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25談判:碰見了誰
我們現(xiàn)在在姜國的國界,要從恒裕關(guān)跨越過去才能去西涼,聽到簫蘇話,我思量片刻說道:“能不能繞道而行!”
簫蘇望著我一眼,興趣盎然的問道:“我無意打聽你在神醫(yī)門以外的身份,不過你和大師姐的談話,我偷聽了那么一丟丟,難道這天下大亂,真的和你沾染了一星半星的關(guān)系?”
到了嘴里的包子索然無味,還是讓我吞了下去,“祭祀東皇太一,穿的是大裘冕,東皇太一又稱為春神,自古以來,帝王祭祀地比較多,我在神醫(yī)谷醒來的時候,穿的就是大裘冕。四師兄你一直在谷里,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這天下如何與我有何關(guān)系?天下的帝位又不是我在做,又不是我權(quán)傾朝野,視人命如草芥。
簫蘇雙眼倏地一亮,“大裘冕在每個地方,中原,漠北,南疆西域穿的人都不同意,如果小師妹穿了大裘冕,這說明給小師妹穿上大裘冕的人,在為小師妹祈福,向天祈福,希望小師妹接近神,得到神的庇佑!”
“所以這天下大亂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聲音冷淡的回答:“天下大亂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而我昏睡在神醫(yī)谷多日。四師兄曾經(jīng)的理論,男人打仗跟女人有什么關(guān)系的理論,就這樣自己打臉嗎?”
簫蘇一怔,哈哈大笑起來:“小師妹,四師兄這是再發(fā)表不同的看法,對所有的看法都保持著良好的敬畏之情,你該感到榮幸,四師兄是一個性情豁達(dá)的男人!”
“那我們到底能不能繞道而行?”我盯著他再一次問道。
簫蘇搖了搖頭:“還真的不能,恒裕關(guān)去西涼必經(jīng)之路,如果繞道而行,至少要走上三個月,你覺得三個月之后,黃花菜會不會都涼了?”
最多一天的腳程就到了恒裕關(guān),我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四師兄你還聽到其他什么消息嗎?西涼那邊真的只是有一個西涼王,你的二師兄,會不會也在其中?”
簫蘇眨巴眨巴眼,“小師妹,你會神機(jī)妙算嗎?你怎么知道二師兄在西涼的軍隊里?”
眼前歇腳的地方,四處荒涼,四周瞅了一下,正聲道:“因為你說過姜國皇上要來,一個帝王御駕親征,本就不符合常理,只能說明西涼這邊有他要的東西!四師兄,我希望你沒有和你二師兄兩個人狼狽為奸!”
簫蘇立馬跳了起來,舉手,指天發(fā)誓道:小師妹,四師兄對天發(fā)誓,堅決不會跟二師兄狼狽為奸,更何況我也不知道二師兄到底認(rèn)不認(rèn)識你。跟他狼狽為奸,做什么?
都在天下行走的人,我的身份在這天下里,可以算得上是一段傳奇了,稍加留心,稍加注意,稍加揣測……總是會知道我的身份,更何況鶴先生肯定再三叮囑他要好好照顧于我……
見我的眼光閃爍,簫蘇在我面前湊了湊,注意俯身稱小:“小師妹,四師兄對天發(fā)誓,真的沒有和二師兄狼狽為奸,他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堂堂西涼大司徒,瞧不上咱們這種身份,段位不同,肯定說不到一塊去,所以小師妹放心,四師兄絕對不會和他狼狽為奸,把你的行蹤泄露的!”
俗話說的好,此地?zé)o銀三百兩,要非常符合現(xiàn)在的簫蘇,關(guān)于他和羌青狼狽為奸,姜翊生忽然來到此處,就符合道理了。
“希望吧!”我起身拍了拍裙擺:“趕緊趕路吧,希望在天黑之前還能趕到恒裕關(guān)!”
“好勒!”簫蘇從地上爬了起來,跳上了馬車,對我伸手,笑得明朗至極!
