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章 【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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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章 【苦】
兩天后,洛杉磯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城市治安好轉(zhuǎn)了許多,甚至連基本的打架斗毆事件都很少發(fā)生了。
這讓民眾們對警方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三百六十度大轉(zhuǎn)彎,鮑威爾也因為這事頻繁上電視。
這位從上頭空降的政府官員處理完洛杉磯的事情后,就離開了洛杉磯,具體去了哪里,沒有人知道,不過,聰明人都能看出鮑威爾要升官了。
在鮑威爾高升的同時,洛杉磯地區(qū)的地下世界經(jīng)過洗禮后,格局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華人幫一舉成為勢力最強大的黑幫,而“逸爺”這個名字更是響徹整個洛杉磯地下世界。
局面穩(wěn)定以后,方景明帶著小七離開了中國城,去打理走私的生意。山口組和非洲幫的走私生意如今全部被華人幫接管,利潤可謂十分豐富。
這次混戰(zhàn),華人幫雖然不是以搶地盤為主,可是依然搶了不少地盤。
李逸將以前從非洲幫搶到的地盤全部交給了房三,同時李逸也從以前的中立派和復(fù)仇派里挑選了幾個對他忠心,并且能力不錯的家伙打理其他的地盤。
這一切,李逸花了兩天時間來布置,一切都十分順利。
第三天早晨,明媚的陽光灑落在洛杉磯的大街小巷,氣溫也比往常高了一些。
一輛加長奔馳轎車平緩地駛出中國城,朝甘比諾家族的莊園駛?cè)ァ?br/>
這輛汽車是混戰(zhàn)結(jié)束以后,李逸讓房三給他訂購的,而唐虎那輛加長紅旗,李逸則是給了房三。倒不是李逸貪圖享受,只是他覺得,既然華人幫已經(jīng)改頭換面了,那么就不能再用唐海生前的汽車了。至于送給房三,多少有些拉攏人心的意思。房三雖然是因為李逸的威懾在死心塌地跟著李逸,但是李逸也清楚,光有大棒不行,還得加個甜蘿卜。
李逸的此舉收到了很好的效果,房三聽到李逸要將汽車送給他時,顯得異常激動。
要知道……以前孟蜀當(dāng)大哥的時候只是開一輛破福特而已,還是那種極為便宜的……
汽車?yán)锊シ胖婢彽囊魳罚钜莸谋砬榭雌饋硎值妮p松。他的身邊并沒有跟著其他人,而是自己開著車。
雖然找個手下開車會舒服一些,但是,如今李逸能信得過的人就小七一個,而小七又跟著方景明走了,他只能自己來開車。
在抵達(dá)洛杉磯的第一天,李逸就買了一副洛杉磯地圖,對于洛杉磯的每條街道可謂是十分熟悉。這也是一個殺手必備的本領(lǐng),每到一處地方,必須用最短的時間熟悉地形。
為了減少路上消耗的時間,李逸特地避開車流量較大的幾條街道,繞路前往甘比諾家族莊園,結(jié)果只花了不到三十分鐘,比以前節(jié)省了十幾分鐘。
對于李逸新買的這輛奔馳轎車,甘比諾家族的那些保鏢可是沒有見過的,因此,當(dāng)汽車來到甘比諾家族莊園門口時,四名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將車攔了下來。
與此同時,玻璃窗緩緩放下,李逸沖幾人微微一笑:“我和希曼先生約好要談一些事情。”
幾名保鏢一看是李逸,立刻露出一副恭敬的表情。
洛杉磯“逸爺”這個名頭對于幾人沒有什么威懾力,可是作為甘比諾家族的保鏢,他們可是清楚,李逸和希曼的關(guān)系十分不錯。
對于甘比諾家族的莊園,李逸已經(jīng)十分熟悉了,將車開進(jìn)莊園后,他輕車熟路地驅(qū)車前往停車場。
將車停在停車場的同時,李逸猛然看到停車場里停放著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李逸多少有些好奇,甘比諾家族他不是第一次來了,莊園里似乎并沒有紅色法拉利。
難道希曼有客人?
