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番外九
,朝露 !
初夏的陽光從茂密樹葉間投射而下, 地面印上銅錢大小的粼粼光點,許文靜從車?yán)锵聛碜叩酱髲d這段距離后背汗涔涔冒汗,夏裝太單薄背后濕了一片。
她忙碌一下午滴水未進(jìn), 晚間夜幕降臨氣溫降下來時王鳴盛才露臉,晚宴時分到前廳走了一趟,從他身邊走過時沒逗留,只對旁邊去年招進(jìn)來的經(jīng)理嘀咕了兩句什么她沒聽清。
站在鋼琴架旁邊聽鋼琴師彈奏了幾個音調(diào),王鳴盛一進(jìn)來自然招惹出話題, 談不上眾星捧月那也是身邊圍繞是非的人, 聽到耳邊有女人議論。
“聽說王總隱婚有年頭了, 怎么也不見生個一兒半女?”
“我倒是聽說煙酒都不怎么碰了,大概在備孕。”
“煙酒不碰有兩年了,之前我先生跟他一起吃飯就提過兩句, 說準(zhǔn)備生孩子……就算是備孕孩子也都得會打醬油了。”
許文靜抬頭正對百合花瓶遮擋視線,她探頭探腦走過去細(xì)瞧, 什么也沒說又走回來。
有人在繼續(xù)說:“大概有孩子了,就像隱婚一樣沒對外人宣揚。”
“我倒是聽到一些流言蜚語, 傳聞王太太不好生養(yǎng),現(xiàn)在正在美國想辦法試管受孕,不過又聽說早年在一起的時候吃過幾次避孕藥, 莫名其妙就對王產(chǎn)生排斥反應(yīng),所以試管也不好做, 現(xiàn)在正張羅著找人代孕。”
“那敢情好, 能維持身材還不用遭罪。”
人群中沉寂片刻, 忽而有人說:“我怎么聽說是王總單方面想找人代孕只是不敢往家里透露這個想法,害怕老婆知道了胡思亂想……據(jù)說老婆是個丁克,且王總有些懼內(nèi)。”
許文靜聽到這里撇嘴笑了笑,真假虛實還真是有趣,不管有的沒的都能腦補出一場大戲。
她想到這里站起來要走,后堂正好也有人找她詢問晚宴細(xì)節(jié),她過去時與吳大偉迎面相撞,吳大偉冒冒失失的性子還是如從前無二,瞧見她不急著走,圍著她打轉(zhuǎn)。
許文靜到這個年紀(jì),男人那點兒心思在她眼中心中就如明鏡一樣隱藏不住,她低著頭不加理會,繼續(xù)看出庫入庫貨物記錄。
他按耐片刻才走過來,主動搭訕:“我聽說今年做市場不太景氣?”
許文靜這才抬眼看向他,“往年也是這樣,我都習(xí)慣了,公司里都傳聞王總故意給我臉色看想攆走我,不過是礙于情面不好張口。越是這個節(jié)骨眼我越不能走,走了那些小蹄子就得逞了。”
吳大偉總覺得這句“小蹄子”有點像罵梁瓷,不過人家梁瓷穩(wěn)坐正宮娘娘除非王鳴盛廢了她否則誰都沒戲,仔細(xì)又一想,許文靜這么說也大概是為了膈應(yīng)他讓他不要癡心妄想,畢竟她是跟過王鳴盛的女人,不可能跟他有一腿也更加看不上他。
許文靜說完吳大偉再講不出個子丑寅某,她站在前臺簽了幾個單子若無其事?lián)芘謾C,穿著亮粉色的高跟鞋站了一天有些累,扭身回辦公室。
走到拐角拿眼尾往后掃,只見吳大偉目送卻不上前跟過來,她停住腳嘆一口氣繼續(xù)往深處走,不知怎么就忽地想起一句話。
女人離婚后身邊追求的男性不見得會變少,但其中談情說愛過后愿意結(jié)婚值得依附的卻不多。明白這個道理你就算真了解了男人。
許文靜早年也自戀過幾個年頭,兒子小的時候害怕委屈他自己又不愁嫁就特別挑剔,總找不到滿意的,如今兒子大了滿意之人越發(fā)不好找。
王鳴盛不知道自己剛走就被人這么編排,否則按照他的性子得一一懟回去,他不喜歡八卦但跟這群娘們的老公都比較熟悉,心里有本賬,誰在外面有小三誰在外面花天酒地他都一清二楚。
