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節(jié) 厚顏無恥
    ,我要做皇帝 !
    劉德坐到上首的主位,然后拱手道:“諸君請坐下來說話吧……”
    眾人這才分別坐到兩側(cè)。
    劉德稍微觀察了一下,這些人的位置和先后入座的順序都是有講究的,不是胡亂來的。
    張湯是第一個入座,并跪坐在左側(cè)的第一個席位上的,然后,是一個叫田甲的年輕人,再然后是一個名叫燕九的魁梧大漢……
    看的出來,在這個小群體里,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上下秩序,并且形成了一定的組織能力。
    這就意味著,這個小集體已經(jīng)初步具備了戰(zhàn)斗力。
    “張卿!”劉德待全部都坐下來后問道:“怎么樣?可還有什么地方需要我?guī)兔Φ模俊?br/>
    劉徹出列拜道:“回殿下,臣等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只待殿下發(fā)號施令!”
    劉德?lián)嵴频溃骸吧疲∧蔷桶凑涨湎氲娜プ霭桑 ?br/>
    辟陽侯,必須死!
    他不死,怎么顯得劉德的手段?
    劉德又道:“另外我這次來,還另有事情……”
    說到這里,劉德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沒辦法,他現(xiàn)在手底下能依靠的就只有張湯這么一個人,先不管他有沒有三頭六臂吧,趕鴨子上架再說!
    劉德從懷里取出一疊帛書,讓張湯過來拿了,道:“這是我想出來的一個點子,卿按照這上面所寫的步驟,去長安城外的長陵皇莊里,督促工匠們盡快將我所要的白紙制造出來……”
    劉德想了想,道:“最好是在下月中旬之前就把合格的白紙造出來!”
    下個月就是便宜老爹的大壽,那時候要是能拿出白紙作為獻禮,那么,怎么也能加分了。
    張湯接過帛書,看了看,就拱手拜道:“諾,臣一定盡力而為!”
    這種監(jiān)督工匠,督促工程的事情,根本難不倒法家弟子。
    要知道連長城,秦始皇陵、阿房宮這種超級工程都是在法家的官僚的監(jiān)督與督促下建造完成的。
    諸子百家里法家最擅長的也是工程建設(shè)。
    白紙可以交給張湯,讓他派人去監(jiān)督、督促,但是鑄幣卻不能交給他了。
    財權(quán)與人事權(quán)是任何政治團體的核心,只能由劉德自己親自掌握,交給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劉德就又聽了下張湯的計劃。
    感覺張湯雖然年輕,但是辦事還是很穩(wěn)當。
    按照張湯的計劃,他是會先派人盯著辟陽侯在槐市里的商鋪產(chǎn)業(yè),記住每日常常進出的人,再從那些人里找到突破口。
    這已經(jīng)接近后世的刑偵手段了。
    但是,還是些瑕疵的。
    劉德聽完張湯等人的計劃后,道:“謀劃已經(jīng)很不錯了,但是,有些細節(jié)方面,還是需要加強!”
    “請殿下指教!”張湯低頭道,但心里卻是有些不在意的,因為他覺得他的計劃已經(jīng)很完美了,再說劉德不過是個皇子,再強能比他這個吃刑偵飯的法家強?
    劉德道:“卿這計劃好雖好,但忘了一個本質(zhì),辟陽侯早有不臣之心,私蓄武士、私藏兵器也不是一日了,這樣的賊子必然做賊心虛,以卿的計劃,難免會打草驚蛇,所以,卿的人在沒有確鑿證據(jù)前,絕對不要太過接近辟陽侯的產(chǎn)業(yè),就算監(jiān)視,也該是在其產(chǎn)業(yè)附近的商鋪閣樓中,假裝典當東西,若有可能,盤下一個商鋪作為監(jiān)視點也是不錯的!”
    “至于錢的問題,卿等不須擔心,我會再撥五百金給卿作為經(jīng)費!”劉德擺擺手制止了張湯要說話的動作。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只要能扳倒辟陽侯,現(xiàn)在的付出都會得到補償。
    “殿下圣明!”對此張湯等人齊齊拜下道。
    同時,在這些人心里,從此在也不敢小覷劉德了——作為一個皇子,竟然連刑偵方面都懂一些,以后要是想耍小聰明,就要悠著點了,萬一要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那豈不悲劇?
    ………………………………………………
    劉德出了宅子,就坐上馬車,來到了長安城外的南陵,南陵因為是新置,道路頗為顛簸,花了一些功夫,劉德才找到了那個鄧通建在這里的鑄幣作坊。
    持著皇家的信符,加上還有少府簽發(fā)的公文,特別是劉德左右還護衛(wèi)著一隊用于保護他安全的禁軍。
    幾乎只是立刻,這作坊管事的監(jiān)工就連滾帶爬的出來見他了。
    “小人鄭全拜見殿下!”
    “起來吧……”劉德從馬車上下,淡淡的道。
    在來的路上,劉德就已經(jīng)看過了從少府那里拿的檔案了。
    這個位于南陵城郊的鑄錢作坊,在少府的檔案里是稱之為甲二,負責監(jiān)督這作坊運作的是少府金布曹下面的一個百石小官,名叫鄭叔,據(jù)說還是當初戰(zhàn)國有名的大工程師,主持修建了鄭國渠的鄭國的后代。
    現(xiàn)在看來,這位鄭叔今天是沒在這作坊值班的。
    而這個叫鄭全的人,少府檔案也略提了一句,只說是監(jiān)工,其他的就沒有了。
    劉德將少府的公文丟給那鄭全道:“從今日起,這作坊上上下下,所有人等,必須皆聽我號令,不得違背,否則軍法從事!”
