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09死人:不是太后
楚瓏果說著眼神不自主的向后仰瞟著關(guān)桑白,瞅著她的意思,最大嫌疑的就是關(guān)桑白……
這種手段,倒有些借刀殺人的意思……
我看著宮墻,不經(jīng)意的說道:“宮中會武功的人多的是,武功高強(qiáng)的人可以偽裝成武功低劣的人,挖眼拔舌,心腸如此歹毒,想來,是在暗示著什么,至少我這樣覺得,你說呢,瓏果姑娘!”
楚瓏果被我突如其來的目光,看得有那么一絲不自在,“西涼的后宮,可沒姜國后宮如此歹毒,至于暗示什么,我沒看出來!”
我笑得意味深長:“因為瓏果姑娘是西涼的大長公主,又是楚家的家主,自然看不到皇宮深處最灰暗的東西,畢竟身份擺在那里,別人想動你,得掂量掂量,不是嗎?”
一路往內(nèi)司廳走去,姜翊生沒有跟過來,楚瓏果說話自然肆無忌憚了一些,不由自主的升起一抹怒火,“姜了,就算本姑娘惦記姜翊生,可是這么多年也沒有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你這樣夾槍帶棒的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我心頭微微一沉,“瓏果姑娘,我只是就事論事,你不用過于敏感,像您這樣的身份,喜歡姜翊生是他高攀于你,若是你嫁給他,那就下嫁,身為皇室中人,自然知道身份是何種可貴,自然知道身份就代表權(quán)力,你本身就是權(quán)力的象征。 我有說錯嗎?”
楚瓏果暗暗的咬住嘴唇,我面含笑容又說道:“更何況,你上次五百年,下知五百年,這世界上所有人的命運(yùn),只要你想著他就沒有什么不可能知道的事情,楚家擅長修命改運(yùn),像我們這些無知什么都不懂的人,什么時候被別人改了命運(yùn),都還不知道呢!”
楚瓏果把矛頭指向關(guān)桑白,關(guān)桑白沒有動機(jī),但是她和奚公公恰到好處的接頭,是存在著很大問題的……
但是……如此故意大的漏洞,關(guān)桑白不會不知道。她又造成這樣說,把禍水往自己身上引,著實不像她的作風(fēng)……
楚瓏果就算被我這樣冷嘲熱諷,她還是跟著我,一直跟著我來到內(nèi)司廳………
讓人拿了安神香回望,我聞著這味,跟姜翊生昨晚點在我房里的安神香一樣的,從什么時候開始,姜翊生用和太后一樣的安神香了……
拿了登記造冊的冊子,翻開看了看,看完之后,把冊子一拿,走出內(nèi)司廳…楚瓏果在我身后叫道:“你查到什么了?”
我回頭沖她一笑:“什么也沒查到,只不過查到一些有趣的事情,瓏果姑娘有沒有興趣一道看看?”
楚瓏果眼睛一亮道:“如此,我也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歹毒,對一個姑娘家挖眼拔舌,毫不手軟!”
后宮之中,心慈手軟就是給自己找死路,楚瓏果上位者做的太久了,不懂這些犄角旮旯的陰暗之處?真的?假的?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都值得讓人深思,不是嗎?
我回去的時候,姜翊生已經(jīng)上早朝去了,不過皇宮總管喜樂,姜翊生倒是讓他聽從我的調(diào)遣………
云朗由麥穗親自照顧,寸步不離,也是讓人放心……
奚公公這個內(nèi)司廳的總管。一直在內(nèi)司廳立于不敗之地,倒是有些本事……
我本欲單獨宣奚公公過來問話,誰知關(guān)桑白卻道:“啟稟殿下,皇上讓臣妾跟著殿下,殿下有什么需要問的,臣妾知道的,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關(guān)桑白自從知道云朗是我和姜翊生生的孩子之后,她就在快速的調(diào)整她的思緒,愈是平靜的人,就越值得小心,對她們而言,姜翊生和我是姐弟,血濃于水,生下孩子實屬大逆不道……
更何況,姜翊生到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沒有碰過她們,這對她們來說,我原先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活脫脫的算計她們。
我嘴角含笑:“關(guān)貴妃真是客氣,你若知道什么,不用我問,就會言無不盡,知無不言!到是奚公公身為內(nèi)司廳總管公公,昨夜子時之前,那么晚了,總管公公怎么還會在內(nèi)司廳?”
