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2蠻荒:誰回來了
城外的趙國將軍,叫囂道:“你跟我們的皇上結(jié)為秦晉之好,本將軍是三歲小孩嗎?沒見到皇上人?本將軍憑什么相信你?”
我巧笑倩兮,仿佛帶著嬌羞說道:“你家皇上自然在朕房里休息,不然你以為在哪里?不說結(jié)秦晉之好朕的東西就是他的東西,他的東西就是朕的東西,你這是不信朕呢還是不信你家皇上呢?”
趙國將軍坐在馬背上,手一揚(yáng),把楚藍(lán)湛壓了上來,手中的長矛抵在他的脖子上:“你是不是抓住了皇上?想挾天子令諸侯?”
我微微上前,就在城門不遠(yuǎn)處,“朕把門打開你們不進(jìn),現(xiàn)在又來怨?你真是好沒有道理!”挾天子令諸侯,這個詞用得真奇妙,搞得我是亂臣賊子似的,他不知道是他們先攻打我的嗎?
看著趙國將軍一臉警惕,我越發(fā)淡然:“不信就算了,你們就在外面慢慢等吧,等一下看一看你們的皇上會不會大發(fā)雷霆?會不會把你們都誅九族了!”
趙國將軍的長矛都快把楚藍(lán)湛脖子給挑破了,看得我心驚肉跳的,真怕他一個用力,楚藍(lán)湛就要命喪黃泉了。
“你真的不把我皇放出來?”趙國將軍眼中帶著肅殺與急燥:“本將軍言盡于此,你可別怪本將軍不客氣了,來人呢,攻城!”
動不動就攻城是為了顯擺著他的能耐嗎?
我把笑容一斂,手微微向前抬,“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朕把大門敞開著,讓你們進(jìn),你們不進(jìn),非得說什么攻城,把你們能耐的都找不到自己是誰了?”
手還沒有放下,宋玉壓著趙妟而來,他的嘴被厚厚的布團(tuán)塞住,就算流血看得不夠真切。
一身盔甲,鮮血浸透里衣,盔甲上是看不到,除了狼狽,他一切安好!
趙國將軍一看到他們的皇,變成這個樣子,厲聲呵斥:“爾等叛賊,竟如此厚顏無恥!”
“厚顏無恥怎么了?跟你們學(xué)的呀?”我是毫不在意他的謾罵:“你們先把朕的大臣給擄了,朕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倒是趙國將軍,你真是傻的可愛,你們家的皇上被朕抓住了,你身后有那么多兵馬直接起兵造反啊!”
“向你們趙國皇上學(xué)習(xí),他曾經(jīng)就是起兵造反,殺了他自己的父皇,坐上了這九五之尊的位置。瞧你,手中有寶貝不知道利用,還在這大言不慚的叫喚,活該你就是一個將軍!不能更上一層樓!”
“休得胡說挑撥離間!”趙國將軍義正言辭的說道:“本將軍生是皇上的臣,死是皇上的鬼,豈能你能挑撥得了的?”
我哈哈大笑起來:“誰說朕挑撥離間呢?想要你的皇上,把朕的大臣給放了,不然的話,我就放出消息,說你殺了你們家的皇上,想要自己自立為王,我倒要看看你這個亂臣賊子在蠻荒怎么立足!”
趙國將軍臉色瞬時鐵青,仿佛被戳中了他的心思,青一陣白一陣,罵我道:“不知廉恥,信口胡說!”
“信口胡說也好,不知廉恥也罷,你到底放不放?”我笑聲剎那間隱去,聲音陰冷:“宋將軍讓趙國將軍看一看,他的主君在他面前放血是什么樣子的!”
宋玉應(yīng)了一聲,手中的劍直接挑破了趙妟的手腕,一時之間,趙妟手腕鮮血直流,血腥味蔓延開。
趙國將軍手中一抖,差點把長矛插進(jìn)楚藍(lán)湛脖子里,楚藍(lán)湛被五花大綁眼神很是冷冽,這么一個聰明的人被當(dāng)做階下囚,不知道得到自由之后,會不會把趙國給滅了?
