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七國:撕逼正歡
瞧著司空炎恨不得現(xiàn)在就殺了我的樣子,如果沒有這么多人,我一定拍手叫絕,好家伙,小眼神可真夠利的。
仿佛在說都是因為我,他心愛的小白蓮夢晴才能做側(cè)妃,都是因為我,他的夢晴才會這樣委屈,把我碎尸萬段,都不解心頭之恨。
我一挑眉,環(huán)顧四周,沒有一個人動,淡的瞥了一眼司空炎懷中藍(lán)夢晴,手指著自己:“本宮妖言惑眾?本宮抵毀嘉榮帝國禮儀之邦?”說著聲音一沉,提高聲量道:“嘉榮的奉常祭祀官大人何在?”
說完眺望人群,不見有人出來,不在他身后的那些高官里面,那跑到哪里去了?這么重要的場合,奉常祭祀官大人不在,跟我說是禮儀之邦,我真的想噴他一臉的唾沫星子。
“你找誰也沒用!”司空炎忽然舍棄藍(lán)夢晴,來到我面前,銳利的小眼神,仿佛看穿了我要干什么似的,“你這個女人,本王給你臉,你不要臉,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
梵音橫在我和司空炎中間,把我護(hù)在身后,就像一邊拉開了弓箭,隨時隨地都能脫靶而出。
我拍著胸脯,佯裝害怕的要命,臉色白了又白:“穎川親王,您是本宮的夫君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咱倆現(xiàn)在沒成親,今日也是你我大喜的日子,何必動刀動槍傷害你我的夫妻感情呢!”
司空炎得意的冷哼一聲,雙眼閃過一絲殘虐,言語更是高高在上:“你若好好聽話,本王自不會為難你,讓你享受該享受的榮華富貴,若不聽話,有個強(qiáng)盜錯殺落井失足什么的,想來離余皇上也不會怪罪,畢竟意外不是人力所能顧及的。”
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我竟無言以對,使命的點了點頭,這個人還是有點腦子的,先前說他沒腦子,是我眼拙看不清。
這事關(guān)白蓮花,他腦袋瓜比任何人都清楚,都先替我想好了,來個強(qiáng)盜錯殺,失足落井,不留痕跡的搞死我,真是怕死了。
看著他洋洋得意的嘴臉,我心里怎么就那么不爽呢?
伸手推開梵音,我直勾勾望著司空炎,輕笑一聲道,“主意真不錯,穎川親王,你是否沒想過就算我被人錯殺,那也是和你成親以后的事,現(xiàn)在想還太遠(yuǎn),咱現(xiàn)在先解決你是要解除兩國婚約,還是執(zhí)意讓你心愛的藍(lán)夢晴小姐為正妃的事!”
“一件一件來,千萬不要把順序顛倒,現(xiàn)在在眾目睽睽之下,上哪里找強(qiáng)盜,就算你就地挖井,那也得好幾天才能把井挖出水,好幾天井才蓄滿水,本宮掉下去之后才能被淹死。”
“所以在此期間,咱們還是先解決手邊能解決的事情,您說好不好?”
我問得誠懇無比,我現(xiàn)在是寄人籬下,想著保一條小命,不然擱以前,能動手我絕對不會和他逼逼。
司空炎被我這樣一瞅,神情一滯,當(dāng)既憤怒道:“你在誘惑本王?”
我一臉懵逼的望著他,我聽見什么啦?他剛剛說什么?
我瞅著他就是在誘惑他?等一下我輕解衣裳媚眼一拋,他是不是就覺得我要非君不嫁,急不可耐的爬到他床上?
老孔雀開屏自作多情,也沒這樣的好嗎?
司空炎見我的神色,以為自己說中了我的心思,眼中嫌棄之情更是溢表:“你也不看你自己什么模樣,以為這樣本王就看上你了,你連夢晴一個腳趾頭也比不上!”
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給足了他面子,非要跟我撕破臉皮,至于嗎?
我面色微寒,雙眸冷峻,連諷帶譏道:“嘉榮的穎川親王,您自己自降身價抬高一個獵戶之女,是您的事。本宮離余的嫡長公主可不會自降身價,抬高一個毫無血統(tǒng)可言的獵戶之女!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愛您的美人是您的事,解決不了您跟本宮的兩國婚約,那只能委屈您的美人為側(cè),本宮為正!”
“有本宮在一天,她就是一個妾,誰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不要以為跟本宮一起跨入這個大門,就能跟本宮平起平坐了,她算什么東西?本宮比不上她一個腳趾頭,她就配給本宮提鞋了嗎?”