沒有就著他的手而是我自己跳上了馬車……炎炎的夏日,大地被炙烤著……越往前面走,地上的血跡越發(fā)明顯,一灘一灘的被太陽烤的都能揭下來……
路上還能看見逃跑的姜國百姓,恒裕關(guān)地百姓往外面跑,拖家?guī)Э冢瑺恐凇浦遘嚕?br/>
“我真的想不明白,怎么同樣是男人,我就希望天下和平,百姓安康了?”簫蘇滿臉糾結(jié)的說道:“你看這些帝王,非得生靈涂炭,讓百姓溫飽不濟(jì),彰顯他們霸占他國疆土的豐功偉績!”
“歷史從來都是這樣子的!”我沒有坐在馬車?yán)铮亲隈R車旁,坐在他的身旁,他趕著馬車,我看著這些匆匆而過的百姓們。
“歷史從來都是這樣。誰贏了,誰霸占的土地多了,誰的歷史就寫得漂亮。歷史從來都是成功者的歷史,失敗者,無論你做了多少豐功偉績,一旦失敗了,你就要遭人唾棄!國與國之間打仗,誰攻略城池多,在誰家的歷史上,他就是一個明君英雄!”
簫蘇長吁短嘆,“可是苦了的是百姓……真是想不明白,也許,是因為我手上沒有權(quán)力,不知道權(quán)力希望目及所及之處都是自己的疆土是什么感覺吧!”
與人談?wù)摎v史,每個人對歷史的見解所不同,就像每個人,看見乞丐行討給的銅板不同……當(dāng)然每個行乞的乞丐也有真正的乞丐,也有為此為業(yè)的乞丐……所以,所有的東西,都有不同。
“心中有氣,無處安放,需要戰(zhàn)爭來喧嘩,二師兄,又是此次戰(zhàn)爭重要的關(guān)鍵,找機(jī)會,你給他下毒,毒死他一個人,估計這場戰(zhàn)爭也就結(jié)束了!”我好意的提醒道。
簫蘇雙手?jǐn)[的跟麻花似的:“可算了吧,殺了他,整個西涼能把我給殺了。算了,這些大人物的事情,我還是不去操那份閑心的,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啊!”
跟他有何干系?對啊,在天下大勢,可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黃昏天擦黑,終于來到恒裕關(guān),進(jìn)城的時候,守城人還特地檢查,不知蕭蘇給了守城人什么東西看了一下,既然什么都沒檢查,恭敬的把他引進(jìn)城……
見到我有些猶疑,他掏出一塊玉牌,在我眼前晃了晃,得意的說道:“神醫(yī)門的令牌,天下里基本上可以暢游哦!”
“為什么他們會認(rèn)識這個令牌?”守城人能認(rèn)識這個令牌。倒真是出奇的很。
簫蘇笑容一凝:“小師妹,你非得那么較真做什么?沒人告訴你,太過較真,就不可愛了嗎?”
我老實的點了點頭,剛欲開口,別聽到窗外有嘀嗒嘀嗒的馬蹄聲,借著城門的燈,望去,心中一驚,撲向簫蘇……
簫蘇一下把我摟在懷里,揶揄道:“小師妹,你這是投懷送抱啊?四師兄真是受寵若驚啊!”
我把頭埋在他的懷里,湊近他的懷里,他的懷不像羌青的懷藥香縈繞,他的懷帶著木質(zhì)類似墨香的味道………
馬蹄奔跑聲從我身后越過,我才從他的懷里探出頭去,簫蘇手臂一圈,“小師妹都投懷送抱了,四師兄軟玉在懷,不有所表示,都覺得對不起小師妹!”
本欲伸手掐他,轉(zhuǎn)念一想,冷聲道:“要不要我吆喝一聲,你覺得你會不會身首異處?哪怕你是神醫(yī)們的弟子!”
簫蘇沒有任何猶豫的把手一松,雙手舉了起來,無奈的說道:“你贏了,小師妹,剛剛策馬奔進(jìn)去的是姜國皇上嗎?”
我與他擦肩而過,大街上已經(jīng)看不到他的蹤影,側(cè)耳豎聽,偶爾還能聽到幾聲馬蹄聲,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簫蘇聲音在我耳邊飄蕩,“朝著那個方向,應(yīng)該去主城,往恒裕關(guān)要口北古口去的,我們要跟上嗎?”
