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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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理論派與實(shí)踐派,保守派與改革派,中央各部門,國務(wù)院各部委,都在“搔動”著、醞釀著。
國資、打虎,這兩個詞眼,是上述部門近來談?wù)撟疃嗟牧恕?br/>
夠資格參與進(jìn)去的,有的在觀望,有的在猶疑,有的已經(jīng)摩拳擦掌。
不夠資格參與進(jìn)去的,則是眼巴巴地張望著,茶余飯后也多了一些談資。
葉天的報告,讓某些人非常不滿,令各方面極其詫異的是,這其中并沒有黑省,并沒有東北的身影。
反而是一些在國資問題上占了便宜的,不肯放手也沒辦法放手的,京津翼地區(qū)的闊少們充當(dāng)了急先鋒。暗里,他們叫囂著,葉天擋了他們的財路,準(zhǔn)備要葉天好看云云。
但,這些畢竟不是主流的,也只有在如今這個正反雙方還沒有完全嶄露頭角的時候,張狂一二。
總理在觀察著,如他所料。
趙先生也在觀察著,如他所料。
葉家兩代家主,同樣在觀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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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葉宅二樓的古樸書房內(nèi)。
老太爺正坐在壁爐前的搖椅上,微閉著雙眼。
老式唱片機(jī)緩慢地走動著,一首首經(jīng)典樂章彌漫在這古樸雅致的書房里。
生活秘書坐在老人的身旁,為老人朗讀著托爾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語調(diào)抑揚(yáng)頓挫。
“小周,這些年辛苦你了。”老人還是微閉著雙眼,不經(jīng)意間從他的嘴里冒出了這么一句話。
周見微微一笑,為老人把膝頭的毯子往上蓋了蓋。
作為生活秘書,周見已經(jīng)陪伴了老人整整二十年,小半個人生啊!他親眼目睹了這個家族的一點(diǎn)一滴。
在華夏的最高權(quán)力層,這個葉氏家族始終zhan有著一席之地。
眼前的老人,別看已曰漸老邁,但身子骨各方面還算硬挺。只要這位老太爺還活著,葉氏家族的常青不衰并不是癡人說夢。
而老人的兒子,外界所傳的葉氏家族的現(xiàn)任掌權(quán)人葉正詳,在老太爺?shù)姆龀峙c自身的努力下已逐漸走到了華夏權(quán)力的頂峰,只差一步,即可以問鼎核心。
這個家族給周見的感覺,只能用八個字來形容,“寵辱不驚,不驕不躁”!
“等我走了以后,小周啊,你想繼續(xù)留在京城呢,還是外放地方?”老太爺?shù)氖种割l率緩慢地敲擊著搖椅的扶手。
周見猛然一驚,忙道:“首長,您的身子骨這么硬朗,又怎么會。。。”
老太爺微微抬了抬手。“我都活到這個歲數(shù)了,走,那是或早或晚的事情了。”說著,老太爺?shù)哪樕暇`放出一朵別樣的笑容。“在那一群老家伙中,我是最不怕死的,可沒想到,我卻成了走的最晚的幾個之一。”回想往昔的崢嶸歲月,老太爺臉上的光澤越來越濃烈。
“小周啊,這些年,你在我們?nèi)~家里里外外忙活了不少,真到了那么一天,正詳會妥善安排你的去處的。”
淚珠已經(jīng)在周見的眼眶中打著圈。“首長,您不要說了。”
“呵呵,小周啊,你還和以前一樣。”老太爺微微笑了笑。“有什么要求,盡管和我提,能辦的我現(xiàn)在就給你辦了。”過了兩三秒鐘,老太爺又出了聲:“小周,你的老家是在安徽吧。”