司空炎面對我的如此挑釁,毫不留情的當(dāng)著眾人的面,貶低著他心尖尖上的夢晴,臉色頓時鐵青,高舉手掌,就要過來打我,梵音很是警惕的又要橫過來。
我暗地里扯了一把梵音,制止了他的動作,眼中十分不屑,把臉湊了過去,嘴角勾起的笑容越發(fā)明媚。
笑容越發(fā)淡定如常,問著司空炎:“怎么?被人說中心思惱羞成怒了?穎川親王你們嘉榮禮儀之邦,皇族風(fēng)范,可真是讓本宮這個偏遠(yuǎn)西域離余來的公主大開眼界啊,您現(xiàn)在為一個妾,要打您的正妃?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呢,你怎么不打下來呢?”
司空炎高舉的巴掌,變成手指著我,憤然地警告道:“你真以為本王不敢動你?終離墨,離余區(qū)區(qū)西域小國,敢挑釁我中原嘉榮?”
這人說話好沒道理啊,到底誰挑釁誰啊,不是他看著我不順眼準(zhǔn)備休正扶側(cè)嗎?
本末倒置,顛倒黑白,這么牛逼他咋不上天還在這里對我大呼小叫?
氣得我正準(zhǔn)備擄著袖子開干,天空上有幾片花瓣飄落成功的制止了我的言語,五顏六色的花瓣落地,花瓣天空落地,抬頭望去,只見一道白影隨花瓣從天而降。
白袍翩翩,風(fēng)華無雙,笑容堪比朝陽,手中折扇輕搖,青絲飛舞,我的太陽穴突兀一跳,恨不得拿手把自己眼睛捂住,這出場簡直就是大天朝言情小說里面男主裝逼出場的必備法門。
更何況,下面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有一盞華貴的轎子候著了。
本以為那男人會落得轎子上,繼續(xù)裝逼,沒想到男人,落在我的面前,更是恰到好處的站在司空炎和我的中間。
簡直不能直視啊!這個裝逼大發(fā)的男人我認(rèn)識,就是自稱和公子世無雙長洵同名的男人。
對了,他說他姓楚,公子長洵姓什么來著?就沒聽說過他姓什么來著?
他突如其來讓藍(lán)夢晴面上一喜,連忙上前拉著司空炎后退幾步,拉開了距離,只有我靠近這個渣,嘴角掛著笑容,磨著牙,低聲問道:“你來干什么?”
這個人雖說一路護(hù)送我,可是他是假冒偽劣產(chǎn)品,一路上都是我在前面,他走在后面,極少跟他說話好么!
楚長洵嘴角淺笑,目光極其狡詐惡劣,極其曖昧惹人誤會:“好歹一路同吃同住這么久,你怎么能說出這樣無情的話?真是太傷我的心了!”
誰跟他同吃同住啊,這么不要臉的話說出來他牙不酸我都替他害臊的慌。
牙齒磨得咯咯作響,“你這個渣,別得寸進(jìn)尺啊,你以為你真是公子世無雙長洵啊?”
楚長洵折扇搖得嘩啦作響,眼神越發(fā)狡詐,看得我頭皮發(fā)麻,有一種離這種人遠(yuǎn)遠(yuǎn)的,他就是一地痞無賴,賴上了不得了。
“炎哥哥!”藍(lán)夢晴眼中浮現(xiàn)擔(dān)憂的望了一眼司空炎,情深意重大聲的說道:“夢晴是不會這樣對待炎哥哥的,夢晴會一直在炎哥哥身邊的,永遠(yuǎn)不離不棄!”
司空炎聞言握緊拳頭,雙眼冒火,望著離一步之遙的我,滿眼殺意,怒火沖沖,那樣子仿佛我給他戴了綠帽子似的!
楚長洵含笑應(yīng)答:“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公子長洵呢?”
我的余光看向司空炎,嘴里哼哼笑了兩聲,手一指遠(yuǎn)方,“多謝關(guān)心看笑話,滾吧!”
周圍的百姓,眼神已經(jīng)不對了,尤其看到這個男人,靠的我這么近,如此曖昧不清,眼中紛紛出現(xiàn)了鄙夷和輕蔑。
他再不走,我要進(jìn)黃河都洗不清了,我真的變成了真正的水性楊花,還沒過門就給未來夫君戴綠帽子了!
