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赴宴
十月的長安城一片涼意。街道兩邊垂下的柳樹撲簌簌的落著柳葉兒,剩下光禿禿的枝條在風(fēng)中擺動。
張?jiān)饰淖咴陂L安城的大街上,忽然想起一句詩來。
“秋風(fēng)起渭水,落葉滿長安。”
此時的張?jiān)饰恼龖汛е埣硗鶕犴樋ね醺呷ァK^的撫順郡王,便是當(dāng)初奚人的俟斤,如今被封撫順郡王,加封右驍衛(wèi)將軍,領(lǐng)奚族五千騎兵駐扎關(guān)中。
而其余的右相、頭人,皆被封為國公,加封將軍或中郎將,領(lǐng)一千奚族騎兵駐扎幽州。雖說名義上奚人的軍隊(duì)還是在奚人的掌控之中,可是,這支近萬的騎兵已經(jīng)被分成兩個部分駐扎在不同的地方,便于管理。
而張?jiān)饰拿χ鴥晌恍珠L的婚事,對奚族的那些事關(guān)心得少了些,所以當(dāng)拿到這份請柬時,他不由愣了一愣,接著便想起一張俏麗的面孔。
于是,單身上馬,來到撫順郡王府。
這頓宴是晚宴。當(dāng)宴會正式開始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四周的牛油大燭將整個飯桌照的亮堂堂的。
除了他張?jiān)饰模硪幻谎缯埖娜藚s是唐儉。看著這個老頭子望著自己似笑非笑的樣子,張?jiān)饰牟挥砂底砸苫蟆?br/>
而整張桌子上,除了他們二人外,就只剩下?lián)犴樋ね跻患易恿恕_@時候,張?jiān)饰牟虐l(fā)現(xiàn)這撫順郡王除了支柔一個大女兒之外,還有一名七八歲的小兒子及另一名五六歲的小女兒。可能是年紀(jì)太小,張?jiān)饰脑谵勺迥嵌螘r間竟然沒有看見過他們。
坐在撫順郡王身邊除了支柔的母親,還有另外三名女子,同樣是撫順郡王的妻子。相對于四名妻子,三名兒女實(shí)在少了些,所以,張?jiān)饰陌底源y這位撫順郡王的生育能力好像弱了些!
坐定之后,撫順郡王道:“此次乃是家宴,唐大人、張大人不必拘禮!”
張?jiān)饰耐低档耐崽幰磺疲灰妼γ婺桥右舱弥浑p眼睛覷著自己。向她眨眨眼,便見對方的嘴角翹起,露出一個小酒窩。
看到二人眉來眼去的樣子,在場的幾位長輩“呵呵”一笑,兩個小屁孩也跟著傻笑起來。
桌上的菜式充滿了草原風(fēng)味,烤的牛羊肉,喝的羊奶,以及盛菜用的銀盤。而眾人喝的酒水卻是“神仙醉”這種烈酒。
“當(dāng)初允文便說釀有一種烈酒,我們本是將信將疑,可是到了長安,喝到這神仙醉,才知道允文所言非虛啊!”撫順郡王舉杯笑道。
唐儉也笑道:“允文能文能武,還釀了這神仙醉,郡王能得其為婿實(shí)乃幸事啊!嗯,允文,老夫當(dāng)初可曾在郡王面前夸下海口,說要作好這次媒,過幾日朝上時將請陛下賜婚,你可不要推辭啊!”
啊,這哪里是家宴,分明是給我通氣用的。張?jiān)饰男念^暗道。
沉默片刻,張?jiān)饰恼f道:“承蒙郡王厚愛,郡主青睞,允文實(shí)在感激,可是若是允文成親,先將行冠禮,如今冠禮未成,如何成親?還是等在下成了冠禮之后,再言此事吧!”反正一個字,拖,一直拖到李世民出面解決自己的婚姻大事,那樣才會持中而立,兩不偏頗。
聽到張?jiān)饰牡脑挘瑩犴樋ね躅D時追問道:“不知允文何時行冠禮?”
“嗯,恐怕就在年底吧!”
“好!”撫順郡王拍掌笑道。
于是,一頓飯就這樣草草的吃完了。張?jiān)饰暮鹊冒胱恚从^唐儉,除了臉龐通紅之外,毫無半點(diǎn)醉意。
吃完飯,唐儉被撫順郡王拉到一邊去談些什么,而其余人很快消失不見。整個飯廳之中獨(dú)獨(dú)剩下張?jiān)饰暮椭帷?br/>
“嗯,張大哥,陪我出去走一下!”支柔輕聲說道。
張?jiān)饰狞c(diǎn)點(diǎn)頭,起身和支柔走到庭院里。
“張大哥,我已經(jīng)見過你的那位小公主了!嬌小俏麗,充滿了一種難以用語言描述的美麗,怪不得你會為她一直推辭阿爸!”支柔淡淡的說道,語氣中卻是充滿著一股子失落。
張?jiān)饰膭倓傄f話,那支柔又開口道:“你知道嘛,羅藝那個惡魔在草原人的心目中就是一個十足的惡魔,血腥的屠夫,殺死的草原人不下五萬。可以說,整個草原對他是又懼又怕。還有他的那個冷得像塊冰的兒子羅成,就連草原上的第一勇士也不是他的對手。可是……”支柔轉(zhuǎn)過頭,一雙眼睛里散發(fā)出令人心動的神采,怔怔的看著張?jiān)饰模翱墒悄憔谷粚⑺麄兇驍×耍∵€生擒了那兩人。你可知道,當(dāng)這個消息傳到草原的時候,我是多么的興奮,多么的想見見那個生擒羅藝父子的人!”