“你到底放不放?”看著趙國將軍緊張的神色,我在問了一聲:“你若不放,你們家主君,今天就要死在這里了!”
說完,我遞了個眼色給宋玉將軍,他毫不猶豫的手中的長劍,對準(zhǔn)趙妟脖子就要劃下去。
趙國將軍連忙制止:“住手!”
緩緩地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趙國將軍死死地鎖住我:“一人換一人,你說話可算話?”
我一臉坦然道:“朕一言九鼎駟馬難追,更何況用你們家皇上換朕一個大臣,怎么著都是你賺啊!”
趙國將軍長矛一收,他身后的人壓著楚藍(lán)湛上前,宋玉將軍壓著趙妟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走在一半,兩人都不走了,楚藍(lán)湛和趙妟各自自己向各自陣營走去,趙妟失血過多,走路跌跌撞撞。
楚藍(lán)湛雖然樣子狼狽,到?jīng)]有看見其他的傷,在他們錯身而過,楚藍(lán)湛跨越了一步,宋玉手中的劍直接劈開綁住他手的繩子,他得到自由,一把扯開塞住嘴巴的布團(tuán),一個縱躍,宋玉手中的劍一拋……
楚藍(lán)湛落在地上的時候,劍也跟著落了下來,楚藍(lán)湛握著劍又直接架在了趙妟的脖子上!
趙國將軍雙眼欲裂:“冉魏皇上你不守信用!”
我后退了兩步:“什么叫守信用?什么叫不守信用?誰有本事誰上,朕也是允許你家皇上耍賴的,可惜你家皇上不耍賴,想當(dāng)君子怪誰呢?”
趙國將軍欲開口,楚藍(lán)湛狠狠的在地上唾棄了一口:“講信用?你們要講信用?我能讓你們抓走?呸!”
趙國將軍臉色一僵,楚藍(lán)湛直接勒住趙妟脖子,威脅道:“退兵一百里,不然的話我把他給殺了?你護(hù)主不力,你以為你回到趙國,照顧那些宗親們,能饒得過你,你就等死吧你!”
趙國將軍眼珠子轉(zhuǎn)動,直接揮手,后退,楚藍(lán)湛勒緊了趙妟也后退到城里了,最后城門一關(guān),隔斷了趙國將軍死死盯著城門的雙眼。
楚藍(lán)湛把趙妟往旁邊一丟,眼睛一斜:“誰讓你來救我的?給他們膽子他們也不敢把我殺了!”
救他他還在這里不知好人心,我咧嘴一笑:“高興無聊,閑的沒事干!看你可憐,所以相救,欠我一條命,記住了!”
楚藍(lán)湛目光一閃,把頭一扭,執(zhí)手抱拳:“多謝宋玉將軍搭救,大恩不言謝,記在心里了!”
這個人……
明明是我救了他好嗎?謝錯人了好嗎?
宋玉執(zhí)手還禮:“楚大人客氣,你以為我同朝為官,相互幫襯,相互合作是理應(yīng)的!”
我在中間橫插了一句:“兩位大人珠聯(lián)璧合,那就好好想一想,如何把現(xiàn)在這些狼子野心虎視眈眈的人給消滅的一干二凈,還冉魏一個太平才好!”
兩個人對視一眼,我轉(zhuǎn)身就走:“想好對策,通知我一聲,對了,最好讓趙國那個什么將軍,謀反,反正趙妟也已經(jīng)廢了,沒有多大用處了,趙國該換新帝了。”
趙妟在我手上,趙國將軍沒有退兵百里,而是退兵了三十里,一直虎視眈眈的一直在窺探我什么時候把他們的國主放回去?
趙妟在這城里日子可不好過,不知道他怎么得罪了楚藍(lán)湛,楚藍(lán)湛對他饑一頓飽一頓的餓著,大夏天的直接把他給剝光了,扔出去喂蚊子!
