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4殺戮:風(fēng)云詐變
聽到姜翊生這樣一說,我連忙伸手擋住了隔板,問道:“翊生,發(fā)生什么事了?就讓你如此慌張?”
姜翊生沒有看我,而是伸手掰掉我的手,神色漠然,眸子含了冷光,道:“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om翊生能解決的事情,姜了只要不出聲,只要姜了不出現(xiàn)任何問題,翊生都能解決!”
“翊生”
姜翊生“砰”的一聲,把擋板一關(guān)
我置身于黑暗的間隔中
雙眼抵在擋板上,把臉伏在上面,姜翊生如此慌張,一定會有大事發(fā)生,會是什么事會是什么事情讓姜翊生跑著進宮?
心狂跳,忐忑不安,過了沒多久,我便聽到悉悉簌簌的腳步聲,來的還不止一個人。
姜翊生恭敬的行禮:“翊生見過宣妃娘娘!”
宣貴妃來了?
宣貴妃來這里姜翊生怕什么?
宣貴妃不拐彎抹角直接質(zhì)問道:“姜翊生,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調(diào)包新娘,到底誰給你的膽子把姜了和頤和調(diào)換了!”
我心中一沉,為什么宣貴妃會知道我和頤和被人調(diào)換了?
姜翊生回道:“宣妃娘娘,翊生不知道您在說什么,我姐姐姜了和親的北齊,這是父王親自下的圣旨。您有何異義可以上書父王,在這里質(zhì)問翊生,請恕翊生無可奉告!”
宣貴妃像是惱急,愈發(fā)怒火沖沖:“姜翊生,本宮就說怎么頤和知道嫁到南疆的時候,又哭又鬧,不惜跟本宮撕破臉,可沒曾想到,這一切都是你和你母妃的計謀。你們故意讓本宮繡蓋頭,因為你們知道兩個一模一樣的蓋頭,本宮繡給姜了的肯定有所不同,你們就把這個蓋頭蓋在頤和的頭像,讓頤和上了北齊的花轎!”
姜翊生仍然不卑不亢的地回道:“宣妃娘娘,翊生只是一個七歲的孩童,你們大人的世界,自己做錯事情就往翊生身上推,你們覺得翊生這小孩子太過好欺負嗎?”
是什么人把我和頤和調(diào)換的消息傳到姜國的京城的?
宣貴妃恨齊驚慕,這個人把這個消息恰好傳到宣貴妃耳中,目的何在?挑撥宣貴妃和姜翊生的關(guān)系?挑撥起宣貴妃的恨意?讓宣貴妃找翊生和鳳貴妃的麻煩?
宣貴妃的聲音夾雜著恨意:“姜翊生,本宮千算萬算沒想到你這個七歲的孩童心思如此縝密,你親手牽你姐姐上馬,是沒有人懷疑到你的身上。因為他們?nèi)f萬想不到你不顧皇上的圣旨,親手把你姐姐送到南疆去!”
“也正是因為這樣,頤和才能順利的踏上去北齊的花轎,小小年紀,心思就如此歹毒,本宮到底哪里對不起你,讓你這樣恨本宮,不惜讓本宮的仇人來做本宮的女婿?”
宣貴妃的話,讓我心頭一震,姜翊生為了讓我活命,把我送到南疆的馬車
姜翊生是我的弟弟,他牽著我上了馬年,那別人就應(yīng)該知道我是姜了,姜了公主是去北齊的,怎么就去了南疆了?
這其中的門道到底是多少人參與的?
姜翊生緩緩的回答:“宣妃娘娘,您剛剛也說了。翊生親手牽著姐姐的手上了馬車。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姐姐是上了北齊的馬車。您現(xiàn)在跟翊生說,我姐姐去了南疆,那么翊生也想請問您,您從哪里得到這些消息,說我姐姐去了南疆?”
宣貴妃冷哼的怒道:“你們母子二人想讓本宮受盡折磨,故意設(shè)下的局,知道本宮不希望頤和嫁給北齊太子,你們偏生為之,要的不就是讓我痛苦嗎?”
“北齊太子與您有何恩怨?”姜翊生聲音朗朗的問道:“您說的什么,恕翊生愚鈍聽不懂!”
“聽不懂沒關(guān)系!”宣貴妃帶著警告說道:“反正太后已經(jīng)知道,反正皇上已經(jīng)知道,你們現(xiàn)在就等著太后和皇上的懲罰吧,不知道這次你們能不能幸運的逃脫!”
