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妾傾城 !
元祈無視幾人看過來的目光,他抬起頭,黑白分明的眸子先是掃了一眼蘭玉,在蘭玉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轉(zhuǎn)眸看向趙子盡,趙子維,卻未曾看一眼慕容歌,他最后將目光落在了趙子盡的身上,笑問:“慶林王有如此妙佳人,怎的不曾想過送本宮?”
直接無視了蘭玉甩給他的問話,反而將疑問丟給趙子盡。
蘭玉挑了挑眉梢,自然不會再繼續(xù)追問下去。
慕容歌低垂著頭,剛在心頭上的那顆大石緩緩落下,她悄然松了一口氣。
趙子維唇邊那抹邪魅而妖艷的笑容頓時僵住,元祈……
“若夏國太子也喜愛美人,日后本王若是碰上如同清妃之容的必定會送給夏國太子。”趙子盡暗暗掃了一眼慕容歌,向元祈回道。
氣氛忽然變的有些怪異,因趙子盡的回答,也是因為元祈的反問。每個人心中都在這瞬間生出許多的想法。
趙子維一直感受著身旁慕容歌的情緒,他能夠明確的感受到慕容歌此刻情緒的浮動。她是因為元祈來了是嗎?莫非,她現(xiàn)在拜年時開始籌劃著如何離開他?
“齊國皇帝處理朝廷之事,必是十分繁忙,本宮便是不擾齊國皇帝了,待這兩日如若齊國皇帝有時間,便相約。”元祈忽然起身,他抱拳對趙子維說道。那樣的神態(tài)無絲毫眷戀,眼光無波動的看向慕容歌,接著說道:“清妃娘娘也可一同前往。”
“這是自然。”趙子維邪魅的眸子閃了一下,點頭回道。抱著慕容歌雙肩的那雙手猛的用力,幸而他的指甲并不鋒利,否則定會進入她的皮肉之中。
慕容歌眼光微動,心中不由的一緊。她清楚的感覺到趙子維的霸占與憤怒。他竟然還未想過放棄?抬頭時,意外的撞進了元祈那黑如深夜,深如寒潭的眸子,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濃烈情感讓她瞬間愣住,可那目光轉(zhuǎn)瞬消失。在她失神之時,蘭玉與趙子盡已經(jīng)同時起身。
“告退。”蘭玉抱拳輕聲道。
趙子盡望著趙子維,眼中暗含冷光,同樣笑道:“臣弟告退。”
“王福,送夏國太子,大皇子,慶林王。”趙子維對站在大殿門前的宦官命令道。
“是。”那宦官立即低首將殿門打開,弓腰恭送元祈等人。
慕容歌面無表情望著他們?nèi)穗x去時的背影,三人差不多同樣的身高,同樣是這世間身份最貴的男子。他們之間風云暗動,在他們之間總有一天會有你死我活的局面。
她凝望著元祈的背影,剛才沒有多做打量,這一刻才驚愕的發(fā)現(xiàn),他比兩年前瘦了。雖然罩在寬大的黑袍下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但仍舊是被她發(fā)現(xiàn)了。
兩年來,所有人的都有變化了。就如同她無法確定在他心中,是否曾經(jīng)記得當初對他說的那些挽留的話語。是否還記得曾經(jīng)在二人之間流動的曖昧氣息。
她輕輕勾起唇角,若是忘記,是最好的。世間任何情感,只要過的時間久了,漸漸就會變得淡了。
忽然,元祈轉(zhuǎn)過頭來,那幽深看不見盡頭的眸子準確無誤的看向她,這一眼之中,無人能夠看穿究竟其中隱藏了怎樣糾結(jié)而隱忍的情感。或許這一眼之中,只有思念。
慕容歌唇角上的輕笑僵住,她立即低下頭來。
元祈眉梢?guī)撞豢梢姷貏恿艘幌拢D(zhuǎn)過頭離去。
出了大殿門后,蘭玉笑看元祈,“清妃果然與慕容側(cè)妃有著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容貌。或許本身就是慕容側(cè)妃。”
聞言,元祈淡淡的目光望著蘭玉,用著兩人才能夠聽見的聲音笑道:“蘭玉公子運籌帷幄,可否想到曾經(jīng)你母親當初為何會死去?而你果真是名正言順的夏國大皇子?至于其他……蘭玉公子怕是不能如愿。”
隨著他的每一句話,蘭玉的面色頓時沉凝,如沐春風不再,冷冽殺氣盡顯。反觀,元祈仍舊是淡雅風華,神情輕描淡寫。
蘭玉緊盯著元祈,他究竟知道什么?