他還故意的不知道點了什么,仿佛城里的每只蚊子,都往趙妟身上叮似的,就跟長了眼一樣。
再加上趙妟身上有血腥味,被綁著一動不動,蒼蠅也喜歡往他身上叮,因為有他在,趙國將軍不輕舉妄動,周邊其他的國家,也更是沒有得到他的命令,都在按兵不動。
抓一人,天下太平,我直接跟楚藍(lán)湛道:“朕真是想把他給殺了,看著討厭的很!”
楚藍(lán)湛臉色淡然,反問我:“殺了他,你就不怕狗急跳墻?萬一趙國將軍,急了咬人怎么辦?你能招架的住嗎?”
我把話語輕輕一丟,丟給他:“不是還有你嗎?冉魏被你治理的這么好,你應(yīng)該不會讓它別人踏平的,不過,楚大人……這么多年未見,你的容顏似乎比曾經(jīng)更年輕了些許!”
自從他開始巡視冉魏那天開始,我就沒見過他,約莫時間有七年之久,七年來,他沒有什么轉(zhuǎn)變,除眼中的睿智沉穩(wěn)加深了些許,別的沒有絲毫變化,就連眼尾的細(xì)紋,都是和原來一模一樣。
原先他在冉燕的時候都比我大,現(xiàn)在七年多過去了,怎么著他都有三十多了吧,現(xiàn)在依然像二十出頭的樣子,這太令人驚奇了。
越簫公子似乎這七年來也沒有任何變化,我送緋離離開的時候見到他,他也沒有絲毫變化……
難道西涼沙漠深處,那個名叫奉天城的地方,真的有不老泉?楚藍(lán)湛服下了不老泉?
可是不對……羌青是西涼的皇族,越簫公子說緋離血統(tǒng)很純正,難道漠北深處奉天城和西涼皇族是相輔相成的?
楚藍(lán)湛眼中閃過一抹幽暗,“你想知道什么?皇上,你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想著微臣是如何年輕,你該想著如何讓你的冉魏度過此次難關(guān),不要以為別人按兵不動,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不是有你來嗎?”我嘴角一勾,笑容淡淡的溢了出來:“朕已經(jīng)把你救出來了,你不應(yīng)該報道朕嗎?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楚藍(lán)湛向后倒退了兩步:“這個國家是你的,不是我的,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是說給別人聽,我不是忠臣,別指望我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明白嗎?”
我悠然自得:“朕不明白的,太笨了,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還要指望楚大人多多照顧!”
楚藍(lán)湛一下子對我橫眉冷對:“祈九翎你這是得寸進(jìn)尺!”
我佯裝吃驚道:“你才看出來我是得寸進(jìn)尺啊,我以為你看不出來呢,不過得寸進(jìn)尺也好,不知廉恥也罷,達(dá)到目的,結(jié)果是好的,都無所謂!你們對趙國到底有什么看法!說來聽聽,該如何一舉殲滅他!”
“殲滅趙國,其他周邊國家就不敢輕舉妄動了!”楚藍(lán)湛直接把話語一轉(zhuǎn):“趙國現(xiàn)在兵力十足,也不是不可瓦解,你做對了一件事情,瓦解起來已經(jīng)事半功倍了!”
我端詳了他片刻:“你的意思是說,我把趙妟抓住了,其實已經(jīng)成功了一半?”
楚藍(lán)湛點了點頭:“現(xiàn)在把他殺了,趙國群龍無首,可能變成一盤散沙,如果攻打得當(dāng)?shù)脑挘苓呉恍┬覟榱藞髲?fù),還能助你一臂之力,就像當(dāng)初你們圍攻大夏一個定律一樣!”
“趙國這幾年來,得罪了不少人,他要敗了,受他氣的人自然而然想要過來踹一腳!”
“合圍縱橫?”我的眉頭悄然的擰了起來:“當(dāng)初這件事情是羌青去做的,你覺得現(xiàn)在這件事情,誰做比較合適呢?”
