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斐：“........”
    顧昂：“........”
    懷孕？出軌？分手？
    兩人齊齊無語, 老爺子的腦洞真的突破天際, 無人能敵。
    就這么一句話，自己已經(jīng)腦補完了狗血全程。
    室內(nèi)一片沉默, 葉鴻風(fēng)拔高了嗓音, 劈頭蓋臉就是一陣痛罵。
    “葉斐，你太渣了吧，那你還把小昂帶回來？”
    “出軌的是誰？哪家的臭omega？”
    “養(yǎng)出你這樣不專情的兒子，丟人，我真想打死你！”
    葉斐揉了揉眉心, 感覺無比心累。
    他到底干了什么, 所有人都把他當成渣男。
    明明這么深情，卻老是被扣上無端的帽子。
    就是，委屈。
    葉斐嘆了口氣，“爸, 我在你心中形象就這么不堪？你聽我說完。”
    “你說，我倒是要看看，你在搞什么鬼名堂。”葉鴻風(fēng)冷言冷語，沒什么好臉色，“我這么專情的基因, 全毀在你這兒了。”
    葉斐面無表情看著他爹，解釋道, “顧昂是omega，懷孕的是他，孩子是我的, 清楚了嗎？”
    顧昂幫腔，“是這樣沒錯，叔叔，他沒有出軌。”
    葉鴻風(fēng)震驚到了極點，眼睛瞪得滾圓，“什么？小昂是omega？你們不是什么雙a絕戀嗎？”
    神他媽雙a絕戀，這話怎么那么耳熟。
    葉斐：“........爸，你還逛貼吧？”
    顧昂：“叔叔，你不會還給我們投了票吧？”
    堂堂元帥，偷偷摸摸逛貼吧投票，說出去人都不信。
    什么時候投的，不會是那什么四個傻蛋之一吧？
    “我這不是關(guān)心你們么？”葉鴻風(fēng)摸了摸短短的頭發(fā)，尬笑兩聲，敷衍過去，“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顧昂低聲說道，“我重新分化成了omega，誤打誤撞又懷了孕，挺丟人的。”
    “哦，二次分化。”葉鴻風(fēng)點了點頭，一顆石頭落地。
    沒出軌，那這事兒就還有得聊。
    他消化了一會兒，表情突然雀躍起來，“這么一說，我有孫子了？”
    葉斐扯了扯嘴角，“還不知道男孩女孩。”
    “都好都好，女孩也可愛。”葉鴻風(fēng)笑了一聲，“哎呀，好消息嘛，你們倆一臉嚴肅干什么？”
    顧昂猛然抬頭，“您不生氣？”
    葉鴻風(fēng)疑惑，“為什么要生氣？我本來想著你們倆沒孩子挺遺憾的，現(xiàn)在補齊了，正好。”
    顧昂聲音低下去，“因為，我們年紀還挺小的。”
    十八歲懷孕，真是挺荒唐。
    葉鴻風(fēng)想了想，腦子里已經(jīng)規(guī)劃后了未來的打算。
    “上學(xué)生完孩子，以后進軍隊完全不耽誤，這不挺好的嗎？”
    顧昂愣住，“您覺得我以后還能進軍隊？”
    “你戰(zhàn)斗力這么厲害，為什么不可以？”葉鴻風(fēng)明了他的擔憂，“omega怎么了，戰(zhàn)場上武力第一，性別第二，誰贏了誰就是老大。”
    顧昂抿緊了唇，有些感動。
    他以前就真的很喜歡葉鴻風(fēng)，現(xiàn)在亦然。
    單是開明且毫無偏見，這意識就已經(jīng)甩了不少人很大一截。
    他微微嘆了口氣，感嘆道，“叔叔，您真好。”
    說完真相，風(fēng)平浪靜，一片祥和。
    萬萬沒想到，知道這消息最平和的，竟然是葉鴻風(fēng)。
    這一關(guān)好過，他媽那兒，就不知道該怎么弄了。
    “你看，我就說我爸絕對不會說什么。”
    葉斐寬慰地捏了捏他的手心，看向親爹，“我們告訴你，是想求你幫一個忙。顧昂的媽媽可能知道真相接受不了，我可能會被暴打。”
    “你把人家小孩弄懷孕了，活該！”
    罵完人，葉鴻風(fēng)通體舒暢，他語帶愉悅，“所以，找我做什么？”
