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庭深直接帶葉清秋回了公司。
    一路上，她都一直在想那個人到底是誰？
    把腦海里所有有印象的人都翻了出來，卻沒覺得有誰能對得上那雙眼睛。
    “在想什么？”一路上厲庭深頻頻看她好幾次，她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她思量著實在想不到是誰，只能搖搖頭，“沒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郁氣吐了出去，揚(yáng)眉輕快道：
    “我今天還有驚喜嗎？別告訴我涼絮兒出院就是你給我的驚喜。”
    厲庭深勾了勾唇，“你不知道她今天出院？”
    葉清秋抿了抿嘴，“我爸昨天給我打了電話。”
    “你覺得她出院算得上驚喜？”
    葉清秋很努力地翻出了一個白眼，“如果她不是在醫(yī)院多待一天就耗著你一天，我寧愿她一輩子住在醫(yī)院。”
    “那就不是。”
    葉清秋知道她問了也是白問，轉(zhuǎn)而想到另外一個問題。
    “其實家里因為涼絮兒出院準(zhǔn)備了午餐，你為什么要先帶我去吃了之后再過去？”
    “今天的午餐你不是很滿意？”
    “也可以改天再吃。”
    車子駛進(jìn)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光線一下子變暗，車輪碾壓過減速帶的聲音顯得格外空曠。
    “怕影響你胃口，還是先伺候好了你的胃比較重要。”
    葉清秋頓了頓，唇角忍不住上揚(yáng)：“什么時候嘴巴變這么會說話了？”
    “事實。”
    乘坐電梯直接到了頂樓辦公室。
    打開門，葉清秋就盯著厲庭深，一雙眸子盈盈發(fā)光，期待著厲庭深說要給她的驚喜。
    而厲庭深卻是不緊不慢地坐到椅子上，肖楚進(jìn)來把待批的文件放到了厲庭深面前，然后還是一本正經(jīng)地匯報公司項目進(jìn)度。
    厲庭深氣定神閑地翻閱著文件，然后在聽完肖楚的匯報后，拿出簽字筆，在最后簽了名。
    肖楚接過文件，葉清秋連忙湊了過去。
    看著她迫不及待的樣子，厲庭深眸底隱著一層淡淡的笑。
    這是自從涼絮兒住院這么久以來，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這樣活脫。
    雖然以前這樣的表現(xiàn)很少，但還是覺得……久違。
    “驚喜呢？”葉清秋追問。
    可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響，厲庭深輕輕挑眉，應(yīng)了門。
    肖楚推門進(jìn)來，就撞上了葉清秋那雙幽怨又憤怒的眸子。
    “肖特助，有什么工作不能一起進(jìn)來匯報？非要一趟一趟來，是幾個小時沒見到你們家厲總，想多看幾次啊？”
    肖楚嘴角抽了抽，有些無辜地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厲庭深。
    很顯然，把玩著鋼筆的厲庭深不打算幫他。
    “太太，這臨時來的工作，我也不敢耽誤啊……”
    葉清秋抿唇，靠在了厲庭深的辦公桌旁，雙手抱胸，“哼”了一聲來表達(dá)她現(xiàn)在的不滿。
    肖楚小心翼翼地看了厲庭深一眼，有點(diǎn)忐忑，這是他把太太惹毛了嗎？
    厲庭深點(diǎn)了點(diǎn)筆，示意他工作。
    肖楚將手中剛剛得到的文件放到厲庭深面前，這是剛剛交上來的市場調(diào)研報告。
    厲庭深直接講文件打開看了看。
    肖楚繼續(xù)道：“厲總，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類似性質(zhì)的軟件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傳播了，而且收獲近三十萬的用戶。我們的開發(fā)進(jìn)度已經(jīng)在收尾階段，在此之前，趁那些人還不是完全了解我們的開發(fā)方向，我建議，市場調(diào)研還是先暫停為好，避免向他們透露太多信息。”