姜翊生雖然口氣很穩(wěn):“口說無憑,誰能證明我姐姐去的南疆不是北齊?”
宣貴妃冷言道:“自然有人能證明,不然的話你以為本宮在這里與你大呼小叫做什么?”
我心中暗叫壞了。不會是南霽云這個人把事情捅到皇上那去了吧?
他不甘心他把他的不甘心算計在我的頭上了?
如果真的是他,他對頤和的愛可真是驚天地泣鬼神不對如果是他,就算明知道錯了,皇上現(xiàn)在也不可能讓頤和回來,他只會將計就計,印章上刻的是誰的名字,便是誰
一時間,寂靜無聲,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直到太后的聲音和鳳貴妃的聲音同時響起的時候,我的心懸在半空到底是誰把這件事捅到皇上跟太后這邊的?
聽聲音,太后是來勢洶洶
就形勢而言,就算太后和皇上知道了,他們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把這件事情鬧大,可是現(xiàn)在完全超過我的預(yù)料之外無形之中,好像有一只手在暗中操縱著這一切
難道這些人的目的不是
想到這里我瞪大眼睛
“砰!”重重地摔東西聲音響起,緊接著,伴隨著太后質(zhì)問的聲音:“鳳丫頭,哀家一直視你為己出,就算鳳家被滅,哀家也力保你不死,如此情份你竟然做出如此不顧姜國大局的事情來,你置哀家于何地?”
鳳貴妃頗有些謹小慎微,說道:“臣妾不知道太后所言何事?臣妾照常給太后請安,并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還請?zhí)笫鞠拢 ?br/>
“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太后對著鳳貴妃似恨鐵不成鋼道:“哀家念舊情,護你一條性命,讓你為皇上開枝散葉,生下皇兒。可是哀家萬萬沒想到,你竟然聯(lián)合外人要把姜國置身于戰(zhàn)火之中。你太讓哀家失望了!”
戰(zhàn)火之中?
因為我的錯嫁會引起兩國的戰(zhàn)火?絕對不可能
不會是齊驚慕,因為頤和的印章是我的,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
更不會是頤和,她的目的就是要嫁給齊驚慕。現(xiàn)在她應(yīng)該和齊驚慕洞房花燭夜雙宿雙飛,不可能把上錯馬車的事情捅回姜國
會是誰!他的目的要做什么?
似鳳貴妃的頭重重地磕在地上,“太后,臣妾是什么樣的人,您老人家一清二楚,臣妾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因為什么事情讓您如此盛怒?”
“不知道什么事情?”太后點名道姓的指著姜翊生道:“你的好兒子,這個七歲的孩童,小小年紀心中一肚子壞水,既然把他的姐姐姜了和頤和掉了包,上錯了馬車,現(xiàn)在邊關(guān)來報,南疆借此之名出兵姜國!”
南疆出兵姜國?
南霽云一直和我在一起,怎么可能忽然出兵姜國?
再有南疆的人根本就沒有見過頤和,南霽云不說,怎么就知道調(diào)包了?
“什么?”鳳貴妃一聲驚慌失措道:“姜了嫁到南疆去?不可能的太后,姜了在眾目睽睽之下上的北齊的馬車,怎么可能嫁到南疆去?一定是什么人搞錯了,絕對是什么人搞錯了,姜了不可能嫁到南疆去,請?zhí)竺麒b!”
姜翊生的聲音也響起:“皇祖母,姐姐是孫兒親手送到北齊馬車上的,當(dāng)時文武百官都在,可謂有千雙眼萬雙眼盯著,我的姐姐怎么可能去了南疆?請皇祖母明鑒,徹查此事”
“徹查此事?”太后怒道:“現(xiàn)在都快兵臨城下了,你讓哀家怎么徹查?你們真像你們口中所說那么無辜,那哀家收到的情報,為什么是你們事先設(shè)下的局。一模一樣的嫁衣,一模一樣的蓋頭,就連馬車都是一模一樣的,你讓哀家怎么相信你們?”
鳳貴妃哭喊道:“太后,臣妾冤枉啊,臣妾只是深宮的一個婦人,自從進宮連宮門都沒有出過,怎么可能就違背皇上的圣旨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一定有人誣陷臣妾,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太后道:“你竟然在哀家面前喊冤,那哀家就給你一個喊冤的機會,讓人與你當(dāng)面對質(zhì)。”
“來人哪,讓李大人進來!”