    “所以你哪天有空，跟我一起上門拜訪，順便提結(jié)婚的事兒。”葉斐一口氣把計劃說了個完整，免得他爸又開始瞎腦補。
    葉鴻風(fēng)摸了摸下巴，“可以，等我這兩天忙完就去。”
    顧昂震驚，“意思是，我們馬上要結(jié)婚了？”
    “嗯？我以為你們倆已經(jīng)商量好了。”葉鴻風(fēng)頗有氣勢站起來，“時間定好通知我一聲，我得走了。”
    他怕顧昂反悔，趕緊撤了。
    這小朋友他挺喜歡，現(xiàn)在還有了孩子，當然得幫葉斐抓住。
    葉斐敷衍揮了揮手，“行，再見。”
    葉鴻風(fēng)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勾著外套出了門，留下兩人坐在客廳里靜坐。
    顧昂還在腦子發(fā)懵，感覺最近懷孕了，想事情有點兒卡頓。
    仔細想想，好像也沒沒什么不能結(jié)婚的理由，就是感覺急了點兒。
    畢竟對于他媽來說，頭一回結(jié)婚，又是一擊重創(chuàng)。
    他喃喃開口，“你們父子倆上門，請做好被我媽劈頭蓋臉一頓罵的準備。”
    “嗯，我早就心里有數(shù)。”葉斐長長嘆了口氣，“該來的還是要來，我怎么這么命途多舛。”
    顧昂看他，“覺得委屈？”
    “有點兒吧，我做錯了什么？”
    顧昂垂眼，也是，他什么也沒做錯，天天被人誤會。
    他哄小孩兒的語氣，“可憐的哥哥，不哭了，親一個。”
    他探過身準備親葉斐，褲腿繃直，刮得腿根破掉的傷口猛得生疼。
    顧昂嘶了一聲，又縮回原地，“我腿都要廢了。”
    “下次不了。”葉斐訕訕一笑，自知理虧，“我給你買好吃的，行不行？”
    顧昂懶懶看他一眼，“每次都是這一套，買什么？”
    “走吧，回學(xué)校。門口的超市來了一批新鮮草莓，應(yīng)該不錯，很甜。”
    葉斐把人從沙發(fā)上拉起來，慢悠悠牽著人走出門外，塞進了車。
    顧昂剛被磨了那一下，感覺皮又破了，走路一瘸一拐，煩躁得要死。
    他在心里罵臟話，一路都沒什么好臉色。
    葉斐察言觀色的本事到了極致，非常有悟性地沒開口惹他。
    車停在超市門口，葉斐摸了摸他的頭，“等著，我馬上回來。”
    “嗯。”顧昂手肘撐在車窗上，把窗戶搖下來，百無聊賴地看著路上的行人。
    突然，街對面經(jīng)過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剛好抬頭，跟他目光碰上。
    這還是父母離婚后，他頭一次見到顧深。
    看起來滄桑了不少，兩鬢都有些斑白。
    那些破事層出不窮，估計沒少操心。
    顧昂冷著臉避開視線，按著開關(guān)把車窗搖上去。
    還剩了一點兒縫隙，顧深已經(jīng)走到跟前，雙手伸入車窗和玻璃的縫隙之中。
    “啊，小昂，壓到我手了。”顧深站在車窗外嚎叫，“松開松開。”
    顧昂沒好臉色，但心里殘存著一點兒親情，到底還是沒下狠手。
    他把窗戶往下放開一點兒距離，“你怎么在這兒？”
    顧深揉了揉被壓得有些發(fā)紅的手背，帶著諂媚的笑，“我專程過來找你，沒想到碰上了，看來我們父子倆挺有緣分。”
    “誰他媽跟你有緣分？”顧昂沒好氣回道。
    顧深掛著笑容，好聲好氣地說，“我能上車跟你聊聊嗎？真的有重要的事兒。”
    顧昂抬眼看他，剛剛看著還很疲憊的臉色竟然閃過一絲興奮。
    這情緒的展現(xiàn)，實在是太過詭異。
    本以為目前秦月荷凍結(jié)資產(chǎn)加上高調(diào)離婚，這一套組合拳打下來，不說完全致他未來的政治生涯于死地，至少也不應(yīng)該從他臉上看到笑容。
    顯然，自己低估了他。
    顧昂別過臉不再看人，冷聲說道，“我們沒什么可聊的，而且葉斐馬上回來了。”
    “就十分鐘，行嗎？”顧深央求。
