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恩,你們要走的路程,我只是年輕的時候走過2次。如今回想起來,還是記憶猶新呢!”迪吾大人拿著地圖,用手指畫著路線說:“你們是一直沿著平臺的邊緣在前進吧?遠離森林,所以才可以避開森林野獸的襲擊。這是非常聰明的辦法,但是,這個辦法在這里是行不通的。相信你們已經(jīng)感覺到了吧?!?br/>
“是的。”張立說:“有大鳥??!”
“呵呵,大鳥?那叫貢命鳥。邪惡的食神,連大金雕也沒法對付它。不過也正是因為有它們的存在,所以周圍才比較安全。巨大的野獸,都被他們當做了食物。而密集的森林,則阻擋了它們的入侵。”
岳陽說:“哦!我們以為它們是在第三層平臺筑巢的?!?br/>
“不不…不…第三層平臺是上戈巴族人的天下。貢命鳥雖然可怕,但是比起上戈巴族人來,它們還是沒有任何勝算的。只有在沒有食物、餓得實在不行了,它們才會和我們一樣,去第三層平臺偷一點食物。不過,那是用命來換的。運氣好的可以享用到豐盛的晚餐,運氣不好的就成為了別人的晚餐。從這里往闕孟有2條路可以走,原本從強日到破日,再經(jīng)過錯日就可以抵達了。可是如今這些地方都被紅圈圈圈起來了,也就是說沒有人了。哦。這幅地圖沒繪制多少年吧?既然下戈巴族人說這些村落都已經(jīng)沒有人了,那么就應該沒有人了。這可不妙?。∵@條路原本是較安全的,可是現(xiàn)在沒有人了。那么森林里的野獸一定會很多很多啊,嘖嘖嘖…”迪吾大人一面搖著頭,一面發(fā)出嘖嘖的聲響。
“那…那…還有…還有路嗎?”
“還有一條路。還有一條路就是沿著平臺的最內側前進。不過里面很黑暗,而且有很多的盧默人。如果人不是很多,通常是不會走那條路的?!?br/>
“那…那為什么會有人會走那條路呢?”
“因為這條路距闕孟最近呢!哦,這個地圖的標注不是很準確,看起來好像從森林里走還要更近一些。但是去過闕孟的人都知道從巖壁下走,如果跑得很快的人,一天就可以到達闕孟了。而從森林里穿過去,至少得三天!哦,對了,這條路走到一半的地方,有一處遺跡,據(jù)說是以前的木族人修建的神殿。如今早已荒廢了。但是那里可以暫時躲避盧默人的攻擊?!?br/>
“什么?你是說那里可以躲避盧默人的攻擊嗎?那是個什么樣的地方?”
“很奇怪的地方,總之,如果你們去看過就知道了。但是要我說,我說不出來。反正和你們見過的所有形式的神廟都不一樣?!?br/>
岳陽看著地圖說:“闕孟怎么在森林的最深處呢?那不是漆黑一片了嗎?”
迪吾大人說:“不不…不…闕孟人住的地方?jīng)]有森林,那里是很明亮的?!?br/>
“那他們不怕貢命鳥的攻擊嗎?”
“同樣只有親自去看才知道,貢命鳥是無法攻擊那個地方的!”
怎么辦?大家一商議,既然敵人是順著巖壁逃跑的,那么他們也只能走那條順著巖壁的那條道路去追。畢竟是最近的一條路,而且敵人極有可能在木族人的神殿休整啊!
商定之后,亞拉法師對迪吾大人說:“我們已經(jīng)決定了沿著巖壁前進,大人,請告訴我們有關這個遺跡的詳細資料吧!”