不過有件事所講不虛,的確在調(diào)養(yǎng)身體備孕,且這個孕備了也有足足兩年,其實從跟梁瓷滾床單就不怎么做措施,單從享樂的層面講他的確有福氣。
想到帶那個敏感度降低時間久,況且她又不易受孕,還不如一切隨緣。
婚后兩年婚前兩年王鳴盛沒少澆灌她,確實就像她之前提過的,身子骨的確是不行。
她這兩年忙碌學(xué)校的事,以前說想要評副教授職稱所以忙,孩子事業(yè)兩邊搞壓力太大,年初評上以后沒想到更忙,王鳴盛看她那個架勢,讓她做院長估計都不滿足。
他一個人辛勤沒用,想提議讓她去醫(yī)院瞧一瞧又怕這話惹她忌諱,只能自個心中隱忍不發(fā)。畢竟一開始打了保票不計較以后能不能生孩子,王鳴盛就不想表現(xiàn)的自己很在意,可后來他發(fā)現(xiàn)一個事,他要是不在意梁瓷根本就不往這個道兒上走,甚至都不往這個道兒上考慮。
他看明白以后那叫一個膽顫心驚。
王鳴盛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趁著她如今還年輕,自己也年輕氣盛精/子質(zhì)量好,瞧一瞧病生一個,或者試管生一個。
這想法忍了許久,對她這樣順其自然不努力的態(tài)度頗有微詞,半年前破例喝了點小酒,彼時他為了梁瓷的身子已經(jīng)戒煙戒酒一年有余。
想到當(dāng)初心狠煙酒說戒就戒了,故意到她面前邀功,她愣了半晌沒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反而只說了一句表揚的話:“你要是想戒我肯定支持你,不過我不能時時刻刻盯著你,你得自己管住自己才行。”
王鳴盛那時瞇著眼舔了舔嘴皮子,總想讓她問一句為什么以前那么離不開香煙突然就要戒了,可她竟然沒深究。
所以小矛盾積累越想越委屈,借著三杯黃湯下肚就想找這人發(fā)發(fā)脾氣,此時王鳴盛坐在副駕駛座位上,吳大偉前頭并肩同座幫忙開車,梁瓷獨自坐后面打電話,因為是頭一年被學(xué)校準(zhǔn)許親自帶研究生,所以認(rèn)真負(fù)責(zé)比往常忙碌,時不時就要叮囑他們看什么樣什么樣的論題文獻(xiàn),偶爾還要抽查。
車廂里當(dāng)時放著音樂本就有些吵鬧,恰逢他生日宴梁瓷遲到了半個鐘頭,讓他有些沒面子,酒后心煩意亂出門時跟梁瓷拌了兩句嘴。
她打完電話王鳴盛忍不住指責(zé)了句,無非是不重視他這種話,梁瓷沒當(dāng)回事趕緊道了個歉。
也不知怎地就這么一來二去又拌起嘴,守著吳大偉場面那叫一個尷尬。
王鳴盛咬牙就吼了一句:“你滾下去。”
那么大聲音梁瓷當(dāng)場被嚇了一跳,眼眶微微酸澀且很快發(fā)紅,眼底醞釀著眼淚瞪他。王鳴盛對那晚的印象特別深刻,從后視鏡瞧了她一眼心頭發(fā)虛,在梁瓷摸上車門要下車時他抬腳踢了踢吳大偉那邊,“說你呢,吳經(jīng)理!還不趕緊滾!”
吳大偉以前沒懷疑過王鳴盛在家里的地位,就這一次看得透徹?zé)o比,什么也沒說,低頭笑了下只能配合。
車子停在臨時停車位,他看見王鳴盛開了車門踉蹌著換到后面座位,車聲晃了兩晃王鳴盛攥著女人的手不知道低語什么,總之臉上是賠笑的表情。
兩根煙抽煙吳大偉兜里的香煙沒了,枯站著有些沒勁,剛猶豫著王鳴盛搞不好要在車?yán)镂咨皆朴辏蝗绯脵C走開去買包香煙。
那日晚上回去梁瓷不想搭理他就匆匆洗漱了睡覺,王鳴盛借著酒勁裝瘋賣傻,兩手抓緊她的手腕把她按在床邊折騰。