楚藍(lán)湛思量片刻:“你的意思是?”
我沖他眨了一下眼:“我沒意思,因為我想,如果有可能的話,把所有存在危險性的國家,全部一舉殲滅,省得下次提心吊膽,沒有人幫忙可憐死了!”
楚藍(lán)湛瞇起眸子:“你會可憐?我看你樂在逍遙,怎么沒看見你兒子?”
心一下子掉入谷底,把頭一撇:“我把他送走了,送到他父親身邊去了,不會再回來了!”
“不會再回來?他的父親到底是誰?”楚藍(lán)湛身體一側(cè),與我相對,視線死死的鎖住我。
我長長的嘆了一氣:“這些跟你無關(guān),他的父親是誰跟你無關(guān),反正我在你的心中是不知廉恥!”
楚藍(lán)湛猛然伸出手,擒住了我的手腕,目光冰冷,剛剛的輕松玩笑,消失的一干二凈:“你孩子的父親不在蠻荒,孩子的父親是羌青?”
他把我的手腕鉗的生疼,我怎么甩也甩不開,只的聲音變冷:“這一切跟你沒關(guān)系,他永遠(yuǎn)不回來了,父親就該是羌青嗎?”
楚藍(lán)湛把我往他身前一拉,“最好他的父親不是羌青,如果他的父親是羌青,你這輩子就等于永遠(yuǎn)失去他了!”
說完他手一松,我得到了自由,轉(zhuǎn)動著手腕,他的話,更加加深了那個孩子跟我沒緣,他會過得比我有福氣,越簫公子口中所說的他能變成西涼王。
我把頭一低,斂去眼中的所有神色,“楚大人,放在首重如何打擊別的國家,不是在問我我兒子的父親是誰!”
楚藍(lán)湛衣袖一甩,直接離開:“不用打擊,直接殺了趙妟解決一切事情!”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這不失一個簡單粗暴的法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樣了,只得迎難而上……
趙妟人頭剛掛上,正準(zhǔn)備激怒趙國將軍,看看他到底怎么做,未曾想到,不知從哪里竄出一支精銳的部隊,直接橫掃了趙國,所到之處,戰(zhàn)敗其他國家,只要求正常的補(bǔ)給,不擾民,不殺民,看到美女也不擄走。
我在城墻上來回的走動,查不出來這支部隊,屬于哪個國家的,每回前方曝出來的消息,都是這支部隊侵占了多少疆土,在短短的兩個月之間,他們把冉魏周邊的國家,全部給滅了。
速度之快令人咂舌,楚藍(lán)湛看著我來回的走,難得好心的安慰我,“不用擔(dān)憂,禍福相依,誰知道是禍還是福呢?”
“聽說他們已經(jīng)向冉魏迫近了,冉魏會是他們最后一個攻打的國家嗎?”對于不知名的一切,比知名的一切還令人恐怖。
對他們一無所知,就是最恐怖的存在,因為不知道他們隨時隨地會做出什么事情來,太被動了……
楚藍(lán)湛手撐在城墻上,望著遠(yuǎn)方:“我得到了一個消息,說這些人,來自山的那一邊,西涼!”
我的心咯噔一下,我把緋離送到西涼去,就出現(xiàn)了這么一批人,會不會是緋離找過來的?
我心中翻騰著無數(shù)個猜想,楚藍(lán)湛幽幽一嘆,似帶著一抹向往:“如果真的是西涼那邊來的人,你不用跑了,也不用打了,他們?nèi)羰莵韼湍愕模憔捅貏伲麄內(nèi)羰莵砗δ愕模阋才懿坏簦 ?br/>
“你認(rèn)識西涼那邊的人?”我狐疑的脫口而出:“西泠漠北沙漠深處奉天城和西涼皇族有關(guān)?”
楚藍(lán)湛微微愕然,聳了聳肩:“誰知道呢,這些跟我又有何關(guān)系?等你獨當(dāng)一面,我就能回家了,當(dāng)然……我的歷練還沒有結(jié)束,我還不能獨當(dāng)一面!”