    厲庭深看著面前的調(diào)研報告，似乎覺得很滿意。
    “你覺得我花那么多錢，耗費(fèi)了這么長時間設(shè)計的程序會被外面那些投機(jī)取巧，照貓畫虎的人在短短時間就會被搶占市場取代我們嗎？”
    “專利在我們手里，他們想要投機(jī)取巧也隨便，我看這次的調(diào)研報告，群眾熟悉度和接受度都有所提高。讓他們先趟趟水，順便做個宣傳也好。”
    肖楚想了想，點(diǎn)頭稱是。
    房間一時間陷入一陣短暫的安靜，葉清秋側(cè)頭冷颼颼地看著他。
    “肖特助，未來的半個或一個小時里，應(yīng)該不會有臨時文件再進(jìn)來吧。”
    肖楚尷尬的呵笑了兩聲，連連說“不會不會”，轉(zhuǎn)身就快速離開了辦公室。
    葉清秋支起身看他，“你是不是騙我啊，其實就是想讓我陪你一起去醫(yī)院接涼絮兒？”
    “累了嗎？”厲庭深沒回答，反而是反問。
    葉清秋徹底怒了，“我去睡覺，驚喜沒來，你不用叫我！”
    說完，沉著臉就進(jìn)了辦公室的休息間。
    十秒……
    十五秒……
    一聲激動地尖叫從休息室里傳了出來，緊接著就是房門被突然打開，葉清秋從里面跑了出來。
    厲庭深靠坐在椅子上，臉上神情帶著愉悅，而對葉清秋的反應(yīng)，他似乎也在預(yù)料之中。
    葉清秋跑到他身邊，指著里面，激動跳腳。
    “什么時候回來的？”
    “大概兩個多小時之前。”
    那就是中午，在她到公司樓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到了？
    “你不早說？！”她又跑進(jìn)了休息室，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樣子，厲庭深看她心思早就被里面的東西全部吸引，挑挑眉，將手中的鋼筆扔在桌子上，起身走了進(jìn)去。
    休息室中央，一套純白的晃眼的婚紗立在那里，上面幾乎鑲滿了細(xì)細(xì)碎碎的鉆石顆粒，盡管窗簾緊閉，微弱的光都能讓那套婚紗折射出星星點(diǎn)點(diǎn)彩色的光芒。
    就連手套都沒有放過。
    婚紗設(shè)計算得上保守，一字肩，絲籠袖，卻有別樣的頂級質(zhì)感和韻味。
    拖地頭紗在整個休息室?guī)缀蹁佌共婚_，從頭頂一泄而下，寬到將整個肩膀擋住。
    她懷疑這婚紗設(shè)計各個細(xì)節(jié)都有厲庭深的手筆。
    處處為了保守而設(shè)計。
    不過還是絕美的。
    她之前跑過那么多婚紗店，從來沒有一件，能讓她這樣喜歡鐘意的。
    她圍著婚紗看了半天，簡直愛不釋手。
    “你說我穿上她會不會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
    葉清秋跟婚紗貼在一起，目光灼灼地盯著厲庭深問。
    “這個問題你應(yīng)該問魔鏡。”
    葉清秋蹙眉不滿，“你就說是怎么了嘛！”
    厲庭深淡笑著緩緩走近，骨節(jié)分明的手執(zhí)起頭紗的邊緣輕輕摩挲。
    “比起你在我眼中最漂亮，我更喜歡所有人都覺得你最漂亮。公主在魔鏡面前只會得到一個答案。”
    好吧，還算這男人會說話。
    葉清秋開心了，拿出手機(jī)對著婚紗各個角度拍照。
    厲庭深退到一邊，“不試試嗎？”
    “不要。”葉清秋搖頭，“在你面前試，等到婚禮那天你就感覺不到驚喜了。”
    說著她笑瞇瞇地看向厲庭深，“你就期待吧，看看我那天穿這婚紗到底是什么樣子。”
    厲庭深抿唇，論磨人，沒有人比得過她。
    “我要發(fā)圖片給爺爺，爸爸……還有葉澤哥……”
    厲庭深眉心動了動，黑眸滲出絲絲縷縷不悅的光。
    “什么事都要跟葉澤說？”