我的心跳瞬間停止了
忘了呼吸
李瑾鋪
我的指甲掐進肉里,我沒感覺到絲毫的疼痛
陰險毒辣狡詐的人陰險狡詐
狡詐狡詐
世人對他的評價就是狡詐一個那么狡詐毒辣的人
我還自投羅網(wǎng),跟他說往皇宮里走臨則安早就警告我了,我竟然還
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幾耳刮子虧我還自以為聰明給姜翊生找到了一個踏腳石這算什么踏腳石?這分明是一把刀還是我親手捅進他們身體的一把催命的刀
聽到李瑾鋪的聲音我有那么一瞬間想闖出去,可是我猶豫了姜翊生的話在我耳邊回響,我猶豫了他說:“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翊生能解決的事情,姜了只要不出聲,只要姜了不出現(xiàn)任何問題,翊生都能解決!”
姜翊生著急忙慌的回宮,是因為他在外面已經(jīng)聽了風(fēng)聲,我竟然傻乎乎的往別人挖的陷阱里跳
我真是罪該萬死
大后道:“李大人,說一說你在護送北齊和親使團的時候遇見什么?”
李瑾鋪陰陽怪氣的聲音猶如催命符一樣:“稟太后,奴才先前看過頤和公主和姜了公主的畫像,繼而,在紫荊關(guān)的時候,北齊太子為了感謝奴才護送他們,請奴才喝了杯水酒,恰好看見了公主的容顏!心中為之一振,還沒來得及阻止,北齊太子也看見了公主的容顏,便直呼說自己上當(dāng)受騙,明明娶的是姜了公主,怎么就變成了頤和公主?”
“甚至就連印章,也被人調(diào)包了,北齊太子就不愿意了。恰巧千里迢迢從南疆在半路接頤和公主,發(fā)現(xiàn)頤和公主跟畫像中的不一樣。便擒了姜了公主來到紫荊關(guān),雙方對峙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各自被耍,各自要娶的人,被人調(diào)包了!”
“誰知北齊太子挾持了頤和公主,奴才不敢上前阻擋,只能迫于無奈打開紫荊關(guān)大門,放他們出城!”
“北齊太子是走了,南疆王看著自己的皇后被人劫走了,怒火滔天,快馬加鞭回到南疆,點兵點將,想討一個公道,這就是事情的經(jīng)過,請?zhí)竺麒b!”
李瑾鋪剛一說完,仿佛想到什么又接著說道:“稟太后。在紫荊關(guān)雙方對峙查看兩位公主真實身份的時候,奴才聽到他們無意間說漏了嘴,說這一切都是鳳貴妃想攀上南疆王,因為只要姜了公主嫁給了南疆王,就是皇后了,一旦成為皇后對大皇子”
李瑾鋪恰到好處的停頓,太后已經(jīng)壓制不住自己憤怒的聲音,問責(zé)道:“鳳飛飛,你聽到?jīng)]有,這就是你做的好事,現(xiàn)在非但沒有把兩國的邦交更加地鞏固了,反而讓兩國的邦交出現(xiàn)了裂痕,南疆王大軍壓境,誰去應(yīng)戰(zhàn)?”
鳳貴妃回擊道:“單憑李大人一家之言,太后就認定了姜了公主和頤和被調(diào)包了?如果李大人信口雌黃呢?為什么北齊太子發(fā)現(xiàn)了人錯了還挾持頤和公主而去?更何況一走多天,公主也會掀開蓋頭看看外面的風(fēng)景。為什么沒有人發(fā)現(xiàn),非得到了紫荊關(guān)讓人發(fā)現(xiàn),難道太后不覺得李大人所說是故意誣陷嗎?”
“砰!”太后重重地敲在桌子上,“有人誣陷你?鳳飛飛你跟哀家是什么關(guān)系,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覺得哀家會讓任何人來誣陷你嗎?要不是南疆點兵點將準備攻打姜國,哀家還不相信你竟然在哀家的眼皮底下做出這樣的事情!你想毀了姜國,替你鳳家報仇是不是?”
“大后!”鳳貴妃惶恐的驚道,“臣妾從未有如此的心,臣妾是皇上的妃子,一心只向著皇上,絕無二心,還請?zhí)蟛灰屝∪嗣杀瘟穗p眼,以致朝廷動蕩,民心不安啊!”
