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你就這么冷血?!
正好拉開門往外看的傅庭堯:“……”
他的眼神好可怕。
傅加忍不住往簡寧身后躲了躲。
簡寧被他說得心里一暖,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剛才在路邊站那一會兒,自己已經(jīng)被這個小鬼頭心疼上了,她夾著他往辦公室走去,“沒事兒。”
傅庭堯那塊的天塌下來,有她頂著。
傅加知道傅庭堯不高興了,悄默聲地坐在沙發(fā)上,也不和簡寧交流了,就是一直躲在她身后,不肯抬頭看他。
傅庭堯隨手拿了一個玩具塞到他手里,“出去玩兒會。”
傅加不想走。
直到簡寧拍拍他的背,他才一步三回頭的挪出去。
可那眼神,看向傅庭堯和簡寧的時候,完全不是一回事。
一個充滿憤恨,一個含情脈脈。
“你對他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傅庭堯關(guān)上門,像審訊犯人一樣問她。
眼神凌厲。
不帶感情。
簡寧仰頭看他,“我說話有這么管用?一句話就能離間你們的父子關(guān)系?”她不屑道,“拜托,出了事情,請你也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狂傲自大,自以為是,黑白不分……”
傅庭堯就問了一句。
沒想到簡寧會回他這么多句。
而且沒一個好詞。
他越聽臉色越差,剛才發(fā)問,也不是質(zhì)問她的意思,他只是聽傅加那樣說之后,就在想,簡寧是不是帶他見過哪個他不知道的男人。
畢竟從法律意義上來說,他有權(quán)監(jiān)督簡寧的感情生活。
但他的喉結(jié)上下滑幾下。
這些真正想問的話愣是沒說出來。
“口是心非,不善言辭。”他在簡寧的黑詞后面,又給自己加了兩個。
簡寧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現(xiàn)在是真的覺得傅庭堯的腦子被阿芳的平底鍋打壞了……
這一壞不要緊,連自己都黑!
“先生。”肖蕭已經(jīng)帶著陳元明趕了過來,知道他們倆人在房間里,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先敲了敲門,“我們到了。”
“進。”傅庭堯坐在椅子上,瞬間進入了工作狀態(tài)。
仿佛剛才和簡寧接話自黑的人不是他。
等陳元明進來,為了表示尊敬,他還特地起身,“陳老。”
陳元明也第一時間給他打了招呼,“傅先生。”
一向?qū)唽師崆械年愒鳎@次卻沒看簡寧。
簡寧覺得哪里不對。
也顧不上和傅庭堯較勁了,特地站到陳元明面前,“院長?”
沒回應(yīng)。
揮揮手,“院長?”
陳元明還是不答,全當(dāng)沒看見。
“傅庭堯。”簡寧說道,“我有話要和院長說,能不能請你和肖蕭先出去一下?”
就為這個,倒也不至于讓先生從他的辦公室出去吧……
這里面還有很多重要文件呢。
“不好意思。”肖蕭怕傅庭堯生氣,率先開口,“先生的辦公室從不外借……”
“不算外借。”傅庭堯指了指外面,示意他們一起往外走,“她也算我們醫(yī)院的人,就差一個合同沒簽。”
肖蕭徹底被震驚住了。
先生……
是這么信任別人,團結(jié)下屬的人??!
不不不,簡小姐不是別人。
她是先生的夫人……
肖蕭無比深刻地意識到這一點,返身關(guān)門的時候,還沖簡寧微微鞠了一躬。
因為場地受限,姿勢沒有那么標準,但也很有震懾力。
簡寧愣了一下,不太明白肖蕭這個意思。
倒是陳元明,“這小子還給我鞠躬,讓我別為難你呢。”
他把手機拍在桌子上,話鋒一轉(zhuǎn),一副不可能,他必須會追究的樣子,“簡寧!你說,你是不是套路我?”
簡寧瞬間什么都明白了。
陳元明這次出小意外,可能是把什么都想通了?
在肖蕭的指引下?
不然他為什么給他鞠躬,讓他別為難她。
難道不是心里有愧?
倆人指不定誤打誤撞的說了什么,但依據(jù)簡寧對肖蕭的了解,他嘴巴一定很嚴,多半是陳元明自己猜出來的,類似于突然開竅了那種。
簡寧不慣著他,也不慣著任何人。
開門見山,毫不客氣,“我套路你什么了?”
“套路我學(xué)漢針,實際上是你想學(xué),但非得弄成是我求著你學(xué)的樣子!”陳元明做了這么多年醫(yī)生,最不喜歡這種彎彎道道,弄虛作假。
簡寧沒反駁。
直接把隨身攜帶的漢針兜往外一拿,“還不是聽說陳家漢針不外傳。”簡寧道,“我用手段,你收到了一個滿意的徒弟,我學(xué)到了自己想學(xué)的醫(yī)術(shù)。”
她把漢針往他那邊一推,“但如果你現(xiàn)在覺得不舒服,收回去就是了。”
陳家漢針,之所以珍貴,除了醫(yī)術(shù)上對脈絡(luò)的研究自成一派之外,這副漢針也是重中之重。
傳了這么多年,再沒有人能做出一副這樣精巧的漢針。
可以說,扎針技術(shù)和這套漢針,缺一不可。
所以陳琪看到她拿著這套東西,才會這么眼紅,這么生氣。
因為這基本代表著,從她這一代開始,她再也沒有機會學(xué)會陳家漢針了。
“我其實也沒有那么稀罕學(xué)。”簡寧說,“當(dāng)初就是看著可以學(xué)起來打發(fā)時間。”
她推推,“你拿走啊。”
眼神里沒有一點留戀。
陳元明心里反而開始打鼓了。
如果不是簡寧,他去哪里找天分又高,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徒弟啊……
他那個閨女,反正還是不要指望。
她心浮氣躁,扎針的時候一不小心,說不定會鬧出人命。
景區(qū)醫(yī)院的其他人,也同樣不合適。
都是在那里待著領(lǐng)份固定工資的主兒,也不會像簡寧一樣去主動接觸那么多窮人,給他們治病。
醫(yī)者,沒有仁心,只有工作的心,就不符合他挑徒弟的要求。
“嘿嘿。”陳元明又推回去,“你別生氣,教你了就是教你了。”
他再說下去,就成了自己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陳元明趁講話的空當(dāng),把自己泡壞的手機拿回來,“我怎么可能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和你過不去呢?”
“等等。”簡寧喊道,“這手機是怎么回事?”
“摔壞了。”陳元明說道,“肖秘書已經(jīng)給我買新機了,你別擔(dān)心。”
“嗯。”簡寧一看就知道不是摔的,但既然已經(jīng)有了新手機,還不用她花錢,她自然樂意,“只要不影響簽合同就行。”
“你就這么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