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章 妓者兩千人
乘官正黑著臉兒揪著大頭使勁兒一陣搖晃,這時候門外醚棒蜒聲傳來,隨后,姨奶奶艾梅娘帶著七仙女就進(jìn)了門來,“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又打了起來。”單赤霞瞧她進(jìn)來,趕緊深施一禮,可艾梅娘卻側(cè)過身子不肯受他的禮,她深知這位赤霞老爺為人,人家自守身份稱呼你一聲艾姨娘,可你若真把人家當(dāng)下人管家看,那就是笑話了,這位一手把德妃和國舅拉扯大的,真論誰遠(yuǎn),誰近,還真不好說。
乖官揪著大頭的耳朵低聲道:“再敢亂說話,瞧我不收拾你,我也不打你也不罵你,給你找個大子讓你讀書去。”大頭聞言頓時激靈靈打了個冷戰(zhàn),連忙求饒,乖官這才滿意撒手,先給姨母請了禮,又對幾位表妹笑笑,幾位表妹如今和乖官也有些親近,倒不似剛開始那般羞澀了。而小竇子和包伊曼貝荷瑞也給姨奶奶和幾位表小姐行了禮。
“乖官,我聽說,這些日子市面土米價飛漲。”艾梅娘假作沒聽見,其實她在外頭就聽見了什么長毛不長毛的事兒,不過這話不合適她說,順口提一嘴表示下自己剛到門口便可以了,至于乖官解釋不解釋,卻非重要,何道她問乖官討要了貝荷瑞包伊曼在身邊伺候了一段時間,有些話,該問的也問清楚了。
自打姨母張口計要貝荷瑞包伊曼,乖官其實就清楚得很,不過姨母是長輩,又是準(zhǔn)備把若依若常嫁給自己的,有些事情問自己不太合適,也不好開口,但討要了自己貼身婢女過去,自然就可以問得清楚,這也是人之常情。
“姨母放心,我已經(jīng)著人往其它地方購糧了。”乖官自然不會把真相說出來讓姨母操心,隨即又叫若依若常“這兩天怎么沒見你們兩個調(diào)皮的家伙啊!”
“大表哥哥真討厭。”姓妹倆齊齊對他皺了皺鼻子,“若依、若常是跟吳家姐姐去學(xué)雙陸,吳家姐姐好厲害啦!打雙陸從來不會哈”
兩人說著,甚至還扳著手指道:“舞姐力會大食雙陸、真臘雙陸、閨婆雙陸、爪哇雙陸、扶桑雙枷嘿!好厲害呢!若依若常這些天也學(xué)了好多,大表哥哥你要不要跟若依若常打雙陸啊!”
雙陸這種游戲是大明女子必會的,你要不會打雙陸,你出門都不好意思跟人說話,甚至媒婆們說媒,說到誰家小姐,添油加醋的時候也要注明一下,說某某小姐打得一手好雙陸,總之,這是一種極可自傲的本事。由于雙陸是魏晉時代從天竺傳過來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更是發(fā)展出各式各樣不同規(guī)則的雙陸,便如若依若常說的那般,誰要會土很多種雙陸,那是極值得女子自豪自傲的。
乖官先是怔了怔,隨即才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該是天方妙手吳家,這拙政園本就是吳家名下的產(chǎn)業(yè),當(dāng)下倒是有些沉吟。艾梅娘瞧見他模樣,當(dāng)即就說,“那位吳家小姐倒是妥當(dāng)人文文靜靜的脾氣,不曾多說什么話,似乎極喜歡若依若常,常常來和若依若常玩耍,嗯!長得也俊俏,皮膚如奶酪一般,姨母倒是羨慕的很。”
這時候乖官突然想起來,當(dāng)初鐘離哥哥曾經(jīng)說過,謠傳天方妙手吳家這一代家主十四歲便坐上了家主的位置是個千嬌百媚又聰明的美人兒,難不成就是這位吳家小姐?
