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5蠻荒:計劃攻人
哥哥曾經(jīng)讓我不擇手段的去謀羌青,也是給我強烈的建議,讓我去把羌青謀上床。
當(dāng)我擺明了跟他說,哥哥卻是愣了半天:“他是一個小心謹(jǐn)慎的人,我甚至懷疑,若是你真的算計了他,他會不承認(rèn)你和你的孩子!”
我眼中的堅定無人撼動:“沒關(guān)系,只有這個方法最能和他牽絆在一起,我也不需要他承認(rèn)我跟孩子,我只需要能從他手中騙得信物,將來去山的那一邊借兵!”
跟一個人有牽絆,最好的方法就是血濃于水,救命之恩都沒有血濃于水來的牽絆的很,我不需要他承認(rèn)我,只要能有孩子,我和他這一輩子就斬斷不了了。
哥哥看了我良久,眼睛別了過去:“哥哥知道了,哥哥會好好想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定然不會讓九兒一個人承受!”
他于心不忍,我這種毀掉自己達(dá)到目的的狠,沒有辦法,我們一無所有,除了自己我們一無所有,只能用自己去謀劃。
大雪一下,讓整個世界都蒼白了,三日后,慕容徹真的讓人送來了金子。
哥哥眼簾微抬,道了一聲:“有勞了!”不管他怎么做,他都把屬于君子的風(fēng)范做的淋漓盡致!
慕容徹如狼似虎幽深的眸子里,閃著奇異的光芒:“不用,寡人想看一看,等到你兵臨城下的那一天,劍指寡人的時候,寡人是不是真的像曲子中所吹的那樣,不舍!”
哥哥微微一怔,嘴角的笑容緩緩勾勒,慕容徹眼中一下只印著哥哥嘴角的好看的笑容。
“你當(dāng)我不舍你啊?”哥哥輕笑出聲,猶如看最大的笑話一般,言道:“東西已經(jīng)送到了,你該回去了!”
慕容徹上前靠近哥哥,聲音啞淡:“大雪紛飛過后,就是小年,大年,皇后快生產(chǎn)了,你要不要跟寡人回去看一眼?”
哥哥猝不及防地伸出手推了一把慕容徹,他吃望昔身體與常人無異,可是真正的卻是外強中干,只是表面看著與常人無異,實則內(nèi)在早就腐爛不堪。
慕容徹被推桑沒有倒地,倒是他自己胸口起伏,嘴角的鮮血不斷往外冒,慕容徹眼神凝住了,欲伸手去擁他,我搶先了他一步,扶住了哥哥。
手中的帕子直接捂在他的嘴角,慕容徹的眼睛瞇了起來:“你的身體根本就沒好,一切只不過是錯覺,你給寡人的錯覺?”
騙過所有人,可是騙不過他,難道是因為他對哥哥上心了,一有蛛絲馬跡,就可以讓他如此能迅速的判斷出哥哥怎樣了嗎?
哥哥伸出手,用我的帕子狠狠的擦過嘴角,手?jǐn)堅谖业募珙^,把自己身體站直了,斜睨著慕容徹,“天寒地凍,加之你剛剛的話語,是個正常人都會如此,更何況我本身就體弱,有些猝不及防的突發(fā)狀況,讓你產(chǎn)生了什么錯覺?”
慕容徹再邀請哥哥去大明宮,他說,梨皇后快要生產(chǎn)了,讓哥哥去看,梨皇后懷的是雙生子,想來已經(jīng)快足月了。
哥哥聽到這個話,止不住的吐血,說明什么,說明慕容徹知道梨皇后的孩子是哥哥的,潛在的意思是拿孩子要挾哥哥。
哥哥才會止不住的氣吐血,因為他不想被要挾,他不想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局面,一下子全部一無所有,重新被囚禁起來。
慕容徹目光緊緊的鎖住他:“寡人無意,是你自己多想了,不過現(xiàn)在看來,祈塵白,你為了殺掉寡人,真是無所不用其其,在提前耗盡自己的油,你就不怕油盡燈枯嗎?”
“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哥哥腰桿挺得直直的:“東西已經(jīng)送到了,你可以滾了,五月之久還沒到,我想怎樣,我能怎樣都跟你沒有絲毫關(guān)系!”