趙子盡回頭望著盡管的大殿們,若有所思。
殿內(nèi),慕容歌見元祈三人已經(jīng)離去,便起身準備離去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動分毫。趙子維緊緊的將她困在懷中。那強而有力的手臂,此刻必定是青筋暴起。
他正處在狂怒邊緣!
他扳過來她的頭,望著她那一雙清冷的眸,他邪魅的臉上閃過一絲絕望之色,他妒忌,憤怒,陰冷的質(zhì)問道:“見到他了,你便是想要離開朕?!慕容歌,你想要離開朕,對嗎?”
慕容歌緊緊皺著眉,下頜處傳來的疼痛讓她面色微微蒼白,她并未推開他,而是嘆息一聲,道:“皇上,放開妾。”
輕柔卻略顯冰冷的聲音讓他有了少許的清醒,他松開了手。
“就算他未曾出現(xiàn),妾也會離去。只是并非現(xiàn)在。”她輕聲回道。今日蘭玉與小十的出現(xiàn),印證了她的猜測。這背后將她暗算在其中,讓她必須參于進這場權(quán)力爭奪陰謀中的是蘭玉。
蘭玉利用趙子盡對付趙子維,是因為趙子盡比趙子維好控制?
那么,元祈應該是知道的,他其中扮演的是怎樣的角色?
“并非現(xiàn)在?終有一日會離開朕的對嗎?夏國太子能夠給你的也只是側(cè)妃之位,就算他日登基,你也只是妃位。慕容歌,若你留在朕身邊,朕許你皇后之位!”他雙目灼灼的望著她,那剛才盡是妒忌的眸子中此刻竟是請求,甚至是有些沒了理智。
他……不該如此。
慕容歌別開眼,起身躲開他那灼人的目光,清聲道:“皇上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嗎?最初的時候便是有了決定。”從進入齊國皇宮開始,面對他時,她便不想傷害。所以最初便是將一切說的明白。
他是齊國皇帝,為了保住皇位,為了能夠天下統(tǒng)一,他本該無情。曾經(jīng)無情,就注定必須一直無情走下去。他的情,從封國那日他將她推離之時,便已經(jīng)注定沒有了回轉(zhuǎn)余地。
“執(zhí)意下去對你我都沒有好處。你我可為至交好友。”她轉(zhuǎn)過頭看向他,緩緩說道。
趙子維聞言,忽然冷笑出聲,這句話多么的熟悉,是曾經(jīng)讓他幾個晚上每每想起都必然會心痛的話語!他自認無情,無人能比。如今,竟是要自食其果?
“慕容歌……”他凝望著她,這個女人怎么從前沒有發(fā)現(xiàn)她會是這般冷情的人?怎么以前沒有發(fā)現(xiàn)她其實一點都不可愛?!他緊鎖眉頭,忽然感覺呼吸難以調(diào)節(jié),加速之時竟然有窒息之感。
大殿內(nèi)的熏香,怎么該死的竟是如此的難聞!
慕容歌微微斂起眼眸,不知該如何應對他的深情。
“說吧,你想要怎么做?”