李逸心中暗道一句,卻又覺得不可能,以他現(xiàn)在和希曼的關(guān)系,希曼不可能在和他談事的同時約見其他客人。
心中雖然好奇,可是李逸并沒有往深處想,而是將車停下后,在保鏢的引路下前往主建筑。
在前往的過程中,李逸發(fā)現(xiàn),莊園的里的保鏢數(shù)量似乎比平時多了一些,甚至,李逸還看到了幾個陌生的面孔。
李逸抵達(dá)主建筑客廳的時候,希曼早已等候多時,似乎他早已接到了消息。
“李,我親愛的朋友,你終于來了。”看到李逸進(jìn)門,希曼立刻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熱情的笑容。
望著希曼臉上那熱情的笑容,李逸覺得希曼和以前似乎有些不同,具體哪里不同,李逸卻是看不出來。
不過,李逸看得出來,希曼的心情非常不錯。
李逸微笑著上前和希曼來了個擁抱,笑著打趣:“老朋友,你的心情看起來非常不錯,難道遇到喜事了?”
“哈哈,沒有,能有什么喜事?”希曼笑著打了個哈哈,隨后揮了揮手,讓手下去給李逸泡茶。為了巴結(jié)李逸,希曼可是對李逸的習(xí)慣十分清楚,知道李逸喜歡喝茶。
“李,我親愛的朋友,現(xiàn)在洛杉磯地下世界可是你說了算啊!”希曼見李逸不說話,笑瞇瞇地說道。
李逸輕輕搖了搖頭,道:“老朋友,這個玩笑你開不得,我只是受你照顧混碗飯吃而已。”
“老朋友,你就不要謙虛了。”希曼不以為然:“雖然那些小型幫會的大哥對我們甘比諾家十分尊敬,可是我說話他們并不見得聽呢。倒是你,一句話,他們立刻乖得像只綿羊一般。”
在希曼開口說話的同時,他的手下恭敬地將一杯熱騰騰的茶端到李逸身前,李逸伸手接過,放在桌子上,道:“老朋友,你是打算和我在這里談話么?”
“哦,不。”希曼立刻搖了搖頭。
希曼的劇烈反應(yīng)倒是讓李逸有些疑惑,他在昨天晚上專門給希曼打電話,說是要和甘比諾家族做生意,如今見希曼讓手下上茶,以為希曼要與他在客廳談話,卻沒有想到不是。
就在李逸疑惑的時候,希曼苦笑道:“老朋友,我雖然在家族內(nèi)部地位不低,并且是洛杉磯地區(qū)的負(fù)責(zé)人,可是像這種對家族利益有很大影響的生意,我是沒有資格拍板的。”
聽希曼這么一說,李逸不得不感嘆,甘比諾家族族規(guī)很嚴(yán)格!
“上頭得知你要和我們談生意,特地派了一個人過來,她現(xiàn)在就在書房等你,你上去吧。”希曼表情有些古怪地說道。
對于希曼,李逸沒有多少戒備,因此也沒有發(fā)現(xiàn)到希曼表情中的異常。
不過,他卻是明白,甘比諾家族如此重視他,多半是因為那次他跟安德羅芙泄密的事情。
雖然對方的架子看起來有些大,不過李逸倒也沒顯得不滿,而是笑著點了點頭,在希曼的陪同下上樓。
來到書房門口的時候,希曼對李逸做出一個請的動作:“老朋友,你進(jìn)去吧,我就不進(jìn)去了。”
說著,希曼就地退后離開,而且腳步有些急,那架勢恨不得甩開膀子逃跑。
能讓希曼如此忌憚,看來書房里的人物不簡單啊!
