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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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晉I江I文學(xué)城 他散漫地嗯一聲, 卻微笑自然道:“這樣啊, 姑娘實在好興致。”
郁暖有些尷尬起來。
因為夏天垂絲海棠不開花,所以這棵樹是光禿禿的, 比起稍遠(yuǎn)處的一片花海,稍稍有點磕磣,呃, 是非常寒磣……也正因為如此, 才顯得比較顯眼,讓人不至于找錯。
她有些躊躇,還是繃著臉道:“既無事, 我便告辭了。”
他唔一聲, 又微笑著輕描淡寫道:“方才在下路過此地時,差些被幾個紈绔子弟堵截。雖不知發(fā)生了甚么,但姑娘要當(dāng)心才是。”
郁暖面色微凝, 恐怕之前秦恪之就是準(zhǔn)備叫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男主打一頓,再高高在上談條件, 更根本沒準(zhǔn)備像說好的那樣,讓她先說理出面。說不定這人說的被堵截,便是秦恪之不知從哪里請來的打手。這塊兒地方由于季節(jié)原因,開花不如其他區(qū)域繁茂, 本就少人來……或許他們把人認(rèn)錯了也未可知。
見她如此, 男人倒是慢慢輕笑, 站在樹蔭下神情明暗不知,只一雙眼睛里卻陰郁漠然。
郁暖也不再和他說話,準(zhǔn)備抬腳離開,卻又聽見他的聲音輕柔低沉道:“不過,不必害怕,因為,他們再也沒機會做壞事了。”
她纖細(xì)的背影微僵,秀美雪白的天鵝頸也開始蔓上紅暈。
他眸中有少許憐惜與溫柔,仿佛看著自己的小獵物在陷阱里掙扎著,露出柔嫩白絨絨的小肚皮,卻傻乎乎不自知。男人唇角微勾,露出一個從容的微笑,卻莫名陰郁得可怕。
郁暖還背著身,垂著臉神情頓住,神情僵到不能再僵,原本微冷的嗓也有些低弱起來:“……那真是,極好。”
這人真的給她一種,神經(jīng)病院高級vip加固鈦合金病房永久居住病人逃出來的感覺,好可怕,想發(fā)抖想顫栗。
但愿是錯覺,嗯……應(yīng)該是錯覺吧。
果然,直到她走出這片林子,后面再也沒有人跟著了。
還是不要多想了,那個人看樣子真的只是路過罷?況且她放在確實站得有點久,引人注意也很正常。
郁暖習(xí)慣性,會把所有事情往好的方面想,這也是她很少著慌的原因,她甚至懶得為了可能出現(xiàn)的壞事,做出任何準(zhǔn)備。當(dāng)然,她的運氣也很好,活到現(xiàn)在基本順風(fēng)順?biāo)匀唬灿幸徊糠衷蚴情L得太美,加上本身也并非隨意的人,所以大多數(shù)事情都是一路開綠燈通過。
至于別人遇上的甚么艱難險阻,抱歉她真的沒體會過。
還有句話說的好,逃避雖然可恥,但是有用……
于是,有點天真的郁姑娘非常自然的,準(zhǔn)備努力把這件事忘掉。雖然不是很容易,但她能想點旁的事體,或是尋朋友說說話甚么的,說不定再睡一晚上,眼睛一閉一睜,也就不怎么記得了吧?
考慮那么多因果邏輯,太累了,還是算了。
郁暖回到宴上,一下就對上了原靜的眼睛。她看見原靜眼中微微的焦急,見到她后卻和緩了過來,把她拉到身邊低聲道:“怎么樣了?”
郁暖想了想,撇去那個男人的事情,簡略同她道:“沒見著人……他大約是,不愿來罷。”
她說著,神情有些低沉,但卻還是淡淡的樣子,叫人察覺不出。但原靜到底是她多年的好友了,如何能真的瞧不出?卻還是拉著她的手,輕聲安慰道:“或許只是有事耽擱了,或許是曉得你想同他取消婚事,才不敢來的,你不要多想……”
郁暖輕輕搖頭,只是淺笑道:“沒有,我只是有些憂愁,恐怕我真是要嫁給那個人了。”她的神情有些恍惚惆悵。
原靜有些擔(dān)心,拉著她到一邊,輕聲安慰道:“咱們再想想法子,之前我不贊同你,是怕你再把自己搭進(jìn)去……”
她仿佛還要說些甚么,兩人卻見那頭秦婉寧獨自走了過來,也沒帶什么丫鬟,總之面色不是很好看。
郁暖想起那個男人說的,不禁皺眉,上前問道:“這是……怎么了?”
秦婉寧見了她,才算松一口氣,問道:“你沒事罷?”
郁暖同她說沒事,又輕聲詢問她,到底怎么了。
秦婉寧這才緩緩舒氣道:“世子哥哥派去的幾個人,全都不見了。找了許久,都沒能找著,仿佛在瑞安莊里憑空消失了似的,連痕跡都沒有了……世子哥哥有些擔(dān)心,故而才叫我來問你是否傷著了。”
郁暖打了個寒顫,微蹙秀眉道:“不見了?這,怎么可能?”