    對于這些小吏,劉德就沒必要客氣了。
    劉德自是知道,像少府名下的作坊,除了軍工作坊因為關(guān)系到軍方,實行了繼承自秦代的‘物勒工名’制度,所以貓膩很少,沒有人敢偷工減料。
    其他地方的話,那就是個篩子啊!
    不止皇親國戚拼命的挖墻腳打秋風,就是少府層層級級的官僚也是上下其手,一個個吃的滿肚肥腸,下面的胥吏跟監(jiān)工當然也就跟著有樣學樣了。
    像這種鑄錢作坊更是到處都是漏洞!
    各種火耗虧空也就罷了,往錢里摻雜鐵跟鉛,再把省下來的銅鑄成新錢,偷偷塞進自己兜里,才是常態(tài)。
    之前的事情,劉德懶得去管,也管不了。
    但是,從他接手這作坊開始,就不能允許再發(fā)生這種事情了。
    為此,劉德甚至是從薄皇后那里請了一道手令,從李信那里調(diào)來了兩個親信宦官,劉德是計劃讓這兩個宦官幫他盯著這作坊今后的鑄造。
    這個辦法是劉德跟后世明代的明神宗學來的辦法。
    以宦官監(jiān)督工程與制造,基本上是無往而不利的。
    因為宦官是依附皇室才能生存的!
    想要生活過得好,他們就必須討上位者歡心,所以,往往宦官們都能很忠實的完成皇家交代下來的各種任務(wù)。
    聽著劉德殺氣騰騰的話,那叫鄭全的監(jiān)工只覺得背脊上一涼,唯唯諾諾的道:“諾,小人必定聽令,必定聽令!”
    “你,現(xiàn)在去將所有的工匠都召集過來,我有話跟他們說!”劉德毫不客氣的吩咐著,他知道,對于這些小吏,講仁德,他們是聽不進去的,必須用鐵腕來整治,他們才會老實。
    “諾!”鄭全叩首之后就起身,然后進去把工匠們都叫了出來。
    不多時,作坊前的空曠地里就稀稀疏疏的跪下了有大概三十來個工匠。
    這些工匠大部分是滿臉污漬與灰塵,**著上身,顯然生活條件并不好。
    但是,這些工匠在見到了劉德之后,卻并未害怕,更未恐懼,甚至還有些老的工匠嗚嗚的哭了起來,感動的叩首著:“小人等叩拜殿下,愿殿下千秋長壽,百年好福!”
    錯非是兩側(cè)站著的全副武裝的衛(wèi)士在警戒和阻攔,恐怕激動的人都要撲上來抱著劉德大腿了。
    這情況讓劉德想起了后世在大天朝看到的金三胖同志跟‘忠心擁護’他的人民。
    只不過,金三胖那個是真是假還真不清楚。
    眼前的事情,卻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事實。
    當然,劉德也明白,這些人并不是擁護他,不過是擁護他的皇子身份,他身上環(huán)繞的太宗孝文皇帝血脈的光環(huán)。
    劉德的皇祖父,漢室的太宗孝文皇帝,給劉德便宜老爹跟劉德留下的遺產(chǎn),毫無疑問是無比豐富的。
    太宗孝文皇帝在世之時,幾乎全天下所有的貧民都受過他的恩惠,加上他演技高超,長袖善舞,讓無數(shù)平民將之視為現(xiàn)世的圣人。
    他的遺澤甚至淵遠長流,后世劉徹因為窮兵黷武,搞的天下民生疲憊,竟然還能壽終正寢,并且沒有出現(xiàn)大規(guī)模的農(nóng)民起義,放在其他朝代,簡直是不可思議,但在漢室,卻是真切的發(fā)生了。
    “不用阻攔他們……”劉德對衛(wèi)兵們擺擺手道:“他們都是漢家的臣民,不會傷害我!”
    然后,劉德就露出一個親切無比的笑容,毫不顧忌的走過去,一點也不在意這些工匠身上的污漬與渾身的臭氣,將他們一個個的扶起來。
    “哎呀,小子何德何能,竟當諸位如此大禮,當不得,當不得!”劉德一邊炫著演技,一邊擠出幾滴淚水,深情的道:“為了我漢家的天下,讓諸位受苦了,小子向諸位鞠躬了!”說著就對著工匠們深深一鞠躬。
    一個工匠聽了劉德的話,再看劉德鞠躬,頓時嚎啕大哭起來:“殿下,當不得啊,當不得啊!您何等尊貴,怎可向我們這些螻蟻一樣的庶民行禮呢!”
    劉德走到他面前,親切的道:“自然當?shù)茫∪魺o諸位的辛勤、勤勉,小子怎么能穿這身上的錦衣,吃那盤中的粟米,先帝在時,曾對小子言: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一再告誡小子,萬萬要將天下萬民放在胸中,要為天下蒼生造福祉!”
    說這話時,劉德都感覺自己有些厚顏無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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