楚長洵嘴角笑意愈來愈深,眸光流轉(zhuǎn)就如世上最美的風(fēng)景一般,不可否認(rèn),他長得真是好看,還帶著一股魏晉風(fēng),我不是在女茅坑里認(rèn)識他,沒見識他地痞流氓無賴的那一面,他跟我說他是公子長洵我還真的能信了。
現(xiàn)在,呵呵噠吧,這世界上猶如最美的風(fēng)景目光,凝望著我,曖昧的語氣是越來越深,我的雞皮疙瘩都忍不住起來了。
笑著數(shù)落我道:“才得一刻不見,怎就生地如此簡單粗暴,枉費爺日夜跟你嘮叨嘉榮風(fēng)土人情,皇族禮儀民俗。”
不提還好,一提我就火大,咬牙切齒痛恨道:“你跟我說了什么嘉榮皇族娶妻禮儀,本宮到現(xiàn)在連九卿之一的奉常祭祀官影都沒見。”
據(jù)這個渣所說嘉榮風(fēng)俗,嘉榮皇族主婚人,必須是九卿之一的奉常祭祀官,他若不來,就算進(jìn)了王府大門,也不算造諜登冊。
不對,我雙眼猛然一閃精光,十分野蠻一把薅住楚長洵的衣領(lǐng),把楚長洵拉向自己,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奉常祭祀官不是不在,而是已經(jīng)在穎川親王府大堂之上,穎川親王把奉常祭祀官早就請在大堂,目的讓藍(lán)夢晴以正妃之禮冊封,奈何這朵白蓮為了給我下馬威,誤了時辰,對不對?”
肯定就是這樣,看著司空炎對小白蓮花的態(tài)度,那叫一個天下地下就她一個獨好的樣子,為她做點傻事也很正常。
呼啦一下,楚長洵折扇直接遮住我和他兩人的臉,冷譏道:“長了眼的人一看就能看出的雕蟲小技,你堂堂離余嫡次二公主終離落到現(xiàn)在才看出來,你的腦回路果然跟正常人不一樣,離余嫡次二公主,簡直讓人太失望了!”
他現(xiàn)在拿一個折扇一擋,本來他看著就跟我曖昧不清,現(xiàn)在更像在眾目睽睽之下親吻一樣。
他腦回路才不正常呢,我一把推開楚長洵,假模假樣的理了理發(fā)絲,司空炎目光恨不得把我撕碎了,藍(lán)夢晴更是雙眼陰毒,等著看我的笑話。
理完發(fā)絲,我又理了理紅衣盛裝嫁衣,從腰間拿過蓋頭紅紗,直接越過折扇搖得風(fēng)流倜儻的楚長洵,走到司空炎面前屈膝行禮道:“穎川親王,成親的時辰快到了,咱們走吧,別耽誤吉時!”
司空炎雙眼通紅,伸手對著我臉上摑去,這一次是玩真的,我見手掌而來,偏頭一閃。
司空炎手掌從我頭頂飛過,打落了我蓋頭紅紗和翠綠玉簪,我急忙去撈翠綠簪子。
楚長洵如行云流水般搶先了我一步接住快要落地翠綠玉簪,拿在手中把玩,眼眸愈發(fā)流光溢彩風(fēng)華無雙,好看地果然令人發(fā)指。
長發(fā)散落飛舞,我偏頭顏色淡淡地望著司空炎道:“既然嘉榮穎川親王未請主婚人奉常祭祀官大人,那么本宮就請七國公子長洵為主婚人,送本宮進(jìn)穎川親王府,不知穎川親王意下如何?”
楚長洵聞言嘴角揚了起來,把玩手中的翠綠簪子更是飛快,好像那翠綠的玉簪子就是他的一樣,熟悉的不得了。
司空炎冷嗤道:“不知廉恥的女人,你當(dāng)穎川親王府是什么地方,你這種水性揚花說進(jìn)便能進(jìn)嗎?”
“請七國公子長洵,七國帝王都請不動他,你一個離余小國的公主,就能把他請動了?你以為你是誰?”
他這么義憤填詞,加重了,公子長洵的名頭,我就不明白了,世人皆知我被公子長洵送到嘉榮來,司空炎樣子好像不知道!
難道在溫柔鄉(xiāng)里,重要的事情都沒人通知他?
看看周圍的百姓,七國公子長洵六個字就如一道悶雷驚響,惹的他們紛紛失聲尖叫:“溫潤如玉陌世無雙公子長洵!離余公主能請到公子長洵做主婚人?”
“公子長洵原來不只護(hù)送這么簡單啊!”
一時人群沸騰,爭論不斷。
藍(lán)夢晴臉色乍青乍白好看,眼中出現(xiàn)的震驚仿佛不相信我能請得動公子長洵!
我直了身體,優(yōu)雅地捋了捋頭發(fā):“本宮是誰,穎川親王一清二楚,至于七國公子長洵!”
