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戰(zhàn)將起
王嵐現(xiàn)在的感覺很奇怪,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沒有辦法思考了,因為只要她閉上眼,腦子里除了刺痛就是刺痛,根本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
這種放空的感覺,竟然出奇的好,她不會再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去煩惱,不會去思考存在的意義,不用耍心眼應(yīng)對別人,一切的偽裝都可以卸下,因為這片刻的寧靜,竟然是那么可貴,只要不被那臺該死的機(jī)器電,連呼吸都是美好的。
“嘎吱”一聲,伐木場的大門又被推開了,今天是第幾天了?好像是第7天了,這個該死混蛋折磨了自己7天,還有那些孩子,被他折磨了4天。
王嵐望向走進(jìn)來的人,眼神出奇的的平靜。
“小寶貝兒,今天看起來精神更好了。”荊瓊悅依舊是那張人畜無害的笑臉。
回應(yīng)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靜,王嵐一點兒也沒有想要搭理他的樣子,荊瓊悅毫不在意,用手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生氣并不能解決問題,記得前兩天我和你說的嗎,所有的東西不能只看表面,你覺得是我在折磨你,并且以此為樂,但是你仔細(xì)想一想,讓你承受這些痛苦并不是我的本意,我是想讓你堅強起來,什么都是有代價的,難道我看上去就是一個施虐狂嗎?”
王嵐目眥盡裂,仍舊不回答,只是死死的看著他。
“你的怒火很強烈,現(xiàn)在我給你一個解決方法吧。”荊瓊悅腰間抽出軍刀割斷了王嵐身上的繩子。
他又掏出了那把格洛克18,子彈上膛,抓起了王嵐的手讓其握住,他的額頭貼到了槍口。
“就像我之前說的,你現(xiàn)在有三個選擇。”荊瓊悅雙眼笑瞇瞇的看著她,然后舔了舔嘴唇。
“打死我,打死小丑,打死自己。”
王嵐的手緊緊抓著槍柄,手指節(jié)因為用力的緣故有些白,她注視著荊瓊悅,姣好的面容扭曲變形,但是在扳機(jī)上的手指遲遲沒有按下。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兩個人面對面的站著對峙。
終于“呯”的一聲槍響了,子彈擦著荊瓊悅的臉飛過,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王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睛布滿了血絲,聲音沙啞的開口道:“我故意打偏的。”
“嗯,我知道。”荊瓊悅平靜的說。
“你是指我不會打死你嗎?!”王嵐大聲的叫道。
荊瓊悅點燃一根煙:“我是指你打偏的事兒,你看,這就是你的毛病,你總是會想那么多,難道你就不能活的自在一點兒嗎?那么多的條條框框,你累不累?”
“你的小計謀能幫你在文明社會混上個不錯的工作,能讓你找到一個合適的男人,然后成天在爾虞我詐里消耗完你的青春,等到人老珠黃的時候開始用你的小計謀和你老公的小三斗智斗勇,你的人生可真是幸福美滿!”
“如果你沒有來到這里,那么你的生活就如同許多普通人一樣,無傷大雅的過完,你的選擇!你的小心機(jī)!都是正確的!但是!”荊瓊悅面露嘲諷話音一轉(zhuǎn)。
“你現(xiàn)在不是在你那個正常的生活中!坦率些!直白些!打開你的思想!放大你的膽量!再去想想,死亡可怕嗎!想想你被我電到肌肉痙攣的時候,那種痛苦比某個人捅你一刀來的難受?你被電到尿失禁,你被電的哭爹喊娘的時候,你還有羞恥感可言嗎?”荊瓊悅揮舞著雙手,臉色泛起詭異的潮紅,額頭的青筋畢露。
“如果你在這種痛苦中保持了自我,死守著底線,那么我會尊敬你,即使理念不合,你也是一個值得我尊重的人,而你現(xiàn)在,只是因為面子,因為顧慮而佯裝鎮(zhèn)定的紙老虎,你的底線,你的憤怒,你的一切都是可以在痛苦中妥協(xié)的存在!”