“恩,讓我想一想,那處地方是開鑿在巖壁上的。首先有一道筆直的長梯,這條長梯大約不下千級,斜靠著巖壁成75度角往上延伸。爬到盡頭之后,有一處天然的巖穴,但是很窄,進深三四米,長約十五米。在巖穴里已經(jīng)能夠俯瞰整個第二層平臺的森林。同第一層平臺一樣,下面是一片綠色的海洋,不過不同的是這片海更綠。在巖穴的最里端,就是兩道巨大的石門,不過已經(jīng)嚴重的破損了。如今這道門就剩下插門軸的槽了。在巖壁的上方,不知道是人為的還是天然形成的有無數(shù)的小型的天窗,光亮斜斜的從頭頂射入門內,可以看見巖窟內有無數(shù)的石像。大多形態(tài)怪異,加之殘破不堪,看起來顯得非常的猙獰。”
石窟里邊沒有人,沒有野獸,也沒有風,唯有這只破碎的形象詭異的石像,好似一片被詛咒過的死地,連空氣都顯的格外的干燥。進入這里的人隱隱的聞到了一股股的血腥味,他們不知道這味道是來自自己的血,還是別人的。這個時候,這里有8個人。每一個人都被血水洗過,頭發(fā)上還結滿了血痂。衣衫破爛渾身傷痕,此刻正委頓不堪的東倒西歪著。
西米他們被迅猛龍追了一夜,他們自己也不知道打死了多少迅猛龍才活著沖出來。事實上直到那四個被火雷覆蓋的倒霉蛋徹底消失之后,迅猛龍才停止追擊。
猴子的臉上被拉了一條口子,血糊糊的肉翻在了外面,像多長了一張嘴。但就是這樣,還算是輕傷。那只俄羅斯棕熊非常的勇猛,他把整條手臂塞進了一只迅猛龍的嘴,現(xiàn)在左手被一團布包著,胳膊上只剩下了一個叉。林人少了右腿,陸有才的左腳骨折,達吉被從胸到腹開了一條口子,深可見骨。就連西米走路都開始一瘸一瘸的。雷波受傷最輕了,他被迅猛龍從背后拍了一掌,若不是防彈衣,只怕連脊椎骨都被抓出來了。
但是馬索…馬索…馬索這個看起來衣衫最爛全身都是血跡,但是他卻一點傷都沒有。別看他沒有別的本事,逃跑的時候他可比兔子還要快。
看著一地的傷病,西米盯著馬索說:“恩,你…你似乎還對我們說點什么了吧?說吧!”
馬索頭皮一麻,他知道這一次慘遭到的慘敗,正是因為自己忘了把肖恩的事情說出來。事實上,如果不是當時為了保命,他是不打算把肖恩的事情告訴這群人的!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了。如果自己說錯了一句,恐怕這群嗜血的家伙,恐怕就會像迅猛龍一樣,把自己給撕裂的。要不然就是被一腳踢出去,送給那些巨鳥當野餐。他盡量的調整好自己的呼吸,反問:“西…西米,你…你認為老板的實力怎么樣?”
“什么意思?”西米一愣,“難道還想用莫金來壓我嗎?”
西米知道馬索這個家伙遠沒有自己想的那么蠢,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他抬出了莫金,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的!而他既然這么問一定是有原因的。于是,西米公正的說:“恩,他很強啊,我也是特種兵出身的。但是跟他比起來,還是有一大截的差距?!?br/>
“哎呀…,”馬索點了點頭:“沒錯,我想你們都應該感到老板的強大。恩…但是我…如果告訴你們,老板曾經(jīng)加入過一個組織…”
馬索稍稍停頓了一下,他看著大家的眼神,大家都露出了原本應該如此的表情。
他接著說:“但是…在那個組織里,連老板也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br/>
其余人的眼神開始變化了。
“索瑞斯也是如此,雖然我不清楚那是一個什么樣的組織。但是老板和索瑞斯,只要聽到比他們高一等級的人物,他們都會嚇得全身發(fā)抖的?!?br/>
其余人的眼神已然從驚訝變成了不可思議,雷波已經(jīng)按捺不住了:“你說!你說的這是什么玩意?這根本就不可能!”