目光掃過旁邊情緒激揚的百姓們,“嘉榮的子民,想必已知曉我離余嫡長公主終離墨,為兩國邊關(guān)太平,遠(yuǎn)離家鄉(xiāng),嫁于嘉榮,剛?cè)爰螛s邊關(guān),陪嫁隨從侍女全部被殺,不管這是有人故意不讓我嫁入嘉榮也好,不管有人想娶我性命也罷,我活了下來,有幸碰見七國公子長洵活下來了。”
“公子長洵心系七國安危,認(rèn)為這是有人蓄意而謀之,其目的便是想順應(yīng)柔然國師言:戰(zhàn)星入世,七國將亂,公子長洵不忍生靈涂炭,便親自護(hù)送本宮來嘉榮!”
我的話讓司空炎身體明顯的晃了一下,看來他真的每日和藍(lán)夢晴在一起,就算聽聞此事,應(yīng)該也把它當(dāng)成一個笑話了吧。
看著他的臉色變了再變,心里真是無比的舒爽,但這是一個渣,能用就得用啊,今天我必須進(jìn)了他這個王府大門,我還想活命呢。
嘉榮的百姓聽言,也隨聲附和,有這事,廣陵城還貼了告示,皇上還特地召告天下知,說公子長洵不日將到!
藍(lán)夢晴見我自信滿滿地樣子,眼中愈發(fā)不安,目光忍不住的看向楚長洵身上。
楚長洵好似知道她在看他,抬眸沖她一笑,風(fēng)華絕代,世無雙。
我心中輕笑,看來賭對了。
我就趁勝追擊,身體一轉(zhuǎn)落落大方的走向楚長洵面前,行了一個大禮道:“不知公子當(dāng)日說,護(hù)送本宮到底的話可算話?”
這個渣既然冒充公子長洵,那就別怪我利用他,要怪就怪他自己自動送上門來,有不利用是傻子,我才不要當(dāng)傻子呢。
司空炎臉色五彩斑斕,跟融化的七彩糖似的,好看地賞心悅目
周圍百姓議論大聲,個個不敢相信眼前我面前的這個渣,就是公子長洵……
楚長洵手持折扇把玩玉簪,驀地微微一抬手,先前所有的狡詐與惡劣,剎那之間消失的一干二凈,面容一冷,冷冷道:“嘉榮中原禮儀之邦,長洵曾有幸見證其一二,為何短短數(shù)年,嘉榮就淪落欺負(fù)一個背井離鄉(xiāng)和親的小姑娘了?”
“若今日長洵不是去而復(fù)返,還見到不到一個中原禮儀大國,嘉榮皇室娶親王妃,原來是如此排揚,可真令長洵大看眼界,垂目三日。”
說的還真的像那么回事兒似的,幾句之語,句句錐心啊!
不過眾人還有人不信,那盞華貴的轎子旁邊,一個隨侍打扮的人適當(dāng)?shù)纳锨埃故椎溃骸肮訝敚〖螛s世宗帝拜貼已到,赴宴的時辰將近!您是現(xiàn)在去呢?還是要等一會兒?又或者說,推掉邀約
我的眼皮跳啊跳,這個渣的手下裝逼裝的都這么專業(yè),連嘉榮的皇上都下了拜帖,誰敢不信這個渣是公子長洵?
突然我想看真相大白那一天,這個渣被臭雞蛋埋掉的場景,莫名心里好興奮,莫名其妙地自己也想扔他一身的臭雞蛋。
我低語挑著眉頭夸贊道,道,“遣詞造句,語言狡辯能力你真是個中高手。這么多看客,現(xiàn)在一下子都被你收服了,佩服佩服啊!”
這周圍的百姓,個個眼中閃著藍(lán)光,恨不得跪拜魔頂了,搞得我差點都信了他是公子長洵了!
楚長洵扇子隨意扇了起來,似故意扇著風(fēng),把自己搞得風(fēng)華絕代,如嫡仙一般出塵。
溫潤如玉恰到好處的微笑對著眾人,卻對我秋后算賬:“謝謝離余嫡次二公主終離落的夸獎,爺這點本事不及你巧舌如簧拖爺下水呢!”
我報以微笑,回敬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你即號稱公子長洵,想來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冒牌,早就輕駕就熟了吧!”
“所以,沒有金剛鉆你攬不下瓷器活,我相信你,你要相信你自己哦!”
楚長洵眨眼間風(fēng)流倜儻天下無雙:“說起輕駕就熟,誰能比得上離余嫡次二公主終離落你,心狠手辣一出手就是幾十個陪嫁隨從侍女之命啊!”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嘴角的微笑瞬間消失的一干二凈,面無表情學(xué)著他眨眼,扮無辜道:“你不是說我最毒婦人心嗎?我就蛇蝎心腸殺了幾十號人玩玩,不能枉費你對我如此高的評價不是!”