慕容徹真是恨地牙吱吱作響,卻拿哥哥沒有絲毫辦法,緩緩的伸出手,欲撫在哥哥的嘴角。
哥哥像一顆堅韌不拔的松,百折不撓的竹,可是我知道,我從他攬住我肩膀的手,感覺到,他的人……整個人都在僵硬以及萬分恐懼中。
嘲笑道:“我真是夠慶幸,能夠讓你念念不忘,瞧瞧你的樣子,真是令人可悲,不過沒關(guān)系,等到死亡的那一天來臨,一切將化為虛無!”
慕容徹地手慢慢的垂了下來,“你保重!”說著轉(zhuǎn)身就走,不知道他這次離去,是不是真的離去?
還是說他故作姿態(tài)地假裝離去,轉(zhuǎn)移個頭,又回來。
他一離開,哥哥就再也站不住,我急忙扶他坐下,手在他的背后給他順氣。
他氣息不穩(wěn),噗一聲一口鮮血吐出,鮮血全部噴灑慕容徹送過來的黃金上。
我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噴進(jìn)屋子里拿出羌青給他的藥,他一顆一顆的吞下去,臉色也沒有好。
他并沒有好轉(zhuǎn),還用手推著我道:“快把鮮血弄干凈,從安快回來了,不能讓她擔(dān)憂!”
我急忙地拿布去擦鮮血,擦著擦著眼淚掉下來,聲音哽咽道:“哥哥,我也不想擔(dān)憂你,你要好好保重你自己,不要讓我擔(dān)憂,不要讓我沒了哥哥,不要讓我沒了親人!”
哥哥從懷里掏出一抹嫣紅,“拿著這個,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羌青也沒有辦法解毒!”
鮮血被我擦干凈,我確保了沒有一滴,才回首來到哥哥的面前,他手中的那一抹嫣紅,是一口胭脂。
我伸手小心翼翼的接過:“羌青醫(yī)術(shù)了得,這什么藥到了他的手上,他都會有解藥!”
哥哥面色蒼白,贏弱不堪,說一些話仿佛都喘半天:“一山還有一山高,有些東西都是要靠賭的,不過對于這口胭脂的來歷,我更加傾向于相信,這個是羌青沒有解的!”
我的腦中浮現(xiàn)一個人影來,微微舉起胭脂:“是越簫公子給他?”我和哥哥認(rèn)識的人當(dāng)中,除了羌青也只有他懂得醫(yī)術(shù)了。
哥哥機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前日,他向我問了一個問題,我回答他了,他說可以向他提一個要求,我就求來這個。”
“他是在找人嗎?”越簫公子那樣的人,是不是真的跟羌青一樣也在找人。
“對的!”哥哥沒有打算隱瞞我如實道:“他也在找人,找一個比生命還重要的人,我準(zhǔn)確無顧的告訴他,他要找的那個人不在蠻荒!至少我在蠻荒沒有聽過那樣的一個人!”
比生命還重要的一個人,我微微長嘆:“真是羨慕他們要找的那個人,因為那個人存在,仿佛才看見這兩個人像一個人!”
“九兒不必艷羨!”哥哥伸手拉過我,我蹲在他的面前:“你也是哥哥最重要的人,他們要找的那個重要的人,說明他們傷透了她的心,所以她才會離開,找不到大概是上天對他們的懲罰!”
微微長舒一口氣:“我不艷羨他們,只不過略感慨而已,那這還要希望哥哥,給九兒制造機會!”
哥哥伸手摸了摸我的頭:“平陽城五里之外有一座山,山中有溫泉,正好是平陽太守的所處的宅院,哥哥已經(jīng)約了羌青去泡溫泉!”
哥哥的手沒有溫度,卻是讓我貪戀無比:“我知道了!哥哥這些日子一定要多加保重!”
哥哥笑著答道:“嗯!會的,慕容徹還沒有死掉,我就會好好保重自己!”
十五萬金在這大冬日里招兵買馬確是一個雪中送炭,蠻荒有很多地方,很多人顛沛流離,溫飽不濟(jì)。
宋玉暗中去接濟(jì)這些顛沛流離的人,把他們集中起來,在這寒冬臘月中以最快的速度在訓(xùn)練。
不知真正打起仗來會怎樣,可是人在絕望的時候給他希望,想來一定會更加賣命抓住這僅有的溫暖。
哥哥善于抓住人心,尤其是這些顛沛流離的人,他去看了他們一次,慷慨激昂之間,這些人全部被他牢牢抓住。
哥哥吐血,藍(lán)從安是不知曉的,哥哥又加大了對望昔的服用的藥量。
吃下這個藥,因為慕容徹而吐血的臉色,一夜之間恢復(fù)比常人還要好看的臉色。
望昔最大的好處就是吃的越多,臉色就越好看,可是它最大的壞處就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會從血液蔓延的骨髓里的疼痛,會像刀子刮在骨頭上的鉆心疼!