我默了默,帶了一抹感慨道:“人生是一場修行,你們口中所說的歷練,就是修行嗎?”
羌青也是說過,他們的人需要歷練,我始終沒有做歷練這兩個字的意思,難道一出生什么都有,不應(yīng)該好好的快樂的過生活,非得知世間冷暖,看人間疾苦嗎?
楚藍(lán)湛這次沒有和我針鋒相對,帶著一抹惆悵的說道:“誰知道呢,人都是一樣的,羨慕彼此的生活,想要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覺得別人的生活刺激,覺得自己的生活了無生趣,努力的想找到自己的存在感,找啊找,迷失了自己,連自己都找不見了,還怎么樣讓自己生活得更加刺激了?”
羨慕別人的生活……
他的話人生解析倒是透徹的很,曾經(jīng)有那么一度的羨慕著羌青,覺得他肆無忌憚的活著,才是人生,才是人生的樂趣。
現(xiàn)在呢。
這些羨慕,這些戀戀不舍,是我一個人的無盡的思念。
當(dāng)這一批精銳的部隊出現(xiàn)在我的眼簾下,楚藍(lán)湛比我還驚喜,城門都沒有打開直接從城墻上跳了下去。
高高的城墻,他一躍而下,那拳腳功夫讓宋玉都忍不住的鼓掌,贊賞道:“皇上,宋大人真是深藏不露,早知道臣絕對不客氣的和他好好切磋切磋!”
我側(cè)目微笑:“現(xiàn)在知道也不晚,遙記曾經(jīng)你們是不是切磋過?”
宋玉撓了撓頭:“曾經(jīng)有過,總以為他是讀書人,沒敢下死手!”
我呵呵笑一聲:“下次不用客氣,直接用盡全力好了!”
宋玉應(yīng)了一聲,楚藍(lán)湛跳下去之后,直接奔向從馬車上跳下來的男子,他對那個男子行禮,男子眼疾手快的擋了一下,他才沒有膝蓋落地。
什么樣的人,可以讓他膝蓋落地,沙漠深處的奉天城和西涼皇族真的有莫大的關(guān)系。
不止兩個人說了什么,大約半刻鐘,從馬車上跳下男子,對我揮了揮手,然后轉(zhuǎn)身上了馬車,奔走而去。
浩浩蕩蕩的大軍停留在城外氣勢磅礴,楚藍(lán)湛直到馬車消失不見,轉(zhuǎn)身往城里走,我命人打開城門,楚藍(lán)湛帶了那邊的一個將軍進(jìn)來。
將軍名為寒江野,他是西涼一名大將,見到我,直接單膝跪下行禮道:“西涼寒江野奉我王之命,率領(lǐng)三十萬鐵騎,以供冉魏女王差遣,以供女王陛下一統(tǒng)蠻荒之用!”
我看了一眼楚藍(lán)湛,他下巴微抬,似帶著一股傲然,來自身后強(qiáng)大帝國的傲然!
我猜測的沒錯,西涼漠北沙漠深處的奉天城和西涼皇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又或者說,所謂褐色眼眸被西涼皇族所尊崇也是真的。
“快起來吧,寒將軍,一路舟車勞頓,好好在城中休息!”
寒江野抱拳謝禮:“多謝女王陛下,寒某休息好之后會和女王陛下的將軍好好商議著該如何掃蕩冉魏周邊的雜碎們,還望女王陛下給予最高的信任,我等只想盡快解決事情,回故國!”
