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雞血的柳竹
“什么!”于雅韓少軍皇帝三重奏。
“快兩個月了。”關(guān)鍵時刻還是當(dāng)大夫的淡定。“你真的沒什么感覺?不過也對,基本上生理反應(yīng)都是在兩個月左右開始,每個人的體制也不一樣,不過月信沒來你怎么也該注意……”
“我的天啊。”韓少軍不等何云瑾念叨完,直接跳起來,扶著于雅的手,直接把人半抱的躺到旁邊的軟塌上。招呼晴兒拿條薄被過來蓋著。
“你現(xiàn)在得小心點(diǎn),前三個月不穩(wěn),但是也不能一直躺著,久臥傷身。對了,我記得前期要補(bǔ)……”
要補(bǔ)葉酸,等等,在古代中醫(yī)體系中怎么稱呼葉酸的?
貌似沒有這個說法。
那就食補(bǔ),含葉酸的食物……尼瑪,就記得菠菜一種了。
“多吃菠菜,還有其他綠葉菜,水果,谷物,雞蛋,魚,肉。”營養(yǎng)均衡總是沒錯的。“等會兒讓云瑾給你開菜單。”
“靜姝……我是太醫(yī),不是御廚。”只聽說過太醫(yī)要開藥方的,沒見過讓太醫(yī)開菜單的。何云瑾一個無語,連平時的稱呼都出來了。
“那你開保胎藥,小雷子,你去一趟尚食局,請劉總管來一下。小雨,你去找你干娘,問問注意事項(xiàng),多云,去小佛堂替我上香,晴兒你去告訴儀月他們這個好消息!”
“是。”刷刷刷集體轉(zhuǎn)身出門,一下子房間里空了不少。
順便說一句,于雅的兩個宮女還處于震驚的蒙圈狀態(tài),就是那種剛要激動的欣喜一下,就被韓少軍的雷厲風(fēng)行給打斷了然后卡在那里的蒙圈。
“你自己也要當(dāng)心,要多休息,也要注意運(yùn)動量。該怎么動,我給你列計(jì)劃。”坐在于雅身邊,握著她的手,整理著她額前秀發(fā)。“放心,一切都會沒事的,孩子會平安降生。像你。”
“恩。”得知自己有身孕的那一點(diǎn)恐慌和無措在韓少軍的安慰下蕩然無存,只剩下孕育新生命的喜悅。
何云瑾寫完保胎藥的方子,抬頭看著這一幕,點(diǎn)頭,真是相當(dāng)和諧啊。
不過兩位,你們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司軒:…………
何云瑾轉(zhuǎn)頭看向木在一邊的皇帝。不忍心去想皇帝現(xiàn)在的內(nèi)心戲了。
不過本來也沒他什么事吧。
妃嬪有孕,皇帝會怎么做?哈哈哈大笑,說一句賞,重賞。然后就是愛妃要好好保重,再來一句,皇后,xxx的這胎我就交給你了。
最多是派遣一個靠得住的嬤嬤過來照顧。
以于雅的位份,八成就是一句“重賞”而已了。
總感覺……檔次差好多啊。
“咳咳,明婕妤,方子我寫好了,你們派人去尚藥局入檔,他們會制成藥丸送來,切記,沒事的時候不吃,若是見紅,或者腹痛,立刻服下一粒,躺平,叫太醫(yī)。”
安胎藥,安胎藥,胎像不穩(wěn)才吃藥,沒事吃什么藥。
“當(dāng)然,你要求我做也行。”
“你來做吧,我更放心,做得小一點(diǎn),口感好一點(diǎn)。”
“…………于貴人脈象很穩(wěn)。”一個應(yīng)急的安胎藥丸你還弄得那么仔細(xì)。
韓少軍打了個響指,冬雪立刻遞上一個荷包。
“這怎么好意思。”何云瑾立刻很好意思的把荷包收下。“對了,于貴人,你的那些香料得小心一點(diǎn),這方面你是行家我就不多說了。一些容易滑胎的別用,香味過于濃郁的慎用。”
轉(zhuǎn)頭仔細(xì)吩咐韓少軍。
“你也別矯枉過正,孕婦要保持心情愉快是第一要事,太過于強(qiáng)制,反而不好。孩子是她的,她有數(shù)。”
“我會仔細(xì)的。”于雅一開始也在想香料的事情,在專業(yè)人士開口后,立刻喜笑顏開。
“成,暫時就這樣。我先走了……額,臣告退。”最后一句是對著司軒說的。
終于被看到的司軒:…………
“皇上可別誤會云瑾,她也就在我這里松快一些,可不是收受賄賂之人。”
何云瑾只是忙著攢嫁妝。
她有個青梅竹馬的戀人,就是他的師兄,收養(yǎng)她的師傅的兒子。兩個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只不過這對兩小無猜還志趣相投,都是屬于科學(xué)狂人類型的醫(yī)藥研究者。
于是到了適婚年齡,完全不想結(jié)婚。
何云瑾想在太醫(yī)院力爭上游。
他師兄想云游天下,見多識廣。
兩個人一拍即合,抗婚。
新郎新娘□□卻同時不肯結(jié)婚,這在古代也算是奇葩事了。
好在杏林世家,這種專心研究不顧人生大事的人有的是。
那位何云瑾的師傅還慶幸,自己兒子和徒弟是一對,至少對象有了。就差他們想結(jié)婚而已。比那個誰誰誰家十六歲就發(fā)誓終生不娶的好多了。
