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5章 非得逼我裝
    耿哲軒站在山腳瞅著頂端。
    看到王悍這么久還不出來,已經(jīng)逐漸萌生悔意。
    年輕人一般都年輕氣盛喜歡莽。
    這么久了還不出來,耿哲軒不得不往壞的地方考慮。
    搓了搓下巴,又是一陣咬嘴皮。
    雙手叉腰在山腳走來走去。
    焦躁的踢了踢地面。
    這半天,地上的石頭子兒都被耿哲軒踢的差不多了。
    兜里的手機(jī)震動著,拿出來發(fā)現(xiàn)是喬逢春打來的電話,“怎么樣了?”
    耿哲軒往山頂看了一眼,“進(jìn)去十幾分鐘了,還沒有動靜。”
    “這么久?沒跟他打個電話問問嘛?”
    “他之前不是說,他的這些不都是不能被打攪嗎?我就沒敢給他打電話!”耿哲軒跟司機(jī)要了一根煙。
    喬逢春沉默了片刻之后,“按照之前給寶兒解決問題的時間來看,那件邪器那么恐怖,他要是能解決的話,怕是怎么都得好幾個小時,甚至更久。”
    耿哲軒夾著煙,踢了一腳車胎,“我就怕不能解決啊,這小子年輕氣盛,你說他來之前夸下海口,說他能解決,要是不能解決的話,我怕他顧及面子腦子一熱強(qiáng)行待著。”
    “應(yīng)該不能吧!他應(yīng)該沒那么不理智。”
    “這小子連血洗勞家這種天方夜譚的話都能說出來,你說他犯軸不沖突吧?”
    這話直接給喬逢春干沉默了。
    “你這樣,再等三個小時,給他發(fā)個消息問問看。”
    “只能這樣了,先不說了,我大哥他們來了!”
    耿哲軒看向了遠(yuǎn)處,一列車隊朝著這邊而來。
    到了跟前。
    從車上下來了幾個人。
    為首的是一個頭發(fā)花白,留著胡須的老男人。
    “我聽人說,你帶了個人來解決咱們家祖墳的問題?”
    “對。”
    耿哲誠看著山頂?shù)姆较騿柕溃叭松先チ耍俊?br/>
    耿哲軒捏著煙把兒狠狠的嘬了一口。
    “嗯。”
    耿哲誠雙手?jǐn)n在小腹上放著,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是從哪里請來的高人?”
    “也不算是高人吧!是個年輕人,挺有本事,寶兒的問題就是他解決的。”
    耿哲誠愣了一下,“年輕人?你是開玩笑的還是說真的?”
    “大哥,這事兒我有必要跟你開玩笑嗎?”
    耿哲誠的臉色逐漸冷了下來,“你讓一個年輕人去這種地方?人家還救了寶兒一命!你就是這么對待恩人的?你這樣讓外人怎么說我們耿家?”
    “大哥,我這不現(xiàn)在也后悔呢嗎!”
    耿哲誠兩腮肌肉蠕動,“進(jìn)去多久了?”
    “十幾分鐘了。”
    “十幾分鐘?沒點動靜?”耿哲誠問道。
    耿哲軒點了點頭。
    耿哲誠攥著拳頭,作勢就要給耿哲軒來一拳,被妹妹耿哲清抱住。
    “你沒腦子嗎?這里面老爺子進(jìn)去都受不了,當(dāng)年在這兒死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嗎?你讓一個年輕后生進(jìn)去你怎么想的?人家那個年輕人還他媽救了你女兒!你就是這么對人家的?啊?”
    耿哲誠伸手拽住耿哲軒的衣領(lǐng),一拳頭打偏了打在了耿哲軒的肩膀上。
    理虧心虛的耿哲軒往上方看了一眼,“大哥,這事兒是我做的沒腦子,也是我太過于急于求成了。”
    “那他媽是理由嗎?你讓人怎么說我們耿家?忘恩負(fù)義?恩將仇報?”
    耿哲清抱著耿哲誠,“大哥!事情也沒有你說的那么嚴(yán)重,咱們家被著個東西影響的實在是太久了,三哥這不也是為了咱們家考慮才失了分寸嗎?”M.
    耿哲誠推開了耿哲清。
    原地轉(zhuǎn)了兩圈。
    恨鐵不成鋼的指著耿哲軒,“你都這把歲數(shù)了,你還是山河會太保,你辦的任何一件事,都是代表耿家的顏面,我不管其他家族其他門派手有多臟多不要臉,我們耿家絕不能做這種忘恩負(fù)義的事情!我要臉!我想讓我們耿家的人出去,別人在我們的背后豎大拇指,而不是戳脊梁骨!”
    耿哲軒垂著頭,再度點了根煙。
    焦躁的看了一眼山頂。
    心里面默默祈禱著。
    “那年輕人多大了?”
    “二十多。”
    “二...二十多?”耿哲誠一聽這么年輕,氣的左右去找棍子,沒找到直接脫了鞋朝著耿哲軒的腦袋上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
    “你還是個人嗎?”耿哲誠怒發(fā)沖冠。
    “才二十多,人生剛他媽開始!你就這么害人家!”
    耿哲誠比耿哲軒年紀(jì)大十幾歲,長兄如父,而且這事兒做的不地道他也心虛,挨揍的時候,耿哲軒愣是一聲不吭。
    有種自我贖罪的感覺。
    耿哲清上來抱著耿哲誠,“大哥!萬一那個年輕人有辦法呢!”
    “你滾開!老天師都沒辦法!你讓一個年輕人去有什么辦法?啊?”