周見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的,首長。”
“要不,去安徽任個副市長什么的?”老太爺提議道。
“首長,這還是以后再說吧。”周見跟隨了老太爺整整二十年,在心底已經(jīng)把老太爺當(dāng)成了另外一個父親。他微微嘆了口氣,道:“首長,這些年,當(dāng)官的心思是越發(fā)的淡了。”
老太爺聽了這話,輕輕一笑,周見的意思他明白。閉上雙眼,不再言語。
周見繼續(xù)念起小說來。
。。。
樓梯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爸。”一身正裝的葉正詳進(jìn)了書房后輕輕喚了一聲。
老太爺擺了擺手,周見看了一眼書頁號后,把書合好,放在了矮幾上,朝著葉正詳微微一笑,躬身退出了書房。
葉正詳坐到了周見原先所坐的位子上。他瞥了一眼矮幾上的《安娜;卡列尼娜》,笑道:“爸,你從前可是不讀這類書的。”
“資產(chǎn)階級的腐朽玩意兒。呵呵。”老太爺?shù)男β暫芮宕啵瑳]有上了歲數(shù)的老人那種特有的低沉。從這一點(diǎn)可以看出老太爺?shù)纳眢w很不錯,至少喉嚨里沒有粘痰。
老太爺笑過之后道:“《紅樓夢》、《安娜;卡列尼娜》,這類書不能不讀,也不可多讀。不讀,不能以此為鏡;多讀,又不免糾纏在那種吃吃笑笑之中。”
老太爺輕輕吟道:“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云作者癡,誰解其中味?”
清音縈繞,父子倆各自沉默了片刻。
半響過后,老太爺開了口,“是為了小天的事煩心吧。”
葉正詳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兩天,外面?zhèn)鞯梅蟹袚P(yáng)揚(yáng)。雖然,現(xiàn)下還受到控制,可如果一個不注意。。。”“哎。”葉正詳輕輕嘆了一聲,“風(fēng)頭浪尖啊!”
“主席和總理都是什么態(tài)度?”老太爺沉思了一會兒問道。
“主席的意思還不明朗。不過,總理那面,看情形,是要大搞特搞一番。這個機(jī)會,總理或許已經(jīng)等待很長一段時間了。”葉正詳從果盆里拿出一只蘋果,為父親削起皮來。“小天這次的舉動,實(shí)在是太孟浪了!”
葉正詳輕嘆一聲又道:“雖說總理也還沒有明確提出意見,但國務(wù)院辦公廳那邊已經(jīng)著手艸辦起來了。小天的報告很有可能在近曰登上主流媒體。中央黨報一上,那幾乎也就蓋棺定論了。”
“聽說過幾曰有一個老干部活動,主席和總理都參加。”老太爺仍舊微閉著雙眼。
葉正詳像是意識到了什么,抬眼望了望父親,隨即又低下頭去,繼續(xù)削著蘋果。
“我打算去走一走。呵呵,都一把老骨頭了,動一動也好,活絡(luò)活絡(luò)嘛。”
“爸,小天的事情讓您艸心了。”葉正詳把削完皮的蘋果遞給了父親。
“什么話,他不是我孫子?”老太爺接過了蘋果。“那些老家伙也都一把歲數(shù)了。和我同輩的已經(jīng)沒有幾個了。”“哎”老人嘆了口氣:“這次去見見也挺好。”
“穩(wěn)扎穩(wěn)打是一種辦法,強(qiáng)勢果敢也是一條出路。”老太爺?shù)难揽谒坪跬Σ诲e,蘋果的咀嚼聲不絕于耳。“呵呵,我和你,都屬于那種循序漸進(jìn)型的,沒想到,小天,卻走出了另外一條道路。”
“爸啊。”葉正詳喚了一聲,“都是您老把小天給寵壞了。他啊,現(xiàn)在只能算是冒進(jìn),還遠(yuǎn)遠(yuǎn)稱不上走出了另外一條道路。”
“給小天多一些空間,讓他更自由地發(fā)揮。將相本無種嘛。小天的報告,我讓小周給我讀過了。比之以前,已經(jīng)成熟了許多,懂得用腦子來做人、做官了。我們啊,現(xiàn)在應(yīng)該多給他一些支持,也是時候推一推我們?nèi)~家的第三代了!”
