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番外四
第二年的五月,方一立夏,季北就開始張羅著婚禮的事。
之前祁柔給唐徽音介紹一個小眾的禮服設(shè)計師,說那設(shè)計師蠻有靈氣,她設(shè)計過的無論是婚紗還是禮服都很別具一格,祁柔覺得以唐徽音的氣質(zhì),普通的婚紗不能相襯,就叫她加上設(shè)計師的微信看看設(shè)計師的過往作品是不是她喜歡的。
她加上微信后看了設(shè)計師發(fā)過來的圖冊,確實很心動。
但詢問過價格之后,她就有些猶豫了。
這個設(shè)計師設(shè)計的婚紗只售不租,每一件都是量身定制的孤品,出售價格動輒就要十幾萬。
雖說這個價錢對于很多有錢人來講都是毛毛雨,季北也不缺這個錢,但一生只能穿一次的婚紗,往后只能當(dāng)擺設(shè)的東西,要這么破費(fèi),她覺得不值。
季北得知這件事后倒是大方的很,丟給她一句,“只管叫設(shè)計師給你做就是,古有唐明皇為博楊貴妃一笑,還要千里送荔枝呢,我花點錢哄我老婆開心這不理所應(yīng)當(dāng)。”
唐徽音覺得稀奇極了,季北這不愛學(xué)習(xí)的學(xué)生,對古代帝王的這些荒唐事倒是信口拈來。
“你的錢又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
她這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也是人生第一次心疼錢。
季北倒是不以為意,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我的錢雖然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但為了你,我就愿意一擲千金!”
瞧瞧,他這架勢倒很有幾分電視劇里霸道總裁的模樣。
甭管怎么說,唐徽音很享受這種被寵溺的感覺,買不買是一回事,但表達(dá)愛意絕不能少。
她踮著腳蹦到男人身上,摟著脖子主動送上熱吻,末了還黏黏糊糊的趴在季北肩頭上耳語一句,“老公你真好,我好愛你啊。”
季北十分受用她的撒嬌,抱在一起纏纏綿綿的就很容易往走火的方向發(fā)展。
他最近倒是懂得克制,畢竟婚禮在即,平日里忙著籌備婚禮的事情,跑東跑西的,本就有夠勞累,他就不忍心在這個時候碰她。
后面,唐徽音到底是不舍得揮霍季北的錢,婚紗的事她只跟設(shè)計師說再考慮一下就算了。
之后就找了一下附近的婚紗店,打算得空和季北一起過去試婚紗。
季北興許是知道她的想法,隔了一天,他親自跟祁柔要了設(shè)計師的微信,加上微信后,他提前支付了一筆訂金,并告知設(shè)計師按照他老婆的氣質(zhì)做出最襯她的婚紗,價錢的事不用考慮,后續(xù)婚紗做出成品后,會把尾款打到她的賬戶上。
就這么,那設(shè)計師主動來找唐徽音說這件事的時候,唐徽音還被蒙在鼓里,她回頭去跟季北確認(rèn),季北“嗯”了聲,十分淡然的說:“我已經(jīng)將訂金付了,你只管和設(shè)計師溝通就好,不用替我省錢。”
唐徽音聽后,既覺得感動,又替這大把花出去的錢而心疼。
她湊到季北身邊,去打商量,“要不還是算了吧,一件婚紗而已,太浪費(fèi)了。”
季北給的回應(yīng)是,攬住唐徽音的肩膀,讓她靠在他懷里,言語溫和的同她講,“傻丫頭,我知道你從小到大不缺少疼愛,無論是金錢還是物質(zhì),你家人從不吝嗇你,我能為你付出的本就少之又少,你就當(dāng)是成全我。”
他都已經(jīng)這樣說了,唐徽音還能說什么,只能欣然接受他給的好。
她抱著季北的脖子,言語溫吞。“你對我這么好,我會變得越來越依賴你的。”
季北哼笑一聲,“怎么著,我是你老公,你不依賴我還打算依賴誰?”