沒錯,護(hù)送我來嘉榮的陪嫁侍女隨從,是我殺的。
我若不殺,這些人必然會走漏風(fēng)聲告之終慎問我不是終離墨。
外祖父已和我碰面,我不能讓外祖父有事,只能殺之,還好外祖父讓梵音跟著我,不過我未告訴外祖父我是終離落并非終離墨!
藍(lán)夢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楚長洵看了一眼,還是其他原因,臉頰徘紅,望一眼司空炎,當(dāng)舉步也走到楚長洵面前,當(dāng)下行禮道:“夢晴見過公子爺,不知公子爺駕到,有失遠(yuǎn)迎,還望公子爺進(jìn)府一敘!”
我眉睫一挑,好想拍巴掌,這朵白蓮花打得一手好算盤,若讓她請了公子長洵,她和司空炎倒成了七國佳話,我這一國公主就會淪為笑話!
人家是親王府的當(dāng)家主母,所以才能請的公子長洵,而我,給人做嫁衣啊!
司空炎神情微松,頗為欣慰的笑了笑,似對藍(lán)夢晴善解人意的舉動太滿意了。
楚長洵一收折扇,神色淡淡對司空炎道:“不知嘉榮穎川親王這是冊封誰為正妃?難道離余和嘉榮和親文書有誤?恕長洵眼拙不才,不識眼前這位夢晴姑娘是以何種身份邀請長洵?穎川親王妃?側(cè)妃?還是其他?”
司空炎被楚長洵這一問,面露難堪,藍(lán)夢晴更是臉色蒼白,楚長洵在提醒她,你是個什么身份,也配邀請爺?爺在這純屬看在離余公主的面子!
我心里憋著笑,這個渣真會往人臉上打,打得還讓人無力反擊。
“公子爺所言差矣!”看著他倆都不接話,我只得笑語盈盈接過話語道:“嘉榮穎川親王,覺得本宮遠(yuǎn)離家鄉(xiāng)寂寞,才在成親之日,給本宮找個貼身丫鬟。您說對嗎?王爺!”
我直接把話拋給司空炎,他不是想要,心愛的人以正妃規(guī)格冊封嗎嘛,我偏不讓他如愿,先不讓他好過。
“你這個女人說什么?”司空炎握拳手指終離落,“你讓誰做你的貼身丫鬟?你在做夢嗎?”
我巧笑嫣然,移至司空炎面前,瞥了一眼司空炎,俯身稱小,言語灼灼:“嘉榮的穎川親王,縱然世宗帝蓋世無雙,開拓疆域國土,嘉榮武力和國力皆是七國上乘,您可別忘了,眼前這位是縱橫七國的公子長洵,今日您讓他在嘉榮受辱,他日保不齊他就聯(lián)合六國吞掉嘉榮,到時候一國敵六國,想想就算世宗帝蓋世無雙,又能抵多久?嘉榮都沒了,您的夢晴豈在?”
“公子長洵是護(hù)送本宮的,他對正統(tǒng)之分,嫡庶之分還有所謂的禮儀規(guī)矩,比任何人都要在意,您的夢晴小聰明已經(jīng)犯了他的大忌,您現(xiàn)在還要繼續(xù)挑釁他?您的哥哥嘉榮世宗帝可是在皇宮擺的宴等他呢!”
司空炎半瞇起眼,低吼磨牙道:“你待如何?這一切的事情都是你挑起來,不是嗎?”
真想賞給他一個大耳光子,這些事情都是我挑起來,是他自己心愛的白蓮花擋住我的去路,是他自己心愛的白蓮花非得挑釁我,我表示這個鍋我不背。
余光見藍(lán)夢晴緊咬唇角,惡狠狠的盯著我,湊近司空炎笑意更深道:“不待如何啊,今日穎川親王您未給本宮離余嫡長主絲毫顏面,那只能委屈您的夢晴,做為丫鬟扶本宮這個離余公主進(jìn)王府了………”
“休想!”司空炎冷冷的打斷我的話,冷酷的警告我前:“你別仗著有公子長洵在欺人太甚!夢晴做丫鬟,本王能把你碎尸萬段了!”
真的好害怕哦,既然說不通那就別說了啊,身體站的直溜溜的,看著楚長洵折扇收攏和我的玉簪子有節(jié)奏的拍打手心,眼波流轉(zhuǎn),白衣風(fēng)華,不動猶如最絕代風(fēng)景。
藍(lán)夢晴咬著唇角,瞧著都快把小嘴唇咬破了,看著讓人好不憐惜啊!
身體一轉(zhuǎn),高聲對楚長洵道:“公子,穎川親王說了兩國婚約還請公子代稟世宗帝………”
“等等!本王答應(yīng)你!”