梁瓷心里不舒服閉著眼任他行事,完事以后就要狠狠咬他,王鳴盛張開虎口箍住她的下巴提起來親吻,吻到她上氣不接下氣。
那晚兩人交流到深夜,王鳴盛憋不住就把心中想法說了,沒想到她也是通透的人,一沒哭二沒鬧三沒跟他計較,過了大概一周就主動跟他去醫(yī)院。
所以這大半年兩人都在往醫(yī)院里跑,王鳴盛這廂做了身體評估,自然是健康得很,她卻不行,歸根究底還是遺傳了趙女士那點毛病。
近期被各項檢查還有營養(yǎng)進(jìn)補搞得身材微微發(fā)福,臉色也不怎么好,雙下巴若隱若現(xiàn),所以床事上就特別懈怠,王鳴盛只要不要求她一年半載都不會主動提。
王鳴盛三五不時向她表態(tài)不在意,可她自個就是過不去坎兒,上周聽從醫(yī)生建議他吃了幾天素沒碰她,剛解禁就忍不住想與她纏綿。
又是嫌她自個身材不如往日好、室內(nèi)光線太亮要求關(guān)燈,又是不喜脫光衣服要穿著裙子來。搞得王鳴盛心中也不怎么舒坦,這兩天筋疲力盡對那事越發(fā)提不起興趣。
今晚酒店三周年慶功宴,王鳴盛不宜飲酒也就沒多待,走了個過場就回到家中。
剛進(jìn)門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家中沒開空調(diào),他額頭頓時冒汗,汗珠就如淚珠子一樣順著鬢角往下滑落。也不知道那老中醫(yī)醫(yī)術(shù)如何,千叮嚀萬囑咐今年夏天不許梁瓷吹空調(diào),她遭罪王鳴盛也不好獨自享福,一朝回到解放前的生活,一天到晚吹起小風(fēng)扇。
王鳴盛看見客廳亮著燈就知道她在,到書房沒找到人,只看見電腦開著,桌子上鋪著一堆紙,全是英文的東西看不懂,他撿起來掉地上的幾張幫她收好,帶上房門退出來,想了想往客廳陽臺種著花花草草還有個貴妃榻的地方去。
還沒走到跟前就看見梁瓷側(cè)著身子睡了,這么熱的天腿上還曉得搭夏涼被,上身是件雪白的真絲睡裙,透氣性極好,只不過布料過于單薄稍微一出汗就會打濕,貼在身上就像透視裝。
這人睡得很香,臉頰白中透著粉紅色,兩邊鬢角的發(fā)根濕成一綹一綹,手里握了個市面上十塊二十塊一把的芭蕉蒲扇。
他輕手輕腳走近蹲下身,怕打攪她順手把手機調(diào)成振動,剛欠了欠身子還沒收好手機,她不知做了什么夢微微一抖,手里的扇子就從膝蓋上滑下去掉地上。
“啪”一聲。
她被驚醒,恍惚睜開眼皮子,看到王鳴盛沒反應(yīng)過來反倒是嚇了一下,看清是誰才舒了口氣,說話時因為剛醒嗓音帶著沙啞:“你什么時候來了?我都沒聽見動靜。”
她說完撐起上身躺平,王鳴盛只說剛到家,看見她睡覺就沒喊人,她閉上眼又緩了緩,皺眉說:“這副中藥不能喝,喝了總是犯困,是不是加了安神的東西?我在學(xué)校都待不下去,提前回來了。”
王鳴盛笑說:“愛睡覺是好事,你前段時間也太不把自己當(dāng)回事,我早就看不下去想說你了。”
她如今胖了二十多斤,體態(tài)豐腴有點兒像哺乳期的婦女,不過以前比較瘦,倒也算不上肥膩,手臂搖著扇子閉目養(yǎng)神,寬敞的袖口往下滑,一直垂到胳膊肘往下。
王鳴盛瞧出她睡裙里面沒穿罩子,某個地方白生生一片,聚集在一點兒嫣紅,影影綽綽在他眼前蕩漾。
王鳴盛想了想日子,正好是危險期,他積攢了那么久的精華就該這幾天滋潤她。
想到這喉結(jié)上下翻動,眼眸也變得幽深,詢問了句:“肚子餓了嗎?餓得話我?guī)闳コ渣c什么?”
梁瓷搖頭打了個哈欠,“剛睡醒還不餓,待會兒再說吧。”
王鳴盛情不自禁舔了舔嘴唇,“要不去洗澡?瞧你頭發(fā)都濕透了?”