    葉清秋低頭編輯信息，順口應(yīng)了一句：“嗯啊。”
    但是后知后覺意識到厲庭深情緒不對，抬頭看他，眼睛里染著笑意。
    “葉澤哥小時候就一直在我身邊保護(hù)我，我沒朋友，自然跟他聊的最多，我第一次來大姨媽，還是葉澤哥給我買的手紙和安全褲呢。啊……我弄臟了他的衣服，好像還是他自己洗的……”
    這事兒她像是剛剛突然想到的，如今回想起來，還有點(diǎn)羞恥呢。
    那個時候的男孩子，一個個格外要面子，一點(diǎn)小事都覺得羞恥，尤其對女孩子來月經(jīng)這種事情很是嫌棄，經(jīng)常拿女孩子這種事情開玩笑。
    不過葉澤哥好像從來沒有過這樣。
    越想越覺得葉澤對她是真的好。
    默默守在她身邊，需要他的時候一定在，沒有一句怨言。
    就因為這樣默默無聞，這么多年，她一直都覺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毫無察覺他的重要性，把他當(dāng)成了一個背景。
    但卻像是她的鼻子，她的眼睛，她的四肢，她身體的任何一個部分。
    沒有在意，卻不可或缺。
    葉清秋的神情漸漸沉靜下來，如果如果沒有葉澤哥，她現(xiàn)在會是怎樣一個葉清秋呢？
    她的神色變化，讓厲庭深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葉清秋，你在想什么？”
    陰沉的聲音讓葉清秋回神，手中的手機(jī)也同時震動了一下。
    她又低頭看去，是葉澤，第一時間就給她發(fā)了回復(fù)。
    “很漂亮，你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
    葉清秋輕輕扯唇笑了笑。
    看吧，最讓女孩子滿意的回答。
    厲庭深見狀，跨步過去一把將葉清秋手中的手機(jī)奪了過來。
    垂眸就看到葉澤第一時間給她回復(fù)過來的信息。
    “倒是沒有看出來，他會說出這種話來，正合你心意是不是？”
    這男人吃醋簡直不要太明顯。
    “哪個女孩子不喜歡被人夸漂亮啊？吃醋太明顯了，厲先生。”
    “吃醋？”厲庭深冷哼了一聲，將手機(jī)扔給了葉清秋，“不應(yīng)該？”
    葉清秋接住手機(jī)，難得看到一個大男人吃醋吃的這么坦然的，忍不住覺得實在太好笑。
    “應(yīng)該應(yīng)該。那什么，我下午可能有點(diǎn)兒事就不在公司了，你努力工作，加油。”
    她說完，上前踮著腳尖在他唇上給了個吻。
    結(jié)果人還沒走便人誰攥著胳膊給扯了回來。
    “你之前沒說過下午有事，去哪兒，干什么？”
    葉清秋想了一下，道：“逛街。”
    厲庭深凝眉，“缺什么我讓人給你買。”
    “不用了，逛街還是親自去逛比較有意義。”
    “我讓肖楚跟著你。”
    “做什么突然找肖楚跟著我？我有葉澤哥在。”
    厲庭深：“……”
    看著男人已經(jīng)突破了幾個極限的難看臉色，葉清秋嘆了一口氣，低頭捏著厲庭深平整的西裝袖子。
    “我和葉澤哥，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對我呢，也是真的好，長得帥，身材好，脾氣好，辦事能力也好……”
    厲庭深突然將她撥弄他西裝袖口的手扒拉到了一邊。
    葉清秋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又追著把袖子抓到了手心里。
    “所以，我要是跟葉澤哥有發(fā)展，哪還能給你欺負(fù)我的機(jī)會呢？要在一起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厲庭深又要扯回自己的胳膊，被葉清秋雙手整個攥住。
    “我已婚，厲先生。再吃醋，要不要把我們的結(jié)婚證拿出來好好看看緩解一下此刻的情緒啊？”
    “好好看看它們的人應(yīng)該是你。”
    “好好好，晚上回家我們一起看啊。”
