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六節(jié) 命名
    ,我要做皇帝 !
    “這就是鯨川海啊……”
    陳蟜矗立在甲板上,看著這碧波萬里的大海,感慨著。
    如今,正盛夏時節(jié)。
    海水非常溫暖,俯身看向船舷兩側(cè),水里面,甚至不時有大魚,成群結(jié)隊,如離弦之箭,往來游弋。
    現(xiàn)在,距離陳蟜揮別那個遷徙的巨獸的家族,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艦隊在海上,迎風破浪,駛出了數(shù)十公里。
    鯨川海的這個季節(jié)的季風,非常適合向南航行。
    所以,艦隊不斷的根據(jù)風向,調(diào)整航線。
    在韓國向?qū)У膸椭拢莻髡f中的倭奴之國而去。
    在過去一個時辰,陳蟜與艦隊的士卒,見到了無數(shù)的巨獸,在海面上透氣。
    更看到了壯觀的座頭鯨族群,合作捕食海中的浮游生物的場景。
    艦隊上下,也從一開始的震驚、慌張,發(fā)展到如今的見怪不怪。
    大家也已經(jīng)漸漸明白,那些看似可怕的巨獸,實際上,溫順的很。
    它們甚至海里的魚兒都不傷害……
    眼中所見的,只是不斷上浮透氣,然后,又遁入深海的,一群又一群的鯨魚族群。
    當然,海洋,也不是永遠和平。
    就在不久前,艦隊目睹了一次海洋中的屠殺。
    一群鯊魚,圍攻了一個正在遷徙過程中的抹香鯨族群。
    兩頭幼鯨,慘遭毒手,鮮血將海面染紅。
    漢軍艦隊,駛過去,驅(qū)散了鯊魚群,救下了可憐的抹香鯨族群。
    “這鯨川海,果然名不虛傳啊……”陳蟜感慨著撓撓頭,問著那些韓國的向?qū)В骸暗w型如此大,數(shù)量如此多的巨鯨。究竟是怎么長大的呢?”
    在經(jīng)過方才那一幕后,不止陳蟜,艦隊上下都已經(jīng)清楚,這些巨獸。就跟陸地上的牛馬一般,只是看著嚇人,但其實,也是血肉之軀,甚至。它們無法對抗那些體型只有它們幾十分之一的鯊魚。
    就像陸地的牛馬,被豺狼撂倒,撕碎。
    那么問題來了。
    這海中一望無垠,除了海水,還是海水。
    這些巨獸也不吃魚,看上去也不像吃草,更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獸。
    那么,它們是靠吃什么東西長到這么大的?
    尤其是這鯨川海里的鯨群是如此之多,如此之大。
    它們必然有食物來源。
    但問題是,它們吃的是什么?
    若能搞清楚這個問題。陳蟜覺得,這趟遠航,就算最后一無所獲,也是值得了。
    那些韓國向?qū)犃耍瑩u搖頭,紛紛拜道:“貴人,我等實在不知,只知道,祖祖輩輩的先人,往來這鯨川海與倭奴之國。年年都能見到無數(shù)鯨魚,故此,稱其為鯨川海……”
    陳蟜聞言,不禁大失所望。
    若是知道。這些巨鯨的食物來源就好了!
    只要知道了,下次再來的時候,就在它們的進食區(qū)域,設下埋伏,一次就可獵殺數(shù)十甚至數(shù)百頭!
    相當于一次出海,就撈回來幾千萬的錢!
    這樣的買賣。足以令人瘋狂!
    “那汝等可知,這些鯨群,要去往何方?”陳蟜有些不死心的繼續(xù)問道。
    向?qū)円廊粨u頭。
    大海廣闊無垠,他們的先祖,也都只是從先祖那里知道,這鯨川海在某些時候,會出現(xiàn)一道可以漂流至倭奴之國的洋流,順著那洋流,可以輕松直抵倭奴之國的列島。
    除此之外,他們對其他地方,也是一無所知。
    這讓陳蟜不禁有些喪氣。
    但陳蟜卻不知道,也想不到,這些海中巨大無比的巨獸,絕大部分的族群的食物是肉眼看不見的浮云生物。
    那些細微的浮游生物,卻養(yǎng)育出了地球上有史以來,最大的海中怪獸。
    這就是生命的奇跡。
    他更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這個鯨川海的深海之中,兩條洋流,正對沖而過。
    來自中國東南沿海和南海的暖流,與從北冰洋而來的寒流,在這個海洋的深處,交匯,帶來了大量的養(yǎng)料,和無數(shù)的營養(yǎng)物質(zhì)。
    正是這些東西,吸引了全球各地的鯨群,從各個地方趕來,參與這場盛宴。
    這些鯨群,有的甚至是跋涉了大半個地球,從南極或者北極附近趕來參與盛宴。
    但有一點,陳蟜很清楚。
    “我的西北都尉治所的錢,還有未來建設的經(jīng)費有著落了!”陳蟜看著這片海域,在心中想道。
    這海中巨獸是如此的多。
    幾乎每隔一刻鐘,艦隊的視線范圍,都能發(fā)現(xiàn)一個或者多個鯨群在活動。
    這廣闊的鯨川海里,到底有多少鯨魚呢?