    耿哲誠花白的胡須根根張開,手指頭重重的戳在耿哲軒的胸口。
    胸膛上下起伏,看得出來這個年過花甲的老頭子是真的生氣了。
    “老爺子說的話你都忘了嗎?你那么多的圣賢書都白讀了嗎?如果要靠其他人的性命來解決我們耿家這個爛攤子的話,我們耿家有能力去做,但我們?yōu)槭裁床蝗プ霭。课覀兊拿敲e人的命也是命!耿哲軒!你都快要知天命的年紀(jì)了,你得明白,人在做!天在看!”
    耿哲誠抬起手指著上空。
    耿哲軒垂著頭。
    “大哥,這小子其實挺有本事的。”
    “我還以為你請來了一個世外高人,結(jié)果你給咱們找來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老天師功力通玄,咱們山河會會長功參造化,他們都束手無策,你說一個二十郎當(dāng)歲的年輕人給你把事情擺平了,你自己信嗎?”
    耿哲軒心里沒底,再度看了一眼山頂,剛開始沒多想,現(xiàn)在是腸子都悔青了。
    “大哥,剛才上去的時候,我到半山腰就不行了,但是他沒有任何反應(yīng),我覺得...”
    “你覺得很重要嗎?”
    耿哲誠穿好鞋,自嘲的笑了笑,“當(dāng)年我偶遇過欽天道道首宋不言,死皮賴臉的求他幫我們耿家算算什么時候才能出現(xiàn)轉(zhuǎn)機(jī),宋不言說只要我們積德行善,知恩圖報,時候一到,定然會有大福報,我們耿家也會厚積薄發(fā)。
    這些年我如履薄冰,生怕哪里做的不好,現(xiàn)在倒好,你直接給咱們來了這么一套!
    一切努力付之東流,這就是我們耿家的命吧。”
    耿哲誠閉著眼,長嘆一聲,無力的進(jìn)了車,來時欣喜,回時頹然。
    耿哲軒蹲在山腳,看著山頂。
    妹妹耿哲清沒有走,生怕耿哲軒腦子一熱沖上去找人。
    等了幾個小時之后,耿哲軒給王悍發(fā)了個消息。
    但消息猶如石沉大海杳然無信。
    耿哲軒煩躁的站了起來,一狠心就要沖上去。
    被耿哲清一把拽住。
    “哥!說句難聽的,這么久沒出來,大概率是死了,沒必要再搭一個。”
    耿哲軒雙手抱頭,朝著自己的腦袋狠狠幾拳。
    “我真該死啊!”
    在原地等了三天兩夜。
    耿哲軒神色頹然。
    “哥,三天了,別說是一個年輕人了,即便是一個大佬進(jìn)去也扛不住這么久,咱回去吧。”
    耿哲清拽著耿哲軒上了車。
    墓室之中。
    王悍豁然睜眼,雙目赤紅,喘著粗氣。
    “我是誰!”
    靠著墻壁,歇息了好長時間。
    這段時間,像是做夢一樣,無數(shù)的碎片在腦海中涌來,很多東西都似曾相識,尤其是那個祭壇的畫面,每一次王悍都想要靠近,但總是差那么一點點。
    只是四周悲愴的哭喊聲卻是越來越大。
    “吾王!吾王!”
    一道道聲音聽到王悍心頭悲傷。
    也不是沒有收獲,使用神孽的方法倒是學(xué)了個通透。
    甩了甩腦袋暫時不去想那些事。
    王悍拿出來手機(jī)一看,發(fā)現(xiàn)過去三天了。
    臥槽!
    王悍從地上噌的站了起來。
    自以為沒過多久,就像是睡迷糊了,一看時間是七點不知道是晚上七點還是白天七點了。
    看到了耿哲軒發(fā)的消息。
    王悍出了門,準(zhǔn)備面談。
    沒成想下山后耿哲軒不在,車也不在。
    “臥槽!人呢?我還沒上車呢!”
    王悍給耿哲軒打了個電話過去,竟然無人接聽。
    臥尼瑪!
    這他媽荒山野嶺的!
    王悍沿路往外走,半路上碰到有車,王悍招手想要搭個順風(fēng)車,司機(jī)一看王悍是從墳圈子走出來的,大戰(zhàn)后的王悍身上還有血,司機(jī)嚇得前列腺差點都跳起來了,一腳油門瘋狂的沖了出去。
    罵罵咧咧的沿著直線路段跑了三個多小時終于看到了耿家的宅院。
    吹了吹劉海。
    王悍朝著里面走去。
    剛到門口。
    從里面走出來了幾個人抬起手?jǐn)r住了王悍。
    “我找我大哥耿哲軒!”
    幾個人打量著王悍,一個微胖的中年人跺了跺腳,“你這要飯的有意思,天還沒黑,就開始說夢話了,你知道這是哪兒嗎?你知道你口中的耿哲軒是誰嗎?那是山河會太保之一!是你兄弟?你這要飯的睡橋洞睡的腦子受潮了?”
    王悍拿出來手機(jī),“非逼我裝逼是吧?”
    給耿哲軒打了個電話出去,等了半天還是沒人接。
    “老耿在家嗎?”
    微胖中年人提了提褲腰帶,從兜里掏出來幾百塊錢,“行啦!我家老爺讓我們積善,這三百塊你拿著,去買點吃的,別鬧了,成嗎?”
    王悍把錢接了過來塞進(jìn)兜里。
    不要白不要。
    “你進(jìn)去找一下耿哲軒,就說他兄弟項風(fēng)來了!”
    微胖中年人一跺腳,舉起來拳頭,“還他媽像風(fēng),你看我這拳頭像不像鐵錘?”
    “吵什么呢?”
    一道脆生生的聲音傳來。
    耿寶兒從門外車上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