前期的時候會一點一點的疼,后面加大藥量,疼痛會越來越明顯,我看著只能無能為力,只能在黑暗中側(cè)聽他苦苦壓抑的疼痛。
藍(lán)從安心中會不安的問他,他一笑了然,安慰道:“只是一些老毛病,夜間睡得不安穩(wěn),若是打擾了從安,我搬進(jìn)書房!”
藍(lán)從安哪里會讓他搬進(jìn)書房,她聞言對哥哥照顧得更加細(xì)致。
溫泉之行,在白雪未融化,覆蓋了山頭之時,羌青挑著眉頭看著冒著白煙的溫泉,“八殿下的確該多泡泡溫泉,對身體好,可以讓血液更加流暢的快一些,老毛病會減輕一些!”
藍(lán)從安眼中閃過欣喜,急忙說道:“那我們在這里多住些時日,也可以讓夫君每夜睡個好覺!”
羌青有些意味深把視線從溫泉上移到哥哥身上:“溫泉可以讓八殿下睡個好覺,八殿下可要好好的泡上一泡,不要浪費如此雪山美景!”
溫泉,一個池子,一個池子修得倒也緊致,旁邊就是沒有融化的雪,視線微微上移,就能看到那白雪皚皚的山頂。
風(fēng)景獨特,令人暫時忘記煩惱。
故意沒有帶著丫鬟過來,什么事情都得自己親力親為,羌青說的沒錯,哥哥泡上了那么半個時辰,到睡了一個安穩(wěn)的覺,不過也只是睡了一覺,后半夜的時候,被疼痛折磨醒。
為了不打擾藍(lán)從安的休息,他找了一個蹩腳的借口,說是找羌青有些事情商量,藍(lán)從安還叮囑他小心一些。
哥哥直接又去泡溫泉,那煙霧渺渺的溫泉水,讓他的疼痛稍微減輕,熱茶苦藥,他灌下去的時候,眉頭都不皺一下。
羌青三更半夜也是不睡覺,白日晴朗,夜晚的天空星星就格外的亮堂,羌青站在半山腰上,衣袍飛炔仰望著星空。
他在仰望星辰找尋他要找尋的那個女子,可是他說在天空里沒有她的星星,即便如此他也是鍥而不舍。
哥哥又在溫泉里泡了一個時辰,羌青眉睫上染了風(fēng)霜,在這星光之下,特別像一個仙人。
他微微一嘆:“現(xiàn)在停藥還來得及,不然的話你越來越有依賴性,它反噬你的時候你就會越來越痛,最終的結(jié)果痛的,你會拿刀恨不得把自己殺了。”
“我已經(jīng)沒了回頭路了,不是嗎?”在溫泉里的哥哥,面色有些紅潤,頭發(fā)微濕,回頭望著站在邊上的羌青:“已經(jīng)沒了回頭路,已經(jīng)疼了,已經(jīng)戒不了了,那就這樣吧!”
“意志力是強,可是意志力再強也沒用!”羌青撩起衣袍蹲在他邊上,把他放在岸邊上的手,執(zhí)了起來,指頭搭在他的手腕上,劍眉微微隆起:“越簫公子對你下針了?”
哥哥微微額首:“向他道謝的時候,正好毛病發(fā)作,他見不得我如此,別施加援手,我心存感激!”
羌青慢慢的把手放下,看著哥哥的雙眼規(guī)勸道:“好好調(diào)養(yǎng)你不止一年的壽命,切勿操勞,心情放開,心事不要有郁結(jié),你會活得更長久一些!”
“活得更久一點,那又怎樣?”哥哥神色寂靜,“向別人搖尾乞憐活得更久一點?這樣的活著?有何意義?”
羌青神色淡漠,說著我曾經(jīng)跟哥哥說過的話,說著我曾經(jīng)懦弱無能,想要和哥哥一起逃跑的話:“你已經(jīng)有了冉燕公主,你可以和她隱居山野不問世事!天下之大總歸有你們藏身之地!”