“姨母,這位吳小姐可曾暗示過什么要求么?”乖官忍不住便問,艾梅娘愣了下,緩緩搖頭,“這倒是不曾。”
乖官聽了忍不住暗中一笑自己似乎有些神經(jīng)過敏,總覺得別人靠土來便是有什么目的的,當(dāng)下便不再提陪著姨母說了些閑話,此處便不細(xì)表。
這幾天,乖官便在拙政園修身養(yǎng)性,有悠哉游哉之妙實際上,心里頭焦急的很這時候的蘇州可謂南直隸中流舐柱,便是南京,撇開南都的優(yōu)越性,光從商業(yè)土來論,論起重要性,也差著蘇州老大一截,別的不說,光是每年蘇州十萬織工織出來的絲綢,這便無與倫比了。,
所以,蘇州不能亂,他鄭目蕃也不能出錯,誠然他如今炙手可熱,可是,他有個致命的弱點,淺薄,非是說人,而是說家世。
像是文官系統(tǒng)土來的人,有個最大的優(yōu)勢,便是同僚,像是蘇松巡撫梁文儒和浙江巡撫蔡太,這兩人明明常常吵架,可他們是一個座師門下的師兄弟,故此蔡太便甘愿為了給梁文儒土位而貪上幾萬兩銀子去給他買有路,后來還因此被免職了,不過文官免職和歡百年后的阻織另有任用有異曲同工之妙,你在這個地方力的天高三尺,下臺了,可過兩年,又起復(fù)了,照樣當(dāng)官老爺,照樣起居八座,所以說,在大明,真正投資少見效快的,便是讀書考狀元郎了,一旦考上進(jìn)士,一榜同年們總要互相拜訪,互相幫襯起來,有財大家發(fā),織成一張龐大的人際關(guān)系網(wǎng)絡(luò)。
而他鄭國蕃便不行了,他是皇親國戚,可沒有同年幫襯扶特旦出了錯,人人喊打,丟了聲望,想再爬起來,可就難了,你看他如今身邊用的都是什么人,立花道雪,夸成一異花,也不能掩蓋雷神老大人是蠻夷的出身,鐘離,土匪出身,孫 應(yīng)龍,錦衣衛(wèi)出身,小窒子,大醬,靜胖子,前漕幫大香頭兼扶桑拉面廚子,陳繼儒,雖然天下知名,可這廝把進(jìn)士們罵成措大,固然名氣大了,可也絕了他土進(jìn)的路數(shù),歷史土陳繼儒做了山人,不是沒有原因的,也就是說,他也就只能做做山人,何謂山人?最頂尖的清客罷了。
文官們互相扶特,這個倒下了,那個還能幫著再起復(fù),頂多,不過在家閑居幾年,甚至還能養(yǎng)一幕望,別人要說,哎呀!老大人在家精研經(jīng)義,學(xué)問愈發(fā)精深,若不出山為官,如蒼生何!
可他鄭國蕃哪兒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他若倒下去了,那基本就爬不起來了,像是鐘離、孫應(yīng)龍這些靠著目舅爺土位的人,立馬兒就得這部滾蛋,一旦這些人滾蛋,他鄭國蕃更加爬不起來。
所以說,有得有失,一飲一啄,文臣無論如何都享受不到乖官這般十四歲便成了正二品的待遇,可他鄭乖官也享受不到文臣們的那些資源,尤其是文臣最明顯的標(biāo)志,起復(fù),對他來說更是奢望。
這就像是慈圣皇太后的老爹武清侯一般,當(dāng)初貪污了一次被人揭了出來,雖然爵位沒受到影響,可差事卻丟了,而且再也沒機會進(jìn)入官場,只能當(dāng)一個閑散侯爺,自然,有皇太后在,富貴是不愁的。
乖官若走出了這樣的事情,富貴自然也不愁,可他難道只為了宴貴么!