李逸心中暗道一句,卻是很平靜地推開了書房的門。
希曼的書房,李逸并不是第一次來,他清晰地記得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希曼曾試圖威脅他,結(jié)果最后因為安德羅芙的一個電話,態(tài)度發(fā)生三百六十度大轉(zhuǎn)彎,不但對他消除敵意,還對他十分的客氣。
書房似乎和以前一樣,書架占據(jù)了絕大部分位置。
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此時的書房換了主人。
推開書房門,映入李逸眼簾的是那幾排書架,與此同時,李逸的余光看到書桌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身穿黑色風(fēng)衣的女人。
女人擁有一頭金燦燦的長發(fā),長發(fā)并沒有遮住她的臉,讓她那張禍國殃民的臉蛋暴露在空氣當(dāng)中。
女人的眸子如同璀璨的藍(lán)寶石一般閃亮,鼻子高挺,單薄的嘴唇性感至極……
看到那張熟悉而又迷人的面孔,李逸的瞳孔陡然放大,腳步也是停了下來。
女人本來在看書,愕然聽到開門聲,放下書,抬起頭看著一臉愕然的李逸,嘴角勾勒出一個迷人的笑容,她那雙如同寶珠般的眸子亮的刺眼,她的語氣帶著一股輕松的味道:“你來了。”
聽著女人那動聽的聲音,李逸回過神來,苦笑一聲:“我早應(yīng)該猜到是你。”
“還站在那里做什么?難道想站著跟我說話?”安德羅芙直勾勾地望著李逸,那雙眸子似是要把人的魂魄勾走才甘心。她說話的同時,嘴角的笑容并沒有減淡。
她還是這般的高貴迷人。
李逸心中暗嘆一句,同時轉(zhuǎn)身關(guān)上書房門,然后徑直走到了安德羅芙的對面。
安德羅芙一直靜靜地觀察著李逸的一舉一動,她的目光格外的柔和,甚至,當(dāng)李逸坐在她的對面時,她還處于恍惚中。
“難道我的臉上很臟?”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面孔,李逸笑了,初始的驚訝過后,李逸整個人已變得十分輕松。自從來到美國以后,李逸除了和慕容雪見了一面之外,就沒有見過以前認(rèn)識的人。安德羅芙的出現(xiàn),讓他有一種親切感。
聽著李逸挑釁般的話語,安德羅芙略有些尷尬,甚至,她那白皙的臉蛋上露出了一絲紅暈,盡管不明顯,可是卻讓李逸看了個正著。
看著那絲紅暈,李逸下意識地想起了,當(dāng)初在云山被追殺的時候,安德羅芙曾如同一只波斯貓一般掛在他的身上,那個時候,安德羅芙的臉也是紅的……
“我只是想看看,我們洛杉磯的‘逸爺’和以前有什么不同而已。”安德羅芙到底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幾乎瞬間就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表情,雖然語氣很輕松,可是眸子里那種柔和的目光已經(jīng)消失了,相反,她的表情已看不出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似乎很坦然,嗯,就像她平時和客人見面時一樣。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安德羅芙此時的表情時,李逸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不過他還是微笑著說道:“安德羅芙,謝謝你。”
“為什么要謝我呢?你能有現(xiàn)在的成就,是你靠雙手拼出來的。我很早以前就說過,以你的能力,成大事只是遲早的事情。”安德羅芙似乎并不想承認(rèn)她暗中幫助李逸的事情。
李逸似乎沒有想到安德羅芙會這么說,在聽到安德羅芙的話后,他用一種疑惑的目光看著安德羅芙,似乎想把這個女人看穿。
安德羅芙雖然是一個控制能力極為出色的女人,可是或許是因為內(nèi)心有鬼的原因,她不敢迎上李逸的目光,目光下意識地躲閃,同時開口打破沉默:“何況,你上次給我說家族內(nèi)奸的事情,對我的家族幫助很大。”
“安德羅芙,你幫我只是因為利益么?”李逸忽然開口了,語氣十分復(fù)雜,準(zhǔn)確地說是有一些失落。
“那倒不是。”似乎察覺出了李逸語氣中的異常,安德羅芙略有不自然道:“你除了幫助了我的家族之外,還是我的朋友。”
或許對于這個解釋比較滿意,安德羅芙說完后,表情又恢復(fù)了正常。
不知道為什么,安德羅芙的解釋并沒有讓李逸的心情好起來,甚至,他還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無論怎么說,我都要謝謝你。我上次幫助了你的家族是沒錯,不過,你也幫了我,所以,我們扯平了……”
“上次你并沒有得到好處,好處都讓蕭青山得到了。”說出蕭青山這個名字后,安德羅芙又有些后悔,下意識地偷看了李逸一眼,卻發(fā)現(xiàn)李逸的表情很正常,這才放心下來。
李逸笑著搖了搖頭:“你這樣可不像一個合格的甘比諾家族成員。”
李逸的話讓安德羅芙愕然,同時她的秀眉微微皺起。
“我知道,你幫我,你的家族內(nèi)部肯定有人針對這次的事情做文章。”李逸嘆了口氣道:“不過,這不用擔(dān)心,我會幫你擺平的。”
說罷,李逸見安德羅芙想說什么,卻沒有給安德羅芙這個機會,而是飛快地說道:“其實,我找希曼談生意,就是想做一些事情,消除甘比諾家族對你的影響,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而且對你和我都有好處,所以,你不用拒絕。”
安德羅芙的眉頭松了下來,不過她的表情似乎不再像之前那般輕松,倒是恢復(fù)了以往那種冷漠而又睿智的模樣。
“好吧,說說,你要和我的家族做什么交易呢?”安德羅芙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翹起二郎腿,沖李逸問道。
“第一,一個月后,我會壟斷整個洛杉磯地區(qū)的走私生意,我想將其中的三成利潤給甘比諾家族。”李逸面色平靜地說出了第一筆交易。
“拉丁幫還在做走私生意,難道你要消滅拉丁幫?”安德羅芙有些疑惑。
李逸自信地道:“當(dāng)然不會,不過你也不必?fù)?dān)心,我既然敢說出這話,自然是有把握的。”
“洛杉磯地區(qū)每年走私的利潤大約在兩億美金上下,三成的話,我的家族能夠分到六千萬美金。嗯,數(shù)目不算少,說吧,你想得到什么?”安德羅芙迅速算了一番帳。
李逸搖了搖頭:“這個算是我對你的回報,嗯,每年六千萬美金的利潤,應(yīng)該可以讓你家族那些反對你的人閉上嘴巴!”