奚公公連忙上前跪在地下,神情恭敬道:“啟稟殿下,因為現(xiàn)在是月末,每個月月末,內(nèi)司廳都要上繳每個月的細(xì)無巨細(xì),故而奴才在內(nèi)司廳查看賬本,呆的久了一些,這些日子,奴才每日每日都要待到子時過后方回去休息,內(nèi)司廳的人倒可以作證!”
我暗暗的瞥了一眼關(guān)桑白,對著奚公公又道:“太皇太后身邊的貼身宮女暴斃,奚公公第一時間不是應(yīng)該通知內(nèi)總管嗎?怎么就在御花園里碰見關(guān)貴妃了呢,這御花園和內(nèi)總管呆的地方,可是兩個截然相反的方向!”
奚公公暗暗擦到額頭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關(guān)桑白,“奴才剛剛當(dāng)著皇上的面已經(jīng)稟報,奴才心里太著急,慌不擇路,本想稟報與皇上,在御花園里碰見關(guān)貴妃,便請關(guān)貴妃代勞了,奴才事后才覺得,這于情于理不合,但是事關(guān)重急,奴才根本就沒來得及思量!”
關(guān)桑白卑躬屈膝,神色淡然:“臣妾得到消息,馬不停蹄的就去稟報皇上,這件事,臣妾身邊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這是殿下覺得是臣妾和奚公公的套,臣妾也無話可說!”
坦坦蕩蕩,直接順著我的話,把所有的事情往身上一攬,關(guān)桑白這是要做什么呢?
眉頭微微皺起:“關(guān)貴妃這是說什么?我只不過隨口問一下,更何況,這后宮里你的品階最大,很多事情還是你說了算!”
關(guān)桑白緩緩的說道:“殿下真是折煞臣妾了,在這后宮里,皇上都把喜公公讓殿下隨便調(diào)遣,臣妾這個不得寵的妃子,在這后宮之中哪有說話的份,只盼殿下不要冤枉好人,錯放壞人才是!”
話里話外透著她的不滿,話里話外透著她已經(jīng)把我怨恨上了。這不能怪她,換成是我,也會怨恨的……
不過怨恨有什么用?我曾經(jīng)問過她。并告知她可以不進(jìn)宮,自己選擇這條路,就該知道前面有多少崎嶇不平,刀槍劍戟等著自己。
“定然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我盯著關(guān)桑白道:“皇后在中幽宮想來也有些時日了,喜樂給我替皇上帶一句話,皇宮之中,怎可一日無后,皇后就算犯再大的錯誤,到底是皇后,謝家在朝廷之中,在天下士子眼中,地位是堅決不可撼動的。”
喜樂恭敬的應(yīng)道:“奴才這就去辦!”
我含笑的眼對關(guān)桑白道:“不知可否勞煩關(guān)貴妃,去接一下皇后,就現(xiàn)在!”
關(guān)桑白眼中閃過愕然。望向我的眼眸充滿不可置信,喜樂上前道:“關(guān)貴妃請,皇上見到關(guān)貴妃替皇后求情,定然很欣慰。”
縱然關(guān)桑白不愿意,但她還是卑躬屈膝,對我行了個半禮:“臣妾告退,殿下幸勞!”臨走之前,還望了一眼奚公公,那個眼神包含著警告。警告什么呢?警告奚公公一口咬定在宮道看見依姑姑嗎?
她是想擾亂我的視線,還是說關(guān)桑白已經(jīng)是在環(huán)環(huán)相扣中的一扣?
楚瓏果摸著下巴,說道:“姜國皇上不會讓皇后輕易出來,姜了這一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姜國的皇后已經(jīng)被貶,囚禁中幽宮的不過是一個廢后。你故意把她支走。要做些什么?”
我的目光掃過她:“瓏果姑娘以什么身份來質(zhì)問我?又以什么身份,與我查清此事?其實我想支走的人是你,誰知道你不走,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要你離開這是非之地!”
我這樣不留情面的言語,讓楚瓏果臉色乍青乍白,“姜翊生讓本姑娘跟著你,他擔(dān)心你在這皇宮里受到危險,本姑娘想跟著你!”
“愛一個人可以如此卑微嗎?”我慢悠悠地對著楚瓏果道:“這一點都不像西涼大長公主的作風(fēng),瓏果姑娘在我心中,你可是讓遨游天地的精靈,不應(yīng)該墮落凡塵,就像羌青一樣,一旦墮落凡塵。可就變成一個人了!”