太后惱急,大失所望道:“鳳飛飛,哀家真是對你太失望了,你以為讓姜國動亂姜國就能滅國嗎?還是你在為你的兒子鋪路,以為他能坐上那至尊的位置為你鳳家平反嗎?哀家告訴你,你在做夢,鳳家逼宮永遠是名不正言不順,先皇圣旨傳下,皇位傳給皇上的!”
鳳貴妃道:“請?zhí)蟛灰嘈判∪说淖嬔裕铊伨褪且粋€徹徹底底的小人,離間太后與臣妾的小人,還請?zhí)竺鞑烨锖粒 ?br/>
李瑾鋪哼道:“鳳貴妃,咱家是小人,您是什么人?為了大皇子有個強大的靠山,你不惜調(diào)包新娘,以為你的女兒做上南疆的皇后,南疆王就會不惜一切的支持你的兒子了嗎?可惜您棋差一招,南疆王是對我姜國第一美人頤和公主傾心的。您現(xiàn)在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奴才并沒有冤枉于您。”
鳳貴妃斥罵道:“李大人,什么話都是您說,本宮未說一句,你這樣冤枉本宮,本宮倒覺得是你勾結(jié)南疆,故意說出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
李瑾鋪不急不忙的說道:“稟太后,奴才并沒有冤枉貴妃娘娘,奴才人證物證俱在,力證貴妃娘娘用盡心思構(gòu)陷于姜國,其目的就是想讓姜國陷入戰(zhàn)亂之中以及民不聊生!”
“更何況奴才已得到消息南疆王本欲壓姜了公主來姜國京城對質(zhì),誰知道姜了公主被鳳家舊部救走,這才讓南疆王惱怒成羞,點兵點將直逼邊關(guān)城。”
李瑾鋪說著猛然高聲呼道,“太后,此等蛇蝎心腸的女子。為了一己之私就要葬送姜國,這樣的女子生下的孩子,又豈能擔(dān)當(dāng)大任做姜國的皇上?若是讓此人之子做了皇上,姜國焉能存也?”
我的手已經(jīng)鮮血淋淋,絲毫感覺不到痛,靠著隔板,我慢慢的蹲了下來
望著我自己的一雙手,我都做了些什么?
明知道是狼,我還引狼入室?
李瑾鋪要殺我他怎么能輕易相信我的話?
我怎么這么笨,他是京畿重地的九千歲,就算我的母妃當(dāng)初給了他一點恩惠,在權(quán)力高位面前他也不可能記得這么清楚,說為我的母妃報仇?通通都是撒謊,通通都是因為他的狡詐,他只是騙取我的信任,因為從頭到尾他根本就不相信我臨則柔的孩子,或者說,從他見我的那一刻開始,就開始醞釀著怎么利用我打擊到鳳貴妃和姜翊生!
臨則安為什么那么好意的提醒?因為他和臨則安是一伙的,只要姜翊生一死,皇上沒有別的孩子,這鐵板釘釘?shù)奶又痪褪墙寸模坏┳咸又浑x那至尊之位還遠嗎?
宣貴妃也高聲說道:“太后,因為貴妃姐姐的算計,讓頤和成了犧牲品,臣妾以為此等兇殘惡毒的女子,就不該留在這世上。還請?zhí)笙轮迹n死這個惡毒的女人,來平息南疆王的怒火,再次重新鞏固南疆和姜國的邦交關(guān)系!”
“至于大皇子,貶出京城,永世不得回京,請?zhí)笤缛障轮季駬瘢蝗裟辖霰诹袊校降资俏医獓e在先,萬一南疆和北齊西涼連通起來合縱,我姜國將不復(fù)存在,還請?zhí)笏偎傧聸Q定,不要因為這惡毒的女人,讓我姜國消失在歷史中啊,太后!”
“皇祖母!”
我聽到姜翊生的聲音,整個人緊緊的貼在墻壁之上,鮮血眼淚早就混為一談,今天這個局面是我一手造成的
“皇祖母,孫兒有話說!”姜翊生聲音帶著陰鷙和冷漠道:“李大人說,南疆軍壓境,鳳家舊部救走姜了?那孫兒請問為何守邊關(guān)的將士未來一封加急?李大人口口聲聲說。姜了和頤和被調(diào)包是孫兒跟母妃所為,那么孫兒再請問皇祖母,一模一樣的嫁衣,一模一樣的蓋頭,這些都是內(nèi)司廳上供的。孫兒親手牽著姜了上了北齊的馬車,上馬車之前有那么多人的朝拜,難道那么多人眼睛都瞎了嗎?”