    雖然恨之入骨，到底還是心軟。
    顧昂解鎖車門，淡淡回道，“上車，只有十分鐘。”
    顧深滿臉激動地擠上后座，把車窗搖上來，確保隔音良好。
    他壓低聲音，卻難掩興奮的抓著顧昂的肩膀，“小昂，我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訴你！”
    顧昂垂眼，視線落在肩膀上的雙手，語氣更是冷漠，“小昂？自打我出生之后，你可從來沒有這么稱呼過我，這是我媽給我的稱呼，別侮辱這個名字。說吧，這一次來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打算公事公辦，快速結(jié)束兩人對話。
    顧深被這冷漠噎了一下，訕笑道，“我和你媽的事情很復(fù)雜回頭再說，你還小，不明白。”
    他神色變了變，眼神布滿了顧昂熟悉的野心，“下面我要跟你說的才是重要的事，我花費了大半生苦苦追尋的夢想馬上就要實現(xiàn)了！”
    “帝國宰相？你離這個位置恐怕還太早了吧。”
    顧昂表情未動，心里卻是一驚。
    他完全知道顧深的政途終點，就是宰相。
    可是，怎么可能呢？
    沒有了秦家在經(jīng)濟上的支持，就憑顧家的那塊八毛的資金，根本沒辦法支撐他在政治上需要的開銷。
    更何況，與原配離婚，還有那么多小動作被披露出來，在名聲上絕對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現(xiàn)在，他竟然說，馬上就要實現(xiàn)了？
    雖然之前商量的復(fù)仇計劃還未完全全盤發(fā)動，但這逆風(fēng)翻盤斷尾求生的能力也是有點厲害。
    顧昂靜靜地看著他，等待下文。
    顧深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心機且偽善。
    他幽幽開口，“是誰告訴你，帝國宰相便是權(quán)力巔峰？”
    顧昂愣住，帝國宰相，難道還算不得皇帝陛下以外帝國政治權(quán)利第一人嗎？
    看著神色有些陷入瘋狂的顧深，他心里敲鼓，有些發(fā)慌。
    他爸，該不會是要外通聯(lián)邦造反帝國？
    這事兒就嚴重了，追究起來，他們集體都會受到牽連。
    顧昂張了張嘴，“你想干什么？”
    看見冷漠的顧昂終于神色有些變化，顧深才終于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以為，我攀上了陸家的高枝就滿足了？就會止步于此？那你真是太小看我了。”
    見顧昂依然處于呆滯狀態(tài)，顧深突然停下話題，對著顧昂曖昧眨了眨眼：“說起來，我們父子也算是不謀而合。只不過你找的是葉家，而我運氣比你好一些，陸家的情況更適合我。”
    聽到這里，顧昂才反應(yīng)過來。
    顧深哪兒有那造反的膽子，不過是找到一個更好的目標標當寄生蟲罷了。
    顧昂后背靠著座椅，嗤笑道，“別扯在一起，我和葉斐是真心相愛。”
    “是是是，誰還不是真心相愛？我這次來就是想跟你說這個事，你看你一打岔，我都扯到哪兒去了。”
    顧深毫不知廉恥的擺了擺手，一副惺惺相惜的表情，看得人作嘔。
    顧昂捏了捏手心，心里倒數(shù)，再給這渣男五分鐘。
    五分鐘過后，他就收起良心，踹他下車。
    顧深不理會他的敵意，自顧自說道，“你應(yīng)該知道陸叔叔家的有兩個孩子，陸長青和陸長白。長白，上次吃飯你還見過。”
    顧昂嗯了一聲，不打算多說一個字。
    “陸長青之前做任務(wù)的時候就死了，本來以為現(xiàn)在繼承落在小兒子頭上，可現(xiàn)在，那個陸長白，也死了！！”顧深表情更是興奮，一臉老謀深算。
    顧昂當然知道陸長白死了，他親眼看著人被永遠關(guān)進了盒子。
    但那件事情的真相是機密，他不知道對外是如何一個口徑。