奚公公跪在地上,止不住的擦汗,看似我把他忽略了,其實我是故意的,更何況,我從內(nèi)司廳領(lǐng)東西登記造冊上,看到一些有趣的東西,這些有趣的東西,讓我的心中的納悶越來越深……但是我找不到頭緒,還需要一個重要的環(huán)節(jié)來力爭一下。
楚瓏果冷哼一聲:“姜了,你不要咄咄逼人,本姑娘沒有做過傷害你的事情,以前沒有,現(xiàn)在也不會有。本姑娘光明正大!”
“光明正大嗎?”我的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內(nèi)然厲色道:“你自己的武功也不弱,你又是楚家人,有沒有可能你為了不讓我知道一些事情,故意殺害依姑姑,拋尸在宮道。”
“你莫要含血噴人!”楚瓏果雙眼帶了火氣道:“挖眼拔舌,這么殘忍的事情,本姑娘不屑于做!”
奚公公在我把矛頭指向楚瓏果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算計,擦汗的手,停頓了好久……
“是不是找人查下你的住房不就好了嗎?”我?guī)в刑翎叺奶嶙h道:“畢竟,你楚瓏果無論在南疆的后宮,還是在姜國的后宮,出入猶如無人之地。這一點,難道不令人深究嗎?”
楚瓏果徹底被我點爆,“姜了,誣陷人也不是這樣誣陷的!此次從南疆回來,你全身是火氣,逮誰點誰是什么意思?”
“砰!”一聲,我伸手拂下茶盞,茶盞正好砸在奚公公額頭之上,淋了他滿臉的水,順便把他額上劃了個口子。
楚瓏果一怔,我含笑相對,不再理會于她,既然看似每個人都有動機(jī),那就先揀軟的來拆。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東西出現(xiàn)……
奚公公顧不得額上的口子,俯地叩首,惶恐不安道:“殿下,奴才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謊言!”
淺褐色的眼眸一轉(zhuǎn),楚瓏果雙手抱胸一下子坐下來,斂了一下情緒,我話鋒一轉(zhuǎn),“奚公公,現(xiàn)在也沒有旁人,太皇太后身邊的貼身姑姑,這樣平白無故死掉,終要給太皇太后一個交代,你又是案發(fā)現(xiàn)場的第一人,這個罪名你擔(dān)著,想來他人也不會過來替你喊冤的!”
奚公公一下子面若紙白,身形巨顫,口子跟著不伶俐起來:“殿下,奴才是冤枉了,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才沒有殺太皇太后身邊的依姑姑啊,奴才完全沒有任何動機(jī)殺她啊!”
我微微蹙起眉頭,不經(jīng)意的看過楚瓏果,道:“許久不殺人,許久不折磨人,我都快忘記了,殺人和折磨人是什么感覺了,聽說京畿所,有人練得一手好刀功,奚公公,若是覺得我冤枉于你,那就勞煩你去京畿所走一趟,到底是不是冤枉,一去便知!”
奚公公立馬抖若篩糠,不要命的把頭磕在地上:“殿下,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才的確是今日清晨才看見依姑姑。往日里依姑姑還是坤寧宮掌事姑姑的時候,便與奴才交好,奴才斷然沒有殺她的理由啊!”
我眉眼含笑掃過瑟瑟發(fā)抖的奚公公,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奚公公不要說我沒有給你機(jī)會,你也是宮里的老人了,在這宮里想要一個人死,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不用,我多提醒你了吧!”
奚公公一雙渾濁的雙眼,聚滿了淚花,抽泣了片刻,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說道:“殿下,真的跟奴才無關(guān),昨晚依姑姑過來拿安神香,奴才恰之在對賬,依姑姑拿了安神香就走,往日平常里依姑姑總是會和奴才絮叨幾句。昨晚未絮叨,也忘了簽下字,奴才本想自己代勞簽下字,但太皇太后又被皇上………所以奴才不敢!別一大清早便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此事了結(jié)了。”
“誰知道一出內(nèi)司廳,去坤寧宮的宮道上便看見了依姑姑尸身,奴才本想去稟明喜公公,卻在宮道上碰見了關(guān)貴妃,關(guān)貴妃查看了一下依姑姑的尸身,便告知奴才,她去幫奴才傳話給喜公公,奴才沒想到關(guān)貴妃直接稟報了皇上!”
眉頭深了些許,我盯著奚公公,“你說坤寧宮的依姑姑往日平常里,到內(nèi)司廳拿東西,總是會和你絮叨幾聲。從太皇太后臥病坤寧宮開始,依姑姑每月去幾趟?”
昨日里。依姑姑跟太后說:“奴婢出不了坤寧宮,皇上把持重兵,已經(jīng)把坤寧宮圍得水泄不通,已有一年!”
