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全部殺了
根本不需要猶豫,瘦削男子將與自己同行的數(shù)人指出。
這些人與瘦削男子一樣,都是夢真樓的外圍探子,武力不強,意志力也很弱,對勢力歸屬感有限,出牢后個個都痛哭流涕,跪下來求饒。
陸云卿伸手虛按,哭聲戛然而止,一個個眼巴巴地看著坐在面前的斗笠女子。
“本座向來信守承若。”
陸云卿聲線低沉而優(yōu)雅,對忘塵揮了揮手。
忘塵當(dāng)即從懷中掏出一瓶解藥,放在眾人鼻間嗅了嗅,瘦削男子等人立刻恢復(fù)了幾分力氣,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皆是不敢置信面前之人居然這么輕易就放他們離開。
“怎么,還要本座親自送你們離開不成?”
陸云卿語氣上揚,瘦削男子等人立刻連道“不敢”,屁滾尿流地跑出了后院,最后一人甚至還不忘合上院門。
季情見狀,臉色頓時好看許多,現(xiàn)在的陸云卿雖然嚇人,可心地還是一樣善良,沒什么好怕的。
剩下的人看到這一幕,面面相覷片刻,立刻有不少人都喊起來。
“我是夢真樓的!”
“我也是夢真樓的探子,剛才那幾個跟我不是同一隊,不認(rèn)識我!”
“……”
忘塵充耳不聞,打開稍顯寬敞的牢房門,再次拉出一個黑瘦男子摔在陸云卿跟前。
興許是被關(guān)比較短,此人精神尚足,面對陸云卿稍顯從容,主動說道:“在下乃夢真樓五品管事,對貴樓并無惡意,還請閣下看在夢真樓主的份上,放在下一馬。”
聽得此言,陸云卿頓時輕笑,“你也是夢真樓的?”
黑瘦男子心里“咯噔”一聲,表面卻依然鎮(zhèn)定,說道:“當(dāng)然!樓主見第一批探子沒了消息,就派了第二批。”
“他說謊!”
他話音剛落,便聽到牢房里有一人拼了命擠到木頭縫隙前,厲聲反駁道:“老夫乃是夢真樓第二批試探的領(lǐng)頭之人,為四品管事!所有五品光是,老夫都認(rèn)識,根本沒你這號人!”
“胡說八道!”
黑瘦男子眼神狠厲地射向那老者,旋即又抬頭看向陸云卿,急聲辯駁道:“閣下,千萬別聽那老不死的瞎說!他在混淆視聽,在下所言句句屬實,若有欺瞞,甘愿受死!”
說完,黑瘦男子死死盯著陸云卿,卻只看到那斗笠白紗下方的嘴角微微上揚。
“姐姐你說,這等情況,該如何分辨?”
陸云卿笑而不語,將問題拋給季情。
季情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這一聲“姐姐”說的是她。
她定了定心神,走到黑瘦男子面前,又看了眼在牢里滿頭大汗的老者,很是干脆地?fù)u頭:“我不知道。”
沒有逞強,沒有不懂裝懂,很是坦誠地承認(rèn)自己不足。
陸云卿眼中閃過一絲贊賞,“那我教你。”
季情愣了一下,歡喜點頭:“好!”
陸云卿聞言不再看她,素手指向那老者,“你來說說,夢真樓五品管事的職責(zé)有哪些?”
這個問題在夢真樓不算秘密,老者立刻答道:“搜集低級情報,打探低級情報!樓主大人曾說,即便是最普通的情報消息,也自有其價值,亦是我等存在的理由。”
“說的不錯。”
陸云卿點頭,視線回到已經(jīng)快要繃不住的黑瘦男子身上,冷然出聲,“掰開他的手。”
“啊?”
季情還以為陸云卿是在叫她,還未有所動作,便看到眼前人影一閃,忘塵已走上前強行掰開黑瘦男子的手掌。
這是一張滿是繭子的手掌,粗糙,手指有些變形,季情從未見過,一時間怔住。
“這是一張經(jīng)常練刀的手,那些繭子又稱作刀繭。”
陸云卿悉心為季情解釋,語速很慢,每多說一個字,黑瘦男子眼中的驚恐便多一分,“夢真樓的五品管事,忙的都是雜事,哪里有那么多的時間練刀呢?”
季情聽到這里,恍然大悟,而后忙不迭跑到那老者面前。
老者連忙伸出自己的手,果然光滑,不似黑瘦男子可怖。
“可曾明白?”
身后傳來陸云卿的問話,季情跑回她身邊,認(rèn)真點頭,“受教。”
這些東西,書上可不會教。
陸云卿微微頷首,視線下移落在跪在地上的黑瘦男子,語調(diào)揶揄,“甘愿受死?”
“不!你不能殺我!”
謊言被揭破,黑瘦男子索性不裝了,冷聲威脅:“我是冥府的人,你既然惹不起夢真樓,我們冥府你同樣也惹不起。若是識相,最好乖乖放我離開,否則休怪我冥府踏破你小小酒樓!”
此話一出,陸云卿沉默片刻,忽然笑道:“好啊!本座小家小業(yè),自然不比夢真樓與冥府兩座龐然大物,你將冥府之人全部指出來,本座自然放你們離去,還望在陵遲大人面前,多多美言幾句。”
見陸云卿語氣放軟,黑瘦男子大喜,立刻將同行之人指出。
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陸云卿的話,根本不需要黑瘦男子指認(rèn),冥府之人主動承認(rèn)身份,一個個被忘塵拎出來扔在地上。
片刻之后,陸云卿面前便多了十五人。
陸云卿抬頭掃了一眼牢房內(nèi)剩余的二十多人,蹙眉道:“怎么還有這么多?全是夢真樓的?”