“再不瘋狂你就老了。”荊瓊悅手中的煙灰抖落,然后把香煙直直的刺到自己臉上,片刻后那焦糊的傷口就恢復(fù)如初,所變化的只有那一絲的生命值。
“你真是個魔鬼!”王嵐眼淚涌出,用力的把手槍甩了出去,隨后一記耳光打在了荊瓊悅的臉上,接著撲在了他的懷里,在他的身上又踢又咬,直到情緒終于冷靜下來。
“其實你可以不管我的,雖然我知道和一個精神病人談邏輯有點強人所難,但我想知道為什么,你原本不愿意和我聯(lián)手的,為什么索性不直接放棄我?有沒有我對你來說不應(yīng)該都一樣嗎?”王嵐拿起桌子上的香煙點燃,幽幽的火光照亮了她那滿面淚痕的臉。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荊瓊悅說道。
“假的。”王嵐吐了口煙。
“我愛上你了。”荊瓊悅翹起了嘴角。
王嵐的手顫了顫,目光望向了他,半響才開了口:“真話呢?”
“等我們殺了小丑,活下來以后再告訴你。”荊瓊悅遞過去一套衣物開口道:“去后面小溪洗個澡,然后換上它。”
“它死定了。”王嵐接過衣服轉(zhuǎn)身離開。
荊瓊悅撓了撓頭,停了一會走出了廠房,幾個孩子看見他走出來,害怕的縮到了肥皂的身后。
“瞧你把孩子給嚇的,你的隊友沒事了?”肥皂安撫著驚恐的孩子說道。
“大概吧……老實說我不太擅長應(yīng)付女人和孩子。”荊瓊悅攤了攤手。
“看得出來,哈哈哈,不過你確定小丑的目標(biāo)就在這些孩子身上嗎?都一個禮拜了,沒有生任何不尋常的事情,我老婆都問了我好幾次,問我為什么不回家,我甚至都不敢不讓我女兒上學(xué)。”肥皂說道。
“快了,就這兩三天,我讓你去酒吧放出消息你去了嗎?”荊瓊悅回道。
“當(dāng)然,這兩天鎮(zhèn)子上都亂透了,一下子失蹤了7個孩子,警局所有人出去找了,我有意無意的把這事兒往下水道說,按照你編的故事,一個專殺小孩的變態(tài)狂躲在下水道作惡。”肥皂點了點頭說道。
“好極了,現(xiàn)在小鎮(zhèn)應(yīng)該對于下水道敬而遠(yuǎn)之了,警察應(yīng)該也會展開新一次的搜索,小丑是有活動的底線的,如果不在進(jìn)入沉睡之前吃夠小孩兒,那么它就會被餓死,它越著急我們就越能引它入套,不過你得有個心理準(zhǔn)備,它越餓就越厲害。”荊瓊悅提醒道。
其實小丑變強的理由不是因為餓,那幾個高中生這兩天又死了一個,現(xiàn)在還有兩個活著了,荊瓊悅甚至覺得,另外兩個高中生早也被抓了起來,小丑只是暫時沒有吃了他們,就像是儲備糧一樣。
“就它那種格斗水平,空有一身的力氣。”肥皂晃了晃手指表示了極度的不懈。
“別大意,這兩天讓你稍微訓(xùn)練訓(xùn)練這些小家伙,訓(xùn)練的怎么樣。”荊瓊悅說道。
肥皂頓時有些喪氣:“別提了,這些孩子素質(zhì)太差了,我女兒比他們還小4歲,我覺得我女兒能一個打他們五個,白長了卵蛋!”
“嘿!我們沒有聾!”瑞奇第一個不滿的大叫,其余的男孩子也叫嚷了起來。
肥皂咧開大嘴拍了一記瑞奇的腦袋:“我說錯了嗎?你們當(dāng)中最出色的竟然是貝弗莉!你們不羞愧嗎?”頓了頓轉(zhuǎn)頭繼續(xù)說道:“不過被你電過之后,膽子到是真的大了很多,貌似你電他們和電王嵐手法不一樣啊?”
“這也不能胡來,王嵐是個成年人,我只能選擇摧毀她的意志,然后從新給她樹立一個新的,這些孩子三觀都沒成型呢,用不著這么麻煩,只是簡單的訓(xùn)狗罷了,或者叫條件反射、恐懼轉(zhuǎn)移訓(xùn)練,把他們最害怕的感覺轉(zhuǎn)移到一種方式,一種聲音或者一種物品上,這樣他們就不會對一些別的低級的恐懼感到害怕了。”
荊瓊悅說完吹了聲口哨,那些孩子突然之間全部肌肉抽搐了起來,一下子全都倒在地上臉上驚恐的瞪著眼,仿佛被施展了定身咒。
肥皂大吃一驚:“可真有你的,他們這樣會持續(xù)多久?”