    她拍了拍他的手，哄慰道：“乖哈，下午我來接你下班回家。”
    厲庭深：“……”
    *
    葉清秋出了辦公室就給葉澤發(fā)了條信息。
    “我要去逛街。”
    “好的。”
    看到葉清秋從辦公室出來，肖楚連忙站起身跟她打招呼。
    “太太，一個小時還沒到。”
    葉清秋“昂”了一聲，“讓給你了，我看你很想跟我老公待在一起，怕你等急了。”
    旁邊幾個秘書聽到這話忍不住低聲笑了出來。
    肖楚渾身尷尬：“……太太，真的是工作。”
    葉清秋挑眉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朝著電梯走去。
    肖楚還是在秘書們怪異的眼神中捧著新交上來的文件進(jìn)了厲庭深的辦公室。
    厲庭深剛剛從休息室走到辦公桌旁，看到肖楚，頓住腳步，“你去，跟著葉清秋。”
    *
    葉清秋出了公司門，就看到了葉澤的車早就在候著了。
    見到她，馬上打開車門出來，給她打開了車門。
    “大小姐，想要去哪個商場？”
    葉清秋在車門口站定，仰頭問他，“你平常買衣服都到哪里買啊？”
    葉澤頓了一下，神色平淡道：“如果實在缺的話，就找最近的小百貨商場買，大小姐不適合去那里。”
    葉清秋蹙了蹙眉，視線在落在葉澤的肩膀上，她對男士西裝和品牌沒什么概念，每天見他都是一副西裝革履，干凈整潔一絲不茍的樣子，卻從來沒有想過他的衣服居然……
    她突然抬手捏住了葉澤的衣領(lǐng)，葉澤震了一下，下意識地要退開。
    “別動。”
    葉清秋湊近了幾分，仔細(xì)看了看。
    不管是色澤還是材質(zhì)和做工，比起厲庭深的每一套西裝，都差的太遠(yuǎn)。
    “的確不適合我。”
    葉清秋松開他的衣領(lǐng)，彎身上了車。
    “那就去平城最高檔的商場吧。”
    “好。”
    *
    在底下停車場停好車，葉清秋松開安全帶，“葉澤哥，你跟我一起上去。”
    葉澤：“好。”
    葉清秋心頭突然涌上一股暖流，葉澤在她面前說的最多的話，不是“好”就是“是”，只要她提出要做的事情，不管對與錯，一直都是如此。
    兩個人走進(jìn)電梯，葉清秋直接摁了品牌男裝的樓層。
    女裝區(qū)逛的女人占大多數(shù)，男裝區(qū)逛的，情侶占大多數(shù)。
    葉清秋現(xiàn)在是平城萬眾矚目的準(zhǔn)新娘，這高檔奢侈品的地方，沒有人不會認(rèn)不出她。
    但凡她走近一個專柜，必然會得到導(dǎo)購們的祝賀。
    “葉小姐，是來給厲先生置辦衣服嗎？”
    葉清秋只是淡笑著不予回答。
    抱著胸緩緩瀏覽著衣柜上的衣服，然后偶爾拿出一件，將守在門口的葉澤叫過來，在他的身上比劃比劃。
    葉澤站的筆挺，任由葉清秋拿他當(dāng)臨時模特。
    一直逛了三四個品牌店，在他身上比劃了不下十套西裝，終于在另外一個專柜一眼看中一套白色西裝，在他身上比劃了一下，轉(zhuǎn)頭跟一旁的導(dǎo)購道：“這一套，拿他的尺碼讓他試一試。”
    葉澤掃了一眼那套白西裝，抿了抿唇，猶豫了兩秒，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厲先生應(yīng)該不喜歡白色。”
    “管他呢。”
    她繼續(xù)轉(zhuǎn)身挑了襯衫和領(lǐng)帶，最后一起給了葉澤讓他去試。
    她則繼續(xù)在衣柜上瀏覽其他款式。
    幾分鐘后，試衣間的門打開，葉澤穿著一身白色西裝走了出來。
    黑色襯衫，藍(lán)灰調(diào)斜紋領(lǐng)帶，敞開的西裝外套下白色的西裝馬甲，一排黑色雕紋扣子整齊的露出來，紳士又優(yōu)雅。
    他慣常穿的從來都是中規(guī)中矩的黑色西裝，經(jīng)常被她指使這在外面跑來跑去，不過膚色卻還是比大多數(shù)男人白的。
    這么一個從沒有嘗試過的顏色，居然也真的適合他。
    葉清秋很滿意，“就這套了，一會兒給包起來。”