須臾,他們都逐漸的冷靜了下來,他平穩(wěn)了氣息看向她,輕聲問道。
“皇上不是已經(jīng)與夏國太子合作了嗎?”慕容歌抬起頭望進他的眼,說道。從元祈出現(xiàn)開始,她從趙子維與元祈的反應中已經(jīng)看出一二,他們?nèi)缃褚呀?jīng)合謀。對他們而言,敵人相同,此刻合謀確實最合適宜。這也是為何蘭玉即使到了齊國,也未曾與趙子盡二人還有其他動作的原因。
趙子維邪眸內(nèi)精光一現(xiàn),眼底閃過一絲痛苦之色。元祈果然沒有說錯,這個女人很聰明!他微笑道:“你手中有兵器廠。”
“隨時為皇上敞開大門。”慕容歌立即應道。離開夏國的時候她便想過,或許有朝一日,她會被人發(fā)現(xiàn),或許真那么不幸卷入他們之間的戰(zhàn)爭中,那么,她唯一能夠為自己做的便是這兵器廠,這絕對是籌碼。
身在這樣的冰冷無情,陰謀橫飛的亂世,她只能被迫去迎戰(zhàn)。
他向她走近,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幾年前初遇這個小女子,如今已經(jīng)有四年多的時間,她容顏仍舊是清雅脫俗,卻不見幾年前的稚嫩,反而身上有著讓人沉迷的女人氣息。
他忽然的靠近,讓慕容歌頓時感覺到危險。
察覺到她的不安,他伸出修長如玉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將她面頰上的亂發(fā)拂去一旁,他柔聲道:“莫怕,朕不會碰你。”今日并非往日,他必不會讓她恨他。
只是,他不忍。
只是,他不舍。
這種感覺,好似心口上的一塊肉被人生生的割下,再在上面撒鹽。
“慕容歌,這兩日朕住在秋月宮。”他見她想要躲開,便低頭快速的她光潔的額頭吻了一下,那冰涼的觸感,讓他幾欲發(fā)狂!讓他好不容易控制的理智似乎就要瞬間消失!
那低啞的聲音暗含著情欲的味道,讓慕容歌面色微白,她退開一大步,不發(fā)一言,冷冷的望著他。
她現(xiàn)在竟是厭惡了他的碰觸?他自嘲的一笑。可他仍舊是極盡溫柔的望著她,“朕不會碰你。”他眼光復雜的望著她,仍舊是笑著。一笑之間,好似已經(jīng)決定了許多的事情。
“慕容歌……若有可能,幾年前,朕不該遇見你,若是沒有遇見你,便不會今日心如刀絞。若是沒有遇見你,朕此刻已經(jīng)無所顧忌。所以,沒有遇見你最好。若有來生,還未不想見吧……”
若不相見,他還會無心。
若不相見,他還會風流。
若不相見,他還會后悔……
慶林王府。
今晨,趙子盡便親自去迎接元祈與蘭玉住進慶林王府。
三人從宮中回來后,就直接回到了慶林王府。一路上三人默不作聲,各自回房。
分為三路之時,趙子盡與蘭玉二人面面相覷,互看了一眼后,便各自回房。元祈則徑直離去。
今日入宮,有許多事情不是按照預料中的發(fā)展,甚至是出人意外的!
接下來的棋局該如何走,是他們現(xiàn)在該想的事情。
剛走到門前,就見嘉杰在門前等候。
嘉杰見元祈回來了,立即迎上前去,“主公。”他擔心今日入宮主公見到慕容歌會失去理智,做出不理智的行為!這對夏國而言,對主公而言絕非好事!況且今日大皇子與慶林王一同入宮,更是危險重重。雖然知曉主公絕非輕易就會被算計,但是他仍舊是十分擔心。不過見到主公此刻安然回來,便知沒有出事。幸好如此!
元祈掃了一眼嘉杰,吩咐道:“本宮有事吩咐你,進來吧。”
“是。”嘉杰低垂著頭,心中不免有些猜測,嫌少見到主公面色如此深沉過,似乎遇到了難題。
二人進入房中后,元祈便直接背對著嘉杰,吩咐道:“后日慶林王生辰之喜,齊國皇帝與慕容……清妃同時出現(xiàn)。屆時你號令暗衛(wèi)扮成慶林王府下人制造刺殺事件。記住,越混亂越好!”
“刺殺?刺殺誰?”嘉杰眼前一亮,立即追問道。
這一計是要將刺殺之罪嫁禍給慶林王?又或者是大皇子?又或者是齊國皇帝?主公想要算計的人是誰?
