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四冊奇書
一番搜索,還真找到了不少稀奇的東西。
一些金銀雜物且不提,幾個藥瓶,但看藥瓶上貼著的紙條,顯然都不是什么好藥。
‘化尸水’、‘十香軟骨散’、‘春淫露’、‘煉尸髓粉’……都是這一類聽起來就很陰損的東西,通過名字大概就能猜出其用途來。
書冊數(shù)套,用珍貴的灞橋紙所書寫,還套上了十分精致的、保護(hù)用的書殼。
《煉尸術(shù)》、《迷魂真經(jīng)》、《巫蠱注解》、《五毒養(yǎng)心經(jīng)》。
林書航隨意翻閱了幾頁,立刻便知這幾本書的分量。
光是那煉尸術(shù),可‘生死人活白骨’,當(dāng)然,不是真的把死人救活,而竟是可以煉制各種僵尸!
像此前與他交手的巨毋霸,就是其中一種,用活人煉制,被稱之為魔尸;而用死人尸體煉制出來,則才稱之為僵尸;
當(dāng)然,還有用枯骨煉制的骨尸,用煉金秘法煉制出來的銅尸等等,也包括林書航此前在始皇陵中見過的‘鬼煉陰兵’之術(shù),這叫陰兵,在這煉尸術(shù)中居然也都有記載,且粗看一眼,與當(dāng)初秦始皇告訴林書航的那些辦法幾無出入。
這世上,竟然還真有如此邪惡的法術(shù)。
再有那《迷魂真經(jīng)》,正是類似現(xiàn)代催眠術(shù)一樣的東西;《巫蠱注解》則是講養(yǎng)蠱的,像是后世苗疆的手段,《五毒養(yǎng)心經(jīng)》則是養(yǎng)毒蛇、蝎子這類毒物的,如何培育它們擁有更猛烈的毒性、如何操控它們等等……
邪門歪道的東西是真不少,看得林書航頭皮微微發(fā)麻。
他是肯定不喜歡這些陰邪法術(shù)的,正常人誰喜歡這個啊?但卻并不影響這些東西本身的價值所在。
這樣的書,倘若能拿到現(xiàn)代去,那將造成一種怎么樣的轟動?
法術(shù)嘛,以前不懂的時候覺得神秘,但在現(xiàn)在的林書航眼里,卻不過只是代表著一種古人研究出來的自然規(guī)律。
這些東西本沒有正邪之分,不過只是看你怎么用它而已。
那煉尸術(shù),倘若真能操控死尸,那是否可用于探險?是否可用于一些危險的實驗?
那迷魂術(shù),倘若用于表演,是不是立刻就成為這世上最牛逼的催眠師、魔術(shù)師?
那五毒養(yǎng)心經(jīng)、巫蠱之術(shù),涉及的雖然是毒物,但光是一個蠱,那種在人與蟲之間建立心靈感應(yīng)的控制方式,即便讓現(xiàn)代的生物學(xué)也是無法解釋的。
其對生物領(lǐng)域的研究,放到現(xiàn)代社會去也足以技驚四座。
當(dāng)然,就更別說這些書冊本身的古董價值了,想想他老林家一張手繪的地圖都能引起x市文物界的轟動,讓那所謂的大人物不惜動用關(guān)系讓他林書航賣出去……何況是這些成套成冊的?
這些可都是真正的寶貝。
林書航將所有的書冊都給揣進(jìn)了兜里,本是想立刻趕去昆陽南邊的二郎山,將東西先埋了再說。
可一來此時重傷初醒,確實是沒什么精神和體力,二來畢竟自己此前在昆陽城中也挑了不少寶貝出來,那些零碎的小東西,事實上才是更容易在各種拍賣會上低調(diào)出手,為自己賺取大量金錢的靠譜物。
還是先回昆陽吧。
所在的這片山坳本就距離昆陽城不遠(yuǎn),距離北門不過數(shù)百米而已。
只是林深茂密、地勢狹小,依傍著北山、偏僻隱蔽,否則怎適合作為新軍當(dāng)初挖地道的起始地點?