“或者說,這本就是一樁冤假錯案,事隔半月有余,護送和親使團的李大人帶回了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南疆軍壓境,公主調(diào)包,這也只是李大人說,既然如此孫兒是不是也可以認為這一切所為都是李大人和南疆內(nèi)外勾結(jié),企圖吞并我姜國?”
“大膽姜翊生!”太后厲聲道:“誰給你的膽子來質(zhì)問哀家?李瑾鋪身為京畿所的重臣,掌管京城治安以及伺候皇上的責(zé)任。護送公主。得知公主被調(diào)包,南疆盛怒,快馬加鞭回來稟報,你質(zhì)疑他的忠心?”
我死死地咬住嘴唇,李瑾鋪是太后的人,他根本不識我的母妃,太后這樣有意偏袒,就是想透過我的事件,順便要了鳳貴妃和姜翊生的命
因為她知道姜翊生再長大一點可能就控制不住了,就算鳳家一族被滅,肯定還有舊部,她要趕在姜翊生羽翼未豐之前,殺了他,以免夜長夢多
臨則安太后李瑾鋪他們?nèi)齻€是緊密合作
聽到這里姜翊生讓我一直走,不要回頭,牽我去南疆的馬車,因為他知道齊驚慕在算計我李瑾鋪緊跟其后的要我命
只有去南疆,南疆王未見過我的面,我還有一線生機所以才是,一直走,不要回頭,才會有生機
姜翊生淡淡的應(yīng)道:“皇祖母,孫兒沒有質(zhì)疑您,更沒有質(zhì)疑李大人的忠心,孫兒只是就事論事,現(xiàn)下只準他說的,不準孫兒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如果皇祖母一定認定這一切是孫兒和母妃,我們無話可說,我們甘愿承受著驚天冤屈!”
太后似氣得聲音都在抖:“好你個姜翊生。哀家都小看你了,牙尖嘴利,不斷質(zhì)疑哀家,還算計著姜國,如此哀家留你不得!”
姜翊生欲說話,被鳳貴妃搶了話,泣聲道:“太后,就李大人而言,臣妾的女兒生死未卜,不知道去了姜國,還是北齊,又或者說臣妾的女兒已經(jīng)所謂的忠心耿耿的人給殺了。臣妾跟翊生從未奢望那么高位,也從未想過讓姜國覆滅,這姜國臣妾的家呀,臣妾怎么可能讓別人闖入自己的家,殺害自己的家人呢!”
“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你有什么做不出來的?”宣貴妃語氣中充滿惡毒。“北齊太子那是什么樣的人物,你們母子倆,聯(lián)手設(shè)計讓我的女兒嫁給北齊太子?你們的心難道都是黑的嗎?太后,臣妾懇請?zhí)鬄槌兼呐畠鹤鲋鳎兼呐畠罕槐饼R太子挾持,才是真正的生死未卜!”
宣貴妃的恨,是因為殺害她兒子的真正兇手是齊驚慕,所以她千方百計的阻止頤和嫁給齊驚慕,現(xiàn)在又有人告訴她,她千方百計的阻止被人調(diào)了包,她的女兒嫁給了殺害她兒子的兇手,她怎么能不恨?
她這一恨,正好現(xiàn)在太后讓讓鳳貴妃和姜翊生死,她一定會牢牢抓住這個機會,煽風(fēng)點火,致他們于死地
“哼!”姜翊生接著宣貴妃的話道:“宣妃娘娘既然如此說了,那翊生是不是可以認為,是宣妃娘娘自己和頤和姐姐設(shè)計的圈套,讓我姐姐嫁到南疆去,畢竟頤和姐姐對北齊太子一往情深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
宣貴妃罵道:“姜翊生,你不要血口噴人,李大人已經(jīng)說過因為你們的過錯,導(dǎo)致新娘被調(diào)包!”
姜翊生肅言道:“為什么是我們?一模一樣的嫁衣,一模一樣的蓋頭,怎么就不能是你們自己掉的包呢?我姐姐不認識什么北齊太子,倒是頤和姐姐曾經(jīng)擅自出宮,被謝老太傅親眼所見跟北齊太子在一起,父王也知道此事,你們想誣陷我們,憑的是什么?一張嘴嗎?”