元祈幽深的眸輕輕閃動,緩緩淡笑道:“刺殺本宮。”
“什么?!”
……
元魚今日整日忐忑不安,一直等待著趙子盡安全而歸。她自小便是在夏國皇宮內(nèi),雖然與元祈接觸不多,但是元祈能夠在十多年的時間內(nèi)穩(wěn)固太子之位,并讓人和人無法撼動,特別是他在淡笑間便可定了那人的命運,足以說明元祈手段高明,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而趙子盡畢竟幾年十六,怎能與元祈相比?
若是今日入宮,因為慕容歌而引出事端,難保他會受到牽連!雖然他們算計的是趙子維。
元魚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的是,慕容歌與他們的相見,會那般的平靜無波。
正當她忐忑不安,想要入宮看看情況之時,他回來了。
“王爺。”她懸著的心終于放下。
趙子盡望著元魚,目光落在她還未隆起的小腹上,若有所思,漸漸游神。
元魚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小腹,她立即心下劇烈的一顫,捂住小腹防備的看向他,“王爺……”這是他們的孩子,她不是香蘭,沒有懷著香蘭當初的目的,所以,她絕對不會落得香蘭那般下場!
“王妃,失去孩子之痛是否痛側(cè)心扉,生不如死?”他緩緩收回目光,低聲問道。
元魚眼中已有淚光,她重重的點了點頭:“是,孩子是妾身上的一塊肉,是妾除了夫君之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也是骨血至親。若是孩子離開妾,妾定會生不如死!這種痛,沒有身孕的女子,或者男子是無法體會的。”若非如此,世上就不會有許多的女子在知道小產(chǎn)后而發(fā)瘋。
“那么,她必定是將本王恨之入骨。難怪會如此漠然。”趙子盡轉(zhuǎn)過身走到窗前,俊美的容顏對著窗外隨風輕揚的柳樹,雙眸半瞇,神情迷茫的低聲道。
聞言,元魚身形一顫。他并非心狠之人,所以剛才這番問話是為慕容歌?
……
蘭玉站在門前,并未回頭,對著身后的小十說道:“小十,你猶豫了?”
小十緊咬著牙,將頭低入胸口之間,今日見到慕容姑娘,他明顯的看到了慕容姑娘雖然是在笑,但并非是開心的笑。她跟他笑的時候很開心,似乎那笑能感染許多許多人,否則劉小姐也不會纏著慕容姑娘。而且,慕容姑娘在跟小黑小白玩耍的時候,無拘無束。哪里想今日這般,謹慎。
這段日子,他跟著公子一路到齊國,公子雖然還是以前的公子,對他仍舊是以前那樣好。可他卻感覺公子變了。變得與那個慈悲心腸,心懷天下的人公子不一樣了!他在害慕容姑娘。
“我的初衷未曾改變過。小十,既然你已對我有了懷疑之心,這份不確定就注定我留不住你了。當初既然將你交給慕容歌,那么你便是去找她吧。”蘭玉等了片刻,小十沒有給出回應,他便轉(zhuǎn)過身看向小十,沉聲道。
小十遲疑,眼前的公子是曾經(jīng)救他的恩人,那些年一起相依為命。可慕容姑娘又將他當做親人,對他是無微不至的照顧,他將慕容姑娘當做是親姐姐。在這兩人之間做選擇,他沒辦法。他掙扎著為難的搖頭。
“既然如此,你且再想想吧。”蘭玉柔聲道。
輕柔的聲音猶如這慶林王府內(nèi)的柳樹枝,輕輕的搖擺著。讓小十瞬間熱淚盈眶,想起了多年前,他差一點就餓死在街頭的情景。
蘭玉轉(zhuǎn)過頭,柔情四溢的眸子仍舊是泛著猶如春日溫暖的光芒,可在身后的小十露出幾聲哭聲后,那如春日般溫暖的光芒漸漸的冷卻成冰。
……
林善雅凝望著慶王府的方向,問身后的林傾塵:“如今夏國太子與大皇子住進了慶林王府,三兩日之后就會回夏國。哥,我是沒有機會再見他了嗎?”這兩日她一直在等待機會,有時候想要去見見元祈,他今日見過慕容歌后,有何想法?