“李逸,我有辦法讓他們閉上嘴巴的,你大可不必這么做。”安德羅芙皺了下眉頭。
李逸揚了下脖子,閉眼吐出一口悶氣,隨后表情徹底恢復(fù)了正常:“你的心意我沒有拒絕,因為它對我很有用。我希望我的心意,你也不要拒絕,雖然它對你的作用不是太大,可是它可以讓我心安,因為,我知道你的家族只看重利益二字!”
“好吧。”安德羅芙接受了李逸的好意,只是她的表情有些黯淡。
看到安德羅芙那副黯淡的表情,李逸心中忽然有些動搖,可是一想起安德羅芙最開始的話,他又釋然了。
“第二,我知道你的家族也在做軍火生意,我想和你的家族合作。”李逸沉聲道。
“軍火生意?”聽到這四個字,安德羅芙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的表情,似乎在她看來,以李逸現(xiàn)在的能量根本不足以做軍火生意。
因為,美國幾個做軍火生意的家族在政界都有很強大的后臺,準(zhǔn)確地說,幾個家族可以安全地做軍火生意,是因為背后有美國軍方支持。
而李逸雖然現(xiàn)在雖然是洛杉磯赫赫有名的“逸爺”,可是華人幫畢竟是外來幫會,在美國根基并不深,至于在軍政兩界的關(guān)系網(wǎng)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我知道你懷疑我的能力。”李逸笑了,笑得有些苦。
安德羅芙有些尷尬:“李逸,感性告訴我,你不可能騙我,可是理智卻告訴我,你現(xiàn)在確實沒有做軍火生意的資格。”
說罷,安德羅芙又補充了一句:“很抱歉,雖然你是我的朋友,涉及到家族利益,我必須小心謹(jǐn)慎。”
“我理解。”李逸無所謂地笑了笑,然后將身子湊前,一字一句道:“不過,安德羅芙,在你的記憶中,我有對你撒過謊么?”
看著李逸那副略有些陰沉的表情,安德羅芙臉色微微一變,隨后臉色難看地答道:“沒有。”
“呼~”李逸起身抬起頭看著天花板吐出一口悶氣,然后道:“安德羅芙,你放心,我既然敢說出和你的家族合作,那么我自然是有資本的!”
“具體的合作內(nèi)容和計劃,我會讓人稍后送來。”李逸說著走到書房前,拉開房門,回頭道:“你看起來有些疲憊,早點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
說罷,李逸徑直走了出去,同時輕輕關(guān)上了房門。
書房里,安德羅芙看著李逸那離去的背影,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她用力地咬著嘴唇,鮮血染紅了她那性感的嘴唇。
這一刻,她的表情是那般的迷茫與無助,仿佛一只受傷的羔羊一般,讓人看了心疼。
“我的女兒,你要記住,你是甘比諾家族的一員。自從你出生的那天起,家族便賦予了你使命,今生,你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去完成你的使命!”
與此同時,安德羅芙的耳旁回蕩起了,現(xiàn)任甘比諾家族族長愛德華.甘比諾曾經(jīng)對她說的話。
淚水不受控制地從安德羅芙的眼眶中涌了出來,她用只有她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顫抖著說道:“李逸,對……不起。”
淚水順著安德羅芙那迷人的臉龐滑下,流進(jìn)了她的嘴里,她重新睜開眼睛,此時的她,目光格外的堅定!
而她的嘴巴卻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