依姑姑說……這一年之內(nèi),她沒有出過坤寧宮,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太后盯著她,似信非信………
她有沒有出坤寧宮,太后豈會不知?
安神香,回望……看來還得問一問守著坤寧宮的侍衛(wèi)……
奚公公額上冷汗津津:“啟稟殿下,依姑姑每月至少來三趟內(nèi)司廳……因為坤寧宮沒有別的宮人,坤寧宮的事無巨細(xì)都是依姑姑一個人來操持!”
手邊的賬薄,我隨手翻了翻,證實了奚公公所言非虛……不過這個關(guān)桑白卻讓此事變得復(fù)雜,明明是在宮道上碰見的奚公公非說在御花園中。
依姑姑的尸身她已經(jīng)查過一遍,然后去稟明姜翊生……她有沒有在依姑姑身上查到什么?或者在她身上拿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在此期間關(guān)貴人可說過什么話?”我的手搭在帳薄上,手指不自覺地敲打起來了。
奚公公努力的想了一想,眼中帶著驚恐搖了搖頭:“關(guān)貴妃只是叮囑奴才,一口咬定在御花園碰見她,別的什么都沒有說!”
奚公公這樣說來,關(guān)桑白手里一定掌握了什么,所以把這些禍?zhǔn)峦约荷砩弦惺裁茨康模孔屛覇为毰c她相聊?
我揮了揮手:“下去吧!”示意了一下淺夏,淺夏把奚公公引了出去。
“你到底在查什么?”楚瓏果盯著我的雙眼質(zhì)問道:“姜了,你從南疆回來,并不是想回來原諒姜翊生,你是來查東西的!”
我手握內(nèi)司廳帳薄,神情淡然:“楚瓏果,楚家最擅長修命改運(yùn),要不你告訴我,我和楚家還有羌青到底是何種淵源,楚家又是誰拼命的阻止我和姜翊生在一起?”
楚瓏果皺起眉頭:“你不會懷疑是我吧?雖然我是楚家家主,可以通過命理之術(shù),來演算一個人的生命軌跡,但是修命改運(yùn),我不會……”
羌青卻說,身為楚家家主就必須會修命改運(yùn)之法,那么他們兩個誰說謊了?
我的目光閃爍著,輕輕的吐了一口濁氣:“瓏果姑娘,如果你告訴姜翊生你惦記了他八年,他會不會有所感動?”
楚瓏果嘴角勾起,自嘲的說道:“天命不可違,人力拗不過天,你所說的,你心中所想的,我全部在心里過了一遍,發(fā)現(xiàn)天命不可違!”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不親眼所見,不親手所查,我現(xiàn)在不會相信任何人……
這幕后有一雙手在無形的操作著,我好不容易有了一些眉目,依姑姑卻死了,這其中包含著什么?
和楚瓏果分開,淺夏卻帶回了一個令我震驚的消息,在昨夜把子時一班把持坤寧宮的侍衛(wèi),一夜之間全部暴斃。
二十五人……連依姑姑,二十六人,一夜之間全部暴斃,死狀都是挖眼拔舌而死……
依姑姑是一個沒有武功的人,另外二十五人,宮中一等一的侍衛(wèi),怎么一夜之間也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響出來?
一時之間,皇宮里人心惶惶,宮女和太監(jiān)都在私下議論,宮里莫不是有什么惡鬼索命了………
羌青掀過白布,檢查著尸體,低下身子嗅了嗅……得出來的結(jié)論和楚瓏果私下跟我說的結(jié)論一樣,是一個懂武功,但是武功不是太高的人。挖了他們的眼,拔了他們的舌頭。
我淡淡的掃了一眼這所有的尸體:“羌兄,我這一回姜國,就有如此大的見面禮,可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羌青把白布一蓋,“這些人死的時間,大概是昨夜子時左右,和太皇太后身邊的依姑姑死的時辰差不多,你看墻上的刮痕,依姑姑大概是在這里被殺死的!”
侍衛(wèi)住西側(cè)房,這些侍衛(wèi)的尸體,在他們的住所被發(fā)現(xiàn)的,羌青又在他們的住所墻上,看到滿墻的血跡,以及滿墻的抓痕……從而判斷出依姑姑也是在這個地方死去的。
“這些人不是活生生的被拔舌!”我掀開白布的一角,露出侍衛(wèi)的手:“除了依姑姑,他們的手都完好無損!”
“安神香!”羌青身子忽然一彎,湊近到我的跟前,狠狠的嗅了一下:“安神香,回望!我知道他們的手為什么會完好無損了!”
