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妾傾城 !
“是我突然造訪,驚擾了慕容側(cè)妃才是,還請慕容側(cè)妃莫要見怪。早就聽聞慕容側(cè)妃與太子一同回來。卻因最近一直忙碌繡嫁衣,未曾有時間前來造訪,今日得了空,便親自前來,想要與慕容側(cè)妃見一見。其實我早就聽聞過慕容側(cè)妃,只是當(dāng)時想要結(jié)識慕容側(cè)妃,結(jié)果傳來噩耗,慕容側(cè)妃葬身火海。幸好這不過是意外,慕容側(cè)妃死里逃生,才能讓我有機會見到慕容側(cè)妃。”上官月兒施禮落座后,便看向慕容歌款款而談。
幾番言語下來,竟是如此和善。不見一絲大家閨秀的嬌氣,更不見一絲妒意。反而是如此的平易近人,幾句話中未曾提及元祈。
卻在提及嫁衣之時,眼中浮現(xiàn)了羞澀之色。
慕容歌微笑道:“久聞上官小姐之名,卻一直沒有機會與上官小姐一見,現(xiàn)在有機會見面,卻讓我有些意外。”
“意外?”上官月兒掩唇輕笑,“莫非果真是我太過唐突了?早知如此,就該讓下人事先遞上帖子。如此,才能不會如現(xiàn)在這般讓慕容側(cè)妃意外。”百聞不如一見,眼前女子在姿色上與她不相上下,二人之間的確眉宇之間有幾分相似。但是,身份卻是天差地別。
“上官小姐誤會了,我只是有些意外上官小姐竟是如此面善之人。”慕容歌低斂眼眸,輕笑道。
上官月兒點了點頭,似乎是放心了,便呼出了長氣,“如此甚好。我剛才還害怕慕容側(cè)妃責(zé)怪呢,現(xiàn)在見到慕容側(cè)妃,竟然有一見如故的感覺。早知如此,早就該扔下手中嫁衣,早早來拜會慕容側(cè)妃了。”慕容歌看似溫柔,可在幾番話下來,她想要知道的東西,或者看到的,卻一樣沒有探查到。
莫非謠言是假的?傳言慕容歌善妒,所以元祈才會為了得慕容歌歡心遣散姬妾。現(xiàn)在看來,慕容歌不似這般妒忌之人。
“與上官小姐的確是一見如故。我在京都并無交好之人,平日里沒有幾人會來太子府求見于我,如今上官小姐能夠前來,我甚是開心。只是不知,今日上官小姐特意來見我,有何要緊之事?不妨直說。”慕容歌眼光輕柔,望著上官月兒低聲道。
上官月兒繡帕輕掩唇角,眼中似有幾分羞澀道:“原本想要趁此機會見見太子,結(jié)果太子并未在府中。”
“哦?”慕容歌巧笑嫣然,等著上官月兒繼續(xù)說下去。
“原本定于上月婚期,結(jié)果因太子前往齊國而推遲大婚。如今已過一月,我已經(jīng)親手繡好嫁衣,便想著來問問太子,是否朝事繁忙,若是如此,還可再推延幾日。不過,若是遲遲不大婚,怕是謠言四起,有人蓄意造謠,太子有意違抗圣旨,至始至終未曾想過與我成親。”上官月兒雙眼一眨不眨的望著慕容歌,試圖從慕容歌眼中看到一些什么,但是慕容歌始終淺笑。
其實,她這番言語皆是出自內(nèi)心,至于謠言,其實在夏國內(nèi),還沒有幾人敢在私下誣蔑太子。
但,如今宮中有了個大皇子,事情就有所不同。大皇子看似不想爭權(quán)奪利,但是皇上卻似乎格外青睞大皇子,對太子而言,如今是萬萬不能被人抓到任何把柄。所以早日成親對太子而言,絕對百利而無一害。
聽言,慕容歌眼光微微一動,端起茶盞,掩飾住眼中浮現(xiàn)的一抹猶豫之色,她輕輕擦拭著嘴角,在上官月兒的期待下,笑道:“上官小姐前來太子府原來是如此,只是可惜太子現(xiàn)在并未在府中,不能與上官小姐談?wù)摯耸铝恕!?br/>
“因宰相府中還有些瑣碎事需要我解決,我不能在太子府中停留甚久,所以想要請求慕容側(cè)妃一事。”上官月兒忽然起身,弓腰行禮,態(tài)度極為誠懇。早在來太子府時,眼下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都已經(jīng)被她反復(fù)琢磨的差不多。除了慕容歌過于冷靜之外,一切與她料想的一模一樣。
慕容歌眼光一沉,同時起身前去扶起上官月兒,道:“上官小姐何必如此大禮?若是上官小姐所求之事,我能夠做到的便絕對有所推辭。但有些事情,我恐怕也也有些無能為力。”