倒是干凈利落之人,我點頭應(yīng)道:“寒將軍客氣了,朕對朕的將軍信賴有加,你又和朕的楚大人是舊識,朕這江山就看你們的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個道理我還是懂得,我現(xiàn)在的處境完全就像羌青口中所說,光芒大盛無人能敵,仿佛走來的這一切,都帶著無盡的巧合,上天特地的安排一樣。
我只盡心盡力處理的國家大事,他們每個抉擇,上來稟報于我,我看完之后提出自己的見解,然后他們?nèi)?zhí)行。
執(zhí)行的力度,總是出乎意料的好,現(xiàn)在蠻荒十六國,變成了蠻荒十國,冉魏對于百姓的稅賦是最少的,導(dǎo)致了許多國家的百姓,紛紛的想來冉魏。
我問寒江野,他笑而答道:“寒某不知道這其中是什么原因,我王讓寒某怎么做寒某又怎么做,如果女王陛下非得究其原因的話,等國家安定了,可以親自去西涼詢問我王!”
斟酌了一下言語:“請問寒將軍,西涼王有多少個孩子?”
寒江野微微一愣一下:“啟稟女王陛下,我王目前為止只有一個孩子,今年八歲,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已被封為皇太子!”
只有一個孩子,已經(jīng)被封為皇太子了。
把我的緋離呢?他現(xiàn)在怎么樣?他好嗎?
聲音有些哽咽,帶了一抹脆弱問道:“西涼王的后宮,有多少妃嬪?有沒有其他的孩子不被西涼王所認(rèn)可的?”
寒江野微微蹙眉:“女王陛下這是何意?我王后宮佳麗無數(shù),但是孩子只有一個,沒有不認(rèn)可的孩子,只有一位皇太子殿下,皇太子殿下天生聰慧,寒某來蠻荒之時,皇太子殿下已經(jīng)被我王帶上朝廷之上,學(xué)習(xí)政務(wù)了!”
我趔趄后退好幾步才站穩(wěn),心被揪著疼,緋離是兇多吉少了嗎?
好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問道:“西涼的皇太子叫什么名字,真的沒有其他孩子了嗎?”
寒江野眼中越發(fā)不解:“啟稟女王陛下,我國皇太子名為終緋離,確實沒有其他孩子,這個孩子還是我王流落民間的孩子,寒某來蠻荒之前,他才被我王找了回來!”
終緋離?
我一下子上去,雙手緊緊的抓住了寒江野的手臂:“你說的孩子叫什么?”
寒江野急忙惶恐后退,脫離我的手,恭敬的說道:“女王陛下,寒某惶恐,不知說錯什么話惹得女王陛下不悅了!”
我怔怔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剛剛聽到他的話,不知道是驚喜還是驚嚇,就沒所顧及的抓住他的手臂。
我斂了一下心神,清了一下喉嚨:“你剛剛說西涼王的皇太子叫什么名字來著?”
“啟稟女王陛下,我西涼皇太子名為終緋離,是我王流落在民間的孩子,近些日子才回歸西涼皇族!”
眼眶一下子蓄滿淚水,連忙轉(zhuǎn)身,“多謝寒將軍…”說完抬腳就走,因為我的眼淚已經(jīng)落了下來,不走,全然狼狽。
緋離做了西涼的皇太子,真的像越簫公子口中的命運(yùn)再走,西涼王一點都不懷疑他的身份,直接把他封為皇太子,那羌青真正的身份,到底是西涼什么人?
皇城之中,轉(zhuǎn)眼幾個月過去了,因為有寒江野在這里,把周圍的國家全部蕩平之后,又收了許多人進(jìn)入兵營訓(xùn)練。
他和宋玉將軍忙得腳不沾地,楚藍(lán)湛在朝廷之上,更是制定一切規(guī)章制度,一忙碌起來時間過得格外快。
夏日秋日到了秋高氣爽季節(jié),一池蓮花開始敗了,我望著滿池的殘荷,心思不知道飄到哪里去?
山的那一邊,我得不到一丁點消息,更不知道羌青和他的未婚妻結(jié)局是怎樣的?
暮然之間,幾聲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我緩緩的轉(zhuǎn)過頭去,卻沒發(fā)現(xiàn)人,咚一聲,有人像池子里扔石頭,池水濺了我一身。
我又扭過頭去,真的有人扔石子,緩緩的抬起頭,又急忙把眼睛閉了起來,我覺得我在做夢,夢見一個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出現(xiàn)在這里了。
久久不敢抬眼,生怕這一切是一場夢境,直到那個人開口說話,潺潺流水般的聲音落在我的心上,我才驚覺這不是夢。
“多年未見,女王陛下依然風(fēng)采依舊!”