而西米示意馬索說下去,馬索說:“那是一個什么樣的組織?有多少人?如何構成?叫什么名字?我一無所知。但是我知道那個組織的確是存在的。而索瑞斯和老板共事過,不要以為他只是大學的客座教授,他的實力同樣是相當可怕的。而我知道他們的那個組織里面將不同的人培養(yǎng)成具有不同知識的專家,而且根據(jù)他們所屬的不同專業(yè)冠以不同的稱號。比如老板,他的身手如此了得,他學的就是特種部隊專業(yè)。他了解世界上大多數(shù)國家的特種部隊的訓練方法、作戰(zhàn)的特征,對與身體搏斗、軍械搏斗,老板的能力是遠高于普通的特種部隊的。但是他在他們的組織里似乎只是底層的特種兵,比他高一個等級的好像叫做特種士,因為我多次聽到過老板發(fā)出希望成為特種士的感慨。”
其余的人都安靜下來了,西米也皺著眉沒有說話,要讓他接受這個事實,還需要一定的時間?!罢娴挠羞@樣的組織嗎?怎么?我就沒有聽說過?”
看著其余人的表情,馬索迪心里慢慢的舒緩了?!昂佟瓕Α瓕ΑF(xiàn)在就是要分散他們的注意力,這樣就不會把仇恨集中在我的身上了!要讓他們淡忘是因為什么失去了四名戰(zhàn)士、為什么被迅猛龍追的差點全軍覆沒?老板莫金的隱秘,對,這顯然是一個好籌碼,對!要繼續(xù)讓他們感到驚訝?!?br/>
“還有,對了,你們知道老板他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錢嗎?”馬索繼續(xù)的想悄然改變話題。
伊萬反問說:“他不是盜墓的嗎?”
“沒錯,老板是盜墓的,而且似乎他們的組織就是一個盜墓組織。但是你們什么時候見過盜墓賊發(fā)大財?”
大家一想也是,盜墓賊全世界都有,但是像莫金這樣過億身家,好像還沒聽說過。盜墓畢竟是不光彩的事情,那些人就跟小偷一樣,知道自己的東西不干凈,就算盜得了大宗的器物,也不敢馬上脫手,守著寶物整日提心吊膽。據(jù)說他們的壽命都很短,就算聯(lián)系好有了買家,脫手的時候那價格也被壓的很低。一旦發(fā)了一筆小財,很多人就洗手不干了。這似乎是盜墓賊的慣例,國內國外都一樣。
馬索又一次掌握了主動,他繼續(xù)說著他的話:“這就不得不提到老板的第二職業(yè)了,他作為一名特種兵的同時,還是一名鑒賞者。他能一眼從一堆玻璃碎片中,辨認出那顆是真正的寶石以及寶石的成色、屬性和在各大賣場的價值。同樣也能辨認出古器的真?zhèn)我约澳切毼锏臍v史。對!這就是他能聚斂大量財富的原因。他不需要急著賣出到手的古物,事實上他手上的東西都會直接送到拍賣會,加之他本人的聲譽和名望,時常會拍出上億價值的東西?!?br/>
一席話聽的群匪呼吸急促,“將不能見天日的東西直接變賣成…變賣成拍賣會上的寵兒,難怪莫金擁有那樣富可敵國的身家!那么如果…如果把帕巴拉神廟的東西全部弄出去…啊…哈…”他們似乎暫時忘記了那一身的傷痛,他們兩眼開始發(fā)光。
馬索適時的停下了,留給他們臆想的空間。
是西米,最先從那滿是珠寶和金錢的想象的空間中回過了神。他警惕的看了馬索一眼,馬索在低著頭,他微微的彎著腰,顯的十分的謙恭。
“哼!”隨著西米重重的一聲冷哼,這些盜匪才看清了目前的處境。
“我認為,馬索,你現(xiàn)在該說的不是這些吧?”西米的眼神漸漸的冷漠起來。
“對…對…我知道…知道…其實我只是想說老板擁有的身份。因為接觸的都是歷史遺留下來的東西,所以辨認其真?zhèn)巍谌耸植蛔愕那闆r下,辨認出最具價值的寶物,所以需要鑒賞者這樣的人。而在世界各國活動,必須知道那個國家的軍事力量、武器布防等等等等,所以也需要特種兵這樣的人。同樣他們那個組織經(jīng)常深入荒無人煙的野外,就和我們現(xiàn)在面臨的環(huán)境是一樣的,時常會遭受到不知名的猛獸的襲擊,所以他們也需要另一種人來解除野獸帶來的危機,那么這種人被稱作操獸師。索瑞斯就正是一名操獸師?!?br/>
西米的三角眼漸漸的收縮成了菱形,他似乎有些了解了,不過到目前為止,他聽到的都是他從未接觸到的,“這?”他第一次知道,莫金竟然把自己隱藏的這么深。
“操獸師通常都擁有教授級的動物學的知識,他們對常見的野生動物的習性等各方面是了如指掌。他們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掌握一種陌生物種的習性,并且加以利用。他們可以召喚、指揮、操縱很多種野獸。因此,他們也能讓別人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遭到野獸的最猛烈的攻擊?!瘪R索盡量的平和的說著。這個時候他知道他的語氣稍有不對,都會觸怒這群人。
果然雷波吼起來了:“你就是說我們被操獸師攻擊了。媽的!卓木強巴是一名操獸師嗎?”