這不,七八年過去了,何云瑾事業(yè)有成,他的師兄也即將游歷歸來。兩個人通信中都有了成家的想法。猛然一回頭,自己竟然沒多少體己嫁妝。
她是孤女,嫁給師傅的兒子,怎么好意思讓師傅又出聘禮又出嫁妝。
哪怕“自家人”結(jié)婚不講究那么多細(xì)節(jié),屬于姑娘家的壓箱底還是得有的。這不僅僅是面子問題,還是一種吉利的象征。
韓少軍知道后,自然是巧立名目的各種大方。
何云瑾也承了這份來自好友的恩情和饋贈。
“你在宮中人緣極好。”欣慰的握著愛妃的手,各種溫柔似水的眼神。當(dāng)然也不忘記,以同樣溫柔以及激動的目光看向半躺著的于雅。
“愛妃孕育皇嗣有功,重賞,特晉為婉儀。”
沒有什么賞賜比晉位更有效,這一次,更是一口氣晉兩級,很明顯生孩了以后還能晉的架勢,足以表明他的高興。
能不高興嘛,二皇子都三歲了,這個宮里已經(jīng)三年沒孩子了連個懷孕都沒有。
之前御史們總是掐著這點(diǎn)不放也不是沒有緣由的。
雖然過程有點(diǎn)怪,不過結(jié)局是好的。
后宮和睦,姐妹情深,于雅懷孕了,沈靜姝和她沒有半點(diǎn)隔閡,兩個人親密無間把他都排擠在外面了。
“對了,有件事還得皇后以及皇上唱一出雙簧配合一下。并且要盡快。”
“哦?”
“琉璃苑!”
司軒秒懂,不僅僅是司軒,于雅,冬雪她們都懂了。
中秋的事情才過去沒幾天,于雅就懷孕了,長腦子的都知道時間對不上,于雅是中秋之前有的身孕。但是迷信這東西,誰還管時間。
司軒只要不想看到滿后宮女人全部擠在琉璃苑不肯走,不想讓人念叨,后宮里有孩子,是一座荒廢的園子的功勞。
就必須快速的在于雅有孕這件事傳出去之前趕快行動。
司軒可不是廢柴類的皇帝,立刻吩咐了德順幾句話。
一炷香后,琉璃苑就起火了,火勢不大,很快撲滅,但是不少玻璃被燒黑,并且碎裂了不少。
皇后娘娘得知立刻趕去查看。
發(fā)現(xiàn)狼狽的現(xiàn)場后略有不安,找來欽天監(jiān)官員測算吉兇。(欽天監(jiān):我們明明是觀測歷法的,為什么迷信活動都找我們!)
欽天監(jiān)的正使,拿著羅盤繞著琉璃苑快速的跑了兩圈,立刻對皇后娘娘說,兇,大兇,兇得不能再兇了。
皇后當(dāng)機(jī)立斷,下令拆了琉璃苑。
皇帝也同時知道此事,大肆的稱贊了皇后。
后宮的妃嬪則是蒙圈的看著琉璃苑不到兩個時辰內(nèi)就成了歷史,一時間有點(diǎn)鬧不明白什么情況。
滿頭問號的討論,最后的結(jié)論也就是沒準(zhǔn)真的是不吉利,或者是被前朝的御史煩的。
直到幾天后,皇后宣布了于雅的身孕以及晉封。
整個后宮:…………
不是不能理解又有點(diǎn)難以理解的心情。
在后宮中人內(nèi)心復(fù)雜的又不能把已經(jīng)拆了的琉璃苑怎么樣的時候,宮墻外的柳竹雞血了。
他在到聽到的“琉璃苑被毀”的消息后。
自然而然的順著自己先前的猜測理解成了一個意思,席家動的手腳讓皇帝怒了,在自己不能動席家的情況下,皇帝自己出手把“不詳”的根源給去掉,順便以示警告。
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柳竹激動的無以復(fù)加。
在家里來回踱步了整整幾個時辰。思考下一步該怎么走。
這幾天他不是沒有繼續(xù)上折子,但是他自己也知道,皇上不會無緣無故的自己打臉駁回剛剛下的旨意,他只能一邊持之以恒的展現(xiàn)“御史的執(zhí)著”。
等待著皇帝下一步的動作。
沒想到契機(jī)那么快就來了。
有時候真的不是想得越久就越仔細(xì)越清醒的。
最后,他以一種馬上要光耀門楣的激動心態(tài),帶著一封措辭犀利的折子,換上了一套嶄新的官服,手持御史節(jié)牌,一臉莊重的入宮走向御泰門。
御泰門是哪里?是離后宮最近的一道門。
可以說,是一道隔離了前朝與后宮的門。
御泰門的這邊和那邊,分別是皇帝批閱奏章接見大臣的紫宸殿,以及皇帝休息用的建章宮。
大臣們不能去建章宮,妃嬪伴駕去不了紫宸殿。
雖然說是一道門,但是并不是一個小小的拱門,那可是皇帝要經(jīng)常走的地方,不寬敞都擺不開儀仗。
而現(xiàn)在這道門前就跪著手持御史節(jié)牌的柳竹。
御史節(jié)牌,每個御史都有的東西,只要拿著這個節(jié)牌,只要不是皇帝病中或者是別的什么特殊原因,都得接見御史。
而節(jié)牌,一個御史只能用一次。
無論成與不成,只有那么一次皇帝不得不聽你告狀的機(jī)會。
當(dāng)司軒在韓少軍這里聽到柳竹手持御史節(jié)牌跪御泰門的時候,直接把喝里的茶給噴了出來。
“他傻了嗎?”就席家那點(diǎn)事,動用御史節(jié)牌?