張?jiān)饰膭傁腴_口說那羅藝并非自己生擒的,可是看到支柔滿臉崇拜的樣子,這話慢慢的縮了回去。
“那個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張大哥!后來我到處搜集關(guān)于你的消息,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你是這般的英雄了得。在那時,我便在想,若是能見上你一面或是和你長伴那該多好啊!”
“終于,我見到你了。雖然你說你們是商隊(duì)的,可是我一眼就看出你們身上帶的那種兇悍,就連我族最厲害的勇士也不及你們。聽到你說你叫張文時,我就知道,恐怕張文就是張?jiān)饰摹!?br/>
聽到這里張?jiān)饰挠植挥烧艘幌拢缰绱耍?dāng)如就該換個名字。
“你知道嗎,張大哥,在對付狼王時其實(shí)我是留了一手,就是想看看在危機(jī)的關(guān)頭你會不會救我!你說我是不是有些傻!”聽到這里張?jiān)饰牟挥尚念^有些感動,一把抓住支柔一只手掌。
支柔頓時張紅紅臉頰,仿佛呢喃似的輕聲道:“可是你這人竟然殺了我的叔祖,雖然他親近突厥,可是在我小的時候可疼我了,嗯,你不要否認(rèn),我研究過你和你的士兵的作戰(zhàn)方法,肯定是你干的。哼,我最恨的就是你這一點(diǎn),做了事情不敢承認(rèn),再說了,我也沒有怪你,只有有些遺憾罷了!”
聽到這里,張?jiān)饰牟挥删o了緊抓住支柔手掌的那只手。
支柔嫵媚一笑,那種風(fēng)情可不是汝南那種小丫頭比得上的:“自從到了長安,過了那初時的驚艷,看慣了長安繁華,心中總是有些不自覺的想起草原來,想起一望無際的綠色和藍(lán)色,想起天上的白云和地上的羊群。每當(dāng)想起這些,心里面總是有些難受。那時候人家多想找個人來述說一下心頭的感覺,可是,阿爸忙著正事,阿媽帶著弟弟妹妹,而你又忙著給你哥哥籌備婚禮,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說道后面,已經(jīng)有些賭氣的翹起小嘴。
張?jiān)饰摹昂俸佟毙Φ溃骸捌鋵?shí)你可以多去找找汝南那丫頭,多多交流一下感情,以后免得出現(xiàn)什么矛盾!”
支柔聞言,不由氣笑道:“你這人,就是滿肚子的心腸,什么叫做‘以后免得出現(xiàn)矛盾’?”
張?jiān)饰淖テ鹬岬氖终疲骸昂俸伲崮氵@不是明知故問么?”
支柔頓時掙脫張?jiān)饰牡氖终疲瑑芍皇铸R齊掐住張?jiān)饰牡难g軟肉,用力旋轉(zhuǎn):“你這花心鬼!”
“哎呀,疼,疼!這個可與我無關(guān),是皇帝陛下的的意思!”
支柔放開手指,微微仰起頭問道:“真的?”
“真的!”
支柔頓時沒了言語,看著張?jiān)饰模冒胩觳耪f道:“既然如此,以后你可不能只幫著那位小公主欺負(fù)我啊!”
看著面前這張略帶羞怯的面孔,張?jiān)饰娜崧暎骸澳惴判模暮芎玫模 苯又銓⒗钣畈荒苌虑那牡脑谥岫呎f了一下。支柔先是一喜,接著露出一幅同情的樣子。
而在一個房間里,透過窗戶,可以看見外面的情形。
“老……嗯,老爺!”似乎有些不習(xí)慣這個稱呼,女人頓了一下,“為什么非得讓柔兒嫁給那個張?jiān)饰牟豢桑俊?br/>
撫順郡王看著庭院里牽著手,說著悄悄話的兩道聲影,沉聲道:“這個我有自己的考慮。一則嘛這張?jiān)饰目芍^是前途無量,二則嘛,你看看他們二人的樣子,比起我們當(dāng)初還要纏得緊些,相信柔兒嫁過去會開心一些的!”
這名女子便是支柔的母親,如今的王妃。只聽他說道:“可是我們這是在和大唐的皇帝搶女婿啊!”
“正是如此我才會去搶!若是他能同時娶了公主和柔兒,那我們家不就和皇室搭上關(guān)系了嘛!再說了,連大唐皇帝都極力想要的女婿怎會差!”
“可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萬一那皇帝突然翻臉怎么辦?”
“這怎么可能,先不說當(dāng)今陛下的氣度遠(yuǎn)勝于頡利突利之輩,就說我部新附,陛下無論如何也不會翻臉的!嗯,這樣吧,這幾日你每天帶著柔兒去拜訪皇后和那位小公主,我去找陛下協(xié)商去!”
說完,又望向窗外,只見那兩道人影已經(jīng)分開,看那情形,張?jiān)饰乃坪跻x開王府,當(dāng)下喊道:“允文慢走,老夫送送你!”
(很郁悶,昨天下午一點(diǎn)停電,說是電路檢修,到晚上十點(diǎn)多才來電,也沒寫了,直接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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