“不…不…不…”馬索的聲音就像是打破了盤子的小工,“唉,在那群人里面有個叫肖恩的。他…他似乎是一名……”
“你早就知道他們的隊伍里有一名操獸師,卻他媽的沒有告訴我們!啊…?”雷波、伊萬、猴子三個人把馬索夾在了中間,那眼神要吃人。
馬索克制住想要逃跑的沖動,他依然小心翼翼地說:“啊,不,事實上肖恩這個人是不是操獸師,就連老板和索瑞斯也不敢肯定,他們只是在閑談中偶提起及這個人,說是對生物學有很有些了解,可能是一名操獸師。試想,老板是什么人,???我一個下人怎么可能知道這么隱密的事情?啊這些都是我偷聽的,對,對,全是我偷聽到的。連老板都不敢肯定的事,我更是沒有辦法確認。而且一到這兒,我們每天都在逃命啊,我每天都睡不安穩(wěn)的,我實在是沒有想得太多。如果不是那天你們回來身上的味道那樣的重,而后來聚集過來的迅猛龍的數(shù)量是這樣的巨大,我也是不會聯(lián)想到一起的啊。啊,或許是嚇瘋了,我自己都不能理解,突然想到索瑞斯告訴過我,操獸師最常用的就是那些生物體內提取出來的信息素,然后用瓶子或者是其余的物品把它裝好,然后只需要簡單地投擲向他的目標就可以了。我現(xiàn)在真的很后悔啊,為什么沒有早點聯(lián)想到這個事情呢?我發(fā)誓,我絕對沒有隱瞞的意思,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們一起來的這個地方,我和大家一直沒有分開過。我也沒有什么本事,哦,在迅猛龍追的時候我真的好害怕啊。我怕第一個被吃的就是我。我騙你們對我沒有什么好處的。啊,對,我就是再蠢,也不可能蠢到去幫助敵人來對付自己人啊!”
馬索越說越激動,這個牛高馬大的男子似乎委屈地就要掉眼淚了。
那些受傷的人躺在地上,身負重傷的人看到這一幕,先是露出了鄙夷的神情,隨即又想:如果沒有馬索的提醒,他們或許真的一個也活不下來。
雷波望向了西米,詢問:“該怎么處理他?”
西米回首示意,要他們坐下,讓馬索也坐下。他換了個口氣:“嗯,不能完全了解敵人,那可是沒有辦法和他們對抗的呀!嗯,難道說,你的老板不知道這一點嗎?”
馬索搖了搖頭:“我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考慮的?;蛟S他想,消滅這十一人的小小的障礙是輕而易舉的吧?”
“既然肖恩是操獸師,那應該跟你的老板是一個組織的吧?怎么會不能確認呢?”