“恩。”韓少軍也覺得柳竹腦子有問題,幸好剛剛他沒在喝水。
否則皇帝寵妃一起噴的畫面太美了。
“還跪御泰門!朕不上朝嗎?朕是昏君嗎?朕的后宮藏著禍國妖姬嗎?他竟然敢跪御泰門!!!”
御泰門地理位置特殊,基本上會跪那里的御史,都是因?yàn)榛实圪囋诤髮m避而不見。大墨六百多年了,自然不可能代代是明君。
色令智昏的君王也是有的。這種時候可不就需要御史手持節(jié)牌,跪一跪,把皇帝跪醒。
可現(xiàn)在司軒是這樣的皇帝嗎?當(dāng)然不是。
不是昏君卻享受了昏君的待遇,司軒的心情能好嘛。
“皇上息怒,柳大人也許是失去了理智。”韓少軍更想用腦殘這個詞匯。
“哼,去聽聽他說什么。”
這件事是司軒布的局,以“榮華富貴”為誘餌,讓柳竹忍不住跳出來。可沒想到,柳竹這家伙真的是太“能”了。
難怪他在司軒名單上是頭名,他真的是有把皇帝氣死的特制,連御史這個行當(dāng)中的潛規(guī)則都不管了。
韓少軍卻一個轉(zhuǎn)身攔住皇帝表示要跟去。
“你?”
“在御泰門那里的話,不算違背宮規(guī),再說,皇上你陪著呢。柳大人如今顯然比較激動,有些話皇上你不方便自己開口。”
御史在那里無理取鬧,想要把人拍回去,很多臺詞都是皇帝不方便開口說的。
司軒果斷的拉著韓少軍一起去了。對于自家愛妃的口才他當(dāng)然是知道的,平時不知道讓他啞口無言多少回,并且不著痕跡的轉(zhuǎn)變了想法。
現(xiàn)在柳竹堵門,他能找到的并且靠譜的還就是韓少軍一個。而且,韓少軍還是多少知道他計(jì)劃的人。
兩個人聯(lián)袂而來,柳竹見到的畫面就微妙了。
一個看起來柔弱嬌憨的不知名妃嬪跟在皇帝身邊出現(xiàn),帶著一臉戲謔和鄙視的笑容看著他,眼神還帶著陰冷的殺氣。
難道是席家姐妹中的一個?
陛下是暗示自己連席家姐妹一起“除掉”?
“陛下!!!”還來不及細(xì)想,柳竹就面對了司軒冰冷的提問,下意識的就一句悲呼。“陛下,席鵬心思陰沉詭異,身為外戚,不約束族人安分守己,不為江山社稷處力,卻整日無所事事有負(fù)皇恩。現(xiàn)在更是行陰詭悖逆之事。企圖謀害大墨氣運(yùn),更有席氏妖女在后宮試圖以妖孽之氣混淆大墨血脈,陛下,這斷不能相容啊!陛下!”
“這罪名好像比前幾天更重了點(diǎn)。”韓少軍在司軒耳邊嘀咕了一句,而司軒也被柳竹這唱念做打的一出差點(diǎn)氣炸。
韓少軍的打岔讓他憤怒心情緩和了一點(diǎn)。
愛戀的看著努力讓自己開心的愛妃,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表達(dá)謝意以及喜愛。有這么一個理解體貼愛慕自己的人時刻在自己身邊幫助自己,真的是人生一件幸事,夫復(fù)何求。
韓少軍:我是不是變成女人太久了,都不理解男人了?他這又高興什么?
這邊帝王和寵妃秀了一把恩愛,閃瞎了頭又磕破的柳竹的眼睛。
朝堂上,他營造的悲憤的氣氛以及輿論壓力被黎崇和韓立破壞了,跑到了這里,怎么允許一個女流之輩再度干擾自己。
立刻憤怒的指著韓少軍166閱讀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