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四目相對,眼底有大片火花升騰而起,在半空中交匯,無聲燃燒。
男人眼底有憤怒,有委曲。
看在時念眼里,只覺可笑:“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
霍謹言扯唇,冷笑:“半路遇上,她車壞了。”
簡簡單單八個字,沒有解釋,只是陳述。
時念驚呆。
男人眼睛回望著她,一瞬不瞬。
她在他眼里找不到絲毫閃躲,亦沒有退縮。
那口一直壓在她心上的濁氣,突然散開,消彌于無形。
他沒有說一句哄她開心的話,只輕描淡寫說了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她就釋然了。
假如真像他說的那樣,她可以選擇不計較。
但……
終究抹不開面子。
“時間不早了,早早該睡覺了,我?guī)丛琛!?br/>
隨意找個借口,脫離霍謹言的視線。
直到洗手間的門關起來,她仍舊能感覺到自己心臟胡亂跳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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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早早小朋友在外頭逛了兩個多小時,又在爸比酒店玩了一個半小時,累得直打哈欠。
剛洗完澡眼皮就開始打架。
等到時念把洗得香香白白的小姑娘抱上床,她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
像個不倒翁似的左搖右搖。
“早早,吹完頭發(fā)再睡,先不要睡。”
時念一邊扶著孩子,另一只手去拿吹風。
無奈……
怕孩子倒床上弄濕枕頭睡得不舒服,顧著孩子多一些,根本夠不著放在大桌上的吹風機。
努力了好幾次,無果。
若是夫妻感情好,她會開口讓霍謹言幫忙。
但是現(xiàn)在……
她真開不了這個口。
時念在開口與不開口之間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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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念給早早洗澡的時候,霍謹言接了一個電話。
是陸白打過來的。
“先生,剛才溫小姐問我您去哪兒了。”
男人單手抄進褲袋里,慢悠悠走向陽臺,瞇了瞇眼睛:“你怎么回答?”
陸白一臉驚慌:“我能怎么說!我說您臨時出差,明天就回。”
玻璃窗外霓虹閃爍,霍謹言站在26樓,俯看一地夜色,眼前浮現(xiàn)的,居然是時念的面孔。
溫曉晴那張臉,不再似記憶中那樣清晰,模糊不少。
剛才時念說的那個問題,他真的沒想過。
沒想過和時念離婚,也沒想過要跟溫曉晴結婚。
五年前,他曾經近乎瘋狂的尋找溫曉晴,不顧一切。
再見到她的時候,心底的那份執(zhí)著突然就沒有那么強烈了。
或許……
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切。
男人沉了沉,半晌之后告訴陸白:“說我飛國外,不在南城。”
他明明沒有飛國外的行程,可偏偏卻這樣說了。
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么要撒這個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