半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剛剛借著昏暗得城墻燈匆匆一瞥,他越發(fā)消瘦,臉上的輪廓都變得越發(fā)分明了。
深邃的眼眸,帶著死一樣的寂……
“聽說姜國皇上是一個癡情種子,心愛的人生了一個孩子,他冊封那個孩子為太子,后宮中,除了一個瘋子皇后之外,在無其他的女子。這半年來就算戰(zhàn)亂,他的癡情的樣子,也被很多姑娘艷羨著!”
簫蘇能猜到我的身份,斷然是猜不到我就是那孩子的母妃,我隨著姜翊生策馬奔去的方向走去,“謠傳不當(dāng)真,就像北齊的肅沁王和沁兒姑娘,你覺得可信程度有多少?”
簫蘇意味深長的嗷了一聲,“對此我保持沉默,要知道他們曾經(jīng)也是我艷羨的對象,我對自己說,如果哪日我要找到心愛的女子,我愿與她紅塵作伴,看盡天下風(fēng)光!”
我扭頭瞅了他一眼,“只可惜……到最后真相到底如何,只有自己心里清楚,你說是不是,四師兄!”
簫蘇微微點了點頭,“可不就是這樣,不過……小師妹,你要是靠兩條腿的話,根本就追不到姜國皇上,不如…咱們騎馬……要快一些!”
其實我并不想追姜翊生,可是我必須要走這條路啊,只得點點頭:“勞煩四師兄了!”簫蘇三兩下子把套在馬背上的馬車,分離開來,兩匹馬,把韁繩遞于我:“小師妹身子骨如此柔弱,會騎馬嗎?”
接過韁繩,簫蘇早有預(yù)備一般,安了馬鞍,我一腳蹬過,翻身上馬,揚起馬鞭,在他的眼皮底下,直接沖了出去,惹得他在身后哇哇大叫……
北古口……屬于恒裕關(guān)的一個要塞,顧輕狂堵在要塞口,西涼大將裴將軍主攻城……
為了找一個人,西涼都瘋了嗎?
我見姜翊生直接奔出要塞口,顧輕狂想阻攔都攔不住,我眉頭擰成一座山似的盯著他遠(yuǎn)去………
“兩軍交戰(zhàn),夜晚基本要塞口不會開,我們出不了城!”簫蘇看著遠(yuǎn)方漆黑的夜說道:“只有等到白日,在特定的時間里,要塞口開口的時候,我們能出得了城!”
連夜不能出要塞口,剛剛進(jìn)城的時候,夜晚也不準(zhǔn)進(jìn)城,他不也照樣暢通無阻的進(jìn)來了嗎?“把你的玉牌拿出來!或者說,你去找顧輕狂,怎么樣?”我無意去揣摩他除了神醫(yī)門弟子以外的身份,可是他進(jìn)得了城就能出得了城……兩者的關(guān)系是相互的不是嗎?
簫蘇一把撫在額頭之上:“我是小師妹呀,你可真的強(qiáng)人所難,四師兄這老胳膊老腿,就不能休息一下嗎?”
我緩緩的搖了搖頭,“姜國皇上出城,你猜他會去哪里?會不會去西涼城中,找你的二師兄,搞什么續(xù)命之法!”
思來想去,姜翊生出現(xiàn)在這里,肯定和羌青有莫大的關(guān)系。對他來說我死了,他想讓我活著就必須要來找羌青,也有可能羌青給了他什么充滿誘惑力的東西,讓他不得不千里而來,讓他不得不單槍匹馬去往西涼軍中。
簫蘇變戲法般,扔給我一個帕子,“大師姐夫應(yīng)該認(rèn)識你的哦,了了公主!”
把帕子往臉上一掛,帕子下笑的嘴角勾起:“四師兄,真是天資聰慧,除了吹得一手好簫,腦筋也活絡(luò),顧輕狂是認(rèn)識我,四師兄請吧!”