“此事也唯有慕容側(cè)妃能做。而如今我只相信慕容側(cè)妃。其實,我所求之事并非是讓慕容側(cè)妃為難的事情,而是眼下我不能在太子府中等待太子回府,所以唯有求慕容側(cè)妃在太子回府時,見今日我來太子府的目的轉(zhuǎn)告太子。我想要在幾日內(nèi)得到答案。如此才可讓母親和父親做好準(zhǔn)備。”上官月兒一直堅持維持禮節(jié)之勢,就散慕容歌親自扶起,她也未曾動搖。
她目光期盼的望著慕容歌。她不惜降低身份這么做的原因,一是利用慕容歌解決眼下的難題,二是想要確定慕容歌是否如傳言般嫉妒成性,為得太子專寵而暗中動手腳。幾日后她便會有答案。
慕容歌輕輕蹙起眉,似有幾分為難,她笑著搖頭,“上官小姐的要求的確讓我為難了。太子的事情我從不過問,而此事事關(guān)重要,我怎可在太子面前進言?如此只會引太子厭惡。或許會適得其反。上官小姐莫要著急。下人會將今日上官小姐前來府中一事告知太子。太子心中必定有數(shù),會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給上官小姐一個答復(fù)。”
上官月兒抬起頭來,看向慕容歌,淚眼婆娑,“請慕容側(cè)妃為太子著想一番。自從一個多月前傳來太子生死不明一事后,朝廷已經(jīng)有所動蕩。若是在此時,再有人進言到皇上那兒,或許后果不堪設(shè)想。”
聞言,慕容歌搖頭道:“上官小姐可能是太過為太子著想,所以才會有所看不清,在夏國,不會有幾人敢編排太子的不是。更何況,太子如今繁忙國事,耽誤了自己的事情,還會有誰如此毫無人性,編排太子的不是?上官小姐不如放心回宰相府。”上官月兒的確是高招,將事情擴大化,甚至還想一箭雙雕,又或者企圖將她當(dāng)做一把劍來使用,這可謂是笑里藏刀。
可謂是心機甚深。
其實,元祈如今有何打算,她未曾探知,也不想探知。她想要得到的是元祈真真正正的答案,并非迫不得已而做出的妥協(xié)。至于上官月兒,該給答案的也該是元祈。
上官月兒這般聰穎,不直接過問元祈,而前來找她,便已經(jīng)說明上官月兒隱約之間有所察覺,或許想要得到個確切的答案,也許是難事。而前來求她,不過是試探,利用。
如此深的心機和謀算,難怪即使上官月兒未曾嫁入太子府,林善雅便是已經(jīng)落敗。
“慕容側(cè)妃所言有理。是我關(guān)心則亂了。謝慕容側(cè)妃提醒。”上官月兒緩緩起身,微笑道,因淚光字眼中閃動,此刻眉宇之間竟是清美之極。
慕容歌見狀,喉嚨處似有東西擋住,有幾分呼吸困難。她在意上官月兒的出現(xiàn),同時更是在意元祈此刻不明的態(tài)度。
“上官小姐無需如此客氣。”她輕聲回道。
上官月兒點了點頭,見此行目的并未達(dá)到,心下有幾分不甘,但再多說下去,邊回引起慕容歌的懷疑,她索性不再多說,準(zhǔn)備離去。來日方長,她可以慢慢了解慕容歌。
讓婢女將上官月兒送出去后,慕容歌唇邊笑容緩緩消失。
上官月兒今日前來目的明確,其實上官月兒提出的要求再正常不過,早就已經(jīng)定下來的婚約,若非意外重重,早就已經(jīng)大婚。
但如今,她絕對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元祈一個機會,那么她必須成全自己的同時,傷害另外一個人。愛情世界中,從來不允許第三個人插進來。若是三人,或者更多人進入,便絕非是愛情,而是傳宗接代。
她未曾離開房中,一直坐在原處慢慢的飲茶,等待元祈回來。
時間在她失神之間悄然流走,等元祈站在面前,她才赫然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時辰了!她竟然就這么坐了兩個時辰。忍不住自嘲一笑,還從未想事情如此入迷過。
“太子回來了。”她身形未動,仍舊是坐在原地,抬起頭看向元祈,輕笑道。
元祈深不可測的寒眸沉凝,他坐在一側(cè),一直看著慕容歌的神色,道:“今日你見了上官月兒?”