“蠻荒藏不下,山的那一邊,有四個鼎立的國家,按照你的本事,你的心智,就算不跟皇族打交道,尋一個安靜的地方,你也可以過得很好!”
哥哥嘴角輕扯,一身輕嘲溢出口來:“逃避不是我,為什么我要去逃避?羌青兄我以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現(xiàn)在看來不是,我們縱然外貌相似,可是我們的內(nèi)心,原來一點都不相似!”
“茍延殘喘的活著,搖尾乞憐的乞求著,這天下所有的事情,不能讓別人做了,自己一遇到困難就變成了烏龜,這樣的我,羌青兄還會和我成為好友嗎?”
羌青看了他半響,緩緩的才說道:“即使如此以后就不再規(guī)勸于你,那就竭盡所能好好的去爭去奪去搶,最好的時機就是皇后娘娘生產(chǎn),慕容徹肯定會對那個孩子特別,舉兵南下,勝算會大一些!”
“那個孩子什么時候出生?”哥哥平靜的眼波里看不到任何對于那個孩子的期待,以及對于那個孩子的感情,仿佛是在說別人,仿佛那個孩子真的跟他沒關(guān)系。
羌青站起身來,伸出手指換算了一下:“最多還有半月之久,因為她懷的是雙生子,可能還會再提前一些,所以,溫泉之行之后,你好回去點兵點將,準(zhǔn)備去報仇了,當(dāng)然,一路向南,總共有八座城池,每個城池按照十萬人馬來說,你要攻下八十萬人!”
哥哥在水霧渺渺之下,垂下眼簾:“不知道羌青兄有沒有什么良策?”
“縱橫!”羌青極盡冷酷的說道:“利用國與國之間的間隙,讓他們一起和你攻打,一起瓜分大夏這塊肥肉,身為國主,沒有幾個人像他一樣不擴(kuò)張疆土,縱橫合圍,是目前為止最能打垮他的一計!”
“北魏?”哥哥瞇起的雙眸:“北魏現(xiàn)在是大月氏,我的那個表哥因為我而死,他們應(yīng)該不會和圍的!”
羌青神色霎那,肅殺起來:“大夏周邊的前秦,趙國,北梁,還有冉燕這些都可以!”
“只要給的條件夠穩(wěn),只要談判夠厲害,沒有什么不可以,北魏又怎樣,一個皇子而已,大月氏好不容易翻身,他會急于想擴(kuò)大疆土來證明自己在這個蠻荒立足。帝王者,沒有人會嫌自己的疆土多的,他們只會嫌棄自己的疆土少,自己的后宮美人不夠多,在蠻荒亂世之中,每個人都很瘋狂!”
哥哥手在溫泉水里撥動,水波蕩漾,倒映在水池里的星星,也隨著波動起來:“羌青兄,為我們兄妹二人如此著想,又算定著我們兄妹二人能當(dāng)皇上,不知道,羌青兄會在我們兄妹身邊扮演什么樣的角色?”
羌青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你們兄妹二人不需要我在你們身邊扮演什么角色,我所能做的,只是推波助瀾,你的帝王命很短,主要是看你妹妹的!”
哥哥用手去抓水,水在他的指縫里橫流,一滴不剩,他攤開手掌:“自古以來什么都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你口中所說我的帝王命很短,你是來看九兒的,我相信九兒的帝王命,跟我有脫不了的干系,所以羌青兄可能要勞煩你去各國縱橫了!”
羌青神色瞬間灰暗不明:“各國縱橫,你得先自立為王,只有你自立為王了之后,攻打大夏的時候,才會名正言順的渠道,各國縱橫!”
自立為王在小小的平陽城?
哥哥會怎么做?真的會自立為王,然后在半個月之內(nèi)攻打大夏?八座城池,八十萬人馬,我們現(xiàn)在只有所有東西都算在一起,撐死不過二十萬……
哥哥沉默了片刻,對我道:“九兒,替哥哥送送羌青兄,哥哥需要好好想一想下面的路該怎么走!”
我放下托盤,緊張得把拳頭握緊,走到羌青面前:“我送你回去!”
羌青輕笑一聲:“這三更半夜的到底誰送誰?還是我送你吧,你哥哥可以在這里泡一夜,身體里的沉郁太重,自己好自為之吧!”
羌青說完轉(zhuǎn)身就走,我跟著他一起,這么冷的天,手心里全是汗,羌青走著走著停下腳步,眸光閃過寒芒:“今日你有心思?”