“中了安神香!”我蹙起眉頭:“劑量很大的安神香,在睡夢之中,被人挖去雙眼,拔去口舌!”
羌青潺潺如溪水的聲音,帶了一份凝重:“殿下昨夜也被人下了藥?”
我機(jī)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姜翊生對我點了安神香,回望。我睡得昏沉!”
羌青看了一眼我,“殿下認(rèn)為這么大的事情,會是誰做的呢?目的又是什么?”
我輕笑一聲道:“羌兄可真是為難于我。我若是知道是誰做的,直接命人把他抓來,也就沒有這么多事兒了!”
“昨天我離開之后,你又去哪里,碰見什么事情?”羌青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這么大規(guī)模的殺人,殺的如此光明正大,想來這個人在姜國后宮的地位不低啊!”
去了一趟坤寧宮,一夜之間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現(xiàn)在一頭霧水,理不出來頭緒,這次姜國后宮沒有了曾經(jīng)的如履薄冰,可是卻有了處處隱藏的暗劍………
太后!
我急忙的奔了出去,羌青跟在我身后叫道:“你想到了什么?”
急忙往坤寧宮奔去。依姑姑都能被人殺掉,那太后呢?會不會遭人毒手?
坤寧宮外的侍衛(wèi)多了一些,我還看到了御前侍衛(wèi),姜翊生現(xiàn)在在坤寧宮里……
侍衛(wèi)見我,伸手橫加阻攔……
卻是被里面的人訓(xùn)斥了一下,我才得以進(jìn)去…進(jìn)去一看,太后躺在床上,手搭在額頭之上,出氣甚少………
細(xì)細(xì)聽去,太后口中還在哼唧著聲音……
姜翊生坐在椅子上,如山冷峻的臉,面若沉水,幽深的鳳目盯著太后眼睛未眨一下。
似在等待太后死,似再眼睜睜的看著太后去死……
我慢慢的走了過去。姜翊生一把拉住我的手,眸光弒殺:“不用過去了,太后命不久矣了!”
昨日還好好的,就算她的額頭被撞了一個血窟窿,也不可能隔了一夜,說死就死了……
我緩緩的抽出手:“姜翊生,昨夜宮中總共死了二十六個人,死之前都是大量吸入了安神香,回望,我昨晚也吸收了大量的安神香,怎會如此巧合?”
姜翊生的手慢慢地垂了下來,聲音接近冷淡:“你在懷疑是我?”
我心頭一緊:“我只想查清真相,翊生昨天也說了,你也不想不清不楚的活著。所以……就要更加查清楚,從幕后的黑手是誰!”
說著我走向太后,近看才發(fā)現(xiàn)太后臉上的臉皮全部皺到一塊去了,像一下子被人抽干了水分,皮皺巴巴的巴在臉上。
她張著嘴呻吟著,我把耳朵湊近她的嘴邊,她那細(xì)碎的呻吟呼喚著:“沁兒,心兒,依瀾……”
反反復(fù)復(fù),這三個人的名字………
為什么會是這三個人的名字?我連忙正眼看向太后,誰知太后雙眼猛然一睜,伸出雙手猛然掐住我的脖子。
“姜了!”姜翊生一下子竄了過來,修長的手卡在太后的手上,太后的手就像那老樹的皮。完全沒有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樣子!!
掐住我的脖子很用力,雙目欲裂,瘋了一般,罵道:“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都是因為你,沁兒……心兒才會被囚禁皇宮里,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一種窒息感襲來,仿佛要把我身體里的空氣全部擠干凈,姜翊生一個用力,生生的把太后手腕給掰斷了……
“啊!”一聲太后一聲痛呼尖叫,松開了手。
我得到自由大口喘氣,姜翊生把我護(hù)在懷里,太后已經(jīng)痛得蹲在地上就差滿地打滾了,于剛剛躺在床上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我欲再上前,姜翊生聲冷如刀:“別看了,她不是太后!”
腦中的一根線,隨著姜翊生的話一下蹦斷了,太后和先前判若兩人,這一年多來太后沒有絲毫動靜,一切都說得通了。
一個人再怎么變,她手上的皮膚不會變,今天這個太后臉相似卻蒼老了很多,受了傷會躲在依姑姑身后喊疼……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我看著躺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老人,聲音冷冷的問著姜翊生:“太后不在皇宮,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姜翊生聲音帶著絲絲涼意:“比你知道早那么一點點,看見了依姑姑的尸體,早朝未上,我來到這里,看見她……就知道太后不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