我話還沒說完司空炎就截住我要往下面吐的言語。
我瞬間回眸一笑,司空炎眸光一沉一下,楚長洵聲音涼涼的問道:“不知離余嫡長公主,讓長洵代稟什么?”
我雙目顧盼流轉(zhuǎn),嘴角揚起笑容,回著楚長洵:“公子稍等片刻!”
楚長洵中惡趣味一閃,若有所指道:“話想清楚再說,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了?”
毫不避諱的對他眨了一下眼,對司空炎福身行禮:“勞請穎川親王幫本宮拿下落地紅紗蓋頭!”
司空炎冒火的雙眼,恨不得此時此刻燒死我。
“炎哥哥!”藍(lán)夢晴這下慌了,紅撲撲的兔子眼,嬌滴滴的小嗓音,無一不昭示著需要他人憐愛。
司空炎兇狠地瞪了我一眼,制止了藍(lán)夢晴的靠近,俯身撿起鮮紅蓋頭。
我揚起了燦爛奪目的笑容,對楚長洵,高聲雀躍道:“今日離余嫡長主終離墨,多謝公子爺不遠(yuǎn)千里把本宮從離余護(hù)送到嘉榮,待公子進(jìn)見世宗帝時,還請公子爺代稟世宗帝,終離墨很是喜穎川親王府,特別是穎川親王給終離墨挑得丫鬟,夢晴姑娘!”
楚長洵目光一下子停留在我嘴角燦爛的笑容上,應(yīng)答也是干脆:“一定會代為稟答,局時長洵定會和嘉榮朝中九卿論禮儀之道。”
我一驚,這個渣一句話直接否定給嘉榮禮儀之邦之名?要去舌戰(zhàn)群儒了?妙哉妙哉!
司空炎拿著蓋頭已來到我面前,我仰頭邊看司空炎,邊道謝:“多謝公子爺,下回公子爺?shù)每樟艘欢ㄒ獊矸f川親王府喝茶啊!”
司空炎兇狠狠把蓋頭往我頭上拂去,紅紗飄落,遮住了我的臉,卻遮不住上揚的嘴角……
梵音對我伸出手,我微微抬手搭在他的手腕之上,紅紗很透,透得看見眼前所有一切。
見司空炎不動上前引我,便開口對楚長洵,詢問道:“不知公子可否送本宮至穎川親王府門前?”
藍(lán)夢晴可憐地妝都哭花了,楚長洵緩緩而至過來竟俯身攤開手掌:“榮幸之至!”
我甚是狐疑地把右手搭在楚長洵手掌之上,楚長洵反轉(zhuǎn)手掌,我的手穩(wěn)穩(wěn)落在他的手背之上。
跟慈禧老佛爺搭著小李子似的,這種感覺,不要太美好哦!
藍(lán)夢晴的哭聲嚶嚶地完了過來,我轉(zhuǎn)過頭笑道:“先前早有聽過嘉榮中原嫁女兒,有哭嫁之說,本不信在這大好喜慶的日子,有什么好哭的?今日一見,才知穎川親王是多么溫柔體貼,知本宮侍女全無,又不想讓嘉榮的風(fēng)俗遺落了,找到此丫鬟哭嫁,本宮真是受寵若驚,覺得王爺對本宮厚愛及了。”
藍(lán)夢晴聽言直接哭倒在司空炎懷中,我輕哼不屑,起步將走。
“且慢!”楚長洵一展折扇制止了我!
我一頓,這個渣關(guān)鍵時候給我掉什么鏈子?該不會臨了棒頭一喝吧?
“十顏!”楚長洵喚出聲。
他話一落,先前說世宗帝有拜貼的隨侍應(yīng)聲而至,懷中抱著紅絲綢,走過來,站在我面前。
我不解,十顏對我行了個禮:“公主殿下,十顏這廂有禮了!”
他說完,振臂高拋懷中紅絲綢,絲綢劃出一道紅色殘影,十顏飛身扯住一頭,紅綢子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穆涞亍?br/>
十顏跳躍過來,對我俯身攤開手掌道:“殿下請!”
眾人唏噓不已,大抵在說公子長洵這真給離余公主十足顏面,十足得諷刺了嘉榮禮儀之邦之名。
我也不矯情抬腳踏在紅綢之上,忍不住對跟我一旁行走的楚長洵,小聲道:“本宮好奇,你弄出這么大陣仗,就不怕風(fēng)靡天下的公子長洵知道下令追殺你這個假貨?”
逼格裝得如此之高,讓我嘆為觀止,雖然在古代不像大天朝那樣信息發(fā)達(dá),可是假的就是假的,遇到真的那得完蛋。
楚長洵目不斜視,閑置地手折扇輕搖,回道:“正如離余嫡次二公主終離落所言,爺駕輕就熟的就如一個慣犯,自然候得住公子長洵的追殺!”