婚紗的事情就這樣敲定了。
設(shè)計師的工作室在虹城,得空,她飛來琴城親自跟唐徽音溝通,詢問一些唐徽音本人的想法,又給她量過尺碼后,就飛回去準(zhǔn)備設(shè)計的事情。
婚紗從設(shè)計稿樣到最后出成品周期比較長,加急定制也是一個多月之后才拿到成品。
正好,安靜那邊找人幫忙千挑萬選的好日子在七月份,空出的時間倒也夠用。
時近七月,季夏時節(jié)。
這個時候的琴城向來多雨。
季北和唐徽音的婚禮在七月二十日舉行。
得老天眷顧,是難得的好天氣。
在婚期定下來的時候,唐徽音就已經(jīng)通知大學(xué)的三個室友,其余邀請的都是在校期間關(guān)系要好的同學(xué),高中同學(xué)也邀請了一部分,張彤彤自然也是受邀在列。
張彤彤大學(xué)畢業(yè)后就留在了云南,平時很少會回到琴城,為來參加唐徽音的婚禮,她提前把攢的年假休了,兩人平時一直在微信上保持聯(lián)系,雖然現(xiàn)在各自的圈子不同,但偶爾閑聊時,也并不會覺得陌生。
張彤彤也算是見證了她跟季北的愛情,那會剛得知他們在一起時,張彤彤一個視頻電話轟炸過來,在電話里追問她和季北的戀愛過程,唐徽音被她磨得沒轍,就從頭至尾簡單的給她講述一遍。
那會兒張彤彤還感嘆,她仿佛看了一部現(xiàn)實偶像劇。
婚禮當(dāng)天見到季北時,張彤彤玩笑似的說,她要為高中時和唐徽音講他壞話而道歉,這人呢,在沒有完全了解之前,是不可以輕易做出評價的。
就像季北,她那會兒哪里知道,這個看上去混不吝的家伙,實際上是個絕版好男人呢。
季北那邊邀請來的同學(xué)不多,高中同學(xué)除了唐徽音的兩個哥哥不用特別邀請外,他只給一個人發(fā)了請柬。
這人是張偉,就是將酒吧出兌給季北的人。
在婚禮上敬酒的時候見到張偉,他看著唐徽音忽然一拍大腿,激動的說:“我想起來你是誰了。”
唐徽音聽后很納悶,臉上卻仍保持著微笑。
張偉扯著季北的胳膊,“高中那會兒,你護(hù)著那姑娘就是嫂子對不對?還有一回,咱班賀明明說看上一個校花,是高一的小姑娘,他要去追,被你給罵了,從那之后他再沒敢提這事兒,好家伙,原來你從那時候就看上嫂子了!”
唐徽音知道季北為她打架,但顯然不知道什么賀明明要追她的事,更沒聽季北說起過。
她茫然的看著季北,卻聽季北說:“就你話多,喝酒,這點老底都被你兜出來了。”
她站在季北身旁,難得見到男人臉上有一抹不大明顯的紅暈,以他的酒量總歸不能兩杯酒下肚就紅了臉,那么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唐徽音抿唇笑,卻什么都沒說。
到了她同學(xué)的這桌,吳桐帶頭起哄,說叫他們努努力,明年爭取抱上一個胖娃娃,唐徽音臉皮薄,經(jīng)不起鬧,倒是季北,特淡定的說:“這都是提上日程的事。”
原本這些人是有去老宅鬧洞房的打算,可后頭季北喝多了,醉的不省人事,婚禮一結(jié)束,大家就都散了。
吳桐在本地工作,晚上就回了家,孫苗苗跟江姜都是明天的飛機(jī)票飛回工作地,季北老早就在酒店里頭訂了幾個房間,叫沒處去的親朋在此休息。
唐簡風(fēng)開車將唐徽音和季北送回家里后他就走了。
婚禮一整天的鬧騰終于在這個時候落下帷幕。
唐徽音扶著醉酒的季北進(jìn)門,兩人跌坐在沙發(fā)上,一時間,房子里安靜的氛圍讓人覺得仿佛墜入了夢境中。
她和季北從今天開始就正式結(jié)為了夫妻,無論是從法律的層面上講,還是旁人的眼中。
如今回到他們的家里,看著重新裝修過的房子,這里經(jīng)過大嫂跟二嫂的精心布置充滿了婚事的喜慶氣氛。
她環(huán)顧四周,再看看身邊仰靠在沙發(fā)上的男人,總覺得有種不真實感。
季北似乎真的喝醉了,從進(jìn)門被她丟在沙發(fā)上后,就一直保持一個動作沒有動過。
她盯著季北看了幾秒,起了心思湊過去,動作極盡溫柔的撫過他的臉。
男人的臉很燙,鼻孔噴薄出的熱氣在她掌心暈開,能看出他今天是真的高興,就連睡時,眉目間也掛著淡淡的笑意。
唐徽音慢慢起身,湊近一些后,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自言自語的說:“老公,我愛你呀!”
平時季北想聽她叫一聲老公,還要千磨萬磨,不到情動的時候,很難讓她開口。
這個時候,她倒是沒那么羞澀了。
她話音落下時,男人突然睜開了雙眼,含著笑意望著她,說:“我也愛你。”
唐徽音一愣,“你……你沒醉?”
季北笑了聲,單手摟住她的腰,“我不醉,他們就要來鬧洞房了,這么重要的日子,我只想把時間都留給你。”
她不知是羞的還是什么,抬起手在季北胸口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下。
一臉?gòu)舌恋哪樱澳銦┎粺瑳]醉還裝這么久?”
季北笑的更開了,把人往懷里一帶,嘴唇湊上去,在她柔軟的唇瓣上輾轉(zhuǎn),許久后,他貼著她的耳畔低語,“我不裝醉,怎么能給你機(jī)會占我便宜。”
一句話又迎來唐徽音的一拳。
他笑了聲,起身抱著懷里的姑娘往樓上走。BIquGe.biz
一番纏綿之后,他將人緊緊的圈在懷里。
“音音,你知道嗎?我今天真的很高興。”
“真的有那么高興?”
“當(dāng)然,我娶得可是我日思夜念的人啊。”
季北握著她的手,在掌心里反復(fù)摩挲著,心里涌動著許多難以言說的情意。
……音音,或許你永遠(yuǎn)不會知道,在過去那些令我無比痛苦與絕望的歲月里,你幾乎是我撐下去的全部信念。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還有,別急別急,還會繼續(xù)給大家撒糖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