“當(dāng)然不是!”
方才的老者又出聲了,隨后他將與自己隨行的九位五品管事指出,“我們夢真樓就這么多人,還請閣下高抬貴手。”
陸云卿微微頷首,而后忽然道:“剩下的人既然不是夢真樓與冥府的,全部殺了。”
季情嚇得小臉一白,踉蹌后退。
忘塵二話不說抽出腰間刀刃,走向剩余的十多人,還未出手,便有四人站出來喊道。
“慢著!”
“慢著!我是冥府之人!”
“我也是冥府的!”
“我是銀面,閣下方才抓出的都是銅面!”
“……”
忘塵動作立刻停下,回頭看向陸云卿。
陸云卿嫣然一笑,冷厲的語氣瞬間柔和,“阿峰,既然是冥府的貴客,就請出來吧。”
忘塵聽到這個名字蹙了蹙眉,手中動作卻不慢,將四人抓出來扔在地上。
興許是陸云卿的態(tài)度太過友好,隱藏得最深的一個冥府殺手也忍不住了,從剩下的人中脫離,被忘塵送出了牢房外。
“長老,這該如何是好?”
剩余之人中,有人低聲詢問,面露焦急。
被喚作“長老”的冷面老者卻是面不改色,壓低了聲音,“稍安勿躁。”
冥府的殺手們當(dāng)局者迷,在局外的他卻看出了一絲不對勁。
不僅是他,此時此刻夢真樓的老者也看出來了。
“原來只是嚇人的。”
季情心有余悸地回過神,喃喃自語間,還未來得及埋怨陸云卿,便看到后者忽然抬起手,柔和的聲線化作淡漠。
“殺了。”
“等等!”
黑瘦男子臉色狂變,剛說出兩個字就被忘塵一刀削了腦袋,血噴如注。
“啊!”
季情嚇得尖叫,臉色慘白跌倒在地,忘塵手中的刀卻未停下,手起刀落,殺得頭顱滾滾!
眨眼間,冥府之人被殺得一干二凈,刺鼻的血腥味在小院內(nèi)逸散開來,一片死寂。
季情早就嚇得面無人色,看著小院內(nèi)如地獄一般的場景,恍如夢中
。
不知實說喉嚨滾動一聲,在死寂的小院中顯得異常刺耳,老者被自己嚇了一跳,抹了抹頭上細(xì)汗,勉強扯出一絲笑容,顫抖著抱拳道:“冥府與我夢真樓一直是死對頭,閣下所為,小人佩服。”
“本座的誠意,你看到了。”
陸云卿輕笑,起身走近老者,勝雪白衣在一片刺目的鮮紅中,顯得尤為醒目,“回去可以告訴你家主人,本座無疑與夢真樓為敵,樓主大可不必費此周章打探虛實,不久之后,本座與夢真樓還會有一場合作,可別因此壞了感情。”
“小人,小人記住了。”
老者冷汗直流,連連點頭,面前的女子聽聲音年紀(jì)不大,手段卻異常狠辣,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這樣的人物既然對夢真樓沒有惡意,自然是不得罪的好。
“有勞。”
陸云卿勾唇,“阿峰,送他們離開。”
忘塵上前替老者眾人解開毒,老者真切感受到陸云卿的誠意,心里也不慌了,恭敬地抱了抱拳后,快步離開。
解決完夢真樓和冥府的人,牢房頓時空曠許多,只剩十幾人在里面癱坐著。
忘塵送走夢真樓之人回來后,開始默不作聲地收拾地上的尸體。
陸云卿自己搬著椅子在牢房前坐下,盯著里面眾人片刻,輕聲說道:“本座的耐心有限,你們誰先說?”
經(jīng)過方才的殺戮,剩下的人中早就有人被嚇破了膽,立刻大喊起來:
“小人是定北侯府的探子!”
“小人是三皇子的探子!”
“小人是大皇子的探子!”
陸云卿聽著柳眉微挑,一個“神醫(yī)止云煙”倒是將京城各方勢力都炸出來大半,幸虧有“四方”守護,否則這家酒樓別說發(fā)展,林鶴等人怕是早就被人抓走嚴(yán)刑拷問了。
念及此,陸云卿更加慶幸之前的決策正確,早在酒樓開業(yè)之前,就談妥了所有供應(yīng)行商,出了任何意外都是讓忘塵去處理,防止遇到危險。
也難為忘塵整日東奔西走,還沒有半句怨言,陸云卿身邊之人里,最忙的就是他了。
忘塵的速度很快,他將所有尸體都運到隱秘之地,倒上一瓶陸云卿制作的化尸水,衣服血水全部化的干干凈凈,前后處理時間加起來不到半個時辰,也就搬運尸體費了一些時間。
重新?lián)Q了一身衣服,他回到小院里,便看到地上又多了三具尸體,不由一陣無言。
陸云卿將匕首擦拭干凈,將沾了血的娟帕丟到尸體身上,抬眸看向最后的九人,意思不言而喻。
方才被喚作“長老”之人嘆息一聲,費力地爬起來,坐直了身子說道:“年輕人,你可知道你闖了大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