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第 42 章
蒲馴然能有什么壞心思呢,只不過是每次去見阮映的路上,感覺連穿過的風都透著一股香甜。
可是阮映的那句“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是煩著我”,讓蒲馴然這幾天的生活都莫名多了一些苦味。
靜下心來想想,蒲馴然覺得自己也的確得成熟一點,總不能一直這樣吊兒郎當的。再過幾個月就滿十八周歲了,是個成年人了。
所以只能盡量克制著自己。克制著自己想要去靠近她的心。
這兩天,難得那個有著一脈血緣的親姑姑給蒲馴然打了個電話,咬牙切齒地說:“我要被周樂怡給氣瘋了!她居然聯合她爸背著我轉學!蒲馴然,我要不是不能回國,現在就過來狠狠把她揍一頓。你給我看著她!”
蒲馴然接到電話的時候人正坐在地下室的游戲桌前,他嘴里咬著一塊棒棒糖頂著腮幫,百無聊賴。
他開了免提,漫不經心地說:“關老子什么事?怎么一個兩個都來煩著我?”
那頭頓了一下,繼而嚎啕:“蒲馴然!你這個白眼狼!你看我回來不打斷連你的腿一起打斷!”
“周樂怡發(fā)什么神經要轉學?”
“我怎么知道她為什么要轉學啊!”
蒲馴然嗤了一聲:“你這個媽是怎么當的?”
那頭說:“那你這個哥是怎么當的?”
蒲馴然的姑姑名叫蒲蜀椒,人如其名,就好比四川的辣椒,處事作風十分潑辣。
其實從某個方面來說,周樂怡的行為和蒲蜀椒也有幾分相似。從小到大,周樂怡做了多少的蠢事?又有多少是蒲馴然幫著善后的。他們兩個人都是獨生子女,又都是蒲家人,關系和親兄妹沒有什么兩樣。
那天蒲馴然在學校里見到周樂怡的時候也覺得這丫頭實屬有點瘋癲。
都已經高三了,說轉學就轉學。而且轉學的原因也讓人啼笑皆非。
周大小姐說自己失戀了。
蒲馴然問她:“你跟誰戀上了?怎么又失的?”
周樂怡冷不丁說了三個字:“霍修廷。”
蒲馴然的驚訝程度無疑是碰上火星撞彗星:“什么?霍修廷!?”
“我看到霍修廷和謝妤茼接吻了。”周樂怡大聲哭起來。
蒲馴然嚇了一跳:“我就說,霍修廷怎么可能會喜歡你。”
“蒲馴然!”周樂怡大吼起來,“你覺得嘲笑我很好玩嗎。”
蒲馴然投降,“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這話自然不是嘲笑周樂怡的意思,而是他了解霍修廷這個家伙,明白那人的性格喜好。要是霍修廷背著他跟他妹好上了,蒲馴然才真的覺得自己三觀要被顛覆。
周樂怡哭得傷心又絕望:“霍修廷和謝妤茼兩個人在一起了,我的心徹底碎掉了。我必須轉學,我不能再看著他們兩個人在我面前秀恩愛。蒲馴然,你是我哥哥,我跟你最親了,你救救我吧。”
這事讓蒲馴然怎么管呢。
要放在一年前,他大概會大罵周樂怡是個神經病再將她從家里趕出去。然而現在他似乎有點能夠感同身受。感情這種事情真的沒有任何道理可言。那邊阮映虐他千百遍,他還把她當成個寶貝,深怕又惹她不高興。
于是蒲馴然自己雙手抱著臂,冷眼旁觀,放任周樂怡先哭個痛快。
安慰人這種事情蒲馴然也不擅長。
蒲馴然這是兩頭都不怎么好說話。
一個是自己的好哥們兒,一個是自己一起長大的妹妹。
霍修廷是什么樣的人蒲馴然自然再清楚不過,骨子里他們兩個人都是很相似的人。霍修廷會和謝妤茼在一起,那是必定是真的喜歡謝妤茼。
而周樂怡,從小到大在象牙塔里被保護得像個公主,這是她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
蒲馴然問周樂怡:“你什么時候看上霍修廷的?”
“這件事得怪你。”周樂怡瞪著一雙紅腫的大眼睛控訴,“要不是你經常和他在一起,我就不會認識他!不會認識他,我就不會喜歡他!不會喜歡他,我就不會失戀!”
蒲馴然瞇了瞇眼。
周樂怡癟著嘴巴說:“我從初二就喜歡上霍修廷了。”
蒲馴然感慨:“你厲害。”
等周樂怡哭夠了,蒲馴然又說:“喂,你總不會一直要賴在我這里吧?”
周樂怡撒潑:“我就要在這里!這是我舅舅家,你憑什么趕我!憑什么憑什么!”
“我什么時候趕你了?”蒲馴然說,“你要住就住,反正我一個人也挺無聊。”
“你無聊?那是你自找的吧!還說我瘋,你當初不是說轉學就轉學了?”
兄妹兩個人也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蒲馴然忍不住又問:“阮映這兩天有提到我嗎?”