    陳蟜數(shù)都數(shù)不清楚。
    那么,只要在這附近的海域,找個可供宰殺和肢解這些鯨魚的島嶼。
    這個鯨川海,就將變成一個活動的金礦。
    “而且……這是一座永不枯竭的金礦!”陳蟜在心中想著。
    一頭鯨魚,至少相當于數(shù)十金,甚至可能相當于一百金。
    挖一百金的黃金,需要上千人,長達一年的努力。
    其中累死、病死、塌方死的工人,起碼幾十個。
    但在這里,卻不需要這樣。
    駕一艘全副武裝的捕鯨船過來就可以了。
    獵殺完畢后,就將鯨魚尸體拖到肢解和提煉的島嶼。
    然后將皮、筋骨、油脂運回中國,錢就到手了。
    再沒有比這個更簡單的賺錢方法了!
    這樣想著,陳蟜就問道:“那你們總該知道,這海中何處有島嶼了吧?”
    這些韓國向?qū)В憧纯次遥铱纯茨悖肓讼耄缓螅幸蝗说溃骸盎胤A貴人,小人的父親好像曾經(jīng)說過,在那倭奴之國的附近,有兩個大島,島上,也有些倭奴,赤身裸體,刀耕火種,結(jié)繩記事!”
    “那兩個島有名字嗎?”陳蟜皺了皺眉頭,心里哀嘆了一聲,但有個落腳的島嶼,總比要在這大海上拖著鯨魚,走上兩三天強。
    天知道,這些鯨魚過了那么久后,會不會腐爛?
    “沒有……”那向?qū)Т鸬溃缓螅团闹R屁,說道:“它們大抵是在等候貴人前去,為它們命名吧……”
    陳蟜一聽,眉開眼笑的樂了起來。
    起名字?
    這個好!
    打從高帝以來,漢室朝廷上下的勛貴大臣,就染上了愛給山川河流與湖泊取名的惡習。
    他的皇帝妹夫,就是當代的佼佼者。
    先是給濊人的地盤,取了個新化的名字,然后覺得不過癮,又將其他部分打包一起,命名為懷化。
    至于將原本的朝鮮王都王險城更名為平壤,那就更是小兒科了。
    陳蟜沉吟片刻,然后,道:“本君侯統(tǒng)帥中國艦船,不遠萬里,前往那夷狄倭奴之屬,將圣天子王化雨露,播撒彼輩,就叫那兩個島,一曰:承恩,一曰:順德……”
    陳蟜不知道,在另外一個時空的對馬島與伊岐島就這樣被他定下了名稱。
    他拖著腮幫子,看了看這個韓國人所說的鯨川海,覺得這個名字很不好。
    傳出去,很可能引來其他人的覬覦。
    要給它改個名字,免得自己還沒吃下肚子里,就引來一堆人強食吃。
    要知道,陳家,雖然是外戚,但是,除了他的老媽外,在朝廷其實一個能打的也沒有!
    未來皇后妹妹生下嫡長皇子,可能權力會大起來。
    但那終究是未來。
    在現(xiàn)在,陳氏,撐死了也就是個不上不下的家族。
    哪里比的上有兩位太后撐腰的薄竇兩族?
    更是拍馬也追不上,當今天下的第一貴氏,長平侯周氏。
    即使這三家巨頭不出面。
    那平陽的曹家,曲逆的陳家,還有睢陽的梁王劉武的王后家族,也都有資格,對他的家族說NO,甚至把他吊起來打。
    所以,必須要掩人耳目。
    “本君侯覺得,這鯨川海的這個名字不倫不類,頗不文雅……”陳蟜笑瞇瞇的看著其他人,道:“不如給它取個文雅一些的名字?”
    其他人哪里敢有什么意見?
    紛紛陪著笑道:“君侯說的不錯,正該取個雅名!”
    陳蟜沉吟片刻,看著廣闊的海面,然后道:“易云:一元復始,萬象更新,此海乃我中國王師艦船第一個抵達的遠海,就叫它元海吧……”
    其他人自然沒有任何意見,特別是來自中國的軍官們,紛紛叫好。
    元海,當然比鯨川海好聽嘍!
    道理很簡單,這個名字一傳出去,豈非告訴天下人:樓船為陛下拓一海疆,命為元海?
    雖然說,中國對所謂的海疆,并不是特別感冒。
    甚至海疆這個詞語,也是新生的一個詞匯。
    這是樓船衙門自己發(fā)明的。
    發(fā)明人正是如今的樓船將軍徐焊。
    顯然,這是一個徐焊為了跟其他人搶軍費而強行發(fā)明的詞匯。
    而樓船上下,一聽說這個詞匯,立刻就將之拿來用起來。
    言必稱,我等樓船為陛下守海疆之險,運萬里之糧,均輸天下財賦。
    且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樓船衙門上上下下是信了。
    正應了謊話說了一萬遍,就是真理那句話。
    樓船上下天天嚷嚷這些口號,久而久之,也確實洗腦了不少人,但,慢慢的,他們自己也相信了。
    確信自己果然是為陛下守御海疆,為諸夏巡視海防,均輸天下糧草的重要部門。
    樓船不入九卿之屬,簡直是太憋屈了!(~^~)
    PS:  等下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