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8】七七四十九日
顧先東站在靈堂里面。看著法靜的牌位。足足的看了好幾分鐘。之后。就看見他一陣失神落魄的樣子。緩緩的沖著牌位走了過去。到了法靜的牌位邊上。伸手給法靜的牌位擦了擦。又站在原地。我和麻雀站在側(cè)面。我們兩個都感受到了顧先東的悲傷。這個老頑童一樣的老不正經(jīng)。現(xiàn)在站在靈堂里面。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頓時之間給人的感覺。蒼老了許多。
顧先東一副癡呆的表情。慢慢的。他緩緩的跪在了靈堂前。一個字都不說。眼淚順著眼角緩緩的滑落。就這樣僵持了十幾分鐘。
“師叔。”玄空再邊上輕輕的開口“師叔。師叔。”接著。他推了推顧先東。顧先東好像個呆子一樣。一言不發(fā)。一副失神落魄的樣子。不管他嘴上說什么。不管他做什么。現(xiàn)在看來。他對于法靜。一定還是有著很深厚的感情。
顧先東一直再落淚。保持著那一個姿勢。已經(jīng)保持了將近一個小時。我和麻雀都有些郁悶。但是也不好說什么。再靈堂里面也不好說話。于是。我和麻雀就退了出來。站在外面。呼吸著山里面的清新空氣。麻雀嘆了口氣“沒看出來。這顧先東。還挺重這份感情。”
“這么多年的感情肯定重。他只是玩世不恭。但是絕對不是沒有人性。這下怎么辦。我還指望他幫我救人呢。他這個情況。要持續(xù)多久啊。”
“要么我進去問問他。”
“別。”我拉住了麻雀“這樣的話不太好。等等看。等等一會兒玄空出來了以后再說。有煙么。給我一枝。也不知道博雨傲睡著沒有”
麻雀遞給我煙“我剛才給海磊他們打電話了。他們已經(jīng)把村子那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房子什么的都賣了。家里面還有的錢也全都給了馬大姐了。我說是咱倆為了報答他的。先不要回村子了。以后有機會。我找人把她接出來生活吧。我叫著海磊他們直接去你要送博雨傲的地方等我了。到時候我和他們從那邊匯合。之后。咱們就要分開了。”
我點了點頭“麻雀哥。你可要小心一些。”
麻雀“嗯”了一聲“我昨天跟玄空師傅商議過了。一會兒讓他給咱們兩個住持一下。咱們兩個結(jié)拜。我就吃點虧。以后你就喊我大哥就行。我這人。已經(jīng)沒有什么親人了。呵呵。跟你在一起很舒心。這就是緣分。想想你剛?cè)フ椅业臅r候。呵呵。日子過得真快”
“是啊。那我真占便宜了。多了一個背扛關(guān)公的大哥。”
“你這小子。是夸我。還是損我。這東西。其實代表不了什么。我一樣不是被人追殺的躲了五年。要不是你。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自己再干嘛。”
我搖了搖頭“是你自己有本事。真的厲害。能跟我盛哥媲美了。”
“盛哥。就是那個徐天盛。你最最敬佩的人。”
我點頭“是的。他是我這輩子最敬佩的人了。”
“呵呵。有機會一定要見見他。看看他到底有多么大的本事。能讓我弟弟這么敬佩他。”
我笑了笑“到時候一起喝酒”接著我又有些發(fā)愁“也不知道這個顧先東有沒有準。能把東哥治好。還有。他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是什么意思。一點都不像他以前。”
麻雀思索了一下“不要想太多。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盡力而為之就好。”
我嘆了口氣。和麻雀站在門口。抽煙。過了大概十幾分鐘的樣子。玄空出來了。站在我們邊上。眼圈紅紅的“兩位。我?guī)銈內(nèi)デ皬d結(jié)拜。一會兒過了時辰就不好了。”
“那顧先東呢。他怎么樣了。我還等著他下山給我救人呢。”
玄空搖了搖頭“不好意思。師叔他說要再這里守靈七七四十九天。別的話他也沒跟我說。應(yīng)該暫時不會跟兩位下山了。”
“那我那朋友怎么辦。”我有些焦急。
“師叔這個人性格怪異。你現(xiàn)在急也沒用。你去殺了他。他都不會跟你走的。只能等了。”玄空嘆了口氣“師叔真的傷心了。當(dāng)初太師傅走的時候。也沒有看見師叔如此傷心。”
麻雀拍了拍玄空的肩膀“你跟他好好說說。要么我們?nèi)フf。”
“請兩位海涵。”玄空的態(tài)度也很堅決“師叔要守靈七七四十九日。不想見任何人。也不想跟任何人說話。如果兩位有事就先行離開吧。到日子了。在來吧。或者。從這里住下。也可”
麻雀剛要說話呢。我就打斷了他“那好吧。”之后。我轉(zhuǎn)頭又看了眼麻雀“到日子再來吧。他現(xiàn)在心情不好。我也不敢用它。萬一給我朋友弄的更嚴重了。怎么辦。讓他調(diào)整調(diào)整。也好。”
麻雀聽完了我的話“那就這么著吧。玄空施主。麻煩您去前廳幫忙主持一下儀式。”
玄空點了點頭“希望兩位理解。我?guī)熓逍愿窬褪侨绱恕!?br/>
“我們理解。”我和麻雀一起開口。我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里面的顧先東。他依舊跪在靈位前面。動都沒有動一下。