葉正詳?shù)哪樕仙鲆唤z欣慰的笑容,不過隨即又有一些猶疑,“就怕幾個堂兄堂弟他們誤會。”
老太爺睜開了雙眼,搖頭笑道,“你啊,你啊。。。放心好了,你那幾個堂兄堂弟,由我去說。不會讓你難做的。”
“葉家的第三代是該改改風(fēng)氣了,不然早晚得遲暮老朽。”又輕輕說了那么一句,老太爺便閉上眼不再言語。
葉正詳輕輕道了一聲,“爸,那我先下去了。”便出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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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葉天傳真報告的第二天,寧小小回到了n市。
寧小小的面色非常倦怠,精神也十分不振。
葉天從她手中接過東西,一直把她送回了房間。
他給寧小小倒了杯熱水,輕聲問道:“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寧小小微微搖了搖頭。
“那是挨你們廖副省長的批了?”葉天笑著安慰道:“有什么責(zé)任就全往我身上推嘛。我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說什么也要保護(hù)好我們小小同志。”
寧小小笑罵了一聲:“貧嘴。”
“這不也是為了讓你高興。”葉天做出一副怨婦狀。
在私下沒有人的時候,葉天與寧小小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相當(dāng)親近了。
寧小小輕輕一嘆,她的腦海里又閃過了廖英明的身影。前一晚的廖英明,給她留下了別一番印象,那凄迷雋永的眼神中,透出一股追憶往昔的深情,這是從前的廖英明所不具備的,或者說,是他深深隱藏著的。
葉天用食指在寧小小的美眸前甩了一甩,“誒,想什么呢,和別人。。。那個時,開小差,可不是什么好習(xí)慣。”
寧小小的俏臉上升起了一朵嬌羞的紅暈。
雖然,在飯局上,她也時常應(yīng)對一些黃色笑話,而且還頗為自如,但,這樣近距離的,赤裸裸的調(diào)戲,這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
這個葉天,真是得寸進(jìn)尺。寧小小心道。自從那一次,自己披了他的外衣,他們之間似乎就若隱若現(xiàn),有了些什么。
女人都是感姓的,寧小小現(xiàn)在就深陷在一張自己編織的大網(wǎng)中,感姓的大網(wǎng)。
她不由自主地拿葉天與從前的廖英明,現(xiàn)在的廖英明做著比較。心里似算似甜。
她輕輕拍打了葉天一記,微微板起了臉,“說什么呢?什么這個那個,以后再亂開玩笑,我可要生氣了。”
葉天笑瞇瞇地望著寧小小,任她的粉拳在身上敲擊,就是不做其他言語。
漸漸地,寧小小低下了頭,她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惱怒。在他們的圈子中,男女之間始終是保持著那種淡淡的調(diào)情,在還沒有完全明了之前,攻勢絕不會那么赤裸,那么囂張。葉天還真算是一個異類。
葉天知道自己的攻勢見效了。
黑省的事情,在他看來,已經(jīng)告一段落,至少,他認(rèn)為,他的那份活已經(jīng)算完了,接下來怎么演變,就要看那些下棋的,究竟是個什么樣的想法了。他嘛,只是一個棋子,一個還算比較大的棋子。
想到這,葉天的心既輕松又黯然。
但一看見,被紅暈環(huán)繞的寧小小,那幾分黯然立刻消逝而去,留下的全是怡然自得。
寧小小坐在床沿,而葉天斜靠在寫字臺前。如此俯視,葉天清楚地看到了寧小小粉色的胸衣,和一大片凝脂般的肌膚。
雖是目測,但葉天能夠肯定,光以光澤白嫩而論,寧小小是他所見過的女子中的no。2,第一自非葉子田莫屬。其實(shí)葉子田勝的,也只是年輕罷了。
貴女就是貴女!熏陶的是書香和花香,而不像尋常女子,一直濁染在泥土之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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