“真的?”我自然不信,渣能靠譜,母豬都能上樹,我還是覺得他靠不住。
楚長洵忽地一折扇遮住嘴角,偏頭道:“當(dāng)然假的了,實話告訴你吧,爺收到消息,公子長洵現(xiàn)下正在和柔然國師一起閉關(guān)修練,短時間內(nèi)不會出現(xiàn)在七國之內(nèi)。”
他這樣說我也不相信啊,楚長洵也不管我信不信,自言自語仿佛自戀道:“公子長洵也就比爺早出道那么幾年,若爺早年不誤入歧途,現(xiàn)下七國公子的名頭,指不定落在誰頭上呢。”
自戀是病,古代沒有腦殘片,有得話,我毫不猶豫的塞滿這個渣一嘴的,好好醫(yī)醫(yī)這個渣不正常的腦結(jié)構(gòu)。
我干笑附和,“現(xiàn)在還來得及,你用你的名頭壓過他的名頭,你們倆變成一模一樣的公子長洵,我看好你哦!”
楚長洵眉毛輕挑:“就沖著你這么有眼光,下次落難的時候,爺罩著你!”
我打從心底謝過他祖宗18代,五百米一里路,待我來到王府門口,嘉榮的奉常祭祀官從院內(nèi)拿著諜板玉冊慌張來到王府大門前。
楚長洵慢慢的把手收回去,負(fù)手而立對奉常祭祀官小聲的說了幾句話,奉常祭祀官臉色蒼白,連連稱是。
說完之后,楚長洵轉(zhuǎn)身離去,離去之際把翠綠簪子還給我了,在我和他身體錯開的時候,他聲音極小的說道:“離余嫡次二公主終離落,拿著你的利器,殺光所有擋著你復(fù)仇之路上的人,爺在旁邊看著為你搖旗吶喊!”
我接過玉簪,心中冷笑,把簪子緊緊的握在手心里,抬腳踏進(jìn)嘉榮穎川親王府,從此后我不是離余公主,而是嘉榮穎川親王妃,終離墨了。
穎川親王府,嘉榮帝國最尊貴的王爺娶妃,大大的喜字貼滿了整個王府,紅色的綢子扎成了一坨花,綁在柱子上。
丫鬟來回穿梭忙個不停,因為我這么一鬧賓客盈門,卻不敢高聲歡躍。
奉常祭祀官恭敬的把我引進(jìn)正堂,剛一站定,司空炎手?jǐn)堉{(lán)夢晴而來,臉色陰郁的嚇?biāo)廊耍恢赖倪€以為死了哥呢,他這樣的,他親哥世宗帝若真是死了,他這種不顧祖宗宗廟禮儀的王爺,分分鐘鐘能被其他皇族給崩了!
奉常祭祀官,對司空炎恭敬道:“王爺吉時已到,還請王爺與王妃拜堂成親,拜堂成親之后玉冊遞于宗祠!登封造冊,告慰司空家列祖列宗!”
“慢著!”司空炎打斷奉常祭祀官的話,擁著藍(lán)夢晴,讓她站在我的右上方。
自己站側(cè)站在藍(lán)夢晴的對面,召來喜婆拿“手牽”他牽住另一頭,讓藍(lán)夢晴牽自另一頭。
奉常祭祀官在上方手持玉冊諜文,高聲制止道:“王爺,萬萬不可,此乃是親王正妃之禮,這位姑娘已是僭越,論律當(dāng)誅一族。”
司空炎一聽一把扯過奉常祭祀官,朝他臉上便是一巴掌,“僭越?你是什么東西?一個三品奉常祭祀官,也敢在本王面前說什么僭越?”
奉常祭祀官嘴角被摑出血,高聲正言依舊:“下官既奉圣上之命接奉常祭祀官一職,便是做一個奉常祭祀官該做的,王爺置宗族禮法不顧,下官有權(quán)制止不合宗族禮法之事,還請王爺三思而后行。”
我心中詫異,這個奉常祭祀官不簡單啊,小小的三品官正氣浩然的叫板一品親王,牛得呢,讓我忍不住想豎起大拇指!
司空炎當(dāng)下暴喝道:“來人那!”
“是,王爺!”侍衛(wèi)涌進(jìn)大堂內(nèi),嚇得大堂內(nèi)其他人各自后退,生怕穎川親王一個不高興,他們?nèi)吭庋晁频?br/>
司空炎一把推過奉常祭祀官,下令道:“好生伺候奉常祭祀官大人,有個閃失,你們提頭來見!”
