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大，你看我要是學(xué)武的話，學(xué)點什么才好？”

“周兄弟開玩笑，連你這樣的人都上陣了，那我南唐的氣數(shù)也就真真到盡頭了。”

“倒不是我想上陣弄刀弄槍的，只是有時候到了那種關(guān)節(jié)，不可能讓人隨時來護(hù)著我吧。”我想起了那晚對著郎頭他們的兩把刀時的情形。

“這個么，也有道理。你會些什么，使出來我?guī)湍憧纯础！?/p>

“說來好笑，我什么都不會，不過就是跑得快，閃得快一些而已。”

“那你就跑一個老哥看看。”

“一個人跑有何意思，你且來抓我試一試才知我的程度。”

于是我將功力凝于足下，感覺倍增，將林大的一舉一動全算計在心里。口中叫一聲開始了，然后對著林大左側(cè)閃了過去，趁他還未反應(yīng)過來，又從右側(cè)肋下鉆了回來站在原處不動。

林大的手虛抓了一下，楞了一下，然后全力撲了上來，一開始我見他來勢猛惡，不敢貼近，轉(zhuǎn)了兩圈，膽子漸漸大了，索性就在他的手將及身而未及之時再將身子輕轉(zhuǎn)向一個他意料不到的地方，如此下來，數(shù)個來回，林大早累得很了。停下來，用手指著我說：

“某家是服了，想不到周兄弟竟然有這等功夫，你要是手中有一把刀我林大就是有九條命也沒了。都說你周兄弟是遇仙之人，我看神仙也不過如此吧。”

“林大，我是誠心誠意的向你求教這使刀槍的功夫。那些遇仙的說法別去理他。神仙也不一定能象我們這樣的來救南唐。”

“嗯!此話不錯，又有哪個神仙象周兄弟這般呢。不過兄弟，你這身法快極靈極，可是在心法上有些特異之處？”

“正是如此，我運(yùn)行之時，凝神專注，就象樹枝在月光下的伸展一般，外界的觀照一點不漏，自然而然的就可將你的一招一式看出來，然后就可針對性的作出一些反應(yīng)來，可是我擔(dān)心在戰(zhàn)場上這種方法可能就不靈了，那可是以命搏命的場合。”

“說得對，兄弟，你這等功夫，用于單打獨斗自是立于不敗之地，你可能將你的這種凝神的功力聚于一點用于攻擊？某家的槍法最長，從小家父的訓(xùn)練就是要求將全身之力聚于槍尖，一擊必中！”

“有道理！全身之力聚于一處用于攻擊。不過我可沒如此試過，這樣吧，你拿一把刀在手中，不停地舞動，我試著用這根木棍每次都擊在刀身的前端。”

說完，林大將刀舞了起來，開始時怕誤傷了我，不敢舞開了，只聽得“叮、叮”的一陣急雨般的響聲，林大開始加快了速度，我也盡力提聚了功力，響聲漸稀，有時好一陣才響一聲，但卻是力道大增，木棍擊在刀身上的響聲大了甚多，如鐘鳴一般。不一會兒，響聲漸急，我卻聽得是林大的力道不足了，只好停了下來，看林大時，滿身的大汗！

“好痛快！某家自習(xí)武以來，以今日與兄弟這一番最為過癮。噫！這刀。”

我二人一看林大手中之刀，原來每一次都用木棍點在刀的同一面，兩面的顏色全不一樣，一面光亮如新，一面卻滿是木棍的碎屑。不禁大笑。

“兄弟，我看你有這等功力，其實也不需什么長大兵器，就讓周文斌為你打一把小刀，每次真要有誰招惹了你，就在頸下這么打橫的一下，我看誰受得起?”說完又是一陣?yán)市ΑＲ慌缘闹芷鹪谶吷衔铱匆彩擒S躍欲試的樣子。

于是同來找周文斌，卻聽幾個小徒說數(shù)日不見，定是在祖笛的船塢中弄船去了。

新亭江上的船塢，周邊戒備森嚴(yán)。這里是嚴(yán)格限制外人參觀的地點，就連周圍的山頭都有兵士巡視。我?guī)Я肆执蠛椭芷穑ㄟ^一道道關(guān)卡才得以進(jìn)入。

祖笛和周文斌都站在江邊，見了我，立即走了過來。

“走吧，一道看新船去。”

“就造好了？”林大問道。

“豈只是造好，有你驚喜的在后面。”祖笛的自信又回來了。

走進(jìn)一個大工棚中，數(shù)名工人正在遠(yuǎn)處的一艘大鐵船上忙碌著。

“竟有這么大？祖笛，這要多少鋼材？”

“長是二十一丈，最寬處五丈有余，高兩丈六，吃水一丈。可載重二百萬斤以上，最大可容兵士三千五百人。用的鋼么，這么說吧，王大頭自出鋼以來，每日產(chǎn)的數(shù)萬斤鋼中，有三分之一被用在了這艘船上。”我都有些震驚了，這艘船要論尺寸，也算不得太大，尚比不得這時代的大型木帆船，（這次為我拉鹽回來的明州最大的船就可運(yùn)三百多萬斤，現(xiàn)在還在路上。）只是這樣千噸級規(guī)模的鋼鐵船只竟然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出世了實在是讓我有點激動。也難怪?jǐn)?shù)月沒見到祖笛的身影呢。回頭看林大，還仰著頭對著船發(fā)呆呢。

整個船形就如同我的鐵船的改大型翻版：鴨形布局。只是在船首上分外突出的那一支黑黝黝的撞角表明了它的軍事功能，這種東西用于對付木船就是再大上十倍恐也經(jīng)不住它的一撞！

“船首的鋼板有多厚？”

“就知道你擔(dān)心這個，周翼。最厚處一寸有余！板后還有支撐的龍骨架。舷邊和船尾都是用半寸厚的鋼板做成，包括底艙的密封艙。上次要不是你提出來的密封艙，那艘船可就徹底廢了。”

“這船上就沒木制的東西？”林大問道。

“我可不想被人用火燒，除了艙房中少量的間隔板之外，全是用薄鋼板做成。”

“祖笛，一開始你就做了這么大的一個東西？”

“當(dāng)然不是，這還不是你教的，先小后大，一步一步的來。那頭還有五艘一樣結(jié)構(gòu)的，只是尺寸上都小了許多，只是這艘的三分之一。”

“那就是七丈長，可容四百人了？”我問道。

“差不多吧，載重量二十四萬斤。四百人是最大的上限。”

“應(yīng)該不止這個數(shù)吧？我看就是原來的那種小鐵船要是不裝糧食，最大也可裝它個一二百人不止。”林大說。

“這個你就不懂了，小鐵帆船主要靠帆為動力，而且沒有裝這么多的武器。”

“這種船上的動力又改進(jìn)了？”我問。

“是，周翼。這種船的主要殺傷力來自船頭的沖撞，所以這速度是最關(guān)鍵的，我可不想在沒風(fēng)時被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所以在車輪的數(shù)量和尺寸上都有增加。”

“不錯，是這個道理。林大，現(xiàn)在該到你最關(guān)心的東西了，上船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