“皇祖母,您若不信,孫兒懇請皇祖母可以詢問父王!”
太后嚴詞道:“皇上日理萬機。又逢南疆大軍壓境,此等小事就不用詢問皇上了!”
“不詢問父王?”姜翊生語氣中帶了些嘲諷:“原來皇祖母心中早有打算,既然如此,翊生跟母妃無話可說,皇祖母和李大人還有宣妃娘娘只管冤枉我們便是!”
太后駭聲道:“鳳飛飛,看看你生的好兒子,對抗哀家,既然如此,就別怪哀家手下不留情,留你們不得!”
鳳貴妃卻是苦苦哀求:“太后,這是天大的冤枉,一切跟臣妾和翊生沒有關(guān)系”
“母妃!”姜翊生直接打斷鳳貴妃的話:“事已至此,您怎么解釋也沒有用,太后已經(jīng)認定,您在多說一句,太后恐怕會認為您身上的有了鳳家的傲骨。更加罪該萬死了!”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響起,我在這暗格里無能為力,我的翊生被打,我無權(quán)我無勢我無能我無力
這一刻,我從未有過的對權(quán)力的渴望對身份的渴望
權(quán)力,只要我有權(quán)力,只要我有身份,有凌駕在他們之上的權(quán)力和身份,才能保護自己要保護的人
太后狠狠的說道:“姜翊生,哀家讓你去死,你就得去死,今日無論是怎樣的,你和你母妃,就已經(jīng)坐實了這個罪名。哀家能讓你多活七年,已是恩得,在這世界上。鳳家本來就不該存在,你們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哀家,哀家曾經(jīng)是被鳳家拋棄的那一個。”
“絕望嗎?哀家曾經(jīng)也這樣絕望過!很好,鳳家的人,都要這樣絕望,哀家心里才暢快!”
姜翊生咯咯的笑了:“皇祖母,孫兒不絕望,一點也不絕望,這樣的結(jié)局,這樣的過程,孫兒早就知曉了,所以要殺要剮皇祖母高興便是,孫兒毫無怨言。”
太后笑了,笑得瘋狂,笑聲猶如喪鐘鉆進心里,鋪成了一曲高歌
太后叫囂道:“來人哪。把這兩個串通他國企圖謀害姜國的人用鐵裙刑。”
“太后,太后,您不可以這樣!”鳳貴妃滿聲驚懼:“太后,太后,您是鳳家的人,翊生是您的孫兒,就算有什么事情,臣妾可以去死,求太后,放過翊生求您,放過翊生”
“放過?”太后似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鳳飛飛,你以為哀家不知道姜了是誰的女兒,你知道北齊太子為什么帶著頤和跑了,因為哀家,哀家給北齊太子一封信,一封可以讓北齊太子做上皇位的信北齊太子答應(yīng)哀家把姜了的命送給哀家!”
“不然你以為會有今天的事情嗎?南疆會大軍壓境也只不過是名正言順處死你們給姜國宗親一個交代的理由!。”
“飛飛啊。你都入宮十幾年了,你還單純的像一張白紙,紅衣飛揚,無憂無慮?哀家告訴你,你所做的所有的小動作,哀家都是看在眼里,看你們像跳梁小丑一般在哀家眼前蹦噠!現(xiàn)在哀家不看了,你既然想護著她,到了底下,跟你們鳳家人一起護著她吧!”
“太后姑姑”鳳貴妃從未有過的絕望,帶著撕心裂肺的吶喊:“姑姑,你是我的親姑姑,翊生跟你有血緣關(guān)系,我可以去死,只求姑姑放過翊生,把他逐出皇宮。只要留他一條性命在就行了,姑姑,鳳丫頭求您了!”
姑姑,太后是鳳貴妃的姑姑
即是姑姑?太后怎么生的如此狠心?
太后斂去笑聲,否認道:“哀家姓臨,不姓鳳,你叫錯人了!”
“來人那,拖出去”
我滿嘴的血腥味,我的人生失去了所有我不能陪他們?nèi)ニ溃乙钪錆M恨意的活著我一定要活著
太后齊驚慕宣貴妃李瑾鋪我記住你們了我一定會讓自己好好活在這個世界上時時刻刻的惦念著你們
驀然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道:“都在做什么?”
我瞳孔驟緊,皇上!
皇上來了?