她用力搖了幾下扇子,側(cè)頭看見他臉頰上有汗珠,扇子送過來又對他扇了兩下,“你去客房吹空調(diào)吧,我不是小孩子不會計較,別跟著我一起受罪了。”
王鳴盛低頭看著她,“什么屁話。”
他接過扇子放到一邊花架子上,右手搭上她的肩膀,左手勾住她的腿窩,一用力就連人帶毯子把她抱起來往房間帶。
梁瓷被迫勾住他的脖子,拿眼神去詢問他想做什么。
王鳴盛說:“去洗澡,我們來個鴛鴦浴。”
梁瓷知道他憋屈了幾日肯定得趁著洗澡做出來,心頭有些排斥,嘀咕著:“我不想,那么熱的天我什么興致都沒有……”
王鳴盛不理她直接甩下夏涼被脫了鞋光著腳進(jìn)浴室,抬腳把門關(guān)上,“所以才說洗澡,洗澡的時候不怕熱。”
梁瓷垂著眼皮子熱情不大,他低頭湊近她耳朵哄了又哄,把醫(yī)生搬出來她才勉強答應(yīng)。
王鳴盛把自個脫了卻讓她穿著真絲睡衣,抱著人直接打開花灑噴她,這衣服濕透了景致比剛才更好,他隔著衣服埋頭于剛才晃他眼的地方。
對她了若指掌三兩下就讓嘴硬說不要的人翻供,他剛才出去了一趟身上出汗且有風(fēng)塵,但箭在弦上由不得他,只好偷懶拿過噴頭,將就著只洗了洗那處就把人抱起,來了一場深深淺淺的試探。
曲終人未散,梁瓷攤在墻邊有氣無力看他,王鳴盛雙手扶著墻俯視她,半晌才笑著捏了捏她的下巴,“早晚他媽的死你手上。”
她頭頂便是剛才逞兇作惡欺負(fù),只不過這會兒消停泄勁的東西,撇開眼說:“得了便宜賣乖。”
王鳴盛失笑一陣,休息好才彎腰把人帶起來,她抱住他閉上眼,兩人打上沐浴露簡單沖洗。
休息時他拿起一個枕頭要她墊腰,梁瓷沉默了會兒又抽出來,王鳴盛也不見生氣,笑問她這樣是不是不舒服了,梁瓷低下頭:“你這樣讓我好害怕。”
王鳴盛一時沒聽清,湊近又問:“你說什么?”
梁瓷沒重復(fù)這個問題,只問出心中最在意之處:“萬一懷不上,試管也不行怎么辦?”
他當(dāng)即坐起來嘆了口氣,拉住她的雙手思忖片刻:“你不要這么大的壓力,這不是先試一試,如果真不行就算了。”
他拿眼睛撲捉著她的情緒,梁瓷的想法難以捉摸,他忍不住搓了一把臉,“這樣你看成不成,你隨時可以喊停,你如果說做這些讓你覺得委屈,那咱們就打今天起不做。”
梁瓷抬起頭看他一眼又挪開,其實她對孩子也有期待,容曼結(jié)婚比她晚,生育比她早,起初看著孩子挺丑她還沒覺得怎么,最近兩個月真是越長越漂亮,實在讓人羨慕。
她嘴上說著無所謂,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但就像王鳴盛所說,這是個開花結(jié)果的過程,人生缺少這樣一道程序就會缺少很多樂趣。無論是男孩女孩,她都想生一個,相信王鳴盛也是如此。
“我沒覺得委屈,至少暫時沒有,既然那個中醫(yī)說喝中藥先調(diào)養(yǎng),那就先調(diào)養(yǎng)著。”
王鳴盛暗地里悄悄松了口氣,他眼下還是想先調(diào)養(yǎng),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帶她去嘗試試管那樣遭罪的事情。
相比較而言,夏天不吹空調(diào)不吃冷飲、隔兩日就得吃中藥并沒有多辛苦。
前些日子趙女士來這邊看梁瓷,大包小包拿了不少,講到懷梁瓷的時候忍不住對王鳴盛也透露了一些,說那時候確實也吃過中藥,懷著梁瓷的時候身體弱一直到六個月都在中藥進(jìn)補,所以盡管她吃不下飯,但梁瓷出生時斤兩卻不小。
王鳴盛一聽更加燃起希望,孩子于他志在必得。
他如今也比較克制,每月糾纏梁瓷的時間也開始規(guī)律化,危險期最高時來兩次,月末月初忍不住頂多再一次,別得時候修養(yǎng)生息。
這方法還是梁瓷聽李容曼提了一耳朵,她說用軟件計算后發(fā)現(xiàn)那個的次數(shù)太多就算是危險期做幾率也會大大降低。
總之懷孕這事因人而異,急不得。
梁瓷也沒繼續(xù)休息,換了一身出門的衣服,兩人一前一后要出門,她在門口的穿衣鏡前照了照,嘆息一句:“我覺得自己胖了不止兩圈。”