“啊,不是這樣!操獸師這種職業(yè),啊,據(jù)說是從中國學來的。不只他們的組織有,外面也有操獸師,那幾乎可以認為是動物學的一個領域。只是動物學專家著重研究動物生產和生活的方式,而操獸師在此基礎上更著重研究動物的攻擊能力和方式并且加以人為地利用??梢哉f,每一個操獸師都是動物學專家,而動物學專家卻未必能夠成為操獸師。啊對對,這些都是索瑞斯告訴我的。??!畢竟,我和他還相處地不錯。呵呵呵!”他言之鑿鑿,沒有人懷疑他說的話。
“這就奇怪了。聽你的意思,那個組織里似乎每一個人都能成為某一領域的專家。如果他們有如此高的社會地位,為什么不要去做盜墓的勾當呢?他們完全可以憑自己的能力出人投地,完全可以生活地很好啊。”
“啊,是,我只能是推測,原因還是在于他們那個組織吧?他們那個組織讓他們去做盜墓的事,這些人我想是不敢不去的吧?”
“告訴我更關關于莫金和索瑞斯的情況,還有他們那個組織。把你想到的也說出來,不要有所隱瞞?!?br/>
“呃,是。據(jù)我的觀察,那個神秘的組織平日是不會束縛他的成員的行動的自由的。對,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且那個組織里的許多成員平時都會有顯赫的地位和身份,用這個身份做掩護,但是一旦接到命令就會馬上返回組織,接受任務的安排,而且如果不慎透露出了組織的信息,那,那他可能就會馬上在人間消失。啊!當然,這,這是我想的?!?br/>
叢林里,光線很暗,畢竟這是緊貼著巖壁的最低端的森林最深處。致密的針葉林遮蔽了光亮,幾乎每隔兩米就有一棵樹,連飛索都蕩不起來了,因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撞上另一棵樹。他們原本計劃的,從早上離開貢日拉,中午估計就能夠抵達鵲姆,如今卻因為不能蕩飛索,恐怕要到傍晚才能到了。
張立和瑪吉自然演繹了一出妾送君千里一步一回頭的經(jīng)典劇目。用岳陽的話來說,就是感動地一塌糊涂啊。兩個人就差沒哭得稀里嘩拉。
從迪吾大人那里得知了木族遺跡的相關的情況,隊伍里出現(xiàn)了兩派不同的意見:一派就是以唐敏為代表的溫和派,如果說,敵人在木族遺跡里休息,那么他們只需要繞過遺跡,比敵人先行抵達鵲姆就可以了。因為敵人沒有地圖,所以他們定然不敢冒然一直向前。至于敵人要擾亂其余的村落,他們也確實是無力去阻止的。而另一派則是以巴桑為代表的強硬派。意見是不管敵人到哪里,就應該追上去,乘他們的病要他的命,把這批先頭部隊全部殲滅在古遺跡,做到不留隱患。雖然沒有明確形成對立,不過溫和派的人數(shù)要遠遠的高于強硬派。雖然說這里似乎脫離了法律的界限,不管怎么樣,像巴桑這樣把殺人當做吃飯一樣稀松平常,大家的心理,那是始終有個坎的。如果面對手無寸鐵的敵人,自己是不是能夠做到想也不想就給他一梭子子彈呢?把他掃地腦漿四濺呢?大多數(shù)人自問,沒有這樣的勇氣。不過這次,胡楊隊長成為了強硬派的鐵桿支持者。在他看來,這群狐狼早就應該被鏟除,別說在荒郊野外,就算在城市里,也應該看一個殺一個。
卓木強巴和呂競男都沒有表態(tài)。不過卓木強巴在心里還是支持唐敏多。至于呂競男是怎么想,他就不知道了。
“好了,他們是不是在木族的遺跡里還不清楚,不過沿途都有迅猛龍的尸體作指引。我們視情況而定,如果那些狐狼真的躲進遺跡,那里居高臨下,易守難攻,我們沒有必要跟他們硬拼,不如在遺跡下面設幾個陷阱,把他堵在遺跡之上。如果他們沒有躲進遺跡,而是攔了我們的路上,那我們就想辦法把他殲滅,這樣大家看怎么樣?”卓木強巴提出了一個能讓所有人的方案。不過強硬派對此并不滿意,巴桑不會爭辯,不過露出不置可否的神情。