林傾塵神色冷沉,說道:“從宮中得到消息,元祈見到慕容歌時毫無反應。”元祈不該是那樣的反應,而趙子維的反應也似乎太過平靜了,這里面必定不簡單。
晚風習習,吹起林善雅長及腰間的黑發(fā),她面露驚訝之色,緊隨著是驚喜,“毫無反應?”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是她卻為此而驚喜。如若這般,就能夠說明元祈心中已經(jīng)沒有了慕容歌是嗎?
“這兩日有時間你我進宮見慕容歌。”林傾塵緊蹙著眉沉聲命令道。
“為何見慕容歌?”林善雅回頭看向林傾塵,疑問道。竟要進齊國皇宮見慕容歌?見如今的慕容歌是如何的高高在上,身份尊貴,并且還是齊國后宮內(nèi)的寵妃?
林傾塵眼光略顯冷冽,上下掃視了一眼林善雅,一概往日溫潤之色,冷聲道:“善雅,自從嫁入夏國后你便機智不如從前。”離開元祈之后,如今竟然還未清醒,甚至還對元祈有幻想之心。何時開始,曾經(jīng)名動天下的善雅公主是如此的愚蠢了?
聞言,林善雅腦海中靈光一下,她愧對林傾塵,她面色蒼白,連連后退數(shù)步,遲遲沒有站穩(wěn)。
……
樹影婆娑,皎潔的余光自樹枝空隙穿透而落在秋月宮上。
趙子維站在樹影下,風吹動著樹梢,那暗影與月光的影子在他邪魅俊美的容顏上晃動著,他目光深邃的望著坐在石凳上,淡然優(yōu)雅喝茶的慕容歌。她神情淡然,仿佛她剛才喝下的茶水是世間上最美好的食物,才會讓她這般欣賞。可他卻知道,這茶水很苦,與她泡的菊花茶不能相提并論。
今晚,他要留在秋月宮,是想要近距離的與她在一起。
慕容歌抬起頭看向他,笑道:“皇上坐下吧。”他自從到了秋月宮見她在院子里飲茶后,就一直站在樹下,并未發(fā)生一言。大概已經(jīng)過了半個時辰了,他仍舊是一動不動。
趙子維在朦朦朧朧的月光中,看著她模糊的輪廓,神情漸漸的有些迷離,他望著她的紅顏,剛剛平復的那痛驟然間重上心頭。
“慕容歌,朕不能放你,無法放你。”
他站在那樹影下,邪魅而深刻的輪廓讓那眼,那鼻勾,臉頰都顯得很深,特別是那樹影在他的臉上來回的晃動。
慕容歌眸光閃動,頓覺口中的茶水苦的讓人想要閉上眼睛。她笑容微微僵硬,卻不知如何回應他。許多話已經(jīng)說過,便不能再說。
如冰站在房中窗口前,望著院子內(nèi)的慕容歌與趙子維,輕咬著唇瓣,今日她一直心不在焉,只因為她見到了蘭玉!原來他便是蘭玉,當初在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之時,是他救了她。而他讓她前來齊國,說會有驚喜,難道他早就知道慕容歌并未葬身在火海?他究竟知道些什么?為何感覺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瞞過他的雙眼?究竟他知道些什么?仿佛他在背后掌控了許多?
他是不是要對慕容歌不利?可惜她現(xiàn)在沒有任何證據(jù),只是疑惑。
趙子維深深地凝望著慕容歌片刻后,便坐了下來。
坐在她的對面,他收回了剛才深深凝視的深情,而是柔聲道:“這兩日,我們忘卻前事,好好相處如何?”
慕容歌抬起頭,望著他無比認真而慎重的臉,點頭道:“好。”
“后日,你我一同去慶林王府。”他又接著說道。
慕容歌輕蹙起眉,慶林王府……她總覺得這一行,必定會有意料不到,措手不及的事情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