王鳴盛安慰她:“以后再瘦回來,就這樣也行,反正你骨架小,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梁瓷從鏡子里審視他,“你講實話,那個的時候是不是覺得我就是一團(tuán)摸不到骨頭的肉。”
王鳴盛噗嗤笑出聲,半晌才收住笑容,彎下腰邊穿鞋子邊說:“總之比以前舒服。”
他斟酌著繼續(xù)說:“有些閱歷的男人大多不喜歡骨感的女人。”
她手上動作頓了頓,側(cè)過去頭打量他,看著他臉上的神色說:“既然你把大多數(shù)男人拉下水,我勉強相信你吧。”
“真是這么樣,”他走過來貼著她輕飄飄說了一句,“晚上還穿那件睡衣,我喜歡。”
梁瓷下一秒回想到被他隔著衣服咬,畫面感出奇的強,頓時覺得臉有些發(fā)熱,不是羞澀那種,她覺得自個真是越來越有成熟女人的韻味,對那事越發(fā)會享受。
不過王鳴盛近期倒是克制多了,也不曉得是不是開始走下坡路。她起初不太適應(yīng),隔兩日就約摸他也差不多該想了,回來再疲倦也總要把自個從里到外清洗干凈。
不過連續(xù)被曠了幾次,梁瓷也就懈怠了,總想著是因為自己身材不如以前,跟他結(jié)婚也久了,他膩味了,新鮮勁也過了,自己就像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可你說他對自己沒興致,每個月為數(shù)不多的那幾次卻依舊是山崩海嘯又急切又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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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跟王鳴盛結(jié)婚以后,他媽媽越發(fā)鬧騰不起來,眼下雖然嘴上不待見梁瓷,但畢竟只有這么一個兒子,所以沒等梁瓷說什么主動包攬過去煮中藥的工作。
本來中醫(yī)院拿了藥可以煎好封袋不需要自己煎藥,梁瓷只吃了半個療程被她知曉情緒很激動,直說那樣子藥效不好。
特地買了砂鍋伺候她,這藥一煮就是三四個小時老太太也不嫌麻煩,每日煎一下午,到了晚上打電話讓王鳴盛去拿藥,搞得梁瓷驚訝又受寵若驚,說這老太太不好,在這事上又做得不可挑剔。
王鳴盛對這事很無所謂,還勸解她壓力不要太大,老太太做這些無非都是為了他為了孫子。
梁瓷也不是那種心腸很硬的人,母親節(jié)的時候就給老太太和趙女士一人買了一大束鮮花,可惜買東西沒買到點子上,梁瓷跟老太太消費觀念不同,她知道了價格還把梁瓷數(shù)落一通,說買那個還不如給她買一身衣服,實在太貴,不實在。
梁瓷:“……”
王鳴盛聽完哈哈大笑,撫著下巴沉吟不語,而后才說以后這樣的節(jié)日不用麻煩,老太太向來不過這種節(jié)日,又建議她以后簡單粗暴,直接扔錢了事。
這日王鳴盛有事沒回來,老太太親自打車過來送藥,進(jìn)門看見梁瓷停頓片刻,心想這姑娘一胖倒是讓她這老太婆看上眼了,以前怎么看怎么干巴。
她進(jìn)廚房刷好碗倒了藥,端出來伺候梁瓷喝下,梁瓷跟她生分,坐了坐也不知道說什么,氣氛低沉又尷尬。
老太太端著手看她一滴不剩喝完才說話:“你今天下班挺早。”
“暑假期間事情少,正好有一星期左右的假期。”
“我有個侄子家的孩子今年考大學(xué),有些事……他想……”
梁瓷慢悠悠眨了眨眼,“成績出了沒?”
老太太沒想到她步入主題愣了下:“我不清楚。”
梁瓷垂下眼說:“是問我關(guān)于報考專業(yè)和選擇學(xué)校的事?”
“……考得不好,可能是想咱們家提攜提攜,聽說你剛升了大學(xué)副教授就打電話給我問問有什么辦法,你看看能幫就幫,不能幫就算了……別對你工作有影響。”
梁瓷低頭抿了口水,幸好門外傳來聲響,王鳴盛拿著個什么東西進(jìn)來,看見老太太愣了下,笑問:“還沒走啊?”
老太太有些不高興,說話語氣仍舊軟綿綿的:“想攆我走啊?”
王鳴盛嘴角蕩漾著微笑,搖頭說:“不敢不敢。”
看見桌子上的空碗才放心,挑了挑眉把外套脫下,“這邊是不是比較熱?”