    顧昂沒說話，想聽聽顧深的態(tài)度，判斷陸長白背叛人族這件事，他有沒有參與其中。
    但，他爸根本懶得提死因，直接跳過。
    顧昂有些無語。
    見顧昂沒有搭話，顧深以為他沒有明白自己的話里到底包含了怎樣的信息，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我怎么會有你這樣對機會不敏感的兒子。”
    顧昂，“？”
    不好意思，毫無興趣。
    “我和你陸叔叔商量好了，等你陸長白弟弟的喪期一過，就把你過繼到陸家。未來下一代陸家的掌舵人就是你！”
    顧深摸了摸下巴，感嘆道，“不過，你得娶一個陸家嫡系的omega，只要你們以后的長子姓陸，未來陸家的家產(chǎn)就能到他的手上。”
    “說實話，我一直都希望你能夠聰明點兒，別每天都像個莽夫每天就知道打架。但也算是你傻人有傻福，陸延的姐姐有一個獨生女，在網(wǎng)上看過你的比賽，是你的粉絲。你要是親自去跟她開口，這事兒容易得很，你結(jié)婚了也會有個愛你的人，不會讓你過得不舒服的。”
    顧深還在絮絮叨叨，顧昂在心里翻了無數(shù)個白眼。
    這老家伙永遠只有一個手段，靠著聯(lián)姻上位。
    但看他對陸長白死沒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還高興兩個孩子沒了，至少應(yīng)該沒有參與到叛國行動中，心里倒是松了口氣。
    但，也生理上覺得惡心。
    一方面是，他跟陸延茍且已久，也沒有半分真情實意，只有無盡的算計。
    另一方面，對付秦樂荷的同一套靠著聯(lián)姻往上爬的套路，竟然妄圖也用在自己身上。
    顧昂陰陽怪氣的嘲諷，“幫我把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給別人當嫁衣，這種事情可不是你干的出來的啊？”
    “當然不會。”
    顧深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繼續(xù)說道：“說是等你們孩子長大，就將陸家的掌控權(quán)移交。但，咱們完全可以晚一些再生，再等孩子長大成年，拖個十幾二十年完全沒有問題。”
    顧昂哦了一聲，“當寄生蟲，像是你干得出來的手段。”
    顧深以為說動了人，伸手想要抓顧昂親近一下，被人躲開。
    他埋怨道，“雖然你從小就沒什么政治頭腦，但好在你有我這個好爸爸。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們兩父子一明一暗，這陸家還信不信陸，恐怕由不得他們說了算！”
    顧昂嫌棄地皺了皺眉，“你這樣子，陸延知道嗎？”
    顧深眼底毫無愧疚，“沒禮貌，你至少也得叫聲陸叔叔，以后進了陸家記得嘴巴甜一些。我不在意你對我的態(tài)度，可是對陸叔叔暫時還得好好的哄著。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顧家真正的崛起，你明白嗎？”
    聽到這里，顧昂心里僅存的一點微弱的感情終于熄滅。
    他四處算計，竟然算到了自己頭上，哪怕是和秦家斷絕了關(guān)系，依然想著榨干自己每一滴價值。
    現(xiàn)在為了自己所為的“夢想”，居然讓自己為了他去娶一個自己根本不認識的人，實在是可笑。
    他在顧深眼里，和所有人一樣，都是往上爬的階梯，是手里可用的棋子。
    親情，血緣，良心，都是扯淡。
    顧昂懶得跟他再裝，冷聲說道，“可惜你算盤落空了，我是omega。”
    氣氛凝滯，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顧昂心情大好，老東西算盤落空，估計心態(tài)爆炸。
    車里突然蒸騰起一股強烈地信息素氣味，直直地朝著顧昂壓迫過去。