“恩,上官小姐原本想要見的是太子,不過太子正巧不在。上官小姐倒是個嫻雅的佳人,溫和有禮,不愧是大家閨秀。”慕容歌點了點頭,眼中掛著她經(jīng)常面對世人的笑容,回道。
元祈觸及到慕容歌眼中的這份有著防備,與這些日子所習(xí)慣的真實笑容不同時,他眼光頓時一暗,“她提及了婚事?”
剛回府,便得知此事,他立即前往羅陽閣,卻聽聞她一直在正廳中未曾回去,他心下一顫,立即趕來。
正如猜測那般,她又如同兩年前一般防備。
“慕容歌,本宮以為你已經(jīng)知曉答案。”元祈沉聲道。緊盯著她的神色,不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從齊國回到夏國這段時間,就算她不曾言語重復(fù)兩年多前的話,但是她那些話卻并未因此在他腦海中消失,甚至是讓他忘記。甚至他有些不清楚,為何在得知府中姬妾出現(xiàn)在慕容歌面前,而慕容歌雖然并未對他說什么,但是那半瞇的眼眸,已經(jīng)泄漏了她些許的心思。
她向來固執(zhí),兩年多前,可以為了一生一世一雙人,而不惜放棄眼前榮華富貴,那么,時隔兩年多的時間,她怎么可能會有所改變?
他知她在等個答案。而等到答案后,她才會真正的卸下心房。
聞言,慕容歌輕蹙眉,面色微微蒼白,她緩緩起身,可能是坐的時間有些久,竟讓身形有些不穩(wěn)。她側(cè)頭看向元祈,微笑道:“太子,你知我心意。”對她而言,走出這一步實為艱難,她首先就要有心理準(zhǔn)備,或許有朝一日,她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又或者一生一世一雙人,只是她的妄想,那么,她要有絕對的勇氣面對。
或者應(yīng)該說,這對她而言,是一場賭局。
“慕容歌,當(dāng)本宮將府中姬妾遣散之時,便是給了你答案。太子府中,唯有你是主母。”元祈望著她嘴角上那淡淡的笑,眼光微微一暗,起身走到她面前,將她攬入懷中,聲音淡淡的說道。
慕容歌眼前一亮,立即狂喜,抬頭望著元祈,“此言是真?”
元祈望著她亮如星辰的眼眸,斂起眼眸,眼底暗光翻動,他輕聲應(yīng)道:“是。”
慕容歌無法控制那突然而來的狂喜,其實從他悄然遣散府中姬妾開始,她隱有察覺,但今日上官月兒的出現(xiàn),卻讓她有幾分不淡定,甚至因此而有生妒忌。
她應(yīng)該知曉,他回到夏國后,未曾為了鞏固地位,而立即與上官宰相談大婚事宜,就已經(jīng)隱隱有答案。他其實不善言談,即使告知她結(jié)果,也是隱晦。
此刻,夏國雖然大半的權(quán)利都掌控在他的手中,但他需要面臨的事情比她所知道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