“有點熱。”
“我都習(xí)慣了。”
老太太也沒搪塞,繼續(xù)剛才的話題,前因后果又說了一遍繼續(xù)看向梁瓷,王鳴盛低頭剝了一顆糖塞到自個嘴里,嚼了兩下覺得味道怪就吐了,漫不經(jīng)心說:“你不用問她,問我就行了。”
老太太說:“你又不是老師。”
王鳴盛笑:“就是老師才束手束腳不方便辦事,你這個我稍微懂一些,你不如找我。”
梁瓷低笑著說:“是這樣,媽。讀研的時候我可能幫上忙——”
王鳴盛碰了她一下,垂著眼皮子繼續(xù)剝糖塊,梁瓷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萬一讀研的時候再找過來也是麻煩,沒有萬全把握不好給保證,話到這里戛然而止,清了清嗓子抿唇不語。
老太太就算不夠聰明到了這個歲數(shù)也什么都明白,她本來也是隨便一問,侄子算是遠(yuǎn)房侄子,侄子的孩子那就更遠(yuǎn)了。
后兩日老太太照例親自來送藥,梁瓷在家休息這幾天比過去兩年見得次數(shù)都多,梁瓷覺得奇怪就趁晚上追問王鳴盛緣由。
果不其然,王鳴盛覺得梁瓷沒人照顧要找保姆伺候,老太太聽王琪說了這事面子上過不去就來了。
畢竟這輩子還指望王鳴盛這個兒子,以前對梁瓷再有意見如今也是自己兒媳,有意見也得收住。
不過梁瓷有些別扭,對王鳴盛笑說:“你媽媽最近對人太熱情,我有些不太適應(yīng)。”
王鳴盛手里端著姜糖水,這兩日梁瓷小腹有些不舒服,去醫(yī)院看醫(yī)生把了半天脈什么也沒說,只讓梁瓷回去多喝姜糖水。
所以老太太每日又開始給梁瓷煮姜糖水,姜放太多著實辣嗓子,她勉強喝了兩口最后都交給王鳴盛,讓他喝了大半碗。
他端著碗哄她:“再喝兩口,專門給你煮的,不能都進(jìn)我的肚子。”
這兩日梁瓷跟王鳴盛住老太太那里,慶老太太六十六大壽,買禮物時梁瓷說什么也不敢再出主意,一切全讓王鳴盛去辦,大不了她出錢。
不是她嘴巴矯情,實在是吃不慣他們家的菜,口味獨特,吃進(jìn)肚子里整個身子都是冷的,只有一瓷碗啤酒鴨對她胃口,特別辣,湯汁特別濃郁,梁瓷已經(jīng)很久沒吃這么重口味的菜,最近一直吃清淡的東西嘴巴差點失去味覺。
她在一桌子菜上都沒胃口,只愛吃啤酒鴨,旁的菜一筷子沒吃,單單啃了一堆啤酒鴨骨頭,啃完骨頭又饞那點濃郁的骨頭湯,忍不住拿著瓷勺喝了好幾口。
王鳴盛家里有些封建,男一桌女一桌,男桌喝酒女桌喝果汁,他中途出來拿酒看見梁瓷端坐在那認(rèn)真啃鴨肉,噙著笑貼近她,“別喝那么多湯,太辣。”
她放下勺子意猶未盡擦了擦嘴唇,“誰做的這道菜,手藝這么好。”
“王琪。”
“好新鮮。”
“剛宰殺的活鴨子。”
王琪聽見他們對話走過來坐下,繪聲繪色說:“對,我剛宰殺的鴨子,把頭剁了時候鮮血往外冒,噴出半米高,無頭的鴨子搖搖晃晃半天也沒死。”
梁瓷以前聽說殺鴨子的方法比較奇特,聽她這么一講心里頓時不舒服,腦海中浮現(xiàn)出血腥畫面,真是又殘忍又恐怖,再看鴨肉就想吐。
當(dāng)即捂著嘴干嘔了一聲,王琪被嚇一跳,忙詢問她怎么回事,梁瓷想說話緊接著又是第二陣干嘔,她扭身朝衛(wèi)生間跑。
王琪心里咯噔一下,回身看王鳴盛,眨著眼想了想,歡喜且悄悄說:“不會是懷孕了吧?”
王鳴盛眼前一亮,趕緊擱下一箱酒追過去,梁瓷剛吃的東西還沒來得及消化便一股腦吐出來,嗓子眼火辣辣難受,眼眶也紅腫一片。
王鳴盛拍了拍她的背,遞過來溫水:“先漱口,下午去醫(yī)院做檢查。”
梁瓷眼皮子微微泛紅,“沒事,就是胃里不舒服。”
王鳴盛剛想說什么老太太聽到王琪說梁瓷剛才吐了,趕忙也過來,這要是懷了,她對梁瓷百依百順當(dāng)祖宗伺候都愿意。
看見王鳴盛在門口拉了他一把,低聲問:“例假什么時候來的?”