心中狂跳如雷,我緩緩的抬起手捂在胸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帶著笑意說道:“羌青兄你也是啊,多年不見,依然俊朗如嫡仙,讓人看著嫉妒恨呢。”
他還是拿著八年前那把扇子,還是穿著一襲如雪的白衣,頭發(fā)豎了起來,一根白玉簪,讓他多了一分超脫世外的味道。
羌青站在高高的假山上,嘴角含笑:“冉魏被你治理得很好,你的軌跡已經(jīng)變得正常,非常的正常,我就過來看你好不好,你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你還要走?”我?guī)缀趺摽诙龅膯柕溃骸澳悴涣粝聛恚窟€要繼續(xù)奔走?繼續(xù)尋找?”
羌青沒有否認(rèn),點了點頭道:“我還沒有找到她,她還沒有得到真正的幸福,我終究放不下她們兩個人,所以還要繼續(xù)奔走,繼續(xù)找尋,繼續(xù)給她尋找幸福!”
她們兩個。
一個是他要找的女子,一個是他的未婚妻,他終究是放不下她們兩個,但是他能放得下我……
也是啊,就算我給他生兒在他的記憶里根本就沒有我,我這一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廂情愿,都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情,和他無關(guān)。
“什么時候走?”這句話問出口的時候也不是很艱難,該是我的終究是我的,不是我的,留也留不住,不如大方一點,給我自己留些顏面,也不至于那么卑微。
羌青從假山上躍了下來,落在我的面前,身上淡淡的藥香,撲鼻而來,他淡淡的說道:“三五天就走,她回去了我不放心,正好抽個空,過來看你一下,見你無事,我也就安心了!”
我跟著故作輕松道:“那走吧,我請你喝酒!”
羌青側(cè)身,我率先而走,我的手握了起來,我害怕在他的面前暴露了我的緊張,暴露了我的不舍,只有不斷的說服自己,放手放手,才能真正的放手。
玉石桌,秋風(fēng)習(xí)習(xí),兩盞清酒,我與他誰也沒說話,只是靜靜的喝著酒,一杯接著一杯,滿身酒氣,自古以來,其實酒是不醉人,醉人的是心。
就算喝得東倒西歪,我也沒讓人攙扶,顫顫巍巍的起身,羌青在我身旁嚷嚷著:“你喝醉了,我去叫宮人……”
“不用你管!”我一下子對他冷言道:“我的什么事情都不用你管,你現(xiàn)在馬上就要走,我是生是死關(guān)你什么事情?”
“你太寂寞了!”羌青當(dāng)真沒有過來扶我,神色淡漠,就如陳述一件平常事:“你需要找一個人給你做依靠,說說話,帝王之路太寂寞了,你需要有一個人陪你寂寞!”
“需要有一個人陪我寂寞?”我一下子變得有些瘋癲了,笑著指著自己:“楚羌青,你覺得我一個人過得不夠好嗎?你沒有看到我笑的很開心嗎?你憑什么果斷的認(rèn)為我需要一個人來陪?”
“八年了?你不出現(xiàn)也罷,你一出現(xiàn)就跟我說,我需要一個人陪,把我推向別人,好啊,你覺得誰可以陪我?誰可以陪我一輩子寂寞在這帝王之路上?”
羌青面對我的質(zhì)問,沉默了一下,黑色的眼眸黯淡了些許:“楚藍(lán)湛是一個頂級好的人選,他這么多年陪著你,你對他應(yīng)該也很……”
跌跌撞撞跌到他的身邊,揚(yáng)起手,對著他俊儔的臉就是一巴掌,罵道:“你混蛋,給我滾,滾得越遠(yuǎn)越好,我不想見到你,你現(xiàn)在就滾,永遠(yuǎn)別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