胡楊隊長說:“恩,這可是放虎歸山啊,總之,不應該留下任何一個狐狼成員。”他還把卓木強巴罵了一遍。
呂競男的腿上有傷,但是她堅持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面,她似乎不愿意成為大家的負擔,還把前進的速度大大地提升了。直到臨近了木族的的遺跡,卓木強巴才把她勸得停下來。
唐敏執(zhí)意要檢查呂競男的傷勢,大腿上的繃帶已經(jīng)被血跡染紅了。
在這里,迅猛龍的尸體已經(jīng)很零星了,這有兩種可能:一迅猛龍已經(jīng)被消滅得差不多了,二狐狼的子彈消耗得差不多了。不過,從第二層平臺的森林的面積和他們遭遇的迅猛龍的數(shù)量來看,第二種可能性要大一些。
卓木強巴讓岳陽跟張立上了樹,一是找遺跡,二是觀察環(huán)境。由于樹的間隙太小,飛索蕩了好幾次才成功,岳陽和張立爬上一棵約四十米高的樹,再由樹的枝杈蕩向另一棵更高的樹,接連幾個起落,身影消失在茂密的樹冠之中。
巴桑說:“為什么,為什么不去遺跡?眼前的情形來看,他們多半已經(jīng)彈盡糧絕了,他們肯定是躲在那兒了?!?br/>
卓木強巴說:“先去偵察一下嘛!”
“這里太潮濕了”巴桑說:“會影響我們判斷,應該去遺跡?!?br/>
“巴桑!為什么一定要把他們全都殺死呢?如果他們已經(jīng)彈盡糧絕了,那對我們就不構成威脅了嗎?”
“不!因為他們想把我們全部殺死,只要一天不除,對我們永遠就是威脅!”
“是這樣嗎?”卓木強巴在嘆息:“人與人之間相互殺戮,理由只需要這么簡單???因為他要殺死我,而我沒有確保的信心就要先殺死他!”
這個時候岳陽他們在樹上說:“強巴少爺!前后都有很多迅猛龍好象沖我們來了?!?br/>
“上樹!”卓木強巴說。
大家紛紛揚起了飛索,能爬多高就爬多高,不過呂競男在揚腕之后,感到傷口一陣撕裂一樣的疼痛,手腕一收,又落回了地面,對其余人說:“你們先走,我引走它們?!闭f著往前就跑。
話沒有說完,就看到亞拉法師和卓木強巴從樹上下來了,跟著她一起跑。
“看來得想辦法把它們都殺,不然不知道武器夠不夠???”卓木強巴就好象沒聽到呂競男說的話一樣自顧自地說著。
唐敏和胡楊隊長也下來,隨后是巴桑。
“去遺跡,還來得及!”巴桑的眼中閃出了歡喜。
隨后岳陽跟張立也下來了,張立說:“嘿!我說,怎么打呀?”
林中探出了一只鬼鬼祟祟的頭,盯了他們一眼又縮回樹后,其余的地方也有草木在搖晃,一時之間不知道潛伏了多少迅猛龍。
卓木強巴說:“那處遺跡在哪兒?”
張立一愣說:“沒,沒看到啊,就注意迅猛龍了,我們就下來了?!?br/>
岳陽說:“前方巖壁的下邊有石梯可以延伸上去,有一處好象是天然洞穴的,距離我們不到五百米?!?br/>
這個時候,又有三只迅猛龍隱藏在樹后,那么其余的也在不緊不慢地跟著,它們似乎在觀察,沒有急著進攻。
胡楊隊長說:“五百米?哎呀,五百米,不知道能不能沖過去???”
前面也有身影在晃動,而且看樣子這些迅猛龍的數(shù)量還不少。
唐敏說:“怎么?怎么還有這么多的迅猛龍呢?”
岳陽說:“是從遠處趕來的,它們似乎已經(jīng)散了,不知道為什么又都回來了。怎么?難道是咱們的身上也有讓它們憤怒的味兒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卓木強巴。
卓木強巴說:“不,不,我沒有沾吶。”
亞拉法師也說:“沒有!如果你沾上了,早在村子里你就被襲擊了,不用等到我們靠近這處遺跡它們才會聚攏過來的,哎呀,真奇怪了,這個樣子就好象是要把我們趨趕到那處遺跡似的呀!”