我本來以為一個結(jié)拜儀式需要什么繁瑣的過程。后來才知道很簡單。跪天拜地。手指劃破。滴血喝水。起誓拜把子。我記著從我最開始從學(xué)校上學(xué)的時候。跟飛哥元元他們拜把子。后來跟臣陽小朝輝旭他們拜把子。再到后來跟秦軒博龍楊瓊我們這些人拜把子。我已經(jīng)拜過三次了。這次。是人數(shù)最少的一次。其實人們都說人這一輩子拜把子拜一次就好了。可是現(xiàn)在想想當(dāng)初最早跟我們拜把子的人。有些人的人名我都想不起來叫什么了。更別提有多少時間沒有聯(lián)系了。現(xiàn)在來想想。對于拜把子這種事情。再上學(xué)的時候。就是一起吃喝玩樂。逃學(xué)打架的一幫小伙子。為了顯示自己之間的親密關(guān)系。進行的一種最天真。最單純的結(jié)拜儀式。大多隨便找個地方。幾個人一跪發(fā)個誓。就結(jié)束了。然后剛開始的時候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是非常非常好的關(guān)系。后來慢慢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些人的關(guān)系就不好了。再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好比到了畢業(yè)以后。剛畢業(yè)的話。或許偶爾還能聯(lián)系聯(lián)系。再往后一些。那就是徹底什么聯(lián)系都沒有了。越長大。越孤單。身邊的朋友圈越來越少。飛哥不知道去哪兒了。一個給我的聯(lián)系方式也沒有。旭哥因為閃雨的事情。也跟我決裂了。臣陽和趙倩雅人家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平時我們也很少有往來了。至于小朝。已經(jīng)由兄弟發(fā)展成為了敵人。而且。他對我的仇恨指數(shù)還不低。至于秦軒還算好點。我們兩個還一直再一起。東哥還沒有醒。博龍早都出賣了我們?nèi)缓舐涞昧四敲幢瘧K的一個下場。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跟麻雀再次拜把子的時候。我心里是真的感慨萬千。麻雀是一個背抗關(guān)公的大哥。別管他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但是他開口要與我結(jié)拜。也是我莫大的榮幸。我沒有想過指望他什么。也沒有去往那方面想過。只是跟他拜把子的時候。突然之間想起來了很多很多的人。很多很多的以前。我知道。這種以前再也不會回來了。一個人。只有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我依稀記得林逸飛開著帕薩特橫在我們學(xué)校門口。光著幫助帶著大金鏈子拎著砍刀時候的場景。我也依稀記得我和臣陽小朝輝旭我們再臣陽家徹夜喝酒吹牛逼砍大山。大家哈哈的笑著再地上打滾。我也依稀記得飛哥站在我們的前面一句哥幾個。走著。大家拎著家伙橫沖直撞的時候。我還記得跟博龍秦軒東哥胖子濤我們一起再外面打工受欺負的時候。想起來了澤哥。浩哥。想起來了猩猩。禿子。想起來了很多很多的人。想起來了很多很多的事。在翻過頭來想想現(xiàn)在。再也回不去了。什么都回不去了。眼淚順著眼角緩緩的滑落。
跟麻雀結(jié)拜完以后。跟玄空簡單的客套了幾句。把電話都留下了。到時候顧先東恢復(fù)正常了。還要請他去給東哥看病。他現(xiàn)在也進入了一個坎兒。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邁過去。
“我把奧迪車賣了。準確點。是換了。換了一輛雅閣轎車。也是黑車。沒有手續(xù)的。牌照也準備了兩幅。一會兒送你回去。我和海磊他們見了面。就要暫時分開了。”
我嘆了口氣“你要報仇。可得多多保重。現(xiàn)在他們肯定都準備好了。等著你回去呢。”
“我一時半會是不會回去的。不過我會常給他打電話聊天的。回去之前要做的事情很多。回去之前。我得先去找辛一鳴。他那里有我們殤勝不少舊部。如果他愿意重新跟著我。那我就有80%的把握做掉司俊杰和程思遠。他要不幫我。我還有50%的把握。我感覺差不多。辛一鳴這個人。我當(dāng)初對他還是很不錯的。”
正說著呢。一個人影很焦急的四處亂看。一邊看。一邊就沖著我們這邊跑了過來。麻雀抱著博雨傲。我再麻雀的邊上。我們兩個站在半山腰上面。因為下山的路比較不好走。所以我們兩個還是走的很慢的。這座山的地勢也不是很急。從所有的地方都能上山。也從所有的地方都能下山。就是雜草叢生。還有一些別的樹木。再我們側(cè)方。一個光頭大漢。光著膀子。捂著自己的胳膊。手上還拎著一把片兒刀。氣喘吁吁的。從側(cè)面就跑上來了。再他后面。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身影。得有十來個人的樣子。拎著家伙。還叫喊著。再后面追。兩者相差不到二十米。前面逃跑的這個大漢。跑步的姿勢。也有點別扭。離近了一看。才知道。腿上還滲透著血跡。肩膀處也在流血。肚子上面紋了一個很大鬼臉。身上挺狼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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