因此一場大戰(zhàn)下來,即便是新軍大敗、被綠林軍銜尾追擊時,也都沒人沒發(fā)現(xiàn)此處。
林書航拖著疲憊的身軀從山坳中走了出去,才沒走出兩步,迎面便看到一個校尉騎著馬,帶著七八個士兵,舉著火把從新軍大營那邊呼嘯而來。
此時天色已黑,遠(yuǎn)遠(yuǎn)看到林書航這么一個歪歪扭扭站著的,那校尉暴喝道:“什么人!”
林書航聽出對方聲音,笑了起來:“王霸,是我!”
…………
昆陽城。
上午守城,蛇幻之術(shù)來襲時,是綠林軍最為危險的時候,還好蛇患持續(xù)時間并不長,僅僅半柱香時間而已。
而蛇患一消,城頭將士都知道肯定又是軍師作了法,天助綠林軍,因此士氣高漲,拼死將新軍上午最猛烈的攻勢給頂了下來。
而等到得午時,新軍久攻不下,士氣減衰,天上又突降暴雨,刮起了大風(fēng),致使新軍士氣大跌。
而劉秀的援軍恰選擇在此時殺出。
新軍此時本就已經(jīng)士氣衰竭,而大雨磅礴之中,雖是大白天,卻壓根兒就看不清到底有多少敵人,只看到黑壓壓的一大片人影在那傾盆大雨中晃動,漫山遍野的朝他們沖殺過來。
劉秀一邊沖殺還一邊高喊‘率宛城劉縯十萬大軍、定陵舞陽等各地十萬大軍’共二十萬殺來,只唬得久疲的新軍心驚膽戰(zhàn),他們是疲憊之師,劉秀那邊可全是生力軍啊,數(shù)量還這么多。
谷媟
而此時昆陽城中的王鳳王常等,也是命諸將率眾殺出,里應(yīng)外合,配合劉秀殺敵。
新軍這下再也沒了斗志,新士兵們丟盔棄甲,將領(lǐng)們望風(fēng)而逃,只顧著往北邊逃命而去,足足三十幾萬大軍,竟無人轉(zhuǎn)身迎敵!
至此下午便是一路的追殺,昆陽守軍畢竟已是疲憊之師,只追殺出數(shù)里地便已返回,然后帶著昆陽城的滿城百姓在戰(zhàn)場和新軍營地中清繳戰(zhàn)果。
而劉秀則是率著他的萬余人一路銜尾追去,所斬首級少說數(shù)萬,大多新軍被嚇得心驚膽戰(zhàn)間,都是剝?nèi)チ俗约旱谋瑐窝b百姓散于各地去了。
大將軍府,戌時。
王鳳王常正在廳上議事,盡管這一天勞累無比,可此時兩人以及廳上眾將都是毫無倦意,一個個的臉上都是興奮異常。
以一萬殘兵,堅守昆陽,將王邑的四十二萬大軍給拖在這里足足半個多月,如此輝煌戰(zhàn)績,便是孫武再世、白起復(fù)生,怕都難以復(fù)制吧。
“報大將軍!雷全校尉搜得全新軍胄六千副、斬馬刀一萬口、長槍一萬支、長弓八千、箭矢二十萬支!”
“報大將軍!張峰校尉搜得糧米十五萬石、牲豚五百頭、牛羊數(shù)百,蔬菜瓜果十車,美酒一千壇!”
“報大將軍,下江三營搜得黃金五千兩、白銀三萬兩、銅錢無數(shù)!”
“報大將軍……”
大廳上的傳報聲不絕于耳,這是清點新軍大營之后的所獲,那天文數(shù)字般的匯報,不止是王鳳王常,就連廳上的那些將領(lǐng)們也都一個個的綠了眼睛。
綠林軍多窮啊?什么糧草十幾萬石之類的事兒,就連想都沒敢想過,這可真是發(fā)了一注超級橫財。
“此前都說王邑王尋是催命鬼,可我看不然!”王常哈哈大笑道:“這活脫脫的就是咱們綠林軍的財神爺啊!”