果然,在他們身后的迅猛龍,它們只是遠遠地看著,在前面的也沒有猛撲過來的意思,正如亞拉法師所說,就象是打算把他們趕到那處遺跡似的。
岳陽打趣地說:“我說啊,嘶,難道說因為它們不能去那處遺跡,?。抗烙嬙蹅兏侨喝耸菍Φ?,所以讓我們到那個遺跡幫它們去消除那幫人的???喲,喲,這么說這些家伙還挺有頭腦的嘛!”
張立說:“你,你,你看那長相了嗎?那個?還頭腦?哎喲!頭腦不會這么靈光的吧?我說,為什么它們進不了那處遺跡呢?
“嗚”不知道是哪頭迅猛龍領了頭,很快林中就傳遍了那汽笛的聲音。伴隨著那此起彼伏的吼叫,一只又一只迅猛龍從林中躥出來了,它們張牙舞爪地撲上來,槍口的火舌在狂噴,但是,那些迅猛龍的沖勢更快,就算被槍打中了,也會順著慣性往前沖出了好幾米,而更糟糕的是,迅猛龍似乎知道了槍彈的苦頭,竟然學會了利用樹木的掩護來躲避子彈。
八個人圍成了一個圈,且戰(zhàn)且退,迅猛龍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從林中突然躥出來了,并且充分地展示了它們的迅猛,很快就有十來只迅猛龍的尸體堆積成了一堵墻,更多的迅猛龍踩著同伴的尸體還是在往前沖,子彈對于它們的遲緩的神經(jīng)效果是不好的,就算擊中了致命的傷口,它們還是在奔跑,直到死。
“轟!”一聲巨響之后,巴桑手握流彈發(fā)射器,發(fā)出了“咔,咔,咔”的響聲,他已經(jīng)把流彈發(fā)射光了。
胡楊隊長大聲地說:“這可不是個辦法??!它們的數(shù)量太多了,搞不好啊,咱們的武器也會被消耗光了!”
岳陽大聲地說:“看,快看!遺跡的入口。”
只見前方,那是紅色的裸露的巖石,分明在這里好象多了一塊,形成了一個方圓百余米的空壩,空壩的一邊與巖壁相連,巖壁下是那道好象通往天際的筆直的階梯。
唐敏說:“唉!小心吶!有埋伏,可能?”
卓木強巴說:“顧不了那么多了!這石梯起碼有七十五度的陡坡,如果他們從上面探出頭來射擊我們,我們是照樣可以打他們的?!?br/>
唐敏說:“他們要是推石頭呢?”
亞拉法師說:“階梯很寬,有石頭也可以躲?!?br/>
這個時候已經(jīng)臨近了階梯了,亞拉法師一動身,搶先蹬上去了,他反身向階梯的下面射擊著,為跟后的隊員作掩護。
這個階梯實在是陡,大家手足并用,一口氣上了二三十米,聽到階梯下的吼聲,似乎那些迅猛龍并沒有追上來。
岳陽扭頭一看,不禁啞然失笑了,原來雙腿強勁有力的迅猛龍,在這狹窄的階梯上是無法立足的,只能爬上幾步,身形不穩(wěn),一個倒栽蔥就滾下去了。
岳陽提醒著說:“不要擔心下邊,它們上不來,大家只需要看好上面就行?!?br/>
其余的人也紛紛扭過了頭,正好看到那些迅猛龍極力往上爬,就好象攀附在冰面,結果一個個都掉下去了,那模樣頗為滑稽。
張立看著那千余級的臺階,喘息地說:“哎喲,我說,咱們是不是想一個,哎喲,想一個什么戰(zhàn)術才繼續(xù)往上爬呀?哎呀,哎喲,至少這里距上面還有一段距離啊,???我說,如果上面的人想開槍射擊的話,也,也不是容易的事,是不是?”
卓木強巴看著低著頭的巴桑說:“可是,我依然感覺危險還沒有解除,那不是來自遺跡的入口,也不是來自下面,似乎又是那樣的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