“2o秒左右。”荊瓊悅回道。
果不其然2o秒一到,孩子紛紛爬了起來,只是看向他的目光越的懼怕。
荊瓊悅則一點兒都不自覺,而是笑呵呵的說:“好了好了,今天我們吃燒烤吧,大戰(zhàn)前的最后一個放松身心的好機(jī)會。”
吃飯自然沒人會反對,不一會兒就在地上架起了火弄起了燒烤,在吃東西的時候這些孩子嘰嘰喳喳的聊著天,突然瑞奇跑了過來,坐到荊瓊悅的身邊。
“嘿!荊!你是怎么知道這種變態(tài)的方法的。”瑞奇是幾個孩子里膽子最大的,同時也是被電的最少的。
“你是指電擊?”荊瓊悅往嘴里塞著雞翅回道。
“嗯,不然呢?”瑞奇有些奇怪。
“噢,小可愛,我知道的可多了,但是這種電擊可算不上變態(tài)。”說完他撩起了自己的衣服,前胸和后背的傷痕遍布,有各種形狀的,最長的一道傷痕蔓延在肩膀上,像一只巨大的蜘蛛,這些傷痕是在數(shù)值化以前就存在了的,所以一直沒有辦法恢復(fù)。
“天啊!荊!你簡直和電影里那些黑幫大哥一樣!”瑞奇尖叫了起來。
荊瓊悅抬手給了他一記頭皮:“別把我和那些下三濫混為一談。”
“喔……好吧,怎么每個人都喜歡打我的腦袋。”瑞奇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好了,下午帶著你們的小伙伴在這里自由活動,但是記住了,不要離開伐木場的范圍。”荊瓊悅接著吃著雞翅,叮囑了一聲。
瑞奇站直身體一本正經(jīng)敬了個禮:“遵命長官!”說完就跑開了。
王嵐剛剛洗完澡,看見那些孩子正在遠(yuǎn)處嬉戲,揉了揉濕漉漉的頭坐到荊瓊悅的身旁說道:“你就不怕那些孩子逃跑嗎?”
肥皂也有點不解,不過剛才他沒有質(zhì)疑荊瓊悅的權(quán)威性,肥皂一直是個好手下,無論是在141部隊服役的時候還是在現(xiàn)在,他并不是一個足智多謀的人,他敢打敢拼,這是他的優(yōu)點,但是他絕對不是一個有主意的人,而且他懂得尊重隊伍的領(lǐng)導(dǎo)者權(quán)威性,這是下意識的行為。
“我就是要他們逃跑,不過不會所有人都逃跑的,按照我的估計,史丹利,瑞奇和艾迪三個人都有可能會跑,其余的不會。”荊瓊悅朝著疑惑不解的兩人說道。
“史丹利和艾迪都可以理解,瑞奇不是最膽大的孩子嗎?相對于他,本才是可能逃跑的吧。”肥皂經(jīng)過幾天的相處,對這些孩子有了一點了解。
荊瓊悅搖了搖頭:“不,你只是看到了表象,對于瑞奇來說,他的逃跑恰恰是因為膽大妄為,他不把我們的警告放在心上,他不認(rèn)為有什么東西可以傷害他,他的無知且無畏。”
“比利不逃跑是為了他弟弟喬治的死,他想復(fù)仇,他雖然口口聲聲說他的弟弟失蹤了,但他很明白,他弟弟早就死了,他想親眼看到小丑,然后復(fù)仇,他的動力是最大的,他是這些孩子里的領(lǐng)袖。”
“你們再看看貝弗莉,這個小美女明顯的喜歡比利,而且貝弗莉也是個膽大的姑娘,所以她一定會留下來幫助比利,至于麥克,這個小黑鬼把這當(dāng)做是一種試煉,不得不說,黑人的基因都是良好的獵人基因,好奇并且喜歡挑戰(zhàn)。”
“還有你們說最可能逃跑的本,難道你們都是瞎子嗎,這個小胖子明明這么喜歡貝弗莉,貝弗莉不走他怎么可能走?所以說啊,你們要看到問題的本質(zhì),善于現(xiàn)。”荊瓊悅老神在在的循循教導(dǎo)。
肥皂和王嵐看著他這副模樣,明明心里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卻不約而同的“呸”了一聲。
荊瓊悅絲毫不在意,靜靜的看著遠(yuǎn)處的孩子。
“那么為什么要他們逃跑呢?還有你不怕他們?nèi)フ揖熳ツ悖俊蓖鯈惯€是有點不明白。
“比利不會允許他們這么做的,比利可以允許他們逃跑,但是不能允許阻止他復(fù)仇,至于為什么縱容他們。”荊瓊悅吐掉了口中的骨頭頓了頓。
接著對著兩人意味深長的說:“你們見過釣魚不放魚餌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