現(xiàn)在還沒有走到房內(nèi),山上的小道上,我故作鎮(zhèn)定的搖頭:“沒有心思,只是比較擔(dān)憂哥哥!”
羌青腳下步子向后退了一步,對我道:“不用擔(dān)憂,你哥哥心智非常,一般人要不了他的命!”
他向后退,我也向后退,山間小道結(jié)了冰,我腳下步子一滑,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腳給崴了。
痛呼一聲,羌青連忙蹲下:“怎會如此不小心?”
我被他這樣一吼,眼眶瞬間紅了,帶著倔強的指責(zé)與控訴:“你剛剛后退,你知道我喜歡于你,你離我又近,我自然緊張的后退,這一后退,就把腳給崴了!”
最后一句說的無比小聲,似對他有太多的怨念不敢光明正大的表達(dá)出來。
羌青的手已經(jīng)摸到我的腳脖子上,我一個吃痛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淚眼汪汪的看著他:“痛!”這種弱者的卑鄙無恥,確實挺讓人不齒的,可是不齒又怎樣?能達(dá)到目的,不在乎過程只要結(jié)果。
羌青摸索了一下,對我道:“腳崴了,沒有傷到骨頭,傷到筋了!”
抓著他的手臂想起身,他俯身把我一抱,把我從地上抱起來,嚇得我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
羌青抱著我就走,帶著淡淡的笑意道:“真是一個愛逞強的丫頭,和她完全不一樣!”
慢慢的壓住自己心中的狂跳,問道:“你現(xiàn)在說的她,是誰?”
“山的那一邊,姜國公主!”羌青眼睛望著前方,腳下步子沉穩(wěn):“她就像一個刺猬一樣,一有點風(fēng)吹草動就把自己武裝起來,可能因為你有個哥哥,把你護(hù)得太好,她什么都沒有,她是一個一無所有,除了自己什么也沒有的人!”
“你為什么不帶她來?”望著羌青光潔的下巴,語氣放得極緩:“那樣的女子應(yīng)該惹人疼愛,就算你不愛她,你也可以跟她做知己,以你的本事,給她一個安穩(wěn)不難!”
羌青嘴角勾起一個極淡的笑:“她跟你哥哥一樣倔強,寧可轟轟烈烈的去死,也不愿意茍且偷生,她還有個弟弟,希望她的弟弟能當(dāng)姜國的皇。可惜她的那個弟弟雖然很小,卻一直在窺探于她,若是良人也罷,可惜非良人!”
“他們不是姐弟?”我有些吃驚的問道。
羌青搖了搖頭:“他們不是姐弟,她不知道他不是她弟弟,而他的弟弟知道她不是姐姐,我也多次提醒,可是她只有他一個親人,終究選擇去相信!”
我忽然默了默:“她是把他當(dāng)成救命稻草,她把她弟弟當(dāng)成了她唯一的救贖,她需要找一個活下去的支撐!恰好她弟弟就是這個理由!”
羌青帶著深深的無力感:“也許吧,她是讓人心疼的孩子,你還有天真無邪的時候,她的天下只有算計和死亡,沒有一絲溫情!”
一時之間,我不知該如何接下他這個話,只得靜靜的靠在他懷里,直他把我抱到房間里去。
褪下鞋襪,他不掌心輕輕的揉在我的腳踝上,我的手摸在枕頭下的那一抹胭脂上,壓住自己的緊張感:“羌青,我口有些渴,你能不能給我倒一杯水來?”
羌青抬頭看了我一眼,輕輕的把我的腳放在床沿上,然后走過去給我倒水,我速度極快的抿了一口胭脂,希望沾染的不要太紅,不然就太過假了。
羌青端過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把那抹胭脂重新塞入枕頭下,到底是什么樣的藥,可以讓他迷失?
從他手中接過水,慢慢的小口酌飲,他重新檢查了我的腳,揉完之后,把我的裙擺拉了下來:“未傷到骨,只傷到筋,這幾日,可能會腫兩天,小心一些沒有什么大礙的!你好生休息……”
我見他起身要走,手中的杯子一放,一手拉住他,他沒有想到我會拉住他,我更沒想到,因為我的力氣,直接把他拉坐在床上。
溫潤的眸子輕眨,慢慢的落在我的手上:“怎么?腳還痛?”
我一下子伸手抱住了他,這哪來的勇氣,翻身壓在他的身上,對著他的嘴巴,俯身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