“她一向不準(zhǔn)。”
“那還愣著做什么,趕緊帶她去醫(yī)院做檢查。”
“先等你點了蠟燭吃了蛋糕我們再去。”
老太太喜笑顏開,嫌他怠慢梁瓷還生氣地拍了他一把,命令他立刻馬上就得去,來了再吃蛋糕也不遲。
一時間梁瓷成為眾星捧月的重要人物,王琪分析給她聽:“你之前不能吃辣,突然就喜歡吃啤酒鴨,我放了很多辣椒的……你剛才那么吐明顯就是孕吐,肯定是這樣沒錯。”
梁瓷本來就沒什么經(jīng)驗,聽這么一分析覺得自己真是大意,又想真是上天眷顧。頓時熱淚盈眶垂頭不語。
王鳴盛碰了酒嘴上都是酒氣,拿著外套拉她出來,還沒上車就轉(zhuǎn)過身捧著她的腦袋親吻,鼻尖兒碰了碰她的鼻尖兒,雖然沒說什么卻勝過千言萬語。
梁瓷被弄得有些尷尬,推開他提醒這是大庭廣眾之下,有損形象。
恰好身邊還就兩個孩童在玩耍,視線盯著他們一直看,也不知道看不看得懂,梁瓷被看了個大紅臉。
兩人打車去醫(yī)院做檢查,運氣比較好四點多就可以出結(jié)果,等待這會兒家里打了幾通電話詢問結(jié)果,她看著王鳴盛惴惴不安。
梁瓷覺得自己不可能任何事都求什么得什么,她如果只是尋常的嘔吐,在老太太今天大壽的時候被莫名其妙鬧成烏龍怎么下得去臺。
她的第六感一直告訴她事情不妙,她心里希望是大家想得那樣,但又覺得自己沒那么幸運。
王鳴盛先去拿的檢查單,她腿軟無力站不起來,枯坐了會兒才看見他出來,手里捏著單子沖她走來,表情說不上開心也說不上不開心。
她伸手要去奪化驗單王鳴盛躲了一下不給她看,柔聲說:“能自個走嗎?不能走我抱你出去。”
梁瓷轉(zhuǎn)著瞳孔緊張萬分地看他,“怎樣?”
頓時從王鳴盛臉上看出一絲破綻,緊接著他就說:“沒事,咱還年輕……以后少吃辣,刺激腸胃。”
梁瓷瞬間紅了眼眶,呆愣許久才低下頭,想了想慢慢站起來用力奪走化驗單,看清楚上面寫的字只覺得空氣稀薄呼吸不暢,胸口劇烈起伏了兩下,眼前一黑直接軟下去。
讓王鳴盛淬不及防。
再醒來嘴里都是藥水味,空氣中也都是消毒水味道,不用睜開眼看也知道自己在那,她有些排斥,動了動眼皮子,先長舒一口氣。
“醒了?”
她偏過去頭不語。
“別亂動,打著點滴呢。”
她沉默了會兒,眼眶突然就濕潤了,啞然道:“對不起……我好不爭氣。”
說完淚珠子順著鬢角滾落下來,她抿緊唇低聲哭泣,察覺到干裂的嘴皮子傳來的撕裂痛,帶著腥味。
王鳴盛掏著兜嘆了口氣,走過來,走到她床頭俯視她,抬手抹去她的眼淚,“你看看你,怎么就這么輸不起,我說了,咱們還年輕。”
梁瓷帶著哭腔說:“可讓大家空歡喜一場,讓你也空歡喜一場,我也空歡喜一場,鬧這么大烏龍……”
他說:“你在意那么多干嘛,你吧,就是臉皮薄,這有什么。生孩子本來就是你跟我的事,我不生氣就行。”
梁瓷閉著眼不說話,睫毛濕漉漉的,眼淚不斷。
他看了一會兒,咬牙說:“算了,不生了,我看你這個樣覺得我這人真他媽畜牲。本來說好隨緣的,現(xiàn)在又在這難為你。”
梁瓷邊哭邊搖頭,半天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他抬手把人抱起來,迭聲說:“不生了不生了,趕明兒領(lǐng)養(yǎng)一個。”
梁瓷推開他,“再試試試管吧。”
王鳴盛沉默了會兒沒答應(yīng),沉吟片刻才說:“那也得調(diào)養(yǎng)身子。我以為你胖了身子骨就比以前好了,沒想到還是那樣,更糟糕的是,以前你突然暈倒怎么都扶得住,現(xiàn)在竟然扶不住,還被砸了一下。”
“……”她本來很傷心,被最后一句話逗得破涕為笑,皺了幾下眉頭才說,“之前問你是不是嫌我胖你還不承認(rèn),現(xiàn)在說漏嘴了吧!”
王鳴盛搖頭說:“沒有沒有,還不是看你這樣才故意逗你。”
梁瓷才哭了沒多大會兒眼眶已經(jīng)紅腫不堪,仰頭看他,“老太太那邊……”
“放心吧,你誰也別問別關(guān)心,顧好你自己就成了。”
梁瓷枕著醫(yī)院白底藍(lán)色豎條紋的枕頭,側(cè)身子一瞬不瞬地看他。
半晌眨了眨眼,又落下兩滴眼淚。
王鳴盛晚上帶她回了自己家,天色已晚兩人都是一身疲倦,甚至可以說心力交瘁,兩人洗漱也免了,并肩躺著沉默無言,梁瓷側(cè)頭看了看他。
忽然說:“你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我這邊一堆麻煩事,你要是提離婚我也是理解你的。”
王鳴盛像是聽了什么搞笑至極的話,失笑兩聲搖了搖頭,“這才哪到哪,你這樣輕言放棄的人是怎么讀到博士又混了個副教授職稱?這么經(jīng)不住事。”
梁瓷探過去手摸索到他的手腕,被他一把扣緊,她說:“你們家吃個飯都要男女分桌,我怕你肩上壓力太大。”
王鳴盛哼哼笑兩聲:“他們沒什么文化水平,如果不是房子被開發(fā)也成不了市里人,一輩子都這么過來的,你能怎么辦。”
他舒了口氣,漫不盡心繼續(xù)說:“其實孩子吧……”他砸吧著嘴思考,“有沒有都行,以后他們長大了總得滾蛋,到最后還不是咱倆孤獨終老……這么著吧,看你今天傷心成那樣我就體諒你一次,準(zhǔn)許你先死我再死。”
梁瓷眼眶微微酸澀,“你真這么想?”