而這時候,赤霞老爺?shù)泌s緊土任去了,再不走,兵部那邊可不好交代,帶著大頭和兩百精銳昆侖奴便往寧波去了,到了寧波,會有第一撥九州兵隨著赤霞老爺從海土往天津去,再從天津衛(wèi)入京。
臨走之前,乖官和赤霞老爺長談了一夜,如今乖官的心思很明確,就是把單叔捧成李成梁那般的名將,在大明朝,即便是戚繼光,名氣都要比寧遠(yuǎn)伯爺李成梁略遜色些,無它,李成梁會養(yǎng)寇,動不動便要砍土一批韃靼和女直的腦袋奏大捷,而大明朝這時候依然是天朝土國,有著后世花旗國的自矜和自豪。作為土國,如何彰顯土國風(fēng)范?那自然是揮舞著大棒教之周邊的鄰居,順便砍點首級回來祭太廟,告訴太祖皇帝成祖皇帝,我大明又砍韃子的腦袋啦!
戚繼光守薊鎮(zhèn)守的固若金湯,可乖宇卻不要自家單叔守的固若金湯,他需要赤霞老爺主動出擊,最好年年砍一批韃子的腦袋回來,三歡年后,赤霞老爺?shù)穆曂匀痪腿章×耍綍r候升總兵順理成章,做都督也不是難事,若是這么連續(xù)砍個十幾年,即便升個伯爺什么的,那也不是沒可能,王陽明封新建伯,李成梁封寧遠(yuǎn)伯,那不都是軍功而來的么!
有銀子在手,有德妃娘娘在宮內(nèi)做奧護(hù),又有九州島的炮灰供赤霞老爺榫霍,赤霞老爺自然自信慢慢,若這樣還不能做出一番大事來,那他單赤霞未免也對不起浙江兵第一的名頭。,
不過,這些一時半會兒是瞧不出效果的,起碼也得等明年赤霞老爺砍了一批韃子腦袋回來才能見效果。
赤霞老爺走后,又過了兩天,靜官兒從寧波用六百里加急給國舅來了一封信,起頭是闖土恩主大都督慚字樣,里頭便說,他在山東河南都沒買著糧食,聽說是寧遠(yuǎn)伯爺最近要打仗,大肆收購糧草,北邊的糧商聞風(fēng)而動,卻是這部把糧食都往葫蘆島去了,不過,寧波八衛(wèi)的船只往琉球島購糧,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的,寧波府沈大人也有一批糧食,業(yè)已往蘇州方向運去。
這靜官兒字跡不好,歪歪扭扭的,不過事情描述的清晰,最后落款是們下沐恩小的某靜攜愛子呷首百拜】
瞧見這廝居然連老婆飯島愛子都給拖土了信土頭給自己呷首百拜,乖官瞧著便忍不住搖頭,這廝,真真是不過,他說的并未出乖安的意料,按照乖官的估計,山東河南就是買不著糧食的,只是沒想到,那寧遠(yuǎn)伯李成梁也摻和在里頭。
把信緩緩折了起來,乖官嘴角撇起冷笑,嘿!李成梁,你可千萬別落在我手土,落到我子土的話,你和你干兒子努爾哈赤都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或許,那位把他鄭國蕃送到大明朝的這知全能的老天爺聽到了這話,第二天,就把寧遠(yuǎn)伯爺李成梁的兒子給送到了他手邊土。
寧遠(yuǎn)伯李成梁的次子李如柏帶著人親自登門求娶天方妙手吳家的吳舞,也就是吳家的當(dāng)代家主,目的很簡單,要把磨鏡世家給弄到遼東去。對了,李如柏之前是薊鎮(zhèn)副總兵,剛剛為赤霞老爺挪窩滾蛋。
李成梁很有錢,當(dāng)時的明人筆記記載說李家的家中光是妓女就養(yǎng)了兩千,ps者至二千人,以香囊數(shù)十綴於系襪帶,而貫以珠寶,一帶之費,至三四十金,數(shù)十步外,即香氣襲人,窮奢極麗】,故此,寧遠(yuǎn)伯爺這次的聘禮也給的很充足,數(shù)十個大箱子公然打開,就那么抬到了天方妙手吳家,箱子里頭的東珠、貂皮、人參、鹿茸數(shù)不勝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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