奉常祭祀官掙扎地規(guī)勸道:“王爺,您不能這樣做,您這是置祖宗禮法于不顧,此乃不孝……”
“拖下去下!”司空炎不耐的說道。
侍衛(wèi)們壓住奉常祭祀官往外走去,奉常祭祀官掙扎聲一直嚷了許久才漸聲漸沒。
我隔著蓋頭冷顏看著這一切,雙手交握掌心中是楚長洵還給我翠綠玉簪子,這是我最得心應(yīng)手的殺人利器。
問一下寂靜無聲,“炎哥哥!”藍(lán)夢晴輕聲低喚,司空炎剛剛的兇神惡煞,剎那之間溫柔道:“夢晴,沒事,一切有炎哥哥在,炎哥哥說過在炎哥哥心中,夢晴才是炎哥哥唯一的正妃。”
藍(lán)夢晴眼淚不自住的往外流,咽聲道:“炎哥哥!夢晴知道這天下就炎哥哥對夢晴最好了,夢晴不求其他,只要能待炎哥哥身邊,就算夢晴以丫鬟之名進(jìn)王府,夢晴也是甘之如飴,心甘情愿。”
藍(lán)夢晴這話說的,讓司空炎憐惜之情蹭蹭的往外冒,看我的眼神也更加留我不得。
司空炎動作輕柔擦過藍(lán)夢晴的眼淚,哄勸道:“夢晴別哭,從今后炎哥哥再也不讓你受任何委屈,哪怕名譽(yù)正妃之位不是你的,你在親王府規(guī)格是正妃無疑!”
藍(lán)夢晴真言萬語,柔弱無骨化了一聲:“炎哥哥!”依偎在他懷里,看著可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司空炎拿過喜婆手上的鳳綢蓋頭,輕輕蓋在藍(lán)夢晴頭上,順著藍(lán)夢晴“手牽”慢慢拉開,一人牽一頭,兩個人簡直配一臉,我好多余哦。
屋內(nèi)的其他觀禮之人見我禁聲無語,仿佛都以為我這個離余公主是個離鄉(xiāng)別井的小姑娘,在王府外那一鬧不過是一個公主與生俱來的驕縱和仗著公子長洵。
有人壯著膽上前道賀,說得無非抬高藍(lán)夢晴的話,夸得無非司空炎有眼光。
有一便有二,其他人見我自踏這王府便無言無語,更是大聲恭賀起來,場面愈發(fā)把我排擠在外,不對,他們眼中壓根就沒有看到我。
司空炎得意起來,一掃臉上先前的陰郁,高興的說道:“重重有賞,都有賞!”
喜婆歡天喜地的謝過司空炎,更是好眼勁的高聲賀道:“王爺,王妃,吉時已到,請王爺王妃站定行禮。”
喜婆口中的王妃自然叫得是藍(lán)夢晴,反正不是我。
藍(lán)夢晴激動的手都在抖,止不住的喚了一聲:“炎哥哥!”
各自牽著“手牽”置我于一旁,兩個都舍我而去了,我招誰惹誰了我?
果然這年頭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家花不如野花香,大老婆永遠(yuǎn)沒有小老婆有魅力。
喜婆膽子已被手中得到的喜錢撐起來,高聲喊道:“一拜天地!”
膽子大的都把奉常祭祀官的活給做了。
司空炎與藍(lán)夢晴各自轉(zhuǎn)身面朝大堂外,身體彎腰俯去。
我動了。
滿堂賓客喧嘩聲,因為我動了一下禁若寒蟬,寂靜無聲,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我掀了蓋頭,冷的目光掃過四周,嘴角勾起,直接抬腳迎上司空炎和藍(lán)夢晴牽自的“手牽!”
藍(lán)夢晴嬌弱的模樣好似一點力也沒有,“手牽”脫手而出,落在地上。
我走到大堂正坐,手落在桌面無聲敲了幾下,望著堂內(nèi)的山水畫,看著看著緩緩地轉(zhuǎn)過身,手臂搭在桌沿慢慢坐了下來。
梵音抱劍立在我的右側(cè),冷峻的看著這一切。
我坐的是正位是屬于拜堂成親之時,父母高堂才能做的正位,司空炎頓時雙眼赤紅,脫口而出罵道:“賤婦,這是你這個賤婦該坐之位嗎?”
嘉榮先皇仙逝,太后久居宮中,司空炎并無高堂在此,只需拜天地,行夫妻之禮便是禮成。
此時我大膽坐上高堂坐,在號稱中原禮儀之邦的嘉榮,那是不敬還是大不敬。
我眼皮微抬向司空炎,一臉茫然問道:“穎川親王,本宮是賤婦,你是什么?賤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