    顧深想得簡單，檢測一個人是不是真的omega，用alpha信息素去針對他，就能測出。
    顧昂揉了揉手腕，這種垃圾段位信息素，撓癢癢都不配。
    見顧昂面色未變，顧深笑道，““嚇死我了，顧昂，你跟我開這種玩笑有意思嗎？””
    下一刻，顧昂直接發(fā)動了自己的信息素，刻意釋放了純粹的omega的激素。
    強勁的白桃烏龍伴隨著精神力，如同一股橫掃一切的颶風(fēng)，將顧深重新燃起的希望給徹底粉碎。
    顧昂扯了扯嘴角，嘲諷道，“信了嗎？”
    “你，你真的分化成了omega？那你在比賽中還能.........”顧深不敢置信的問道。
    顧昂看著被自己的信息素壓迫的顧深，臉色凝重，大口捂著心口喘氣，心里愉悅感蒸騰。
    他聳肩，“我厲害，而且你也看到了，我不受alpha信息素的干擾。所以，跟omega聯(lián)姻什么的，行不通。”
    顧深神色變了又變。在掙扎和瘋狂之間來回變換。
    他猶豫了很久，像是下定決心，才緩緩開口，“沒關(guān)系...我還有...第二套方案。”
    顧昂翻了個白眼，“第二套？？？你能把這些心思放在正道嗎？”
    “沒錯，嫁到陸家去！你一去就告訴他們你是omega的身份。因為omega太容易被人針對，按照陸家的傳統(tǒng)你不能繼承陸家的所有，如此一來，那些陸家的族老對你的防備心會下降很多。”
    顧深雙掌一拍，越說越是興奮，“但你的戰(zhàn)斗力卻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和我的智慧結(jié)合，這事兒能做。”
    顧昂嘲諷，“那又有什么用，omega在陸家可沒有掌權(quán)的機會。”
    別說陸家，三等家族也不可能讓omega上手掌權(quán)。
    這一巴掌扇在顧深臉上，他覺得很爽。
    顧深猛地抬起頭，雙眼血紅，就這么死死的盯著顧昂，“在帝國確實沒什么機會，如果在聯(lián)邦呢？”
    顧昂：！！！
    自己剛松了口氣，確認顧深確實沒有背叛人族，現(xiàn)在居然打算背叛帝國？
    看到顧昂臉上的表情，顧深緩了緩繼續(xù)說道：“我知道這個信息對于你來說信息量太大，我本來也沒打算現(xiàn)在就告訴你的。但現(xiàn)在因為你分化成為了omega，我們沒有辦法和平的吞并陸家，所以只能兵行險著。”
    “所以陸家早就和聯(lián)邦有勾結(jié)？”顧昂平定了一下內(nèi)心的波動，壓著情緒開口問道。
    “也不算，這一切安排是陸長白的手筆，說是為了給家族留下一條后路。萬一陸家在家族斗爭中失敗，好歹還有個后路。”
    顧深微微一笑，“但他卻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便宜了我們父子。”
    顧深得意的話落下，卻讓顧昂整個人如墜深淵。
    陸長白，這個名字就像一個魔咒。
    哪怕是他已經(jīng)死了，可顧昂現(xiàn)在依然感覺到，那個病態(tài)的怪物依然在想方設(shè)法的毀了一切。
    那個人知道自己性命不穩(wěn)，早就鋪好了復(fù)仇的后路。
    顧昂心里捋了捋思路，大概明白了陸長白的布局。
    他是借著顧深和陸延的關(guān)系，自己和顧深的父子關(guān)系，以及和葉斐即將結(jié)婚的關(guān)系，把所有人串在了一條線上。
    陸長白算準了顧深不會放過陸家兄弟雙亡的機會，想要爭奪陸家的家產(chǎn)。同時也相信自己和葉斐一定會結(jié)婚，關(guān)系牢固。
    這樣下來，層層關(guān)系就會把大家牢牢綁在一起。
    借著背叛帝國的罪名，通過誅九族的手段，以陸家全部性命，通過顧昂父子，最終毀滅葉斐。
    所以，只要顧深動了叛變的心思，顧昂敢用腦袋保證，第一時間收到消息的人，一定不是聯(lián)邦，而是帝國的人。