簫蘇就是讓我上馬,我便聽從他的翻身上馬,然后他牽著馬繩碎碎叨叨:“師傅那個老東西,真的不能看別人閑著,我只不過在神醫(yī)谷住一個小半年,他就恨不得把我扔出谷外,你正好就是一個契機(jī),讓他名正言順的把我扔出來!”
我和他兩個人,他牽著馬我在馬背上,倒像兩個連夜私奔的小情人一般惹人誤會的很。
因為剛剛姜翊生奔出要塞口,自然驚起顧輕狂,他在要塞口穿著一身厚重的盔甲,來回的走動著,不斷的望向要塞口外!
簫蘇走過去的時候,還沒到顧輕狂身邊,就被人持刀攔起來,見到大刀的簫蘇失聲連連尖叫:“冬葵子,救命啊……冬葵子………”
幾聲冬葵子叫的自然惹得顧輕狂前來,我坐在馬上,垂著眼簾,讓自己看著像一個害怕到極點的人。
顧輕狂的胡子又蓄了起來,滿臉的胡子拉碴,一如我初見他時的樣子,除了一雙相似的眼,但也看不出來他和南霽云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手持刀的人,面面相覷,許是沒想出來,他們還沒碰到簫蘇跟上他就哇哇大叫了。
顧輕狂眉頭緊皺,一手抱拳道:“閣下是哪位?怎么認(rèn)識內(nèi)人?”
簫蘇剛剛膽小如鼠的樣子,一下變成生龍活虎,撲向顧輕狂,顧輕狂反應(yīng)靈敏。跳躍開來,不然還真的能讓他給撲倒了不可。
簫蘇一個大男人嘟著嘴,滿目委屈道:“大師姐夫,簫蘇這廂有禮了,大師姐夫倒真的是小氣得很,見面禮沒有也罷,還差點讓我跌個狗啃屎,待我回到神醫(yī)谷,一定要告訴大師姐,大師姐夫是多么沒有同門之愛啊!”
“你是神醫(yī)們的老四?”顧輕狂眼中浮現(xiàn)激動:“你大師姐在神醫(yī)門可好?”
“哦挺好的,能吃能喝能睡……”簫蘇開始和顧輕狂兩個人閑話家常,我坐在馬背上,直接被顧輕狂忽略掉……
他們倆相聊約莫大半刻鐘,簫蘇委婉地提到想要連夜出城,顧輕狂才看了一眼我,“你的小師妹,要去西涼?”
簫蘇點了點頭:“希望大師姐夫行個方便!”
顧輕狂從來都是一個豪爽地人,簫蘇我特地把神醫(yī)門的玉牌給他看了一眼,顧輕狂一揮手,攔截障礙,被守城軍搬開……簫蘇翻身上馬抱拳:“多謝大師姐夫,下次,簫蘇請大師姐夫喝酒!”
心中一驚,顧輕狂又朝我看了一眼,我連忙垂著頭顱,我就這一雙眼睛,見過的人,自然沒認(rèn)出來……
簫蘇十分不客氣的抽在我的馬背上,馬一受驚,直接竄了出去。簫蘇帶著笑意聲音對著顧輕狂:“大師姐夫咱們就此別過,下次來神醫(yī)門做客,簫蘇定當(dāng)以大師姐馬首是瞻!”
狂奔的馬兒,迎著夜風(fēng),在崎嶇不平的路上,奔得起來……三十里路就是西涼青州府,青州府外,就是西涼軍駐扎的地方,他們沒有駐扎在青州府呢,看來是打算隨時隨地準(zhǔn)備進(jìn)攻恒裕關(guān)!
西涼軍駐扎的地方,算是燈火通明,巡夜的人,一批接著一批,我瞇著眼望一下,因為我站在山頭上,看著姜翊生騎著馬進(jìn)去……
望著閃著光營帳,輕咬了一下嘴唇:“四師兄,你把我送到這里就可以了,我想自己應(yīng)該可以去找西涼王的!”
