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搖頭：“現(xiàn)在還說不好，人已經送醫(yī)院了。”
    “割腕自殺，身下都是血。”
    霍謹言揮揮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他便下去了。
    男人坐在那里，眼睛盯著某處，一動不動。
    不大會兒，陸景越過來，在他身旁坐下：“我現(xiàn)在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霍謹言轉過臉來看他一眼，并未說話，
    陸景越看看他：“溫曉晴馬上要送到我這邊醫(yī)院來，你是希望她活？還是死？”
    做為一個醫(yī)生，無論病人病的多嚴重，只要有一線生機，他都要救人。
    但……
    溫曉晴做惡多端，死三回都不為過。
    他很想聽聽霍謹言的意思。
    霍謹言看他一眼：“你當她是個陌生人便是，該怎樣就怎樣，不用管我是什么意思。”
    陸景越嘆息：“時念的病……”
    后面他便沒有再說下去。
    溫曉晴是死是活，他不關心，他只知道一件事：如果時念死了，霍謹言一定不會獨活。
    但倘若溫曉晴死了，時念離死真的也就不遠了。
    霍謹言沒說話，起身，大步離開監(jiān)控室。
    大概是霍謹言回來了的緣故，時念如今的精神狀態(tài)很好。
    唯一一點不好，便是經常會暈倒，動不動就躺在地上。
    這天，她覺得自己身體狀態(tài)不錯，便央著霍謹言帶她去看望自己的父親時遠風。
    自從她生病，便極少出門，怕傳染給旁人，她甚至很少離開病房。
    她有一種預感，自己可能真的活不久了，想著在死之前把自己的親人都問候一遍，便求了霍謹言半天，讓他同意帶自己出門。
    療養(yǎng)院建在山上，風景好，風水好，空氣也好。
    一開車門，她便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感，連人帶心都是輕的。
    “慢點。”
    霍謹言扶著她下車，朝時遠風所在的房間走去。
    如今的時遠風，不能走路，不能說話，口歪眼斜，只剩下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明亮的緊。
    見到時念和霍謹言的那一刻，老爺子嘴巴張了又張，伊伊啊啊哼了半天。
    照顧他的護工急忙解釋：“老爺子這是見到你們，高興，跟你們問好呢！”
    時念急忙來到父親跟前，抓住他的手，在輪椅前蹲下：“爸，看到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就放心了。”
    霍謹言真的讓護工把他照顧的很好，衣著干凈整潔，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房間干凈整齊，沒有半點異味兒。
    時遠風見到女兒，高興的不得了，雖然他口不能言，但他一直在笑。
    霍謹言跟老爺子打過招呼之后，便一直站在時念身后，靜靜陪著，給老爺子削水果、泡茶、擦口水，忙得不亦樂乎。
    關于時念的病情，兩人不約而同的保持緘默，一字不提。
    陪了老爺子大半天后，老爺子累了，回房休息，他們二人便離開療養(yǎng)院回病房。
    車子在盤山公路上緩緩而行，司機已經很小心了，卻還是被人刮蹭到了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