眾將都笑了起來,王鳳則是大手一揮:“傳令!將糧草物資先拉近城中暫放,今晚好好犒賞三軍,兄弟們辛苦了那么多天,好不容易熬出了頭,今天晚上酒肉米飯都給我管夠!”
“是!”
“劉秀劉偏將呢?”王鳳問。
“劉偏將還未回……”
“劉偏將到!”
隨著門外通報,大廳里的眾多將領(lǐng)都安靜下來,朝門外看去。
只見大雨中,一穿著偏將甲胄的青年,將頭盔摘掉挾于腋下,右手按劍,器宇軒昂、龍行虎步而入。
看到王鳳,他納頭便拜道:“偏將劉秀,見過大將軍!”
立了功,還能恪守本分,沒有驕縱態(tài)度,加上此時大勝新軍,眾人的心情都很不錯。
王鳳笑著說道:“劉偏將免禮,快快請起!此去一路斬獲如何?”
劉秀站起身來坦然說道:“秀追擊新軍殘寇自潁川一帶,斬敵首四萬余,余眾已經(jīng)潰散,多有沿途扔下兵服回鄉(xiāng)者,即便仍有殘軍最后被收攏匯聚,只怕已不足數(shù)萬之?dāng)?shù),且人心惶惶、再無斗志,不足為我綠林軍慮了!”
“好!好好好!”王鳳大喜,這四十幾萬大軍原是在北邊阻擊赤眉軍的,也是新朝的主力精銳,可因綠林軍擁立劉玄,有稱帝之意,因此才調(diào)遣過來想要把綠林軍一舉殲滅,沒想到被小小一個昆陽阻了路,落得如今大敗虧輸?shù)南聢觥?br/>
沒了這四十萬主力,新朝的氣數(shù)已盡,眾人已然可以預(yù)見劉玄登基的一幕了。
屆時,他們這些扭轉(zhuǎn)了昆陽戰(zhàn)場的悍將,那可就都是劉玄登基的肱骨之臣,榮華富貴一生不說,還必將名流千古。
王鳳大笑道:“這次昆陽城之圍被解,真是多虧了劉偏將的援軍來得及時,當(dāng)給你算個首功,否則,還不知道要被他困到猴年馬月去呢。”
“以一萬殘軍,拖住新軍四十余萬人半個月,且還斬敵數(shù)萬,”劉秀誠懇的說道:“若非王大將軍在城中運籌帷幄,做下如此不可思議的壯舉,又哪來劉秀立功的機(jī)會?昆陽之戰(zhàn),當(dāng)以大將軍為首功。”
“哈哈哈!”王鳳大悅,撫須說道:“此戰(zhàn),昆陽上下都無不以死用命,要說功勞,每個人都有的,但要說著首功……”
他微微一頓,環(huán)視了四周一圈,這才一聲嘆息道:“那既不該是劉偏將,也不該是王某……”
王鳳的話還沒說完,大廳中已有將領(lǐng)嚷嚷起來:“那是,真要說這首功,必當(dāng)是林軍師啊!”
“夜襲南營、鑄造火箭、滾油管、拆民房、破地道,甚至提前預(yù)言新軍妖道蛇幻之術(shù)……若無林軍師,別說著天大的功勞了,我昆陽城只怕已經(jīng)被破了百次了!”
“對了?林軍師何在?”
“我也是給忙糊涂了,這一整天好像都沒見到林軍師?”
眾將對林憶奴那叫一個早就已經(jīng)徹底服氣,簡直是視之為神,也是今天這大勝仗實在是太讓大家興奮了,清點各種物資又太過忙碌,因此直到此時有人提起,才想到如此場合,林軍師居然不在,這也太奇怪了些。
倒是聽得劉秀有些懵,心里暗暗嘖嘖稱奇。
綠林軍不過一伙草寇,直到現(xiàn)在甚至都沒有正式的編制,那些什么大將軍之類的職位,也只是一幫人內(nèi)部自封的,哪來的什么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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