簫蘇一下子低笑起來:“殿下,你在開什么玩笑!因為你是我的小師妹,我才護(hù)著你,如果你變成了殿下,或者說,想單槍匹馬的去西涼軍中,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無論哪個國家的軍營之中,都有軍妓的,一不小心,淪為軍妓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就算那個時候你告訴全天下,你是殿下,也沒有人會相信你!”
我撲哧一笑:“四師兄真是可愛,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師兄,把我送到了軍營之中,我想知道他們在談些什么,不知道四師兄可有辦法!”不愿意與我分開,故意說,我若與他分開可能淪為軍妓,他都如此說了,我在不去順坡子上爬,倒顯得格外矯情了呢!
簫蘇這個人,絕對是個賊,至少他拉著我手腕在軍營之中,閃著巡邏軍人,在營帳中間,找到王帳……掀起王帳的一角,正好靠著屏風(fēng)之內(nèi),鉆了進(jìn)去,竟然有驚無險的躲過……
我挑了挑眉,對著簫蘇豎起大拇指,低聲道:“四師兄……夜間功夫了得,下回傳給師妹一些!”
簫蘇裂嘴一笑:“好說……”
我和他光明正大地躲在王帳之內(nèi)聽著姜翊生和羌青的聲音,就是沒聽到終亂聲音……
轟一聲,姜翊生帶著憤怒的聲音,一下炸了開:“沒關(guān)系,傾一國之力又如何,你們不修命改運讓她回到我的身邊,朕就跟你們死磕到底。看看西涼到底能不能顛覆我姜國!朕找不到她,她回不到朕的身邊。你們要找的人,無論是誰,朕都不會讓你們西涼在姜國橫行!”
這世界上的修命改運是對死了的人,然而對著我這個還活著的人,想來沒有多大的用處吧。
我不知道,為什么心狠了,還要來聽聽他的聲音,可能在恒裕關(guān)匆匆一別,看著他臉上棱角分明的太厲害,剎那間所有的心狠被擊碎了一角。一個叫姜翊生的男人在我心里掙扎著,開始密密麻麻的疼痛。
“你已經(jīng)騎虎難下了!”羌青聲音很是無情,那潺潺流水般的嗓音也是絲啞的很:“西涼只不過在找人,一個人你就想換命,姜國皇上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太貪心了!”
姜翊生冷笑一聲,憤怒壓了一壓:“你舉國要找的人,身份想來高貴的很,你通知朕來,跟朕談判難道不是為了你要找的那個人嗎?”
“自古以來,沒有白得的午餐,你讓她重新回到朕的身邊,朕敞開姜國大門讓你進(jìn)去找人!不然的話就算你西涼是漠北大國又如何,南疆可是咬著你不放,你跟姜國打,聽說南疆王是天狼星,楚瓏果又說姜了是弧矢星壓制他的星宿,姜了死了,沒有人能壓得住他了吧!”
楚瓏果何時對姜翊生說我是壓制天狼星的弧矢星?我假死的半年,到底發(fā)生了多少事情?
羌青不是讓楚瓏果去壓制他們口中的“他”嗎?西涼發(fā)起戰(zhàn)爭,就說羌青口中的“他”連羌青這個家主也沒有辦法,而“他”要找的人是不是跟羌青要找的人是一個人?
如果是一個人的話,那就不排除這是羌青設(shè)下的一個局,或許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個“他”,是他和楚瓏果設(shè)下的局,他借勢讓西涼入侵姜國,讓天下亂,來逼出他口中的“她”。
很顯然,我假死半年,西涼還沒有挺進(jìn)姜國,打仗相互制衡的點,看來他們誰也沒有破壞掉……所以羌青口中的“她”依然沒有出現(xiàn),沒有出現(xiàn),羌青應(yīng)該就急了……如果她一直不出現(xiàn),那只有一個結(jié)果,她已經(jīng)死了。
“她沒有死,你讓我怎么給她修命改運?”羌青聲音冷冽道:“當(dāng)初我給她吃的是假死藥,按理說她不會死,而你,不讓我把她帶走,只有一把她埋在皇陵之中,你說……這個命該怎么去修改?”
“她沒有死?”姜翊生有些失驚的道:“你說什么?你說她沒死,你說,朕埋在皇陵之中的人,是假死?”