“啊,不然呢。”
“那就好。”
這夜就著月色聊到深夜,梁瓷昏昏欲睡時被他碰了碰,他有些不滿意,“剛才我困的時候你不困,這會兒我不困了你又要睡覺?”
“……我真睜不開眼……”她口吃有些不清,沒洗澡室內(nèi)又熱,全身汗涔涔難受。
翻了個身背對他,下一秒就覺得滾燙火爐貼了過來,燎著她整個背,這人把她強拉起來,提著她的下巴瞇起眼不滿:“你困就給我坐起來,我還沒聊盡興。”
她揉了揉太陽穴,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上下眼皮子打架一番又閉上,整個身子往后倒。
他歪著頭笑了笑,心想我還沒招數(shù)收拾你?當(dāng)即褪她的衣服,纖細(xì)的雙臂放到頭頂固定住,居高臨下說:“你睡吧,你睡了我就女干尸。”
梁瓷困的神智全無,只覺得他在耳邊說了什么,趕緊敷衍著點了點頭。
進(jìn)行到某處她忽然皺著眉抽冷氣,悶哼了幾聲已經(jīng)來不及撤退,困意越跑越遠(yuǎn),神智又被弄得支離破碎。
這夜王鳴盛也沒再顧及什么安全期危險期,一股腦全澆灌她。
溫柔又帶著兇狠,末了套上那身睡衣又折騰了一回,梁瓷悶悶地想,如果他身下的女人換成別人,這么個法子肯定得生了十個八個孩子了。
從前不懷孕都說女人肚子不爭氣她還覺得這是對女性的壓迫,如今卻覺得自己肚子可真不爭氣。
第二年的夏天,王鳴盛那個風(fēng)流多情的父親突然就過世了,聽小情人說前一日兩人還一同去了菜市場,晚上回來小情人家中有事就回去了一趟,留下公公自己在家,沒想到清早小情人回來就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不行。
大概是凌晨一兩點突發(fā)心臟病。
王鳴盛雖然嘴上跟父親不親近,但到底是生他養(yǎng)他的人,兇神惡煞地把小情人趕出家門,收回了房子變賣。
老太太哭了兩晚,罵這老爺子該死,早就應(yīng)該死了,又說他如果是個好東西,起碼有她這個老太婆照顧也不會突發(fā)心臟病沒人送醫(yī)院。
王鳴盛聽罷心里更不舒坦,沒幾日就去外地出差,聽說要待半個多月。
梁瓷學(xué)校這邊本來有個交流會要參加,吳大偉打電話偷偷告訴她王鳴盛心情不好,晚上一個人在酒店經(jīng)常偷偷哭,為了那個老父親。
梁瓷聽罷呆愣許久,她沒想到王鳴盛對這個花天酒地的父親還有那么深厚的感情,知道這事的那個夜晚她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則無法入眠。
第二天一早就給學(xué)校請了假,梁瓷在電話里對趙女士說:“我挺擔(dān)心他,他這樣我還是頭次見。”
趙女士嘆息一句:“畢竟是自己親爸,打斷骨頭連著筋……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梁瓷打電話時正在高鐵上,她還是頭次在王鳴盛出差的時候去探望他,這一年王鳴盛出差比較頻繁。
下午碰到面她更吃驚,大概是頭一次見這男人如此憔悴,他解釋因為太忙,梁瓷笑了笑沒拆穿他。
梁瓷在那兩晚,王鳴盛空窗了幾天晚上熱情似火,抱著人扔衛(wèi)生間洗漱臺子上,下面墊著浴室的浴巾。
她身后是鏡子,背部貼著不敢往后靠,身前又被他擠壓,翻過身時才看清自己的樣子,臉頰白皙中透著粉紅,好像怕人不知道她正在被男人疼愛一樣。
實在讓人羞恥。
梁瓷陪了他兩晚,從回來沒半個月有些反常,早晨或者晚上總想嘔吐,她知道自己腸胃不好也就沒當(dāng)回事,該忙什么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