    “大小姐，我跟厲先生的尺碼應(yīng)該差一個號。”
    “誰說我是給他買的？”
    葉澤愣了一下，腦海里把老爺子和葉先生都過濾了一遍，似乎都對不上號。
    “難道這是……”
    “恩啊，趕緊把衣服換下來，我們再去買鞋。”
    “大小姐。”葉澤有些不適應(yīng)，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西裝，“我經(jīng)常在外工作，這衣服不大適合我。”
    “誰讓你在工作的時候穿了？”葉清秋覺得好笑，“穿著白色的高檔西裝開車，我有那么惡趣味？”
    “那這是……”
    葉清秋深吸了一口氣，“難道你還打算穿著從小百貨商場買的西裝參加我的婚禮嗎？”
    葉澤沉默了幾秒，“我會自己準(zhǔn)備。”
    “可我不相信你的品位。”
    “到時候你可是坐在我娘家席上的人，怎么也得把我葉清秋的面子撐起來。如果你不要，那你也別參加我的婚禮了。”
    葉澤當(dāng)然要參加葉清秋的婚禮，理所當(dāng)然的根本不必多說的事情。
    可是聽到葉清秋的話，葉澤還是頓了一下，“那我自己買可以嗎？”
    “不可以。”
    葉澤默默轉(zhuǎn)身進(jìn)了試衣間。
    葉清秋滿意地笑了笑，刷了卡。
    之后又買了鞋子，葉澤自己一個人提著幾個袋子，第一次跟在葉清秋身后，手中的袋子里卻全是他自己的東西。
    路過咖啡廳，葉清秋抬腳走了進(jìn)去，直接點(diǎn)了兩杯咖啡。
    葉澤不能繼續(xù)裝傻，只能坐在葉清秋對面。
    高大英俊的男人渾身散發(fā)著局促感。
    葉清秋撐著下巴，看著他，淡淡道：“今天看到那套婚紗，那種終于要嫁人，馬上要跨入人生下一個階段的感覺突然就變得強(qiáng)烈起來。仔細(xì)想了想我過去的人生，雖然我身邊的人很少，但卻都是我最重要的。”
    “我剛剛想過一個問題，如果我的人生中沒有你的出現(xiàn)，現(xiàn)在的葉清秋是個怎么樣的葉清秋，可我想象不到答案。”
    葉清秋拿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轉(zhuǎn)眸看向玻璃窗外的行人。
    “從我有記憶以來，你就在身邊陪著我，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兄長，無論我做什么，不管對與錯你都無條件的支持我，無論在哪里，只要我需要你，你都會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你什么都不說，什么都順著我，然后我習(xí)慣，理所當(dāng)然，再然后就是輕而易舉的忽略你。”
    葉清秋回眸，看到葉澤眸子里的來不及掩飾的失落。
    她抿了抿唇，揚(yáng)起唇，彎著眉眼，笑的純粹又溫柔。
    “可是，如果你缺席我的婚禮，我大概會很失落很失落。除了新郎落跑，你的缺席比其他任何人缺席都讓我遺憾甚至難過。”
    葉澤一臉驚訝地看著她。
    葉清秋挺起身子，攪拌著面前的咖啡。
    “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你都不會缺席的對吧？”
    葉澤點(diǎn)頭，“對。我會一直在。”
    肖楚一開始不明白厲總為什么會突然讓他跟著太太。
    太太一旦出行，身邊寸步不離的一直都是葉澤。
    今天顯然也是。
    再加一個他，豈不是很多余。
    不過現(xiàn)在，看到太太親自給葉澤買衣服買鞋子，甚至兩個人坐在咖啡廳閑聊的情景，他倒是有點(diǎn)理解厲總為什么要讓他出來跟著來。
    太太說的那些話，聽起來簡直讓人心慌。
    如果不是知道她喜歡厲總，一些話跟告白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還是很情深切意的那種。
    *
    從咖啡廳出來，趕回公司，等著厲庭深下班也還得一個多小時，還不算他每天都習(xí)慣性晚走。