“假死已經(jīng)變成真死!”羌青冷冽如寒,在這炎炎夏日,蚊蟲遍步之地像冰刀一樣,扎在姜翊生心房:“你根本不讓我去碰她,你根本不讓我去救她,萬金一兩玄晶,你給她打了一副棺材,保證她的尸身不腐,其實你在禁錮她的靈魂,尸身是不腐,斷龍石一下,讓她活生生的在玄晶棺材里,慢慢的死去!”
“修命改運,你讓我拿什么東西來讓她重新活到這個世界上?”
每個皇陵基本上都有斷龍石,斷龍石已下,這個皇陵基本上已經(jīng)打不開了,看來神醫(yī)門認(rèn)識的人,算得上交游廣闊,這種把斷龍石都能打得開的人也是人物,怪不得鶴先生告訴羌青我死了,他深信不疑。
姜翊生聲音帶著顫栗,“你為何當(dāng)初不告訴朕?”
“我告訴你,你有用嗎?”羌青涼涼的譏諷道:“你跟瘋了一樣,生怕別人搶了她的尸身,你說她死都要死在你的身邊,她的尸體只有你一個人來拿。我拿什么去跟你爭?跟你奪?跟你講?當(dāng)初的你,我就算說破了嘴,在你心中你只會認(rèn)為,我想把她帶著逃離你的身邊,不是要救活她!”
“今日我找你來,只不過是想告訴你,今天的局面,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是你自己把她逼得喘不過氣來,她選擇死去逃離你。她給了你一個孩子,你帶著孩子好好過日子。有什么不可的?”
羌青地話讓姜翊生粗聲喘氣,我本欲湊過去看一眼姜翊生,卻被簫蘇一拉,壓著嗓子低吼道:“你不要命,現(xiàn)在出去…詐尸嗎?”
其實我并未想出去,只不過想看一看,然而簫蘇地話像一個悶棍打醒來了我,我要去楚家,現(xiàn)在這不是一個好時機(jī)現(xiàn)身……
姜翊生聲音低沉喑啞:“沒有她,再好的日子,也是與我無關(guān)的,就像羌兄一樣,找不到口中說說的那個女子,也覺得度日如年,不是嗎?”
羌青沉默了許久。我蹲在地上腿都發(fā)麻,羌青開口淡淡的說道:“我本無意引起戰(zhàn)亂,我只想讓她現(xiàn)身,你看要不然怎么打仗四月之久,西涼連一個恒裕關(guān)都過不了呢?我的本意,只想借著戰(zhàn)亂的意味,引她現(xiàn)身而已!”
“所以你的意思……我把恒裕關(guān)讓出來,讓你長驅(qū)直下,去引她出來?”姜翊生說著哼笑一聲,半譏半諷道:“你當(dāng)朕是傻子嗎?你說什么,朕就相信什么?你們楚家不是連姜致臻的命都修的,怎么到她命就修不了呢?假死藥?這天下里就算有假死藥,十五天到她下葬,有二十天之久,你告訴朕什么樣的假死藥能在二十天不吃不喝逞假死狀態(tài)?”
這是常態(tài),姜翊生懷疑情有可原,就連我曾經(jīng)也不相信假死藥能不吃不喝持續(xù)維持半年以上。
羌青潺潺流水般的聲音,帶著一抹冷笑:“不要以常態(tài)來揣摩神醫(yī)的假死藥,無論你怎么來自欺欺人,她……是你親手扼殺的,不管你認(rèn)不認(rèn),這都是事實!”
“你想西涼在姜國橫行找人?看來今天的談判失敗,談判失敗,那你就不用客氣,踏平姜國,隨便你橫行姜國找人!”姜翊生冷冷的說道,聽著聲音他作勢要走。
“姜翊生,你跟我站住!”羌青一聲冷喚。
我心中一個激蕩,眼前一道黑影遮住了光亮,簫蘇拉著我的手腕使勁往后退,我視線向上移,瞳孔圓睜。
嘴巴一把被簫蘇捂住才沒讓我尖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