    顧昂長嘆了一口氣，陸長白真的恨葉斐恨到了骨子里。
    沒想到人都死了，還依然自貫徹他的理念，絕對不放過任何導(dǎo)致他哥去世的人。
    好在顧深狂妄自大，以為能過說服他，早早就暴露了棋局。
    顧昂佯裝妥協(xié)，順著他意思分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要借助陸家的力量，引動聯(lián)邦來毀滅帝國，借此登上高位，對嗎？”
    “沒錯。被聯(lián)邦毀滅殖民的帝國，權(quán)力高層將會迎來重新洗牌。到時候，我們顧家自然能夠在里面分到一大塊蛋糕。”顧深很是欣慰兒子的開竅。
    顧昂點頭，表示認同，“明白了，這件事我有點兒興趣。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直接叫我就行。”
    他得先讓自己跟著入局，才能先發(fā)制人。
    “行，那我們到時候通訊儀聯(lián)系，等我找到合適的目標之后，我會通知你。”顧深看著葉斐從超市門口出來，趕緊結(jié)束對話，“我先走了，別告訴葉斐。”
    顧昂嗯了一聲，“行。”
    顧深下車，和葉斐短暫的打了個照面，就匆匆離開。
    葉斐拎著袋子坐回后座，“你爸怎么來了？”
    顧昂懶散地坐著，換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把剛剛的對話復(fù)述了一遍。
    末了，總結(jié)道，“我們準備弄死他，他自己倒是先把腦袋伸了過來。”
    葉斐聰明，瞬間理清中間的彎彎繞繞。
    他沉吟了幾秒，“那就先按兵不動，一旦他露出破綻，我們馬上反擊。”
    顧昂勾起嘴角，“今天不算是白過，一想到要弄死老東西和那個姓陸的，我就特別興奮。”
    葉斐看他，“今天當然不算白過，你忘了跟我爸的對話了？”
    顧昂哦了一聲，想了起來，結(jié)婚的事兒。
    他捏了捏葉斐的手心，難得溫順，“都聽你的。”
    “嗯，吃個草莓，我洗過了，很甜。”葉斐打開購物袋里面的小袋子，挑出一個最漂亮的，塞進顧昂的嘴里。
    顧昂慢吞吞地咀嚼著，一邊含糊不清地問，“你怎么買個草莓去那么久？”
    葉斐繼續(xù)往他嘴里喂，養(yǎng)寵物貓似的。
    他一筆帶過，“還挑了點兒日用品，廢了些時間。”
    顧昂一口一口草莓，心里甜滋滋的。
    舌尖上都是甜蜜的汁水，他舔了舔下唇，一邊側(cè)頭接過草莓，一邊快速伸手拖過購物袋。
    動作有點兒猛，袋子里的東西被扯出來，散了一座兒。
    花花綠綠的套子，螺旋，激凸，超薄應(yīng)有盡有，還有一大瓶桃子味的潤滑。
    “所以花了那么多時間，你就是在選這個？”顧昂瞪他。
    葉斐低頭，一個一個把東西裝回口袋里，“以前沒買過，挨個問了問功能。”
    一腦補那個畫面，顧昂就覺得臊得慌。
    他低聲問道，“店員男的女的？挨個問，你真夠可以。”
    葉斐繼續(xù)往他嘴里塞草莓，隨意答道，“是個五十多歲的大爺，還挺專業(yè)。”
    顧昂窒息，幽幽的吐了一個字，“草。”
    葉斐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嘴，又用指腹捻去唇邊溢出來的草莓汁，“你得改掉說臟話的習(xí)慣，寶寶聽了，胎教不好。”
    胎教是什么鬼東西？顧昂一頭霧水。
    想了想，還是決定以身作則，不能留下壞印象。
    以后跟葉斐的對話，戒臟戒燥戒黃色，一心當個好標桿。
    囂張的星際猛男，面露出難得溫柔。
    他垂手揉了揉小腹，找補道，“寶寶，我是想說，草......莓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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