌上的書冊,倏地福至心靈:“讓他過來給孩子取名字吧!這個理由他肯定不會拒絕!”
景昭微怔:“可娘子腹中所懷為夫的孩子,取名之事理應為夫來擬,怎好假手于舅兄?”
“你們一人取一個,你取男名,我阿兄取女名,這不就結了?”沃檀如是分配道。
景昭矍然啞住,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