平安夜的那天,阮映到教室的時候,她的桌子上已經放了一個包裝精美的蘋果。
后排的瞿展鵬見阮映來了,擠眉弄眼地朝她說:“蒲馴然送你的。”
阮映的桌子上原本還有幾個別人放的蘋果,但都被蒲馴然給拿走了。
蒲馴然只留自己的那個放在她的桌子上,霸道又野蠻。
阮映拿起蘋果放在瞿展鵬的桌上,說:“給你。”
瞿展鵬連忙像燙手山芋似的把蘋果還給阮映:“開什么玩笑,這是蒲馴然給你的,我怎么敢收。”
阮映也不再強人所難,她把這個蘋果塞進了抽屜里,就當做沒有看到。
上完今天的課,明天就是周日,明天也是圣誕節(jié)。
晚上沒有晚自習,放學的時候阮映就回了家。
到家拿起手機一看,才知道蒲馴然給她發(fā)了一條消息。
x..:平安夜快樂。
阮映已經盡量去忽略蒲馴然,卻難免還是會想到那天中午他和周樂怡之間的對話。
她不知道蒲馴然和周樂怡之間是什么關系,但確定的是他們兩個人關系并不簡單。
如果正如她所想的那樣,蒲馴然這種行為又算是什么呢?
她突然又不敢繼續(xù)自己的猜想。
阮映將蒲馴然的對話刪除,沒有理會他的短消息。她戴上耳機,隨便播放了一首歌曲,企圖趕走這一切的胡思亂想。卻仍悸動難消,悵然若失。
周日中午一過,向凝安就來找阮映,兩個人準備一起去陶瓷館做杯子。
一路上向凝安難掩興奮:“不知道今天做好能不能就拿到誒,估計今天是送不成了,要過幾天才能送。”
陶瓷杯做好的當下并不能取走,因為還要高溫燒制。
阮映安慰向凝安:“好禮物不怕晚,就當新年禮物送給嚴陽也一樣有意義的。”
向凝安點點頭:“嗯!”
他們來的這家手工陶瓷館位于商場三樓,四周都是賣一些精致東西的。今天是圣誕節(jié),來逛商場的情侶特別多。自然,來陶瓷館體驗制作陶瓷的情侶也很多。相較而言,阮映和向凝安兩個女孩子來還有點另類。
阮映都有點后悔,對向凝安說:“應該你和嚴陽一起來的,這樣你們做一對情侶杯子,意義更好。”
向凝安輕哼了一聲說:“他這個人那么古板的,圣誕節(jié)今天還在做兼職呢!兼職都比跟我一起重要。”
阮映:“他其實很有上進心,不然也不會特地給他做杯子。”
向凝安紅著臉吐吐舌,“要不是看他有上進心那么辛苦,我才不送他呢。”
因為人有點多,所以還要等待幾位。
阮映和向凝安就坐在窗戶邊翻看陶瓷杯制作手冊。
這里除了制作陶瓷杯以外,還可以制作情侶戒指、手串、手繩等。
阮映津津有味看著,莫名對這些收工的東西很感興趣。
與此同時,在同一個商場的三樓,蒲馴然和周樂怡也正在找尋著什么。
周樂怡探頭探腦的,說:“我明明記得就在這一層的啊,怎么就找不到呢?”
蒲馴然耐著性子:“周樂怡,你耍老子是吧?”
周樂怡輕嘆一口氣,拽著蒲馴然的胳膊:“我說你這個人怎么這樣啊,要送女孩子禮物就要花心思的啊。我都給你當軍師了,你還在這里給我臉色看呢?”
“我看你是在放屁,什么純手工禮物,難道我花兩萬買條手鏈不香嗎?”直男的思維就是這么簡單,覺得越貴越好。
周樂怡白眼都要飛起:“所以我說你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啊,你聽我的就對了。”
“別煩我。”
蒲馴然說著拿起手機看了眼。
他有些燥意地點開微信,再三確定沒有收到消息,又煩躁地把手機屏幕鎖上。
昨天他給阮映發(fā)了消息,阮映沒有回復。
今天他也給阮映發(fā)了消息,現在已經過去三個小時,她還是沒有回復。
蒲馴然恨不得現在飛到阮映面前問個清楚,確定她一下的手機是不是有毛病,又怕她覺得他煩。
也是在這個時候,坐在陶瓷館的向凝安不經意抬頭,看見不遠處拽著蒲馴然胳膊的周樂怡。
向凝安正猶豫要不要告訴阮映,就見阮映抬起了頭。
向凝安連忙企圖轉移阮映的注意力,說:“阮映,你看我手上這個!”
但是沒有用,阮映順著向凝安剛才看過的方向望過去。那里站著蒲馴然和周樂怡。
蒲馴然正拿著手機,周樂怡點擊腳尖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在外人看來,這個動作是有些親昵的。實則背對著阮映的蒲馴然語氣不善地警告周樂怡:“你再給老子動一下試試。”
周樂怡輕哼一聲:“蒲馴然,我失戀你還對我那么兇!能對我好一點嗎?”
蒲馴然對周樂怡的耐心也早已經用盡了,該勸的勸了,該忍耐的也都忍耐了。
“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對你好個屁。”蒲馴然說。
周樂怡:“你還是不是我哥了?”
蒲馴然:“不是。”
下一秒,阮映的手機微微震動。M.??Qúbu.net
她拿起來看了眼。居然是蒲馴然發(fā)來的消息。
x..:不理我?
阮映低頭看了眼消息,又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蒲馴然。忽然有點想笑,這算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氣,起身,徑自朝他走過去。
阮映覺得,些事還是要和蒲馴然當面說清楚。要是一直憋著,她怕自己會憋成神經病。
如果可以的話,她也不介意給蒲馴然一巴掌。
向凝安也連忙跟了出去,莫名其妙有種當場捉奸的興奮。
她是想過攔著阮映,但想想還是讓阮映自己處理。
要是蒲馴然真的是準備腳踩兩條船,她這個做閨蜜的第一個要打爆這個狗男人。
阮映一臉心平氣和,實則內心翻云覆雨。她看著蒲馴然的背影,喊了一句:“蒲馴然。”
蒲馴然怔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轉過身來。
作者有話要說:鬧了個烏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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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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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