    葉清秋先讓也葉澤回去了，回去有厲庭深陪著。
    回到辦公室，厲庭深整面對電腦敲擊鍵盤整理數(shù)據(jù)，聽到動靜掀眸淡淡掃了她一眼。
    “還沒忙完啊？”
    葉清秋直接坐到了沙發(fā)上。
    厲庭深眼睛看著電腦屏幕，面無表情地開口：“不是逛街嗎？都買什么了？”
    葉清秋暗暗吐了吐舌頭，想了想說實話這男人別說吃醋的，都有可能把她吃了的后果，道：
    “就隨便逛了逛，沒買什么。”
    厲庭深敲擊鍵盤的手一頓。
    “沒有目標(biāo)，隨便逛逛，至于那么火急火燎的出去？”
    葉清秋心虛，“哪里火急火燎了？”
    厲庭深將最后一點(diǎn)數(shù)據(jù)做完，存檔，關(guān)掉了電腦。
    “是我查，還是你自己說？”
    葉清秋被他這樣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搞得有些惱。
    “你是覺得我真會把你賣了，還是真覺得我會紅杏出墻？我能做什么值得讓你查我？”
    厲庭深臉色也沉了下來，“既然不能做什么，那有什么是你不能跟我說的？”
    “誰知道你吃起醋來會不會把我也吃了？！”
    “所以你的確是做了會讓我吃醋的事情，現(xiàn)在還這幅態(tài)度？”
    葉清秋的氣焰突然滅了。
    這男人，搞不過。
    “那……我說了你能保證不生氣嗎？”
    厲庭深冷笑著站起身，走到她身邊。
    “不能保證，所以你不必說了。如你所想，我吃起醋來真的會把你也吃了。”
    “啊？”
    葉清秋剛剛疑惑，身子突然一輕，整個人直接被人抱進(jìn)了懷里。
    她突然意識到什么，撲騰著雙腿，掙扎，“你別啊，我什么都還沒說，你吃什么醋？”
    “已經(jīng)很明顯了。”
    踢開休息室的門，直接將人壓進(jìn)了被褥里……
    “厲庭深，我覺得這種事情我們要克制一下，給新婚夜一點(diǎn)久違的期待感……”
    “不久違也有期待。”
    “可是我不怎么期待……”
    “呵。”
    男人一聲笑，她就再也沒有說話的余地了。
    被男人又欺負(fù)了個遍。
    葉清秋時候氣的踢了他兩腳。
    沒多少力氣，不痛不癢的。
    結(jié)束沒多久，肖楚的電話就跟偷窺一樣打了過來。
    厲庭深起身接電話，似乎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出面，讓她乖乖等著，便出了辦公室。
    葉清秋雖然沒什么力氣，但是讓她乖乖等著她就真的乖乖等著未免太沒骨氣。
    從床上爬起來，干脆出了辦公室晃悠。
    公司大部分人都開始準(zhǔn)備下班了，她晃晃悠悠到了工程部。
    反正他們熬夜加班是常事，也知道他們對她又避之唯恐不及、
    他們的老板惹她，她惹不起他，過來禍禍他們也是可以的。
    果然，一看到葉清秋出現(xiàn)，一辦公區(qū)的人立即正襟危坐，噼里啪啦的敲擊鍵盤的聲音更響了。
    葉清秋撇撇嘴，掃了辦公區(qū)一圈兒，沒看到平日經(jīng)常在這里晃悠的高工沒在，便朝著他辦公室走了過去。
    “太太，高工今天沒來上班。”
    旁邊的程序員好心提醒她，說來他們也是慘，高工更慘，只要這小祖宗來公司，他們期間沒有一天是不被禍害的。
    估計這高工是被虐慘了，生病連假都不敢請。
    葉清秋疑惑，“我怎么沒聽說他請假啊？”
    您沒聽說過的事情多了。
    “高工今天沒有請假，應(yīng)該會給他按曠工處理。”
    “哦，也是辛苦他了，我回頭跟你們老板說一聲，讓他網(wǎng)開一面。”
    她說著，就近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這人身邊，“我心情不好，你給我搞個長得像厲庭深的勇士出來，我要打他泄憤。”
    程序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