秦婉寧也覺得無奈,還有些害怕道:“郁大小姐只作不知便是,橫豎這件事從頭到尾都與你無關(guān)的,凡事都有世子哥哥解決,咱們便不要參與了。”
郁暖覺得有些頭大。
瑞安莊是皇帝的莊子,在這塊兒地方,根本沒有人能讓一群人憑空消失,又毫無痕跡。剛剛那個男人還說,那些人是,再也沒有機會做壞事了。他說的這樣氣定神閑,郁暖以為說不定只是把那些人打了一頓而已。可是現(xiàn)下看來,仿佛也不止是如此了。
盡管不情不愿,但是她不得不勉強自己去想。
方才那人,是否就是戚寒時?想來想去,她仍舊不敢確認(rèn)。
見她像是有些憂愁害怕,秦婉寧卻好心安慰道:“無事,這些人都是些亡……下流的混子流氓,即便真的遭了哪位貴人的手,那也是罪有應(yīng)得,你不必感到愧疚的。”
原靜:“……”
原靜抱臂,實在忍不了,皺眉冷聲道:“仿佛,之前與世子論道的時候,并沒有說要找什么混子流氓來威脅人罷?他是怎么處理的這事?難不成想憑白連累阿暖名聲么?你來解釋。”
秦婉寧溫和道:“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才出此下策,原姑娘不必太過較真。況且現(xiàn)下不也沒出甚么事體么,大家都好端端的。”
郁暖有些無語,仿佛和這些人蛇鼠一窩要坑害人的,也有她們一人一份罷?盡管她為人設(shè)所迫,那也是事實沒錯。
怎么現(xiàn)在又變成,這些人罪有應(yīng)得,消失也無所謂反正大家都沒事。呃,是罪有應(yīng)得沒錯,看樣子那些人不是甚么尋常混混。但就是覺得哪里不對勁,有點像同伙出事,自己還心安理得評價該死,活該被抓一樣,真是……謎一樣的淡定。
難道不該操心一下怎么把人找回來嗎?
于是郁暖就提了,秦婉寧淡淡回應(yīng)道:“找過了,沒找到,那就算了。之前也說了,這事兒與我們沒關(guān)系,不認(rèn)便成了。”
郁暖便發(fā)現(xiàn),自己又眼瘸了一回。原來秦婉寧也不是個普通溫和的小姑娘啊,明明就處事厲害果決得很,所以她和秦婉卿不對盤,應(yīng)該也不全是因為她不肯低頭當(dāng)狗腿子罷?
等秦婉寧走了,郁暖才緩過神來,睜大眼看著原靜,仿佛有點委屈茫然,那副樣子真是柔弱而消沉,叫人難以忽視她那股可憐勁兒。
原靜于是繼續(xù)安慰她,說了些有的沒的,才提議道:“過兩日周家要開宴,不若我?guī)阋坏廊ヒ惶耍瑢にf清了便是,你不想嫁,便讓他向長輩說明。”
郁暖覺得這不太可行,搖頭道:“不必了,我累了。”
累歸累,幾日后周家的面子還是要給。
畢竟原書中也有這么一段兒呢,郁大小姐在周家宴席上吃醉了酒,醉眼朦朧跌跌撞撞遇上男主,纏上去迷糊著曖昧一番,卻被男主冷淡推開。
郁大小姐酒醒后既羞恥又憤恨,于是對男主的感覺更是復(fù)雜怨念起來。
而因為這次醉酒,她心中的那種微妙的情愫也開始生根發(fā)芽。大約就是,“這個低賤卑微的庶子居然還不顫抖著跪舔我(…)”的這種心情。所以當(dāng)她最后忽然發(fā)現(xiàn)愛上男主,也并非突兀,其實那些微妙的痕跡,也是有跡可循的,至少在讀者視角很明顯,不過是當(dāng)局者迷罷了。
郁暖認(rèn)真覺得,這事兒,她也覺得很羞恥,腦內(nèi)幾乎是一片空洞茫然,整張臉都不由自主地暈紅起來,恨不得一頭鉆進(jìn)地縫里。
她其實也容易醉,但區(qū)別就在于,郁大小姐是不小心醉了,發(fā)生的事完全自然而然,那她要怎么辦?強行撲進(jìn)男主懷里撒嬌嗎?
若是要溫和不傷身,那她還真是沒法子,她又不是大夫,更不是浸淫家宅多年的管事夫人,如何知道那種避子湯哪里得來?況且那類的藥物,既要溫和,又得避孕率高,在古代幾乎是不可能的,十有八九仍有懷孕幾率。
所以,她選擇來劑狠的。
隔日,郁暖被清泉攙扶著顫顫巍巍去后頭擼貓。
是的,她對貍奴們已是真愛了,自己倒是這幅樣子,蒼白柔弱到了極點,弱柳扶風(fēng)來形容都不足夠了,秋風(fēng)一吹就能刮倒了,竟然還想著擼貓……
郁暖的每只貓咪都有一間寬敞富麗的屋子住,而每一間屋子都分別裝著許多貓咪的小玩具和吃食,所以她通常是一間間屋子擼,擼完一只洗洗手換另一只。
原著中并未對郁大小姐的個人喜好作具體描寫,或是她自己沒看見。
故而,她也是穿進(jìn)書里,才知道郁大小姐也是個狂熱的貓奴。她在忠國公府后院辟了整整一個偏院來養(yǎng)貓不算,就連伺候貓主子的家仆都有十幾位。
而郁暖對貓的偏好很寬泛,從小土貓,到極北顎人進(jìn)貢的長毛異瞳貓,各個品種葷素不忌,只要她喜歡都會收入囊中精心飼養(yǎng)。
當(dāng)然,顎人進(jìn)貢的貓咪是近些日子宮里賞的,最近幾年本朝與顎人關(guān)系緊繃,故而他們自己不僅沒有渠道,而且還要防范著避開。
那只小貍奴,大約是因為宮里嫌放在百獸園里累贅,才恩賞下來,倒是便宜了郁暖。
也是因為郁大小姐的貓奴天性,方便了郁暖私藏了許多精致點心,以喂貓的名義自己偷摸著用,亦沒人會覺得奇怪。