他來是救贖?還是最后壓上一根稻草?
皇上的到來讓我燃起了些許的希望,血溶于水,也許他會看在姜翊生是他兒子的份上,放翊生和鳳貴妃一條生路
大后語氣徒轉(zhuǎn)溫和:“皇上,你怎么來了,邊關(guān)軍事緊急,一旦打仗各方都得調(diào)遣”
皇上幽幽的說道:“稟母后,有人來稟報朕,說和親公主被換,本來去南疆的去了北齊,本來去北齊都去了南疆。朕有些好奇,公主出嫁和親,在朕的眼皮底下,在文武百官的眼皮底下,怎么就上錯了馬車呢?朕不解特地來問問朕得好兒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怎么躲過了這么多雙眼睛,把她的姐姐送到南疆馬車上的!”
太后猶疑了片刻,笑道:“這還不是他們母子二人一起串通好的,一模一樣的嫁衣,一模一樣的蓋頭,就連馬車現(xiàn)在仔細想來也一模一樣的。只要買通馬夫駛出皇宮外的時,交叉錯過,也就行了!”
“是嗎?”皇上有些玩味說道:“那不知道母后是不是該放開朕的大皇子,讓朕親自審問一下,朕倒是想看看這個孩子到底隨了誰,這樣的心機,這樣置自己生死不顧的胸懷,朕要好好見識見識!”
太后似沒有說話,皇上輕問:“怎么母后,朕身為一國之君,連知道事情前因后果的權(quán)利都沒有嗎?”
太后拒絕道:“事實已經(jīng)證明,哀家是對的,皇上還要審什么呢?”
皇上反問道:“不審怎么知道他小小年經(jīng)跟誰勾結(jié)這樣膽大包天,敢讓人滅了姜國!”
聽到皇上的話,我心中希冀愈來愈多,也許皇上會救姜翊生也說不準。為此我祈求上天只要鳳貴妃和姜翊生不死,我愿減壽,下地獄萬劫不復(fù)都可以
太后仍不愿,委蛇拒絕:“皇上,后宮這些小事就不勞你操心了,哀家能辦好,你快回御書房審批奏折,以及早日布署南疆邊城之危!”
“母后!”皇上微微提高了聲量問道:“不知母后這次拿什么罪名給姜家宗親以及史官交待呢?”
太后停了一下,聲音中透過不耐帶著狠厲道:“皇上,你該知道鳳貴妃是鳳家后人,這個孩子身上流得是鳳家的血鳳家亂臣賊子,難道你還真的想讓這個孩子當(dāng)太子不成?”
皇上輕笑一聲:“母后息怒,朕只不過想知道前因后果,母后這樣大動肝火,倒是朕得不是了!”
太后微微斂聲,低了聲響:“皇上你回去吧,哀家會把這一切給你處理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姜家皇室宗親以及史官書寫的文史上,絕對不會出現(xiàn)任何不和皇上的言語,皇上仍是圣君!”
歷史是勝利者的歷史,史記記載著勝利者的豐功偉績,今日我總算見識到了,這不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這是擺在我面前的事情
太后為讓鳳貴妃和皇上的長子去死,費盡心思,不惜跟齊驚慕合作,我想她給齊驚慕的信是讓肅沁王助齊驚慕登上皇位的信
所以這一切都能解釋得清楚,齊驚慕日夜兼程,快馬加鞭的趕回北齊,因為他害怕路上出現(xiàn)任何差錯
皇上未走,而是問道:“母后,打算對他們用什么刑,讓他們怎么個死法?”
太后言語極其殘忍:“哀家要用鐵裙之刑,讓他們知道背叛姜國的下場!”
皇上聞言贊賞道:“此刑不錯”
皇上的贊賞,讓我心中升起的一點點希冀瞬間被寒霜澆滅,甚至比太后憤怒地要賜死鳳貴妃和姜翊生還讓我身臨寒冰之下
一個愛他的女人,一個跟他有血緣關(guān)系的孩子
他就毫不猶豫的贊同用殘忍的鐵裙之刑
難道皇上不知道鐵裙之刑,是用貼片做成裙子給人穿上,再把人放在火上烘烤,皮肉漸漸燒焦熟,人油流滿地,在痛苦嘶吼死去嗎
附詩一首:
風(fēng)瑟瑟,悲愁離合鎖樓閣,雨瀟瀟,一顧花容杯酒濁,執(zhí)筆處,姜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